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愛的對錯之十八

齊南倒是來得快當,見麵就問蕭默。

“哥,你還真沉得住氣,安姐的死一定是秦春秋那個老王八蛋幹的,你還在磨唧個啥?居然還在醫院轉悠,你是找到了這個老王八蛋的實錘啦?”

蕭默:“齊大嬸,你覺得凶手真的是秦春秋嗎?”

齊南相當篤定:“那還能有誰?這個狡猾的老狐狸,案發當天晚上的監控來看,他應該是最後與安姐在一起的人。他知道新湖公園地形複雜,很多地方監控探頭都照不到,覺得我們找不到證據。所以才死活不承認。”

秦春秋是與不是凶手?蕭默無法判斷,如果是,他需要做的就是找到讓秦春秋伏法的證據。

如果不是,他也需要找到讓凶手浮出水麵的證據。

現在關鍵的人物還是那個夜探喬安住處的神秘人,他到底拿走了什麽東西?

“齊大嬸,證明秦春秋就是凶手的證據就在這所醫院內,咱們今天晚上就算是找遍醫院的犄角旮旯,也要找出來。”

齊南不太明白:“哥,找什麽證據?好找不?”

“好找我還找你來幹什麽?這個證據就是一個人。”

醫院的醫務科室,蕭默都找過了,剩下的就是行政部門,職能部門等等一些他認為不太可能的地方還沒有找過。

白天的時候也許那個人沒有當班也不一定,這個時候是晚上,重新搜尋醫務科室也是一定的。

有了齊南這個幫手,分工合作,蕭默下定決心,今兒個晚上,就算通宵也得揪出這個人來。

淩晨三點,醫院後麵的停車場,蕭默坐在車裏,看著麵前的這一座寂靜的醫院大樓,神情嚴肅。

明天下午,喬安的母親將在舅舅和劉淼的陪同下乘坐飛機抵達春陽市。

在這之前,如果還是不能為喬安的死找到一個結果的話,他不知道要如何麵對喬母。

齊南端著一盒泡麵上了車。

“可餓死我了,哥,你要不要來一點?”

蕭默擺了擺手:“大嬸,你說這個人會不會不是醫院的?”

齊南顧著吃麵,含混不清的回答蕭默。

“誰知道呢?能用到消毒水的又不止醫院這一個地方。”

齊南雖然說的有一定的道理,但蕭默在內心還是堅持自己的看法,喬安在醫院工作,平時的交際圈也小。

這個神秘人說他不是醫院的,可能性非常小。

齊南一盒泡麵還沒有吃完。

醫院後麵的地下通道裏傳出一陣又一陣哭聲。

那裏,蕭默不陌生,醫院的太平間就在地下一層,不知道有多少受害人魂歸天國之後就從搶救室給推到這裏,作為一名刑警,他是這裏的常客,與死者做最後的對話是工作內容之一。

他問齊南:“大嬸,太平間你去過了嗎?”

齊南猛喝了一大口麵湯。

“沒,那個地方大晚上陰森森的,我害怕。”

“你娃枉為男兒身,膽子小成這樣。”

齊南不服:“誰規定男人就非得膽大啦?再說了,醫院那麽多人,你覺得和安姐打交道的人會是在太平間工作的人嗎?”

這娃,為自己的膽小找的理由還挺多,但這個人會不會是太平間的人呢?齊南說的也有一定的道理。

地下通道裏的哭聲漸隱漸小,直至再也沒聲。

醫院這個地方,生與死總是天天在上演,來到這個世間自己為自己哭一聲,走的時候,家人哭一聲,似乎是人生必經的過場。

蕭默的眼睛毫無焦距地瞅著前麵那黑黝黝的地下通道,腦子裏數個問號一直在問。

那個人是誰?他身上的消毒水味道到底是從何而來?

腦海裏努力回想那天晚上那個人從自己身邊擦肩而過的身影,是有什麽細節是自己忽略了呢?

到底是這個通往太平間的地下通道給了他靈感。

那個人身上的消毒水味道與喬安身上的味道雖有相似,卻又有著不同,裏麵夾雜著一股難以表述的味道。

仔細一想,那是一股腐爛的味道。

他一拍方向盤:“靠,我怎麽沒有想到?”

這冷不丁的一拍到將齊南給嚇一跳。

“哥,大晚上的嚇死個人好嗎,我差點將麵湯全給扣腦門上。”

“吃,吃吃,一天到晚就知道吃。”

蕭默不想跟他廢話,拉開車門,急急地下了車,直奔地下通道而去。

齊南不明所以,端著方便麵碗也跟著跑了下去。

地下通道,一股令人作嘔的腐朽的味道,隨著越來越靠近太平間,那一股味道越來越濃。

不知道是什麽暗示,每回來太平間的時候,這一股味道總讓蕭默想起恐怖電影場景裏陰森森的墳場。

太平間門口的桌子上,一個人背對著蕭默坐在桌前,正在吸溜著麵條。

那個人吸溜麵條的聲音特別大,聽起來那麵條特別美味似的。

也隻有長期從事這份工作的人,才會在這種地方吃東西吃得這麽帶勁。

蕭默在那個人身後一米遠的地方站定,這個人,身形瘦削,但他坐著,也沒有戴鴨舌帽,蕭默不能夠確定這就是他要找的那個人。

他清了清嗓子:“嘿,請問……”

那個人回過頭來,嘴角還有一根麵條掛著。

他隻是瞅了蕭默有兩秒,動作十分迅猛,直接將桌子上的麵條盒子朝蕭默砸來,起身就跑。

蕭默一個閃身,那盒麵條直接砸在了隨後跟來的齊南身上,齊南的衣服上頓時冒著騰騰地熱氣。

“媽了個逼的,這麵條跟我有仇啊?”

蕭默沒時間理會他,跟著追了上去。

這個晚上,那個身形高大瘦削的男子,慌不擇路,被蕭默和齊南給逼到了地下室的雜物間。

然後被蕭默給銬在了太平間門口的桌子上。

“說吧,知道我們為什麽來找你嗎?”

太平間門口的燈管將那個人給映得一清二楚,一張臉尖嘴猴腮,麵上青裏透著白,白裏透著青,更透著一股陰森森的氣息。

蕭默想,這一種氣息怎麽樣都覺著是一股死神來了的氣息。

這個人還沒有回答,身邊的齊南捂著鼻子甕聲甕氣道。

“哥,咱能不在這裏審他麽?換個地兒怎麽樣?譬如你的車裏。我想吐。”

蕭默白了齊南一眼。

“我車裏?我怕以後你再也不敢在我車裏吃東西了。”

齊南糾結了一下。

“那,還是在這裏吧!咱長話短說,簡明扼要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