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夜的眼中閃過貪婪的神色。
雖然說因為他們太弱了，所以加成的效果有限，但是架不住積少成多啊。
若是都和山魈一樣的話，這麽多鬼怪也足夠攢出上百天壽命和十幾點屬性了。
在薑夜的注視下，一屋子的鬼怪，鴉雀無聲，該畫皮的畫皮，該睡覺的睡覺，甚至還弄了點幹草把自己給埋起來。
“怎麽都不說話了，你們不說話，我還有些不習慣呢。”薑夜臉上帶著笑容看向其他牢獄中的鬼怪，隨後將目光放在了畫皮鬼的身上。
畫皮女鬼顫顫巍巍的斜眼看了一眼山魈監牢中的場景，那裏隻剩下一灘血跡和幾塊不好吃的皮毛了。
這大爺也真會說笑，都這個奶奶樣了，把他們這些鬼都嚇的直打哆嗦，哪裏還有心情說話啊。
老老實實的縮著，省的被這個狠人給注意到才是正理。
畫皮鬼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將目光挪向了老叫花子。
躺在地上的老叫花子抓了一把幹草蓋在自己的臉上，挺屍裝死。
畫皮鬼一看也找不到幫手，趕緊把自己畫的最美的臉貼上，甚至什麽都不顧的整理一番，強顏歡笑的看向薑夜道：“大爺，我們有眼不識泰山。”
心裏卻在暗罵：“他奶奶的，這煞星怎麽就看的我啊，我要是最醜的就好了。”
薑夜有些好奇的看向女鬼道：“我聽說畫皮這一行，用的都是那些英俊貌美之人的血皮，還是直接取用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畫皮鬼額頭上的汗刷的一下流了下來。
薑夜怎麽看都是一個人的樣子，而且聞起來也像是人，這麽一看，這個問題就問的耐鬼尋味了。
“逗你玩的，瞧你嚇的，臉都白了，太不經逗了。”薑夜說著走了過來。
畫皮鬼的眼睛卻猛地瞪大了。
她才不信薑夜是逗她玩的，看著對方彎成月牙卻沒有什麽笑意的眼睛，一點都看不出開玩笑的意思，而且對方還走過來。
“不要啊，不要吃我啊，我還不想死。”畫皮鬼緊張的幹嚎了起來。
“啊！”隔壁牢房傳來一陣刺耳的厲嘯。
一陣毛骨悚然的啃噬聲音過去，薑夜皺著眉頭從那個牢房中走了出來。
拿著金針充當牙簽剔了剔牙，薑夜明顯對這隻鬼的味道不太滿意。
“算了，好歹是自助餐，還不用付錢的，我就不要有那麽多要求了。”薑夜微微的搖了搖頭道。
說完薑夜又挑了一個牢門。
“你不要過來啊。”
“咯嘣。”
“第三隻。”薑夜吃了第三隻，再次向旁邊的牢房走了去。
“大爺啊，我又瘦又醜，還常年不洗澡，您就是吃了我，也獲得不了多少力量。”
“我願意歸順您，唯您馬首是瞻。”長的像麻杆的瘦長鬼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哐哐的給薑夜磕了兩個響頭。
“不錯，有覺悟，我確實需要一些幫我打聽消息的手下，但是你有這種才能嗎？”薑夜居高臨下的看著跪在地上的瘦長鬼。
瘦長鬼病看起來病殃殃的，好似風一吹就會倒。
“我曾經是平康坊中曲的茶壺，對於那些姑娘都很熟悉。”瘦長鬼埋頭的不敢起來。
薑夜眼睛一亮，微微的點了點頭道：“不錯，你確實有活下去的價值，起來吧。”
他很欣賞這種能夠毛遂自薦的鬼，經過了這件事薑夜也發現了自己更需要整理出有用的信息，然後一擊斃命，而不是將所有的仇恨都拉到自己身上，讓朝廷把目光放在他身上。
“謝老爺。”瘦長鬼麻利的起身，雙手結了一個結實的九河結，眼中隻有劫後餘生的慶幸。
“不知道諸位能不能拿出讓我信服的價碼呢？”薑夜走出了牢房，掃了一眼，現在大牢還剩下十來隻妖魔鬼怪。
因為害怕外麵站崗的活死人，所以瘦長鬼並沒有走出牢房。
“我要投誠！”
“我也……”
能夠被關在這裏沒被殺的，都是大理寺覺得能夠收為暗樁的鬼怪，畢竟有時候鬼怪做暗樁更加的高明。
隻不過大理寺並不知道薑夜已經把這裏給當成自助餐廳了。
……
跑出了監牢，元載回頭看了一眼，隨後長出了一口氣。
“寺直，今日走的頗為匆忙啊。”守門的官吏看到悶頭跑出去的元載說道。
元載無奈的搖了搖頭，笑嗬嗬的說道：“哪天不匆忙，天天受驚嚇，這根本就不是人能幹的活兒。”
但是不幹也不行，他需要資曆，他也想快一些脫離大理寺這個地方，雖然他是大理寺寺直，但是他確實是新來的，連自己的班底都沒有，純粹的一個光杆司令。
回頭看了一眼大牢，薑夜的話卻好似紮了根一樣在他的心中發芽。
“獲得力量，脫離大理寺，然後平步青雲……”元載微微的搖了搖頭，將心中的雜念甩掉，想要離開大牢的門口。
大理寺內院，正在批奏案子的青年人突然抬起頭看向了監牢的方向，放下了手中的筆，好似一陣清風似的消失在了房內，隻能夠看到打開的大門。
“裴少卿。”大牢門口的守衛趕忙的行禮，插手禮九河結，恭敬的看向走來的青年人。
裴揾平淡的點了點頭，將自己的令牌拿了出來道：“打開大牢大門，我要進去。”
“剛才有什麽異常嗎？”
“倒是沒有什麽異常，元寺直剛才去送飯然後嚇的跑了出來，剛剛離開的。”守門的守衛回憶著說道。
“嗯。”
裴揾問完順著大門走了進去。
“吧嗒吧嗒。”
“有人來了。”薑夜抬頭，看向走廊甬道的另一邊。
甬道另一邊雖然依舊是黑暗，但是薑夜已經聽到了那邊傳來的腳步聲。
那腳步聲是從上層傳來的，現在距離他們已經越來越近了。
來人走出了黑暗，顯露在油燈下。
薑夜早就看看到了對方的麵容，看起來是一位青年人，一身淡灰色的長袍，麵如冠玉，眉毛和頭發都是白色的。
“你竟然出來了？”裴揾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你是誰？！”薑夜看向裴揾。
“大理寺少卿裴揾。”裴揾將腰間的令牌露了出來。
“原來是你。”薑夜露出恍然的神色，這不是那個坐在車架被他遇到，然後給他看令牌的人嗎，如今竟然見到了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