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章 這麽囂張?

馬森和歐靈原本還很奇怪,怎麽一向囂張的格羅索,突然之間就變得安靜了呢。這時聽到林立說話,他們兩人才明白過來,肯定是自己這位室友對格羅索做了什麽,傳說他已經踏入了傳奇境界,恐怕這就是傳奇法師的手段吧。

三個人一邊繼續聊著天,一邊離開了那間偏廳,隻留下了格羅索僵硬的站在原地,眼看著三人離去,卻什麽事情都做不了,那種無法控製自己身體的感覺,簡直就要讓他崩潰了。

林立和馬森、歐靈也沒有特別找地方,就在大廳裏隨便找了個安靜的角落,繼續聊著這幾年各自的事情。不過沒多久,奧德文等人找了過來,通知林立例會要開始了,而馬森和歐靈則被各自的老師打發去最高議會的圖書館學習。

在奧德文的帶領下,林立隨著眾人向召開例會的會場走去,這個時候原本在大廳中的人們,也都是如此,一部分人往會場的方向走,另外一些年輕的弟子學生則是往大廳外走,想必大多也都是要去圖書館學習。

幾乎也就是一兩分鍾的時間,大廳中的人走得一幹二淨,原本充斥了各種低語之聲的大廳,也變得寂靜了下來。沒有人注意到,在大廳的某一間偏廳中,還有一個年輕人,正滿眼驚恐的僵立在那裏。

最高議會召開例會的場地,是一個橢圓型的會場,會場裏的座位安排,也是由內而外圍成一層層的橢圓。每位議員的位置,空間都很寬敞,相互之間都有一定的距離,每個桌上都擺放著議員的名牌。

林立來到會場時,裏麵已經坐了不少人了,與出口正對的那個方向,議長安度因和副議長諾森都已經就坐了,而在他們的兩邊則是高階議員的位置。

奧德文身為奧蘭納魔法總會的會長,再加上上一次探索奧斯瑞克陵墓的貢獻,坐位正在安度因的旁邊,可見其地位僅次於兩位議長。

在將林立等人帶入會場後,奧德文和幾人說了一聲,便先走一步,往自己的位置那邊過去。剩下林立、麥德林、喬伊和哈恩納,現在還都隻是普通議員,不過四人的位置也都不在一起,尤其是林立是新議員,位置是在最外圍。

當所有議員都到場就坐後,會議終於開始了,而會議要討論的第一個議題,就讓第一次參加這種會議的林立,大大的吃了一驚。

“法蘭王國與萊丁王國,最近邊境局勢愈發緊張,邊境衝突時有發生。對於兩國之間日後可能出現的戰爭,最高議會將要采取何種態度應對,下麵請各位議員針對此事進行發言討論。”安度因說完例會議題後,坐回位子等待著眾人的發言。

安度因剛坐下,就有人示意發言,在得到允許後,那位議員站了起來,環視會場後,沉聲說道:“有一件事情,相信在坐的各位,應該都有所體會,曾經被自己看好的,認為擁有遠大前途的魔法天才,往往因為陷入某一個階段的瓶頸,仿佛所有的天賦一夜之間都不見了,變得平凡得不能再平凡,讓我們大失所望。”

看到眾議員們聽得微微點頭,這位講話的議員也顯得更加自信了,漸漸提高音量,說道:“究其原因,就是安瑞爾大陸,實在是和平的太久了,讓年輕的魔法師們無法得到足夠的曆煉,讓他們甚至沒有足夠的勇氣去麵對困難。隻有經曆過戰爭的洗禮,經曆過真正的生與死的考驗,才能讓他們知道,自己麵對的困難是多麽的微不足道。因此,我認為,我們不但不能阻止這場戰爭,而且還要去推動它,讓它更加激烈的爆發出來,以此讓年輕的魔法師們得到足夠的鍛煉。”

這位議員慷慨激昂的闡述了自己的觀點,而後看了一下周圍眾議員們的反應,這才向議長安度因行禮落坐。

這位議員的觀點有一定的道理,人在生死間就會爆發出更大的潛能,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而且,這世界上,也不乏為了突破瓶頸以身犯險,並最終獲得成功的例子,因此戰爭也的確可以做為一種催化劑。

但是,也不是所有人都會同意這個觀點,在前一位議員坐下後不久,就有人站起身毫不客氣的反駁道:“簡直是一派胡言,你隻看到戰爭對人的磨煉,卻無視了戰爭對人的摧殘。曆史上的那些戰爭中,的確湧現出了不少的人才,可是有多少傑出的人才在戰爭中隕落呢,又有多少人才在有所成就前就被扼殺呢,你沒有計算過。我可以告訴你,失去的絕對要比得到的多得多。”

“既然被戰爭所淘汰,那就不能稱之為人才!魔法的力量,就要通過戰爭來領悟,沒有戰爭……”立刻又有支持戰爭論的議員站了出來。

林立坐在後麵的位置上,聽著上百名議員分成兩派不斷爭吵,心裏不禁有些感慨。難怪,都說最高議會可以決定安瑞爾世界的命運,的確是一點都不誇張。不管雙方誰對誰錯,操縱這樣一場事關兩大強國的戰爭,對他們來說似乎並不是什麽問題,他們可以讓它發生,也可以讓它不發生。

挺戰派和反戰派輪番發言,會場上爭論的非常激烈,而林立則坐在角落裏一言不發。對於這種會議,開始他還有點新鮮感,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都感到有些昏昏欲睡了。光是這樣的一個議題,就討論了一天的時間,直到會議結束,林立甚至都不清楚他們究竟討論出結果沒有。

會議結束後,坐在最後的林立,最先走出了會場,站在門口稍等了一會兒,麥德林等人也都出來了。而奧德文,由於身為高階議員,還要和其他高階議員留下,繼續討論剛才的議題,為最後的決議做準備。

而在林立與麥德林等人不遠的另一道出口處,一位五十多歲的中年魔法師剛剛走出門口,就有負責會場秩序的大魔導士迎了上來,並湊到近前低聲說了幾句話。

“什麽!有人敢在這裏動手?”中年魔法師聞言大驚,隻是想起這裏不宜喧嘩,才又壓低了聲音,急匆匆的對來人說道:“快帶我過去!”

那位來報信的大魔導士,一邊在前邊帶路,一邊勸解道:“雷丁斯議員,您不用太擔心,格羅索沒有受到什麽傷害,隻是被魔力禁錮困住了。”

會議開始前,雷丁斯見自己的學生格羅索沒來找自己,還以為他已經去圖書館學習去了。沒想到,一天的會議結束,才被人告之,剛剛發現格羅索居然被人用魔力禁錮,困在一間偏廳中整整一天。

雖然雷丁斯知道,魔力禁錮並不會給人造成多大的傷害,可是自己的學生被莫名其妙的禁錮了一天,這不就等於赤裸裸的在打自己的臉嗎!

能夠用魔力禁錮,困住一位十九級大魔導士一整天,動手的人至少也是傳奇級別。雷丁斯氣憤之處就在這裏,擁有傳奇級別實力的人,肯定也是議會中的一員,有什麽事情不能和自己說,卻要去為難小輩呢。

很快,雷丁斯來到了那間偏廳中,看到了已經被困了一整天的學生格羅索。

一見老師出現了,格羅索眼淚都要流下來了,意識清醒卻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這一整天簡直就像一場無法醒來的噩夢一樣。

好在,林立並沒有用多大力量去禁錮格羅索,雷丁斯這才很快的解除了格羅索身上的魔力禁錮,然後壓著怒氣問道:“格羅索,是誰把你搞成這樣的。”

在旁邊人的攙扶下,身體僵直的格羅索坐到了椅子上,忍了又忍,才終於沒在人麵丟臉,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是……是和馬森歐靈在一起的一個人,我之前從沒有見過他。”

一聽格羅索說到馬森和歐靈,身為老師的雷丁斯立刻知道了,這個事情可能的起因,畢竟格羅索針對馬森和歐靈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但是,這並不等於,雷丁斯就原諒了那個人對自己學生做的事情。

不過,聽格羅索說沒見過那個人,雷丁斯不由得也愣了一下。自己帶著學生來參加例會,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基本這些議員們,就算不怎麽熟悉的,也不應該說是沒見過。難道是新晉的議員?這個自己還真沒注意,之前的會議上光討論戰爭的問題了,根本沒去注意有沒有生麵孔出現。

雷丁斯看到了領自己過來的大魔導士,他們是負責會場秩序的,應該有些消息,於是問道:“貝傑納,今天參加例會的有新議員嗎?”

“嗯,好像是的,”貝傑納想了一下,說道:“今天有兩位新議員,一位是千帆城魔法工會的喬伊會長,一位是輕風平原魔法工會的費雷會長。”

“輕風平原魔法工會,黃昏之塔?”雷丁斯頓時眼前一亮,喬伊那個廢物隻是十九級大魔導士,根本沒有能力禁錮自己的弟子,而黃昏之塔那位費雷會長,據說已經是傳奇法師了,倒是很有這個可能。

“什麽,費雷!他就是費雷?老師,我敢肯定,對我動手的……”格羅索這個時候才知道,那個自己原本沒放在眼裏的人,竟然就是當初廢掉了自己弟弟的罪魁禍首。

但是沒等格羅索說完,雷丁斯卻厲聲喝斥道:“住口,費雷會長是一會之長,又是新晉的最高議會議員,怎麽會對你這樣後輩動手。跟我走,別給我在這裏丟人現眼了。”一邊說著一邊掃了一眼旁邊的貝傑納大魔導士。

格羅索先還有點委屈,可一看老師的暗示,頓時心裏明白了一些,強撐著站起身,乖乖跟著老師向外麵走去。

看著那師生兩人離開,貝傑納好笑的搖了搖頭,轉身返回會場,隻當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格羅索跟著老師來到外麵,見周圍沒有人,這才忍不住說道:“老師,肯定就是那個費雷,他和馬森歐靈當初是室友,關係很好,我弟弟格蘭芬多就是被他廢掉的,他一定是也想把我廢掉。尤其是,他們把我困住之後,還說什麽廢物學生廢物老師之類的話,別提說得多難聽了。”

不用格羅索那句挑撥,雷丁斯都不會就此善罷甘休,一個新晉的議員還不至於讓他心生忌憚。不管是什麽原因,自己的學生被收拾了,做老師要是不出麵,還不被人笑掉大牙。

“一個新晉的議員而已,就敢這麽囂張,你去打聽一下他住在什麽地方,我看他這個議員是不想幹了!”雷丁斯敢說這話,絕不是為了在學生麵前撐麵子,而是有著足夠的把握。

最高議會的議員,可能在別人看來是很了不起的,但是同為議員的雷丁斯卻知道,議員這個身份,在這裏根本算不上什麽。整個議會上百名議員,大家身份都一樣,真正比得的人脈關係。

一個今天剛剛才加入的新晉議員,能有什麽了不得的人脈關係,別看千帆城魔法工會的喬伊也是新晉議員,但他好歹還做了那麽多年的會長,起碼也有三五個關係不錯的朋友。

而林立呢,在雷丁斯看來,不過是一個才建立沒幾年的新工會的會長,而且還是在輕風平原那種地方,根本沒什麽機會和其他魔法工會交流,又哪來的人脈關係呢。

但是雷丁斯就不一樣子,做議員這麽多年,眾多議員誰不給幾分麵子。更何況,最高議會中,真正掌握著最高權力的,還是兩位議長以及八位高階議員。而他正和幾位高階議員有著不錯的交情,甚至可以通過他們,也副議長諾森說上話。

因此,在雷丁斯看來,憑著自己這樣的關係,要收拾一個新晉議員簡直太容易了,說不定幾句話就讓對方收拾包袱滾回輕風平原。到了那時,對方連議員的身份都沒了,自己更可以隨意揉捏,讓他知道這就是得罪自己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