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七十四章胡芊芊

“要是帶不出來,”林濤自信的笑了笑,道:“您就當場舉發我們,不過您要先告訴我們,您的女兒被關在了城裏的哪家府邸,哪個院落。我們才能先籌備營救計劃。”

月望之夜當天,林濤、跟隨著老者和老婦人進了城中。林濤沿途觀望四周,果然發現了幾個鬼鬼祟祟的身影,穿著一身便衣,穿梭在人群當中。很明顯,這些人就是趙國方麵派來阻殺林濤的。

隻是他們早就有了安排,“林濤一行人總共有三四十個”,因此看到林濤和風薔跟在老婦人和老者後麵時,就沒有懷疑。最多就看了風薔兩眼,就放林濤他們通過了。因為天鷹城附近,有很多窮的吃了上頓就沒有下頓的人家,因此一個金刀幣足夠讓這些人冒著一定風險,接納他們偽裝的身份了。

畢竟人家都餓死了,與其等著被餓死,有現成的錢為什麽不賺呢。

……

城外烏雲密布,很快下起了蒙蒙的細雨。

天鷹城外,一處山頭上,司徒鍾和策士公孫龍站在蒙蒙的細雨中。

兩名天鷹城的守將各自擎著一把雨傘,出現在兩人的身後,為兩個人遮住了雨水。

司徒鍾忽然歎了口氣,道:“今天就是月望之夜了,可是為什麽還不見林濤的蹤影?”

公孫龍皺了皺眉頭,道:“難道林濤他們沒有走這條路,而是走了太極城一邊?”

司徒鍾緩緩的搖了搖頭,道:“太極城那邊已經給我來了迷信,林濤也沒有走那邊的路。”

公孫龍的眉頭更深了,喃喃的說:“這就奇怪了。”

空氣一點點的沉默下來,隻有滴滴答答的雨水,打在油紙傘上麵的聲音。

司徒鍾沉默了半晌,忽然道:“會不會是上麵的緣故,他們那邊算錯了,所以我們兩邊都白跑了。”

公孫龍沒有立即回答,沉吟了老半天,才緩緩說:“可能有那方麵的原因,但是也可能是……林濤他們已經進入城中了。”

已經進入城中了。

不可能。絕壁不可能。

司徒鍾的雙眼瞪得圓圓的,道:“我們已經把天鷹城的所有出口入口都派人守住,隻要林濤他們一出現,就能立即發現他們。他們不可能從我們的眼皮子底下進城。”

公孫龍搖了搖頭,說:“將軍,你有沒有想過,我們原來一直理所當然的以為,林濤他們是幾十個人一起行動的,實際上卻不是。那樣行動他們的目標太大,很有可能會暴露自己,所以他們一定會化整為零。”

司徒鍾不出聲的想了想,好像的確是這麽回事。其實他早就想到了林濤會化整為零,但那肯定也是在進城之前安排,所以他在城外方圓三五裏的範圍內,都布置了自己的眼線,一旦看見大規模行動的可疑人員,馬上上報。可問題是林濤這次偏偏沒有按照套路出牌。

司徒鍾深吸了口氣,也就不顧著外麵下著大雨,轉身就鑽進了雨水裏:“留下部分人繼續守在這裏,剩下的人跟著我回城,如果林濤他們就在城中,我一定要給他們找出來!”

司徒鍾是武將出身,大步流星的走著,幾步跨上了戰馬,可策士公孫龍就沒那個體力,在後麵氣喘籲籲的,勉強跟了上來。幾個人回到城中,城門仍然開著,幾名兵士躲在城門樓裏,望著陰沉沉的天空和漫天的雨幕,嘻嘻哈哈的聊天。

見到長官騎馬歸來,幾個人立刻收斂臉上的笑容,直挺挺的站好。司徒鍾走到城門前,把韁繩交給一名兵士,自己闊步走進城中。剛剛走出兩步,迎麵卻過來了一個青年的公子,看到這人的第一眼,司徒鍾登時迎了上去,拱手作揖,道:“司徒鍾參見小侯爺。”

小侯爺笑了笑,道:“免了,司徒大將軍,這外邊兒天氣這麽不好,你怎麽還在外麵淋雨。你看看你,渾身都濕透了,要是生病了怎麽辦?”

這位小侯爺,原本是趙國國主同父異母的弟弟,別看他對司徒鍾一口一個的關心的不得了。其實說起來沒有幾句是真話,人就是這麽個人,司徒鍾雖然早就摸透了他的脾氣秉性,但也不能奈何他。畢竟人家身份地位擺在那裏,又是皇親國戚,而他隻是一個小小的領兵的將軍。

司徒鍾勉強的笑了笑,道:“多謝小侯爺的關心,我這身子骨常年在戰場上打磨,不怕淋雨,這些都是小事情,並無大礙。”

小侯爺淡淡的笑了笑,眼角露出了一絲狡黠:“司徒將軍,聽說你在尋找林濤的下落,怎麽樣,有消息了麽?”

司徒鍾道:“請小侯爺放心,一切盡在我們的掌握之中。”

小侯爺點了點頭,在司徒鍾的肩膀上拍了拍:“司徒將軍做事我還是放心的,要是遇到什麽困難,找我就好了。不過,就林濤那幾個小雜碎,我估計也用不到我,司徒將軍就綽綽有餘了,哈哈。”

“多謝。”司徒鍾又拱了拱手。

小侯爺鑽入馬車,大雨嘩嘩啦啦的,打在馬車的帳篷上,過了一會兒,馬車裏麵傳來了他的聲音:“打道回府。”

馬車夫揚起了手裏的馬鞭,啪的一聲,兩匹白馬?n?n?n的小跑起來,漸漸的消失在了街道的盡頭。

回到侯爺府,小侯爺徑直來到一間優雅的庭院,一名容顏非常美麗的少女款款挪步走了出來。

“小侯爺,你看看你,雨下的這麽大,還留在外麵,都給自己淋濕了。妾身好心疼的呢。”少女笑吟吟的,像是一隻小貓,依偎在了小侯爺的懷中。

小侯爺退下**的袍子,道:“胡芊芊那個賤婢,現在在什麽地方?”

少女朝著門裏努了努嘴,道:“哭了好半天呢,我勸了她好幾次,都聽不進去。”

小侯爺冷笑了一聲:“這個賤婢,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先該幹嘛幹嘛去,我要去整治整治她。”

少女輕輕掩著嘴角,盈盈一笑,說:“小侯爺可要注意身體啊,不要勞累過度了呢。”

小侯爺道:“這個賤婢,到現在都不讓我碰他,哼,我倒是想看看,到底是胳膊的力氣大,還是大腿的力氣大。”

一間破落的廂房內,一個容貌清秀美麗的年輕女子正在縫補衣服。

她的身上隻穿著一件十分樸素的胸衣,手裏的衣物被硬生生的撕了兩個大口子。

突然,大門哐當一聲,被粗魯的打開……啊不,是一腳蹬開了。

女子渾身驚嚇的一哆嗦,神色緊張的看了出去,臉色立刻變得慘白。

小侯爺大步走近女子,看了看她手裏的針線和衣物,又看了看那張受到驚嚇的麵容,冷笑了一聲:“哼,胡芊芊,你完全就是自作自受。”

胡芊芊低低的垂著頭,一句話不說。

小侯爺又道:“我送給你上好的衣服,你不穿,送給你上好的胭脂水粉,你不用,全部給我退了回去,卻在這裏補你這件爛衣服。”

胡芊芊小聲的囁嚅著,語氣卻十分堅定,“我這件衣物會變成這樣,還不是拜你所賜麽。”

那天,小侯爺想強行占有胡芊芊,胡芊芊死命的掙紮,過程中撕破了衣服。從那以後,小侯爺幾次派人送來新衣服,胡芊芊統統拒絕,拒絕敵人的施舍,成了她抵抗不公正待遇的唯一方式。

“啪!”

一聲響亮的耳光,落在了胡芊芊的臉上,胡芊芊捂著漸漸紅起來的半邊麵頰,仍然一語不發的低著頭。

“拜我所賜?”一向脾氣不怎麽好的小侯爺,麵目突然猙獰起來,道:“是你自作自受,你乖乖從了我,不就沒有這麽多麻煩事了麽?賤,你就是犯賤。”

有的人,完全以自我為中心,出現問題就責怪其他人沒有按照自己的意思來。這種人,完全不懂得什麽叫做“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小侯爺很明顯的,就是這種人的傑出代表。

胡芊芊雖然想反抗,想要反駁,可她的話語到了嘴邊,終於沒有說出來的勇氣,又自己吞了回去。

小侯爺轉過了身,冷冷的道:“明天就是月望之夜了,你父親和母親就要來城裏吧?”

“我今天其實一直在想著,要不要他們來的時候好好招呼招呼他們啊。”小侯爺的語氣裏,透出了一絲威脅的意思,道:“當然了,我怎麽樣招待他們,還是要看你這個當女兒的意思啊。”

胡芊芊抓著衣物的手,突然繃緊了起來,“你要是敢對他們怎麽樣,我就……”

“你就什麽?”小侯爺饒有興趣,玩味的說。

“我絕對不會饒了你。”胡芊芊發出一個有氣無力的威脅,連她自己都覺得,這威脅沒有半點用處。

果然,她話剛剛說出口,就遭到了小侯爺的無情嘲諷:“哈哈,你就不會饒了我,”目光突然陰冷下來:“我倒是想看看,你怎麽不會饒了我,總之,我做出什麽樣的選擇,是把你的父親母親當成我親爹親娘來供著,還是什麽的,都要看你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