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著韓文清給的地址,薑夜從小胖家開始走訪。

“咚咚。”

“咚咚。”

薑夜敲了十多分鍾的門,裏麵愣是連一個吱聲的都沒有。不過薑夜並沒有離開,而是轉頭敲響了身旁鄰居的門。

“年輕人你不要敲了,這家人早就已經搬走了。”一旁房門中的一個老太太打開門縫,扒著房門看向薑夜。

薑夜疑惑的轉頭問道:“搬走了,什麽時候的事兒?”

“半年前吧,據說是撞邪了,然後就搬走了。這房子一直空著,誰也沒有住進來過。要不是老婆子腿腳不好,多半也不會再待在這裏。”老太太微微的縮了縮腦袋,沒有多說什麽就關上了房門。

薑夜皺起了眉頭,搬走了可不好辦。搬走了,這茫茫人海如何找人?

轉頭看了看,薑夜這才發現牆角上的小廣告群,有一個很特別,夾雜在一眾開鎖或上門服務之中的一個小廣告。

“出租此房屋,有意者請聯係XXXXXX”

後麵是電話號碼。

薑夜拿起手機撥通了電話。

“喂?”對麵傳來了一道青年的聲音。

根據聲音的辨識,對麵的聲音頗為年輕,不像是那種上了歲數的人。

薑夜的神色頓時又變得陰沉了,按理來說接電話的應該是小胖的父母才對,誰想到接電話的竟然是一個年輕人,這聲音聽著也就二十多歲。

“淩華小區,A棟一樓一是你的房子嗎?”薑夜看著手中的地址通過電話問道,聲線轉換,薑夜將自己變成了一個中青年的聲線。

“不是,那是我姑父姑母的房子。怎麽,你想租房嗎?我也可以全權代理。”

“你的姑父姑母是劉基的父母嗎?”

“劉基。誰啊……等等,你說誰……?”

那一邊本來還不在意,但是轉而就沒有再說話,就連聲音都多了些許的驚訝。

電話另一邊的張澤雙眼微微的瞪大,正側躺在沙發上的他一下子坐了起來,挺直了脊梁,他感覺自己應該已經忘記那個名字了,甚至一直避諱提起,但是沒想到竟然又重新被人提起。

而且提起這名字的人還是一個陌生人。

對方最先問的竟然不是房子,而是關於他那位表哥父母的事情。

薑夜敏銳的察覺到了對方的驚訝和些許慌亂,不過他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喂?還在嗎?你方便出來一趟嗎,我就在房子的門口。”

“在,隻不過你怎麽知道劉基的?”

“我是劉基的同學,重新回來歌談,本想來拜訪一下劉基的父母,沒想到兩位老人家竟然搬走了。”薑夜臉不紅心不跳的扯謊著,他現在倒是有興趣將這人給騙過,問問小胖的父母到底是去了哪裏。

“我就在房子門口,如果你方便的話,可以過來一趟。”薑夜再一次要求見麵。

“所以其實你並不是要租房子?”張澤的語氣明顯放鬆了許多,頗為輕鬆的說道,似乎也不願意別人租住這間房子一樣。

“你方便過來一趟嗎?”

“好,我這就來。”

張澤點了點頭,他也沒有多想,能夠知道劉基,並且準確的說出信息的也就隻有劉基的同學了。這麽一想,那已經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

太久遠了,以至於他的記憶都顯得模糊,畢竟那個時候他的歲數也不大,隻有一個模糊的記憶了,並不是那麽的清晰。

不過回想起最近的事情,張澤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寒顫,披上外套出了房門。

薑夜並沒有等多長時間就等到了對方,那是位剪了寸頭看起來很精神的人,不能說帥,也不能說醜,也就是一般人。

趕來的張澤也看到了薑夜的背影,他感覺有些奇怪,對方的身形似乎有些年輕。

走到了房門前,張澤看到了薑夜的麵容。

他不覺得薑夜就是那位給他打電話的人,畢竟給他打電話的人是一個青中年聲音,而且歲數怎麽說也得26歲。

十年前和他表哥是同學,怎麽說看起來也要二十多歲吧。

眼前的這位一看二十歲都不到,雖然說他站在這裏,但是怎麽可能是給他打電話的那個人呢?

張澤撓了撓頭,慶幸還好沒有說話,不然認錯人可就太尷尬了,緊跟著東張西望的看向四周:“人呢?不會走了吧?”

順便回了一個電話。

“叮鈴鈴。”

手機鈴聲響起。

薑夜拿了手機,露出微笑的看向張澤道:“喂,是我。”

“啊?”張澤目瞪口呆的看向薑夜,指著薑夜說不出話來。

“就是我,隻是我看起來很年輕。”

“這不科學啊!你是劉基哥的同學?”張澤看了看自己,然後看了看對麵的薑夜,他這二十三的看著比對麵那人老太多了。

薑夜點了點頭道:“沒錯,我也就開門見山了,劉基的父母現在住在哪裏?”

盡管感到難以置信,不過對方確實不像是假冒的,一臉有恃無恐不說,甚至隱隱的讓張澤感覺害怕。

“先進來再說吧”張澤露出一個尷尬的而緊張的笑容將房門打開,邀請薑夜進入。

一個這麽帥的人,看起來就像是漫畫中的少年,竟然頂著大叔音,實在太違和了。不過張澤也沒有多說,畢竟那是人家的私事。

對於一個剛見到的陌生人品頭論足太不道德。

“還不知道先生你姓名。”

“我叫許易安,原先和韓文清小胖他們玩的不錯,所以就想回來看看伯父伯母,沒想到這邊竟然搬家了。”薑夜露出笑容,他並沒有使用自己的姓名,而是用了鬼教師的姓名。

“許先生,你好,我叫張澤。”

“他們去哪了?”薑夜坐到沙發上,看著四周有些蒙塵的家具電器。

房子的格局很好,三室一廳,除了樓層太低之外,其他並沒有什麽不好的地方。

“半年前搬進市區去了,住在療養院裏,好休養。”張澤歎了一口氣說道。

“生病了?”薑夜的手指交叉,有些好奇的問了一句。

他很有耐心,他有一下午的時間,本來這時間就是為了摸清楚三家的狀況,如今有一個了解的人,薑夜並沒有多言,隻是靜靜的聽著。

“雖然這件事我也不知道多少,據說我姑父姑母總是能看到我表哥的人影。”

“畢竟姑父姑母隻有這一個孩子,現在人沒了,產生了幻覺也沒錯。”張澤歎了一口氣,好好的人說沒就沒了。

說起這件事兒,雖然他的記憶已經模糊了,但是依然清楚的記得,隻是記不清楚當時的場景了。

“我來串門的時候也能看到他們對著空氣說話,本來大家都不在意,後來這件事就越來越嚴重了,然後我爺爺奶奶,還有我姑父的父母都讚成讓兩人去醫院看看。”

“據說是什麽精神類的疾病,後來為了方便治療就搬走了,搬走的時候他們也執意要拿走靈位,我姑父姑母說那就是我表哥,所以一定要帶走。”

張澤聳了聳肩,他是不信的,人死了就是死了,怎麽可能會有什麽鬼魂,都已經是新世紀了,那一套早就不管用了。

薑夜卻沉思了起來,小胖變成的血屍進了他的肚子,而且是在學校中進的他的肚子,怎麽可能還有鬼魂遊**在外麵。

“難道屍體和鬼魂分開了?也不應該。”薑夜否定了這個猜想,血屍應該是屍體和鬼集合體,不然的話肯定會變異出其他的東西。

如果說真的有鬼魂附著在小胖靈位上的話,那原先處於這裏的應該是誰?

薑夜抿嘴思考著。

眼看著薑夜皺緊了眉頭,張澤也跟著緊張了起來。

薑夜起身:追獵。”

薑夜眼中的血絲上湧,就像是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煙霧,四周一切正常,根本就沒有什麽所謂的鬼魂。

“普通追獵的效果太差了。”薑夜搖了搖頭。

普通追獵隻是發現方圓百米的異常,如果對方遠離了薑夜,他也就沒有辦法發現,唯有屠夫狀態的追獵能夠發現鬼殘留的血跡。

很正常的房子,薑夜並沒有從這裏發現異常,倒是從那個老太太家裏發現了一個不一樣的東西。

“看來老太太說的話也不盡詳實啊。”薑夜在心中呢喃了一句,沒有再過多的關注。

“不知道可否借用一下廁所?”站起來的薑夜看向張澤說道。

“可以。”

得到了張澤的同意,薑夜走進衛生間看向,血肉倒卷直接轉化為初始屠夫的模樣。

“嘶。”

客廳內的張澤突然感覺四周的溫度都降低了不少,身上的寒毛已經豎了起來,心中湧現害怕的神色。而且整個人也開始胡思亂想,疑神疑鬼。

“凶殘追獵!”

四周的迷霧更勝了,薑夜現在就像是帶上了墨鏡。

依然什麽都沒有發現。

走出衛生間的薑夜低頭思考著:“劉基父母帶走的到底是什麽?”

隻不過薑夜沒有辦法告知眼前的張澤,有些事情,普通人不知道就讓他們不知道吧。

“拜托,讓我去見一見小胖的父母。”薑夜看向張澤。

“這……,還是算了,就算是見到了,也隻會讓二老想起傷心事。”

“我就遠遠的看一眼就行,通融一下,我畢竟也是小胖他們的好朋友,總歸要看一看二老安穩我才能安心啊。”

“也行吧,走吧,我開車來的,正好順路去一趟療養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