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舊債之二十五

“大嬸,不管你怎麽說,我始終覺得王婷當天晚上坐陳陽的車去工地上不太可能。

除非陳陽知道王婷要去做什麽,但這也不太可能,試問自己的女朋友去幹殺人的事情,自己還有心情去和別的女人滾床單嗎?

另外,假設陳陽不知道王婷要置朱大海於死地,王婷不是神算子,她自然不能算到陳陽當天晚上會出車禍死亡。如果陳陽還活著的話,他能不懷疑王婷嗎?王婷又如何跟他解釋?他會不會向警方說出王婷當天晚上的行蹤?”

齊南一臉懵:“哥,你分析這麽一大通,不就是想說王婷當天晚上乘陳陽的車去醫院工地幾乎不可能。那麽,還有其它的可能嗎?打車?自己開車?”

“打車,基本排除。打車無處乎有兩種,網約車,出租車。網約車平台會有記錄,出租車會開到小區裏接人嗎?就算會,在當天晚上前前後後數個小時裏,我們沒有在監控當中看到一輛出租車進入小區。”

“那麽,就隻有一個可能,王婷自己一個人開著車去工地。但我們知道,王婷自己沒有車,她跟康小莊一樣,是跟別人借的車嗎?”

“向誰借的車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王婷一定會開著那輛車出入小區的大門,那輛車勢必會出現在大門口的監控當中。”

“可那麽多車,那天晚上視線又不好,我們如何確定那一輛是王婷開的?”

“大嬸,現在我們還有其它的辦法嗎?”

“好吧,考眼力的時候到了。如果運氣好的話,王婷或許會留下破綻給我們。”

這一場考眼力的活幹的時間有點長,從暮色剛剛下來看到了華燈初上。

蕭默終於在監控視頻中發現了端倪,一輛銀灰色的福特車。案發的當天晚上8點10分,那輛福特車從小區裏駛了出來,駕駛員戴著一頂漁夫帽,在朦朧的夜色中看不出來真麵目,似乎穿著一件白色的衣服。

讓蕭默發現端倪的地方是那隻放在方向盤上的手,手腕上一個圓點發著光亮,應該是手腕上戴著表。

白天見到王婷的時候,蕭默注意到王婷的左手腕上戴著一隻石英表。

這個表是不是王婷所戴的那一隻?或許難以確定,但查一查這輛車是有必要的。

這輛福特車的案發前後幾天出入小區的時間軌跡,更加證實了蕭默的想法。

在台風來臨的前一天晚上,這輛車駛進了小區,但開車的是一名男子。

第二天晚上8點多,那個戴著漁夫帽的神秘人開著福特車駛出去之後,在淩晨5點25分回到小區內。駕駛員還是戴著那頂漁夫帽,帽簷將一張臉幾乎遮了個嚴實。

這個時候,雨勢已經停了下來,駕駛員手腕上那隻表更清晰了一點,還是發著光,表盤上有一個小藍點。

讓蕭默更加確認那隻表與王婷手腕上的表特別相似。

6點25分,王婷的身影從小區內走了出來。這一切隻是巧合嗎?

那輛車的信息很快查了出來,車主名為傅元。

給傅元通了電話,傅元表示他不認識王婷,不過他的車一直放在一家車行出租。

車行那邊來了消息,老板說那輛車在那個時間段,以每天兩百元的價格租給了一個叫陳陽的人,租期為兩天。

陳陽有車,他為什麽會花錢再租一輛車呢?

老板又說,現在的私家車出租這個行業越來越不好做,很多都是送車上門,這輛車是他送到青年公寓的,車子其實是交在一個女孩的手中的,手續也是跟一個女孩辦理的。

至於為什麽一個女孩會拿著一個男生的身份證租車,而且老板還租給了她

老板表示,女孩表示自己的身份證是外地的,其男友的身份證是本地的。車子畢竟是一個值錢的東西,一般都需要本地身份證的人擔保,女孩就提供了其男友的身份證信息。

問車行老板有留女孩的身份證信息嗎?老板表示沒有,因為女孩當時說她的身份證在工作的地方,等回頭再將身份信息發給他。

這車行的老板確實心夠大的,任何一個人拿著別人的身份證就能租到車,他就不怕車被別人開走不還回來了?

老板說了,保險買得齊,不怕被騙。

後經老板確認,那個女孩確實就是王婷。

車子安裝有GPS,行車軌跡顯示,朱大海墜樓的那天晚上8點多,王婷確實開著那輛車去了醫院工地,並且停在了工地外麵的路麵停車區域內。

如此大費周章,看來王婷為了布下這一個局費了一些腦子,目的就是為了給自己製造不在場證明,作為一個年青女孩,她的心思確實夠縝密的。

那麽,隻剩最後一個問題了,王婷與朱大海之間有什麽仇什麽怨?使得她非得要朱大海的命?

再見王婷的時候,是在醫院在建綜合樓十五樓,當日朱大海墜樓的地方。

發現王婷的是工地的看門大爺老王,老王說,大晚上的在高樓上方發現了一束光,倒給王大爺嚇一跳。

估計朱大海那天晚上也是被這麽嚇一跳的吧!

但大爺還是他大爺,膽子不大能稱其為大爺嗎?

王大爺說,聽人說過,這醫院下頭的地基是以前有一座不知名的墳,這大晚上的莫不是墳頭下人出來瞎逛來啦?

大爺膽子大,吭哧吭哧地爬到了十五樓,尋著光亮而去。

以為大晚上能碰上個聶小倩啥的,沒想到窗台上坐著一個大活人,那個坐在窗台上的姑娘見過的,不就是經常來工地上報道的那個小姑娘嗎?

大爺說:“姑娘,大晚上的一個人跑這裏來幹啥來啦?”

姑娘說:“看風景唄,從這裏看下去,這座城市真美麗啊!”

大爺邊說邊往姑娘跟前靠:“姑娘啊!聽大爺勸,大爺活到了這把年紀,就得出一個道理,人活著啊誰還沒有想不開的時候,睡一覺起來,你就會覺得啥都不是個事兒。”

姑娘激動起來:“你別過來啊,你要再走一步,我就從這裏跳下去。”

大爺嚇得腿都軟了:“好好好,我不走,你別跳,大爺這心髒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