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天宇的話還是有些道理的,畢竟換了是他許願獲得一百萬,或者學會隱身術的話,是絕對不會擔心被查賬或者被車撞死的。

話雖然這麽說,但是這一個晚上,兩人卻都還是沒有睡好,對明日的擔憂和期盼讓西維亞輾轉難眠。

然而第二天還是無可避免的到來了,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來的時候,兩人同時睜開了眼,邢天宇走下床,來到旅館房間的客廳裏,發現西維亞已經起來了。

“到早上了。”西維亞的聲音有些幹澀的說道。

邢天宇拍了拍她的肩膀,“如果你害怕的話,就讓我來吧。”

西維亞搖了搖頭,“不,我搞出來的事情,我自己負責,而且我倒要看看,那個祈願精靈又打算用什麽樣的方式來實現我的願望!”

她說著徑直來到了門前,而邢天宇也跟在她身後,那西維亞深吸了一口氣,她先打開門眼朝外看了一眼,“咦!”她發出一聲驚叫,然後一把抓住門把手,然後猛地拉開了房間的門,門外空無一物,一個人也沒有。

就在兩人愕然的時候,一聲哭泣聲卻頓時引起了二人的注意,兩人一起低頭看去,卻見門外的走廊上蹭鞋墊上放著一個籃子,用翠綠色的樹枝編成,造型十分的精巧,而在籃子裏麵,則躺著一個看起來隻有一兩歲的嬰兒,皺著一張臉,正發出陣陣哭泣的聲音,西維亞有些難以置信的將籃子拎了起來,看著裏麵那個肉呼呼的小家夥臉都綠了。

她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一眼邢天宇,“這,這是怎麽回事?”

邢天宇也看了看她,“所以,這個就是你弟弟?”

“我怎麽知道,小孩子看起來都一個樣子,而且就算他真的是我弟弟,為什麽他會是個嬰兒,oh**!這該死的精靈!”西維亞罵了一句,幾乎有些要抓狂的樣子,她抓了抓頭發,忽然一咬牙,一把抓住了邢天宇的胳膊,還沒得邢天宇反應過來,四周的空間一陣扭曲,兩人已經消失在了原地,下一秒便傳送回到了昨天的那個洞**裏。

“混蛋精靈,你快點給我出來!快點!省的我把你的家拆了!”西維亞大聲吼道,奧術能量在她手中紅菊成一個耀眼的球體,顯示出她並非隨便說說而已。

周圍彌漫起了陣陣白霧,一個透明的纖細身影出現在了兩人麵前,蘿莉形態的祈願精靈飄在空中,抱著肩膀,看了一眼籃子裏的嬰兒,“這麽說你收到你的弟弟了?咦,你弟弟還蠻可愛的嘛。”

“這不是我的弟弟!”西維亞對於祈願精靈等恭維毫不在意,“我要的弟弟是完好無損,跟他生前一模一樣的成年人的弟弟。”

那祈願精靈卻擺了擺手,“哦,不不不,你當初許願時可不是這麽說的,你說的是,必須是完好無損的,必須是以人類形態,必須沒有任何負麵狀態,不能是喪屍也不能是老頭,瞧,他不僅沒有變成老頭,而且還年輕了很多呢,我實在想不通你有什麽不滿意的。”祈願精靈說著,一副氣鼓鼓的樣子,跟西維亞大眼瞪小眼,這下子倒把西維亞給氣樂了。

“可是我還說過,我要他擁有和以前一模一樣的樣子和記憶。”

祈願精靈認真的點了點頭,“當然,我就是按照你說的做的啊,你說他必須擁有生前的記憶,但是你沒有說,是生前哪個時間段的啊,你隻是說以前,而你應該知道,記憶這東西是最難搞的,如果想要創造出一個成年人,並且讓他擁有一生經曆過的記憶你知道要有多複雜麽,我的法力根本做不到這一點,所以我隻能提前一點,這樣他的記憶就可以完美還原了,相信我,他目前的所有記憶都跟原來的他一模一樣——幾乎。”

邢天宇心說這不是廢話麽,一兩歲的小孩子還沒記事呢,記憶當然是一樣的了,況且你還加了個幾乎。

西維亞被祈願精靈的話說的怒火中燒,那祈願精靈卻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我實在想不明白你有什麽可氣的,我完全按你說的完美的實現了你的願望,而且我可以向你保證,他就是你的弟弟,不信的話,你可以去醫院鑒定一下你們的DNA,或者你可以耐心一點,等他長大之後,看看他是否和你原來的那個舊弟弟一模一樣,其實你還應該謝謝我呢,畢竟你那個舊弟弟,說不定在成長過程中受到過某種刺激,因此變得頑劣不堪,調皮搗蛋什麽的,肯定有什麽讓你不滿意的地方,而你現在這個新弟弟,你完全可以自己培養他嘛。”

祈願精靈越說越得意,那西維亞終於忍不住了。“你這個小雜種!”西維亞說著就要放大招,然而她一抬手,卻什麽法術也沒放出來。

那祈願精靈顯然也嚇了一跳,但是一看西維亞沒放出魔法來,頓時又拽了起來,“哈哈,別忘了,你可以發過誓的哦,你沒辦法對我動手,也沒有辦法對我做任何事情,提醒你一下,下次在和魔法生物在達成協定之前,一定要想好了再點頭啊。”那祈願精靈一邊說著一邊飛到西維亞等門前,好像長輩教訓小孩子一樣用力的拍了拍她的頭。

那西維亞咬牙切齒的攥了攥拳頭,卻完全沒辦法對祈願精靈出手,雖然心有不甘,但是事情到了這一地步,她似乎也隻能認命了,“我們走。”她說著正要往外走,邢天宇卻搖了搖頭,“等一下,別忘了,我還有一個願望沒有使用呢。”西維亞疑惑的看了他一點,“你要許願?在發生了這一切之後。”

“當然,我的願望是。”邢天宇的目光直直的盯著祈願精靈,忽然一拍腦袋,“哎呀真是失禮,這麽久了都還沒問你的名字呢,“話說你叫什麽名字來著?”

“你可以叫我波拉米大人,”祈願精靈——或者說波拉米一副威嚴滿滿的表情,“說吧凡人,你有什麽願望想要實現呢?”

“我的願望是,我希望你離開我們的世界,回到屬於你自己的世界中去。”

那波拉米聽了卻毫不驚慌,反而微微一笑,“我還以為是要許什麽願望呢,就這個啊!”然後卻猛地搖了搖頭,斬釘截鐵的說道,“不行。”

邢天宇頓時吃了一驚,“什麽叫不行?據我所知,你必須完成我的願望,咱們是有約定的。”

波拉米點了點頭,“話說這麽說沒錯,但前提是我能達成你的願望,而你的願望顯然已經超出了我的能力範圍了,我可沒有穿越世界的能力,所有涉及到不同世界的願望都屬於無效祈願,我甚至都不會產生反應,換一個吧。”

邢天宇心說這樣可就不妙了,他原本還以為可以用這一招搞定祈願精靈呢,他有些不死心,“那麽如果我用放逐術幫你呢。”

“你可以試試哦,但是別忘了,你也發過誓不可以對我出手,傷害我或者趕走我的。”

邢天宇試了一下,果然不起任何作用,他甚至沒辦法將放逐術的咒語完整的念出來,當念到祈願精靈的名字的時候話就窩在嘴裏怎麽也說不出來了。

“哈哈,看來我們現在陷入僵局了呢,你以為我是傻瓜嗎?不會防備你許願讓我離開,我以前可是實現過無數人的願望啊,這種事情我早就有備而防了,要不你還是換個願望吧,比如說獲得超能力,獲得要一筆錢什麽的,放心吧,我不會耍什麽花招的。”

“你不會耍花招?可是昨天許願的兩個人一個死了,一個惹上了大麻煩。”

祈願精靈聽了卻歎了口氣,“我有什麽辦法,我隻能實現願望,至於會有什麽後果,我可沒有辦法預料到。”

邢天宇心說真的假的?他看著祈願精靈天真爛漫的表情,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對方,但是不管是真是假,祈願精靈在這種不靠譜的願望顯然都是個麻煩。

邢天宇皺了皺眉,事情肯定還有轉機,任務的要求是清除這兩個異界生物的威脅,因此殺死它們或者放逐它們都是可行的,但是除此之外,並不是說就沒有別的辦法了,畢竟隻是要消除它們的威脅而已,如果解除它的能力,或者把它變成一個石頭,也都是可以算數的,但是自己現在卻沒辦法傷害祈願精靈,他看了一眼那祈願精靈,對方正一臉得意的看著他。

等一下,祈願精靈的威脅是它實現願望的能力,那麽隻要讓它沒辦法再給別人許願不就行了,邢天宇忽然想到了,他順手拿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瓶子,這是一個不鏽鋼的罐子,是當初用來裝影界生物用的,“你的意思是,我許的願望必須是你能做到的,對吧?”

波拉米點了點頭,又補充道,“而且你不能傷害我,或者放逐我。”

“放心吧,我怎麽舍得傷害你呢,不僅如此,我還要保護你呢。我的願望是,我希望你能進到這個瓶子裏來,在有人打開蓋子之前,永遠都不要出來。”他一邊說著,一邊猛地掏出了罐子。

“你。。。你這個混蛋!”那祈願精靈的臉上頓時露出恐懼的神色,“我才不要呢!”

“我猜這由不得你,畢竟你的天性就是要完成別人的願望嘛,當然你也可以拒絕,如果你可以的話,但是那樣一來的話,我們也就沒有必要遵循之前的約定了。”

“不,我不要實現你的願望。”那祈願精靈發出一陣刺耳的尖叫聲,卻身不由己的朝著那瓶子飛了過去,整個人化作一團白色的煙霧,全部被瓶子吸了進去。

邢天宇急忙將瓶子擰上蓋子,他到是沒想到事情會這麽順利,祈願精靈實現願望的本能還真是強烈啊。

“那麽任務完成了,我們隻要確保沒有人再打開這個蓋子就行了。”

西維亞倒是被邢天宇的這一招給弄的目瞪口呆,“好吧,虧你想得出,但是現在怎麽辦?”她看著眼前的籃子和裏麵的嬰兒,一臉的苦笑。“我早該聽你的,從一開始就不應該許這個願望。”

“不用糾結了,事已至此,你隻能把你的弟弟養大了。”

那嬰兒卻很應景的哭了兩聲,顯然餓了。

“咱們回去吧,說起來我也有些餓了。”

在一道傳送術的白光中,兩人再次回到了旅館之中。

接下來的一整天裏,西維亞不得不學習如何照顧一個嬰兒,不過還好,她的魔法一如既往的管用,不管是喂嬰兒吃奶,還是給嬰兒換尿布,隻要一個手勢就能搞定,但是後來她發現,老這麽弄也實在不是事,西維亞於是幹脆創造出了一個魔法仆從來全權處理嬰兒的事情,這樣她就可以自由自在了。

這個魔法仆從由一團半透明的空氣構成,可大可小,雖然不能打架,但是照顧嬰兒卻十分適合。

在有了魔法仆從之後,西維亞省去了照顧嬰兒的麻煩之後,她對這個嬰兒的喜愛到是逐漸壓倒了對願望被扭曲的憤怒,時不時的逗弄一下,玩的不亦樂乎。

可能這個小嬰兒真的跟她又血緣關係吧,時間久了,西維亞看起來到似乎有些接受這個現實了。

這樣一直到了晚上,兩人商量了一下,決定住一晚明天就走。

半夜的時候,邢天宇聽見自己的房間被敲了敲,然後門無聲的打開了。

西維亞從門外走了進來,在他床頭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你在幹嘛?”

“不用管我,那嬰兒叫的我睡不著,所以在你這屋子裏坐一會,你睡你的吧。”

邢天宇無語的歎了口氣,從**坐了起來,“要不要一起去喝一杯吧。”

“正合我意。”

西維亞說道,“等我一下,我去去就來。”幾分鍾後又傳送了回來,手裏多了一瓶酒和兩個杯子。

她給兩人各自倒了一杯,看著杯子裏琥珀色的**,她忽然歎了口氣,“我之前真應該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