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愛的對錯之二十一

喬安所住的醫院宿舍,我偷摸去過好幾回,企圖找到白小歐的病曆,但都沒能讓我找到。

她纏得越來越緊,說她馬上就要恢複單身了,為何我這邊還一點動靜都沒有?

我煩不勝煩,覺得我們之間不能再這麽下去了。

我開始跟她攤牌,問她究竟要怎麽樣才能離開我。

錢,或者其它?

現在的年青姑娘,現實得很,不就是想要錢嗎?我可以滿足她。

但她死活不幹,說她隻要我這個人。

我在心裏頭冷笑,要了我這個人就代表她什麽都有了嗎?

我權衡利弊,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說我離婚和她在一起,我的身份和地位都將不保。

離開了我的身份和地位,我還能有什麽?一個什麽都沒有的糟老頭子,我不相信她對我還有愛情的存在。

但她卻是一條道走到黑的姑娘,說我在騙她,仍然不肯放棄。

蕭警官,喬安死的那天晚上,我和她見麵,真的是她說了要放棄我,接受我開出的條件,將白小歐的病曆和資料拿給我。

沒想到見麵之後,她立馬變了臉,我才明白,哪裏有什麽病曆?都是騙我。

我們真的是不歡而散。

真的,蕭警官,喬安的死跟我真的沒有關係。

雖然我腦海中曾經動過想要了喬安的命的念頭,但那隻是如曇花一現,一閃而過。

我是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懂得以身拭法不會有好的結果。

即便我的一切都毀在了喬安的手裏頭,一切都沒有了,但我的命還在。

那天晚上,她最後出現在我的麵前真的是在距停車場不遠的海邊。

那之後,她去了哪裏,見了什麽人,我不得而知。

蕭警官,喬安是一個偏執的人。

她會不會因為跟我爭吵過後,一時想不開跑到新湖公園跳了湖自盡了呢?

………

蕭默無法判斷,喬安的死到底與秦春秋有無關聯。

秦春秋確實有動機,但卻沒有實質性的證據證明他出現在新湖公園。

也許真相真就如秦春秋說的那樣,喬安一方麵和自己斷了關係,而秦春秋又給不了她所想要的,一時想不開跳湖自盡了呢?

他起身來問秦春秋。

“白小歐的病曆在哪裏?”

秦春秋臉色發著白,下巴處的胡茬發著青,聲音很低。

“在,在我辦公桌左邊往下數第二個抽屜的夾層裏。”

從審訊室裏出來,齊南在審訊室門口打著盹,刑偵科裏一幫人此起彼伏的呼嚕聲,你方唱罷我又登場,好不熱鬧。

天邊的顏色漸次發了白,這座海濱城市正在慢慢地蘇醒當中,新的一天又開始來臨了。

車子在街道上慢慢地行駛著,蕭默不知道要去哪裏,那個冷清的家,一回去皆是喬安的影子。

現在的他就好似一個遊魂一般,不知道哪裏才是自己能夠停留的地方。

不管秦春秋是不是凶手,但他這麽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自然要為他所做出的錯事付出代價。

車子回到了家的樓下,拿出手機來給徐非凡打了過去。

白小歐的死因當然要真相大白,對於秦春秋當然是致命的一擊,這是他咎由自取的。

初春的海濱城市,陽光總是毫不羞澀,從車窗擠進來,大剌剌地刺著蕭默的雙眼。

他是什麽時候眯過去的不知道,身體的疲憊讓這一覺睡得有點久,看了看時間,已然是下午2點。

2點30分,是劉淼陪同喬安的母親來春陽市飛機到達的時間。

飛機沒有晚點,喬母眼尖,一眼就看到蕭默站在出口。

好久沒見,她的神采不錯,遠遠地就在跟蕭默招手,高興地朝蕭默奔來。

那之前,蕭默讓劉淼對喬母隱瞞了真相。

說服喬母來春陽市的理由很簡單,春陽市的三角梅開得正燦爛,陽光也正好,比起老家霧蒙蒙的天氣,簡直不要太舒服了。

舅舅今年剛好退休,忙碌了一輩子,正好可以來春陽市領略一番海濱城市春天的風味,放鬆一下心情。

喬母一口答應,說她好久沒有見到女兒女婿,怪想的,當下收拾行李就奔了春陽而來。

一路上,喬母興奮不已。

她先是心疼了蕭默一番,說好久不見,蕭默整個人憔悴了不少,胡子也不刮。

她嗔怪蕭默:“蕭默,別以為你是結了婚的人,就不注意形象。我們家小安可是一個視覺動物,小心她嫌棄你。她也真是的,他男人都這樣了,也不懂得給捯飭一下。”

蕭默的內心在與喬母對話:“你家姑娘其實已經嫌棄我了,她也早就移情別戀了,她甚至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但這些話現在還不能說,他要找一個適當的時機。

說到這裏,喬母想起了她家姑娘,又問喬安怎麽沒有來接她?

蕭默沉默了兩秒回答。

“小安醫院的工作多,她走不開。”

喬母很開明:“那是,工作重要,有你接我們就夠了。”

回到家裏,喬母的興奮勁頭還沒有過,一個大箱子裏裝的全是家鄉帶來的特產。

她一樣一樣的拿出來,收拾齊整。

之後又嫌棄這個家裏太亂了,好像八百年沒有打理過一樣,又開始忙碌,拖地,擦桌子,就沒有停下來過。

蕭默站在一旁,默默地想,這個停不下來的老母親,她要是知道自己的姑娘不在了,不知道會怎樣?

好幾次想張口告訴她實情,都沒有張開嘴。

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張嘴的當口,齊南又打來了電話。

“哥,又出人命案了。”

齊南這個娃一點都不懂事,這好不容易醞釀出來的勇氣,瞬間又給打到了地底下。

“大嬸,出人命案不是應該找胡椒嗎?我現在在放假你不知道?”

齊南還委屈上了:“哥,你放假都幹了些什麽心裏沒點數嗎?我也不傻,但這個人命案或許跟安姐的死有關。”

“什麽人命案與小……”

蕭默本來話到了嘴邊又放下了,喬母還在客廳拖地,他說不下去。

“是第一醫院宿舍樓三樓的一個房間裏,死者是第一醫院急診科的一名叫周曉的護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