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章階下囚

小葵身體冷冰冰的,但是很柔軟,林濤心說我也沒召喚,怎麽她自己就出來了?難道她感知到自己有危險,就自動現身了,這也太給力了吧?

他一跳下來,趙明庭就趕緊上來問他有沒有事,雖說剛才差點丟了半條老命,但眼前除了頭還有點暈,沒什麽大礙了。

黑白無常到底是大乘高手,根本不讓他們敘舊。一擊不成下,也就呆了兩秒不到,再次扯著鎖鏈子就上來了。

沒用林濤說,小葵就飄上去,楞往鎖鏈上撞。林濤看的那叫一個提心吊膽,不過似乎那鎖鏈對小葵無效,黑白無常也看傻了。

這也難怪,披麻勾絞主要是對付活人的,震懾人的魂魄,但是對小葵這樣的鬼那就沒什麽效果了。

黑白無常也意識到這點,於是立刻變招,各摸出一個引魂幡,白無常大聲問道:“林濤,這女鬼的生辰八字是多少?”

林濤這能告訴他,他要是知道小葵的生辰八字,往引魂幡上一寫,後麵還打個屁了,就大聲罵他:“你個陰陽人,他娘的當我是傻子啊,你有本事自己問啊?”

白無常還真有兩把刷子,摸出一張鬼畫符,咬破舌尖往上麵噴一口血,往小葵身上一甩。

那符篆就像被操控一樣,“噔噔”的往小葵飛去,小葵反應過來,沒來得及躲,被那個符篆給貼上了腦門。

“小葵,撕了那符篆!”林濤雖然不知道這什麽意思,但看出情況不妙就喊出來,但是到底晚了一步,那符篆嗖的一下就燒光了。

白無常嘰裏咕嚕的念了兩句咒語,然後說“有了”,就在引魂幡上寫上了一個八字,想都不用想,那個八字就是這孫子,用了不知道什麽辦法,從小葵身上套來的。

一筆勾完,白無常扯起引魂幡,就開始念咒:“苦海無邊,孽海輪回,寧往生處,不做孤魂,速速歸來,速速歸來!”

一邊說著,還搖晃著手裏的引魂幡。

這招對小葵明顯有效,小葵一下就受不住,捂住了耳朵,眼中充滿苦難,懇求的看著林濤。

白無常念咒的效力越來越明顯,按理說,小葵有自己的身體,那引魂幡就對她沒效果。但那身體是她幻化的,她真身恐怕早就腐爛了。因此,白無常每一次念咒,小葵的身體就淡了一分,漸漸的變成透明。

林濤也不是坐以待斃的主,一個空間跳躍,到了白無常的眼前。白無常使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雖然有兩下子,但是肉搏不行,一拳就轟擊上去。

後退兩步,那白無常立刻做出反應,這一下也沒打到,反而他自己暴露了弱點,四個黑白無常,加上兩個披麻勾絞的鐵鏈子,一下就把他逼到死角。

他再次被鐵索纏住,沒來得及掙紮一下,大腦就一陣劇烈的震**。失去意識前,林濤最後一個念頭就是,完了,還有很多事沒做,就要這麽結束了麽?

幾年前,他在麻老的幫忙下,在這兩個人手下撿了一條命,現在又被這兩個人給解決了,命運真是造化無常……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林濤漸漸的醒了。

他發現自己竟然沒死,這讓人有點興奮,但是他的處境也實在不能說好。他探查一下身體,發現氣海被封住了,關押他的人擔心他有其他手段,還在他身上釘了兩根鐵棒,那玩意足有手指那麽粗,用的似乎也是披麻勾絞那種材料。林濤隻要動一下身體,就像觸電一樣,差點魂飛魄散。

這麽粗的鐵棒,放在普通人身上,早死一百回了。那些綁他的人,顯然也知道他是大乘修士,這點傷害還不至於要了他的命,就心安理得的釘了,而且一次釘了兩根!

下手真他娘的心黑啊!看這架勢,他雖然沒死,一輩子也逃不出去了。

現在,他被關在一個囚車裏,身旁的趙明庭昏迷著,身上也被穿了兩根鐵棒,衣服也被撕爛了,顯然林濤被纏住以後,趙明庭掙紮了很久。

他上前輕輕的把趙明庭搖醒,趙明庭醒了後,也沒從虛弱中恢複,看了一圈四周的情況,問林濤道:“我們現在在哪?”

林濤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我倒了以後發生了什麽事?”

趙明庭回憶了一下:“我們輸了,我們當了魔宗的俘虜,後麵我就不知道了。”

“我們輸了?你的意思是正道聯盟輸了?”林濤腦子一時還沒轉過來。

趙明庭就點了點頭道:“是正道聯盟輸了,唉,這些人隻顧著自己的利益,和魔宗一交手根本不堪一擊,還沒開打就投降。當然,他們是害怕魔宗的那幾名大乘修士。”

“這就叫戰逃效應,獵物越是逃跑,就越能激發捕獵者嗜血的本能。唉,不說這些了,你沒事吧?”

趙明庭搖了搖頭,反問道:“你呢?”一臉關切的模樣。

“我也沒事,現在情況還很樂觀。”林濤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差點就沒忍住伸手上趙明庭臉上去摸。

“這話怎麽說?”趙明庭挑了挑眉頭。

“不管怎麽說,我們現在還不能失去希望。我們現在的不利條件很少,也就是我們氣海被封了,身上多了兩根釘子,骨頭斷了兩根,又不知道自己在什麽地方。”林濤道。

趙明庭聽了這話,莞兒一笑道:“我也是真佩服你,都這種時候了,你還能說出來這種話。”

林濤這麽說,其實有自己的想法,他們現在身處絕地,一時半會是跑不了的。這種情況下,更加不能被悲觀消極的情緒所影響,那樣一來,對手還沒施壓,自己就先放棄了,就真的失去了脫身和生存下去的希望了。而眼下,最重要的問題是,弄清楚他們究竟身處何地。

他看了看四周的環境,他們乘坐的囚車上,有個拉車的車夫。林濤蹬了一腳囚車,這一腳沒什麽力氣,但那個車夫也感覺到了,就回頭看他們。

“這是什麽地方?”林濤上來就問。

前麵的那人,是個魔宗的青年修士,長得不怎麽樣,一副苦瓜臉,一張嘴始終是撅著的。被林濤這麽踹了一下,他一下有點生氣了,但似乎想到林濤不好惹,又把氣咽了回去,一句話都沒說。

一下就放了個啞炮,林濤有點急了,心說這人是不是有點內向,不擅長和人打交道啊?人家都欺負到頭上了,他一個屁都不敢放,這是什麽原理?

於是他又補了一腳,囚車質量也不好,不牢固,輕輕的晃了一下。那青年修士頓時就忍不下去,回頭瞪他一眼:“啊,啊,啊……”

他手舞足蹈的比劃了兩下,嘴裏“啊啊啊”的叫著。

原來是個啞巴,林濤這下才明白,感情這魔宗也真會安排,找了個啞巴給他們駕車,林濤想著想著就笑了,對趙明庭說:“你看,連我氣海被封了,魔宗都不放心我,找了個啞巴押送我們,怕我的三寸不爛之舌,把拉車的也給說動了,就放我們走。”

趙明庭還沒聽出來,傻傻的問:“那他們怎麽不找一個聾子來?”

“你傻啊,他們要找個聾子,我們在後麵說什麽,他也聽不到,就沒法給主子報信了。”林濤故意大聲的說,讓那個青年修士聽得清楚。

那青年修士立即一臉不高興,又瞪了林濤一眼,手裏一陣比劃。

林濤之前有經驗,他一比劃就看出來意思,那個青年修士的意思是:“你們別看不起人,少主讓我押送你們,是因為我辦事穩重。就算讓其他人來,你們也跑不了。”

“我們本來也沒想跑,”林濤嗬嗬一笑道:“我隻不過問問這裏是什麽地方,有點好奇罷了,你要是連這個都不敢告訴我們,那我也沒話說。”

那個青年修士又比劃:“你能看懂我什麽意思?”

“一點點。”林濤笑著說:“我這方麵很有天分的。”

那個青年修士低頭沉吟了一會:“你剛才說的話,你不用拿話激我,我什麽都不會對你說的。”

這小子說的挺有骨氣,但好像天生和人缺少交流,悶的太久了,太渴望和別人交流。所以沒過一會,他就忍不住主動和林濤說話:“這裏是孟婆山以東,我們正往東方走。”

孟婆山?林濤和趙明庭互相對視一眼,這個地名聽上去就很詭異,他也不知道這裏是什麽地界,就又問他:“我們現在在什麽地界?武國,還是晉國?”

“都不是,”那個青年修士比劃道:“這裏沒有國,孟婆山沒有國,我們正往聖宗的方向走。”

他說的那個“聖宗”,肯定就是魔宗,沒跑了。

林濤本來還想問孟婆山具體在什麽地方,但他對這裏的地理沒概念,而且,即使他問了,那個青年修士也可能不會告訴他,問了也是白問,就換了一種方式說:“我們已經走了幾天了?”

他原本以為,孟婆山這地方聽上去這麽遠,他們走了少說沒有半個月,也有七八天了,沒想到那青年修士聽了,卻搖搖頭說:“我們才走了兩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