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六十六章有點難辦了

林濤搖了搖頭,嗤笑道:“這種事很正常。”

審訊官女人倒是對這件事很詫異,道:“什麽事很正常?”

林濤耐心解釋:“我在過去的將近十年的職業生涯中,經常經曆這種事。”

“被抓進敵人的監獄,被關押,被送上斷頭台,這些我都經曆過。”

審訊官女人淡淡道:“看來,你活到今天也是一個奇跡。”

林濤卻搖頭:“不是奇跡,是幸運,還有那麽一點點的頭腦。”

林濤就這麽的和眼前的女人東拉西扯。

女人說一句,林濤就回答一句,連半個字都不肯多說。

很明顯,女人這麽做是為了考驗消耗林濤的耐心。

她要讓林濤變得氣急敗壞,變得近乎崩潰。

這樣一來,女人才能夠掌握這場審判的主動權。

她想和被審判的囚犯建立一種支配者和被支配者的關係。

她想讓囚犯怒吼出“你特麽的到底想怎麽樣”的話後,然後完全的屈服於她。

但是對於林濤,這招似乎不怎麽好用。

她東拉西扯的攻擊林濤的弱點、攻擊林濤的人格和尊嚴。

可最終的結果是,她發現林濤這廝好像根本就沒有人格。

完全是一副聽天由命,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於是,小麥色皮膚的女人覺得改變自己的策略,用一種更具欺騙性的方法手段。

女人微微一笑,道:“你不用在玩花樣了,沒有用了。”

林濤道:“我就喜歡玩花樣。”

女人露出了嘲諷的笑容,抱胸道:“你的同伴,或者說你的朋友都已經說了,什麽都告訴我們了。”

當然了,如果女人僅僅說這些,是不會讓林濤相信的。

不用說是林濤,就是任何一個智商稍微正常點的人,也不會相信。

因為女人的話說的太朦朧,太模糊了。

聽上去就好像是現場編造的一樣。

所以,女人決定把這句話變的更真實一些,拋出一點猛料。

盡管這個所謂的“猛料”也隻是他的猜測而已。

女人道:“你的朋友什麽都說了,包括白三的死,小鎮上的事情,還有你們潛入榮耀之城的理由。”

林濤抬了抬眉毛,道:“哦?我們潛入榮耀之城什麽理由?”

女人看著林濤,想了想道:“除了為了你們流放者做的那些事,還能有什麽理由!”

這麽說的範圍其實很大。

但把林濤和流放者聯想到一齊,卻是一個很大膽的猜想。

女人定定的看著林濤眼神裏的慌亂,漸漸的露出了滿意的表情。

交代吧,把一切事情都交代出來。

你沒有必要在藏藏掖掖的躲閃下去了。

女人的內心仿佛在如此的說著。

林濤默默的看了對方良久,忽然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道:“好吧,我交代。”

女人眼中目光灼灼,神情煥發。

林濤道:“我來到這城中的理由,就是……”

女人在聽,很認真很耐心又有點矜持的聽著。

林濤忽然道:“你既然已經聽我的朋友說了,你還問我幹嘛?”

女人的臉上突然冒火了,整個人的臉變成了青色。

似乎是忍耐了很久,女人終於漸漸的平靜下來,深深的呼了一口氣。

“你聽著,我之所以這麽問你,完全是為了給你一個機會。”

“我想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而且,我要對比一下你同伴說的和你說的有沒有出入。”

“我這麽說夠清楚了麽?我的理由足夠有說服力了麽?”女人憤怒的看著林濤,就像要一口吃了他。

林濤點了點頭:“你的理由有說服力。”

女人陰沉著臉,道:“所以呢,你的答案呢?”

林濤摸了摸鼻頭,道:“可是我還是不想告訴你啊。”

女人憤然站了起來,椅子發出了巨大的摩擦地麵的聲音。

她壓低了聲音,道:“林濤,我要告訴你一件事。”

林濤眨了眨眼睛,耐心的聽著女人繼續往下說。

女人道:“我要告訴你,現在我是跟你好好說話,你要珍惜這個機會。”

林濤歎息道:“我可是很珍惜和美女說話的機會的。”

女人臉色更加的不善,“你不用裝模作樣,你明白我的意思。”

“等下就不會是我負責這件事情,也不會像我一樣對你和顏悅色的。”

林濤知道,這個女人說的很有可能是實話。

一般來說,審訊也確實是這樣,當軟的不行的時候就隻好使用強硬手段了。

後麵等待林濤的,可能就不是換一個更好說話更漂亮的女人。

後麵等待林濤的,可能就是身上烙鐵、傷口撒鹽、吊打甚至的掰折手指甲一類的殘酷刑法了。

即便是修真者時代的林濤,都難以承受這些殘忍的懲罰。

更不用說是現在的林濤了。

林濤眼中露出的一絲絲的異樣的神情,而這個神情很快就被他的對手給捕捉到了。

女人嘴角向上一揚,冷冷的笑著,“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我勸你不要自以為是。”

“任何人剛開始的時候都想著自己很堅強,都認為自己能吃得了這種苦。”

“可是最後的結果如何?”

“他們苦著喊著叫娘,讓我們快點殺死他們。”

“但是既然甘願受罰,我們就不會讓他們那麽輕易的死,他們會活遭罪,求死不能。”

女人的聲音在林濤的耳邊聒噪著,臉上露出了殘忍的笑容。

林濤歎了口氣,“很抱歉,聽你這麽說,我就覺得更有意思了,我想試試。”

女人對此付之一聲冷哼。

“我倒是想看看,到時候你還能不能像現在一樣輕鬆,反正我有的是時間。”

說著,女人扭著屁股走出審訊室。

沒有片刻功夫,兩名守備軍進來,將林濤也帶了出去。

隻是這次,他們沒有將林濤帶回自己的牢房,而是帶到了一間更加陰暗、更加潮濕的刑訊室。

這裏的空氣充滿血腥和腐臭的味道。

很明顯,這裏是用刑的地方。

刑訊室十分的陰森黑暗和恐怖。

四周的牆壁的壁櫥裏麵,擺放著許多透明**的瓶子。

**裏麵浸泡了許多東西。

準確的說,是浸泡了許多人的殘肢斷臂以及人體器官。

這些東西擺放在這裏有兩種作用。

第一,展示這個刑訊室過去的“輝煌戰績和榮耀”。

毫無疑問,這些斷臂殘肢和人體器官,都是過去在這個刑訊室中留下的碩果。

第二,給進入這個刑訊室的人先入為主的觀念,造成精神上和心理上的雙重威懾。

林濤畢竟是見過大場麵的人。

所以,他一進入到這裏就立即嚇得腿軟了,不但腿,整個身體都軟了。

兩名守備軍抓住他,肆意的無情的嘲笑他。

“當初你那麽囂張,現在就嚇成這樣?”守備軍甲說道。

林濤翻了翻白眼,道:“要不你試試?”

守備軍甲冷笑道:“少特麽的廢話,準備用刑吧。”

林濤哆哆嗦嗦,顫聲道:“跟你們說個事情行不行?”

守備軍乙看了林濤一眼,沒好氣問:“說什麽事?”

林濤道:“我現在全招了行不行?”

兩名守備軍:“滾!”

守備軍甲嘿嘿一笑,道:“早些時候你幹什麽去了,告訴你,現在晚了。”

林濤困惑不解,扭頭看他:“晚了?為什麽晚了?”

守備軍冷冷的道:“我們的大小姐說了,要是你到時候反複無常,也要讓你先受刑,殺殺你的銳氣。”

他口中的大小姐,就是那個審訊林濤的女人。

端木家的三小姐,端木蘭。

端木蘭的上麵還有兩個姐姐和兩個哥哥,她排行第五。

她從家族的學校畢業以後,便主動請纓,來到這個地牢做審訊的“基層工作”。

她的夢想就是成為整個榮耀之城讓所有犯人都戰栗的審訊員。

她成為那種讓人一聽到她的名字,就嚇得六神無主的人。

為此,她為著自己的夢想不斷的努力著。

守備軍說著,就要將林濤送上行刑台。

隻是他猶豫了一下,這麽多的行刑工具和行刑台,究竟將林濤先用哪個刑罰?

他正為難的時候,管理這個行刑室的劊子手走了過來。

這是個感受老頭,至少從聲音和體型以及他那枯木一般的手可以判斷出來。

他帶著一個鬼的麵具,除了一雙沒有任何感情的眼睛,看不到他的任何表情。

老頭的聲音非常的愉悅,似乎很歡迎林濤的到來。

劊子手道:“有客人來了,怎麽能先用刑呢,你們懂不懂規矩?”

幾名守備軍嚇得揮汗如雨,紛紛向後退了一步,躬下腰身。

劊子手牽過林濤的手:“一定要讓他們先看看我們的環境啊。”

幾名守備軍頓時恍然大悟,臉生附和:“那是,那是一定的。”

於是,劊子手就這麽拉著林濤的手,繞著審訊室走來。

他強迫著林濤看壁櫥上一行行一列列的透明瓶子,看那一個個拋在防腐液中的器官。

“你快看,快看這個眼珠子!”劊子手突然興奮起來,指著一個眼珠子給林濤。

林濤也是嘴欠,問:“這個眼珠怎麽了?”

劊子手眨眨眼睛,道:“這個眼珠怎麽了,讓我想想,啊對了,我想起來了,這個眼珠可是被我用針刺了八十幾次啊。”

“你快看,這上麵的一個個紅點,都是針孔,多好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