第28章背後的眼睛之二十八

他跟我說,他心目中的女神從神壇跌落到了地底下,摔得稀碎。他很苦惱,讓我給他一個建議。

我客觀地給了他兩條建議。

“第一:你隻是一個外賣員,她不可能是你的,你唯一能做的就是離她越遠越好,眼不見為淨。”

他說:“不行,我做不到。”

我知道他一定是做不到的。

所以給我了他第二個建議。

我說:“第二,你明知道你是癡人做夢,但仍舊這麽執著,那麽就隻有一條路可走。”

他滿臉期待,很迫切地問:“什麽路?”

我回答:“挺而走險。”

他說:“為了她,我做什麽都願意。”

我明白,這是一個傻蛋,一個比我還傻的傻蛋。

我說:“你將她身邊的男人帶走,也不一定會得到她的歡心,你還願意那麽做嗎?”

他咬牙切齒:“我願意,我不想看到她身邊有任何一個男人的存在,玷汙了她的形象,我要讓她女神的形象屹立不倒。”

那天下午,範青桃又繚繞繚繞地摸來了我家,她遲遲不肯走,說朱建軍晚上要在夢之星應酬,不會那麽早回來。

我讓她磨蹭了半個小時,然後說我公司要重要的事情必須要做。

她才磨磨蹭蹭地下了樓。

那之後不久,我就聽到了對門敲門的聲音,她果然耐不住寂寞,跑去周倉家了。

其實這件事我已經計劃了好久了,其中有好幾次機會都因為鄧青鬆臨陣害怕給放棄。

那天,我看著周倉家關得嚴實的門,握緊的拳頭,這一次,我要讓他們都付出代價。

一道門,兩個世界,我仿佛長了一雙透視眼,眼之可見兩個在裏麵做什麽。

也等了一些時間,對門終於響起了開門聲,透過貓眼,範青桃麵色紅潤地從裏麵出來,下了樓。

我從酒櫃上拿了一瓶酒來,是一瓶好酒,平時都沒舍得喝的。

我敲開了周倉家的門,這哥們酒量不行,才幾杯下去就不醒人事。

他家客廳有一個大的儲物櫃,每次去他家的時候,我總覺得那個儲物櫃裏有一雙眼睛在注視著外麵的一切。

我將他給放進了衣櫃裏,轉身下了樓。

依計劃而行,約了幾個朋友去老地方打牌。

打牌很多時候都是通宵的,那天晚上因為心裏有事,注意力也不能集中,輸得一塌糊塗。

我的車停在茶館旁邊的一個無人通行的缺口,那個地方我知道,不在監控覆蓋的範圍內,也不會有人看到什麽。

我將車鑰匙給了鄧青鬆一把,那天晚上,他開著朱建軍那輛奔馳車繞到了風水巷茶館樓下,將醉得一不醒人事的朱建軍放到了我的車後座。

一切妥了之後,他會給我發信息。

我借口運氣不佳,撤了。56

回到車裏,朱建軍一動也不動地躺在車後座,鄧青鬆給他的安眠藥起了作用。

車後座有我事先準備好的道具,這一場戲是我自編自導的,當然得演好。

周倉的帽子,眼鏡,運動裝。

他和朱建軍的個子差不太多,將朱建軍裝扮成周倉的樣子,雖然說朱建軍比起周倉來說胖了一點,但整體還是不錯的,大晚上的也不會有人注意。

我的車子開進地下停車場不久,鄧青鬆開著周倉的車進了地庫。

計劃一切完成得十分順利,鄧青鬆將朱建軍的車開進偏僻的新湖公園。然後打車去青花巷,我在那裏準備了一輛車給他。車裏我準備了跟周倉一樣的帽子,眼鏡,衣服給他。

他改裝過後從青花巷出來,將車開進碼頭附近一個荒廢的橋下,周倉的車就停在那裏。

然後他將周倉的車又開回到地庫裏,除了時間上有些偏差之外,一切天衣無縫。

我在地庫裏等他等了差不多五分鍾,他對我完全不設防,而且十分興奮。

殊不知,他隻是我棋盤上的一顆棋子。

我搞到了一些乙醚,將他弄暈之後,放進了周倉的後備箱,周倉的車停在那個隱秘的角落裏,短期之內不會有人發現他的。

每天下班回家之後,我都會去那裏看他一眼,給他加點猛藥,三唑侖還真是一個好東西,它能滿足我的需求。

有時候看他那個可憐的樣子,我還真有點不忍呢,但我能怎麽辦呢?他當下隻需要靜靜地睡在那裏。等我玩夠了,自然會處理他的。

五天過去了,他還活著,隻能說明他身體好,經杠。

我扶著朱建軍回到了家裏,我將他安置在客廳那個櫃子裏,我這一生都跟櫃子有緣。

我不想再當在櫃子裏的那個人,我想試一試在外麵表演的那一種感覺。

當範青桃和我從沙發上滾到地上,又從地上戰到了沙發上的時候,朱建軍其實一直就在客廳的那個櫃子裏,他或許在朦朧之間能看到自己的女人在別的男人懷裏不要臉的樣子。

夜深人靜的時候,在他比較清醒的時候,我會跟他交流,問一問他在櫃子裏當一名觀眾的心得體會。

他很狡猾,說他是昏迷的,什麽都沒看見。好在我留有一手,我錄下了好多視頻,從一個月前開始,夠他看的。

看完之後,我再問他心得體會。

他不愧是一個老家夥,畢竟虛長了我那麽多年歲。

他嘿嘿一笑:“年青人,我也年青過,你玩的這些無聊的把戲是我年青的時候玩膩了的,你就不能換換花樣嗎?那不過是人類最原始的情感而已,對於我來說並沒有什麽衝擊,反而是你,做這些的目的是什麽?是想讓我數一數你身上有多少顆痣,還是你那個部位難看的胎記嗎?”

我承認他激怒到我了,我動手打了他,然後將他弄到了周倉家裏的那個大櫃子裏。

當範青桃再次找到我的時候,我說不然換個地方更刺激一點。她欣然同意,當我將她給帶到周倉家的時候,我看到她的臉都白了。

櫃子裏的兩個人,四隻眼睛,就這樣看著範青桃是如何配合我演出這一場戲的。

周倉的反應跟朱建軍不太一樣,在我問他看戲的心得體會的時候,他十分激動,一副要跟我拚命的樣子。

我知道他為什麽激動,因為他從來就沒有成為真正的男人過。

我樂此不疲,演戲演上了癮。

可惜的是,我沒有更多的機會,這一場我自編自導的戲就落幕了。

在你們來找我之前,母親給我打了電話,問我春節的時候回家過年不?她和父親準備了好多臘肉和香腸,要是我回去的時候能再帶一個女友就再好不過了。

我在心裏冷冷一笑,女友,我配有女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