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還債之七

被排除在嫌疑之外的錢春芳,她如果認識這位心理醫生的話,她的嫌疑會瞬間上升好幾個度。

蕭默:“錢阿姨?錢春芳?你認識她?”

蘇米:“是的,社區舉行義診的時候認識的,錢阿姨很熱心,還張羅著給我介紹相親對象來著。”

蕭默:“錢阿姨跟你打交道很多嗎?”

蘇米:“沒有,隻是有幾次錢阿姨路過這裏,說要給我介紹相親對象,我拒絕了。”

蕭默:“蘇醫生有男朋友了?”

蘇米搖了搖頭:“沒有。”

蕭默:“能說一說你拒絕相親的理由嗎?”

蘇米:“沒有特別的理由,我隻是覺得愛情的打開方式不應該是靠相親這一種形式,少了一些心動的感覺。”

雲海岔開了話題:“老孫頭在你這治療多長時間啦?”

蘇米:“也就幾次而已,他對於心理治療相當抵觸,一直說他沒病。是孫大爺的兒子陪著他一起來的。”

蕭默:“我們可以在參觀一下診所嗎?”

蘇米一張臉很真誠:“當然可以。”

診所不大,一樓一底,樓下是接待處,樓上是幾間診療室。

空間不大,但收拾得溫暖舒適。

轉了一圈下來,蕭默是沒有看出什麽異常來。

二樓走廊處,蕭默看著坐在樓下沙發上的蘇米,她淺淺地笑著和坐在對麵的一個年青女孩說話。

聲音柔和好聽,那是一種特別想讓人靠近的聲音。

蕭默對一旁的雲海道。

“你對於蘇米有什麽看法?”

“目前來看,我還沒有找到什麽異常的點。但並不代表蘇米沒有問題,你要知道,她是心理醫生,想要偽裝自己比常人容易得多。”

“可我覺得她不像是那種可以操縱別人犯罪的人。”

“蕭默,你還是太天真了,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吧!心理醫生的厲害之處就在於,他們擅長化無形為有形。或許在我們剛才與她談話的過程當中,她已經給出了讓你充分信任她的暗示訊息。”

蕭默不由得打了一個哆嗦:“你說得太邪乎了,我堂堂一名刑警隊隊長,豈是輕易就能被人左右的?”

雲海哼哼笑兩聲:“對於正常的人來說,或許難了一點,但對於心理有疾病的人來說就容易得多。”

蕭默再次在內心泛起了涼意,雲海這是在暗示什麽?

“如果蘇米真的具有嫌疑的話,那個被暗示的殺人凶手就是老孫頭嗎?案發當天晚上,老孫頭進入了光明小區,他有作案的時間。”

“也許吧,或許另有其人也不一定,隻是我們還沒有找出來。”

從診所出來的時候,蘇米仍舊笑吟吟的一張臉,在陽光下特別好看。

蕭默內心升起一種奇妙的感覺,他知道,那種感覺在初見喬安的時候也曾有過。

一種心動的感覺。

還是那個好聽的聲音:“兩位警官慢走,如果還有什麽需要配合的盡管來找我,我必當全力以赴。”

痕跡科的同仁們對於那在案發現場的另兩個腳印有了結果,一個確實是錢春芳的沒錯,另一個就是老孫頭的。

錢春芳,她的傷心是真的,一天沒見,她一雙眼睛都腫成了桃子了。

她有些語無倫次,說自己就是一個不詳之人。

命裏就克男人,老伴年青的時候被自己克死不說,老都老了還找什麽老伴。

她將老王頭的死歸究於自己命硬,說她命裏就不該有男人。

當蕭默再一次問她案發當天晚上有沒有去過老王頭家的時候,她一再表示沒有,不過案發當天的上午,她去老王家收拾過一回衛生。

晚間在廣場上跳舞的時候,老王頭還來找過她一回,休息的時候,兩個人說了幾句話,不外乎是第二天爬山的事情。

後來,老王頭什麽時候走的,她沒有注意到。

錢春芳說,她和老王的事情還沒有定下來,她一般晚上不去老王家裏,省得鄰裏之間說閑話。

再次見到老孫頭的時候,確實如蘇米所說,一般情況下,是看不出來他有精神方麵的疾病的。

一開始,他指天誓地地說他在案發當晚沒有去過王朝陽的家裏。

就算蕭默說在老王頭家有他去過的腳印,他還是狡辯,這個腳印還有可能是他以前去老王家串門的時候留下的呢?

蕭默說,當天,錢春芳在老王家打掃過衛生,拖過地,即便他以前去過老王頭家,他有腳印也沒了。

老孫頭仍舊頑抗,堅決說他沒有去過。

蕭默看著眼前這個倔強的小老頭兒,頗有些無奈。

倒是一旁的雲海很淡定。

他說,他有一個兩全齊美的辦法。

這個冷麵果然老道,他這一個辦法就是讓老孫頭的兒子再次帶著老孫頭去了蘇米的診所。

老孫頭的兒子為了力證父親的親白,一口答應了。

老孫頭不知是計,被兒子連哄帶騙弄去了蘇米的診所。

一個小時過後,老孫頭交待了。

他說,當天晚上,他確實去過老王頭家。

案發當天晚上,他確實是想去找老張頭下棋的,在門衛室的魯大爺聊了兩句,就去老張家找到老張頭,老張頭不在。

無聊的時候,就去了錢春芳家門前的走廊上,本來是想躲在角落裏,偷窺一下錢春芳的,沒想到,錢春芳家也是黑燈瞎火的。

聯想到錢春芳與老王頭走得近,他心裏頭一股無名火就竄了上來。

下樓直接就去了老王頭家,老王頭在家,他那間不大的房間裏一目了然,錢春芳不在。

他心裏頭舒坦了不少,管老王頭要茶喝,老王頭不肯,讓他哪涼快哪呆著去,一會兒家裏要來人,他沒空招呼他。

就這樣被老王頭給攆了出來。

出來的時候,經過15號樓,看見錢春芳家亮了燈,心裏頭一陣竊喜,就跑到五樓走廊上呆了很久,直到錢春芳家熄了燈才走。

老孫頭這麽一交待吧,自己的嫌疑度沒有被擇開,倒給錢春芳作了不在場證明。

蘇米很肯定地說,老孫頭講的是真話。

此一番操作,倒讓蕭默如霧裏看花似的,越發地迷茫,如果蘇米真的具有嫌疑的話,她完全有可能誘導老孫頭說謊。

但雲海卻非常篤定,他認為老孫頭講的是真話,蘇米的嫌疑度也可以減分不少。

蕭默問為什麽,他又賣起了關子,回了蕭默一句。

“說了你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