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鏡子裏的寧文瑞忽然又想起了什麽似得說道,“對了,之前你那個問題我也記得,而且比外麵那個冒牌貨記得更加清楚。

我當時說的是【就算沒死——老實說,我覺得我們也不能再搞下去了,事情明擺著的,要想救秦明就隻能靠召喚術,而召喚術又實在太危險了,之前我以為這些已有的比較安全的召喚術出現意外的幾率頂多10%,現在看來足足有50%啊,才召喚了四次就出現了兩次意外,這樣一來的話,之前我對召喚儀式的致命幾率的計算就完全需要推到重新計算了,如果我們繼續搞下去的話,恐怕也離死不遠了,為了一個秦明把我們三個搭進去,我覺得沒有必要。】

然後蕭震說,【靠,你怎麽能說這種話呢?我們可是朋友啊!我們可是——】

然後我又說道,【沒錯,咱們跟秦明是室友,是好朋友,他被石化了我也很傷心,但問題是,我和他還沒好到可以為了救他豁出自己性命的地步,說到底,我們不過是一個寢室的同學而已,如果是借他幾百塊渡劫,或者幫他打個架出個頭泡個妞,甚至考試作弊什麽的,我當然義不容辭,誰讓我們是朋友呢,但問題是要繼續召喚的話可是要玩命的,說句不好聽的,秦明那家夥可不值得我這麽拚命。】

鏡子裏的寧文瑞,竟然把當初說過的話一字不差的重複了一遍。

雖然邢天宇已經不記得當初的具體內容了,但是這會鏡子裏的寧文瑞如此詳細的重複了一遍,邢天宇腦海中的記憶頓時又浮現了出來,沒錯,鏡子裏的寧文瑞所重複幾乎一字不差,而鏡子外麵的這個寧文瑞,卻隻是記得大概的內容而已。

那寧文瑞說完,惡狠狠的看著鏡子外麵的寧文瑞,“怎麽樣,我說的對吧,所以我才是真正的寧文瑞,而你隻是個冒牌貨而已。”

蕭震聽了,卻是又戒備的朝著寧文瑞看了過去,雖然兩個人都記得三年前說過的話,但是顯然鏡子裏的那個寧文瑞記得更清楚一些,看起來更像是真的。

邢天宇卻沒有激動,沉思了片刻,忽然揮了揮手,示意蕭震把劍放下,“我想我大概是明白怎麽回事了。”

眾人頓時都好奇的看著他,期待著他的答案。

邢天宇解釋道,“這個鏡子的功能顯然應該是複製,普通的鏡子隻能複製人的影像,而且是暫時性的複製,而這個魔法鏡子,它不僅可以將人的影像長時間的複製下來,還能夠複製一個人的記憶,當它將一個人的影像和記憶都複製下來,保存在鏡子裏的時候,感覺就好像又多出了一個人一樣,就好像一個副本一樣。”

“所以鏡子裏的寧文瑞會覺得他也是真的,因為他的記憶和真正的寧文瑞是完全一樣的,他甚至可能還記得自己剛才照了照鏡子,然後下一秒他就發現自己在鏡子裏麵了,但他其實是寧文瑞的複製體,否則沒辦法解釋為什麽兩者都有寧文瑞的記憶,而且看他們的表現,也不像是假的,兩者之間最大的差異就在於,鏡子裏的寧文瑞可以清楚的記得過去發生的一切事情,而鏡子外麵的寧文瑞,隻能記得大概的內容。

對於三年前那段對話的內容的複述,恰好證明了鏡子外麵這個才是真的,因為一般人是不可能清楚的記得三年前的一段對話的每一個字的,而鏡子裏的寧文瑞,因為他是記憶的複製體,所以反而可以對過去的記憶一清二楚。”

蕭震聽完臉上頓時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其他人也大都是如此,的確,如果是一個正常人的話,三年前說過的一段話,怎麽可能記得一清二楚,最正常的情況,還是隻記得大概內容而已。

那寧文瑞聽了卻是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看來多半是如此了,謝天謝地,我剛才還真以為自己被吸魂了呢。”

那鏡子裏的寧文瑞卻似乎有些接受不了這種答案,他先是眼神閃爍的思考了一下,臉上露出一絲恍然的表情,然後那表情馬上就變成了絕望,“不對,我絕不是什麽複製體,這一定是鏡子搞的鬼,蕭震你快幫幫我,你為人最仗義的我知道,你一定要救我啊,老邢你這個混蛋,你怎麽敢這麽害我,虧我還把你當朋友,我知道了,這一定是你搞的鬼對不對,你這三年肯定沒少召喚,估計會召喚出什麽東西你早就算計好了,媽的我就知道你這人靠不住。”

邢天宇被罵的一頭黑線,一臉無語的瞪著寧文瑞,寧文瑞臉上也有些尷尬,雖然罵人的是鏡子裏的那個寧文瑞,但問題是按照邢天宇剛才的分析,這個鏡子裏的寧文瑞基本上是就是他的副本,兩人可以說是一個人,也就是說,他本人心裏多半也是這麽想的。

鏡子裏的寧文瑞還在咒罵,鏡子外麵這個寧文瑞卻有些受不了了。

“閉嘴!你知道你說這些胡話是沒有什麽用處的,理智一定行不,不要再給我丟臉了。”

鏡子裏的寧文瑞卻是毫不在乎,“丟臉,老子要出不去,還在乎什麽丟不丟臉,反正也是個死,對了對了。老邢蕭震,你們想不想知道我的一個大秘密,我現在就告訴你們我——”

“閉嘴!”寧文瑞的嗓音卻猛地高了八度,這一下子不僅把邢天宇等幾個人給嚇了一跳,就連鏡子裏的寧文瑞,也被嚇得打斷了爆料。

寧文瑞貼著鏡子,壓低聲音,用一種陰狠的口氣說道,“我知道你現在很驚慌,但是你要是敢把我的那些事情說出來,我可以向你保證,就算你是個鏡子裏的複製體,我也一定會讓你後悔的。”

寧文瑞惡狠狠的說道,他臉上那陰冷的表情讓邢天宇心中一寒,我靠,這寧文瑞什麽時候這麽黑化了?

那鏡子裏的寧文瑞臉上卻一陣陰晴不定,不過遲疑了片刻,他終於還是安靜了下來,隻是看向鏡子外麵的目光,怎麽看都不太友善。

似乎是不喜歡那種陰冷的目光,又或者是害怕鏡子裏的寧文瑞說出自己更多的秘密,寧文瑞幹脆用外套將鏡子完全包裹了起來,然後塞進了大山身後的背包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