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六十四章 混亂之觸

緊接,眾人又將目光,投向了那被彈開的怪物身上。可是這一看,卻讓眾人不由得大吃一驚,原本襲擊他們的,根本不能稱是一個怪物,或者隻能算是半個怪物。因為襲擊他們,居然是一條長長的尾巴,這條尾巴包裹著銀白色的鱗片,靠近地麵的部分兩側還生著幾對一兩米長的光翼。如果這裏沒有第二條光翼巨蟒的話,那麽這條尾巴,顯然就應該是正在襲擊金度王國的那條光翼巨蟒的尾巴了。

僅僅就是這尾巴的一次抽打,就給隊伍造成了這麽大的危機,甚至讓烏伊法魯西都受了不輕的傷,這光翼巨蟒究竟是什麽來頭,怎麽會擁有如此恐怖的實力!黃昏之塔的魔法師們,心裏不約而同的升起了一個同樣的疑問。

“這怪物不是你們能夠對付的,後退。”林立的表情帶著幾分謹慎,下令讓魔法師們退出戰場。

剛才替魔法師們擋下一擊,雖然在別人看來,可能是顯得十分的輕鬆,但是林立自己通過這一次的接觸,卻對光翼巨蟒的實力有了一定的了解。這光翼巨蟒雖然是聖域巔峰的級別,但是實力卻是已經超出了聖域境界的範疇,恐怕比起毀滅之龍的屍體還要強大。

光是尾巴的一次抽擊,在林立感覺,那威力就不遜於一位聖域強者的全力一擊了,由此可見這光翼巨蟒的實力有多恐怖。這樣層次的戰鬥,已經根本不是法師團那些魔法師們可以參與的了,否則林立恐怕隻能變成保姆一樣,全部精力都要用在照顧他們上邊。

在林立的保護下,黃昏之塔的隊伍向遠處退去,那截露在沙麵上的光翼巨蟒的尾巴,也有兩次想要追擊,卻被他攔了下來。

看著那不斷搖晃的尾巴,林立心裏真有一種荒誕的感覺。自己堂堂一位聖域強者,現在卻在與一頭魔獸的尾巴對峙。這要是傳到外麵去,恐怕會讓一大群人都驚掉下巴吧。

不過,即使麵對是隻是光翼巨蟒的一條尾巴,林立也是不敢有一絲的輕視,不但直接將領域世界展開,而且還一鼓氣將七支星辰碎片的力量都融入到了領域世界中。

而與此同時,金度王國的隊伍那邊,聖者阿迪曼加入戰鬥之後。三位聖域強者的護持之下,那些傳奇強者也黃昏之塔這邊一樣,快速的脫離了戰場。不過,相比黃昏之塔這邊,金度王國的隊伍,傷亡就比較嚴重了,除了一開始就被光翼巨蟒的毒光吞噬的幾個傳奇強者之外,還有十幾位也在後麵的戰鬥中受傷頗重。

留在戰場上的,祖瑪長老和普爾大祭司。雖然隻是與光翼巨蟒交手幾個回合,但是也已經是滿身的狼狽了。尤其是普爾大祭司,本身在幾位聖域強者中。就是實力最差的,承受的壓力卻一點不比其他人小,好幾次都是險死還生。

剛剛戰鬥沒多久,普爾大祭司的形象就已經是與之前大不一樣了,不但身上華麗的魔法袍幾乎變成布條裝,大祭司權杖也變成了兩截。雖然說,不管多麽珍貴的東西被毀壞,隻要生命還在就是好的,但是對於堂堂一國的大祭司來說。有時候麵子還是更重要的。

普爾大祭司被光翼巨蟒搞得這麽慘,首先想到的不是自己的實力怎麽樣,而是黃昏之塔那群該死的家夥哪裏去了。在他看來,如果黃昏之塔的人,尤其是那個費雷來分擔一下壓力。自己也不至於這樣狼狽。

而等普爾大祭司抽出空來,向黃昏之塔的隊伍那邊看去時,卻更是氣得肺都要炸開了。在他的眼中,黃昏之塔的魔法師們,早已經退出戰場遠遠的了。而那個該死的費雷,卻在對著光翼巨蟒的尾巴琢磨著什麽。他可沒有看到,那條尾巴剛才有多厲害,隻知道自己等人在拚命的對付光翼巨蟒,黃昏之塔那邊卻在輕鬆的研究著巨蟒的尾巴。

而且,似乎是為了印證普爾大祭司的猜測,與林立對峙了一陣的那條尾巴,不但沒有再向林立發起攻擊,反而是哧溜一下鑽回了黃沙下邊。這一下,可更坐實了林立袖手旁觀的罪名,普爾大祭司心裏的怨恨一下子就衝到了頂點,但是卻並沒有立刻爆發出來,隻是那眼中的怨毒更濃重了幾分。

林立並沒有去注意普爾大祭司的變化,實際上普爾大祭司對他來說,已經隻能算是一個小人物了。盡管從境界上說,林立和普爾大祭司同樣都是聖域境界,可是兩個人的實力差距,實在不是一個層次的,就好像成年人和小孩子一樣。

見那光翼巨蟒的尾巴溜掉了,林立也沒有在這裏多停留,身形一個閃爍,就到了金度王國那邊的戰場上。林立很清楚,這條光翼巨蟒,絕不是自己一個人能夠對付的,自然也不會傻到等著金度王國的戰鬥力被損耗掉。

來到那光翼巨蟒近前,林立將太陽王權杖向前一指,數百柄光暗巨劍,從虛空中浮現出來,如同劍雨一樣向著光翼巨蟒的頭部亂射而去。這每一柄光暗巨劍的威力,都不遜於一位普通聖域強者的全力一擊,數百柄光暗巨劍要是落在一座城市中,足以將這座城市從世界上抹得幹幹淨淨。

這數百柄光暗巨劍一出現,阿迪曼等人倒先被嚇了一跳。雖然阿迪曼早看出林立的實力不簡單,可是這樣的恐怖的攻擊,卻還是超出了他的預料。而且更重要的是,從這一點上,阿迪曼已經不敢再輕易,在心裏對這個年輕的聖域強者的實力下判斷了,天知道現在對方表現出來的實力是不是全部。

數百柄光暗巨劍,轉瞬間就射到了光翼巨蟒的頭上,頓時轟鳴聲充斥了整個戰場,光與暗的爆發讓那一片空間都被扭曲到了極點。那爆發出來的耀眼光芒,還有那無比深邃的黑暗,將光翼巨蟒那龐大的頭顱都完全遮蓋了起來。

然而,就在眾人以為,這一波狂轟濫炸,就算不能幹掉光翼巨蟒,起碼也能讓光翼巨蟒受創的時候。就見那混亂在一起的光與暗的力量,突然間形成了一個漩渦。然後越來越小,先是露出了光翼巨蟒的角,接著露出了大半個頭顱,最後全部消失在了光翼巨蟒的巨口之中。數百柄光暗巨劍爆發出來的恐怖力量,居然是被光翼巨蟒給吞掉了!

“這,這究竟是什麽怪物,為什麽我們從來沒有聽說過!”祖瑪長老目瞪口呆的看著光翼巨蟒,想要竭力的從光翼巨蟒的身上找到一點傷痕。結果卻隻有失望。

那聲勢驚人的攻擊,數百柄光暗巨劍爆發的恐怖力量,竟然是連光翼巨蟒的一個鱗片都沒有轟掉。如果不是之前感受到了那些光暗巨劍散發的強大波動,恐怕阿迪曼等人還以為,林立隻是在演戲呢。

林立看到這個結果,也是有些傻眼了,自己施展出來的攻擊,自己最清楚威力有多大了。雖然這光暗巨劍,並不是他最強大的攻擊手段。但是數百柄光暗巨劍的轟擊,威力也不會比世界之劍差。

而就在眾人稍稍有些愣神的時候,那光翼巨蟒仰頭發出一聲嘶鳴。背後的上百對光翼拍打起來,那龐大的身軀向著天空中飛去。原本還掩埋在黃沙中的下半身,也在終於從黃沙下鑽了出來,將身體的全貌展現在了林立和阿迪曼等人眼前。

這個時候,他們才終於知道,這光翼巨蟒的身軀竟然足有數百米長,背後的光翼全部展開之後,就好像一隻蜈蚣的腿都換成翅膀一樣,密密麻麻看的人頭皮發麻。

光翼巨蟒飛上半空之後。整個空間中的光芒好像都在快速向它匯聚,在天空中形成一條條絢麗的光帶。同時,光翼巨蟒渾身都散發出耀眼的光芒,就如同這天空中出現了一個奇怪的太陽。

而伴隨著這樣的異象,一股淡淡的卻又讓人靈魂都為之顫抖的神威。也漸漸將這片空間籠罩了起來。隨著這股神威的出現,幾位聖域強者不約而同的感覺到,體內的魔力都有點不受控製了,就好像老鼠見了貓一樣被嚇得都有些不敢露頭了。

這就是聖域強者與神靈的差距,不管聖域強者擁有著怎樣恐怖的力量。卻也無法抵抗那一縷淡淡的神威的壓製。僅僅隻是一縷淡淡的神威,卻讓幾位聖域強者的力量,受到了極大的影響,起碼有將近一半的實力無法正常發揮出來。感覺到這個變化,下邊的幾位聖域強者也急了,再任憑光翼巨蟒這樣下去的話,這場戰鬥也就沒有繼續打下去的必要了。

光照會的阿迪曼聖者,將混亂權杖一揮,率先向半空中的光翼巨蟒發起了攻擊。隨著混亂權杖爆發出的光芒,整個空間猛得抖動了兩下,天空中浮現出數十個灰黯的巨大漩渦。接著,一條條比光翼巨蟒還要粗壯的觸手,從那些漩渦中伸了出來,向著當中的光翼巨蟒就抽打了過去。

這些天空中探下的觸手,不但擁有著抽斷山峰的恐怖力量,更是附帶著一股混亂的意誌,被稱為混亂之觸。被那混亂的意誌影響到的人,會在混亂中迷失自己,或者成為任人宰割的羔羊,或者癲狂到死。

然後,祖瑪長老和普爾大祭司緊隨其後,幾乎是將自己的魔力一下子全部爆發了出來,上手就是各人最強的攻擊魔法。從虛空中奔騰而出的海水,轉眼間就將這片沙漠都淹沒了,掀起一道道百米巨浪,向光翼巨蟒發起衝擊。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柄體積不遜於光翼巨蟒的巨劍,也帶著滾滾雷音,向著光翼巨蟒的要害處狠狠的斬了過去。這柄仿佛可以開天辟地的巨劍,正是林立以世界領域凝聚而成的世界之劍,比起光暗巨劍強大了何止千萬倍。

這世界之劍一出,頓時讓其他人的攻擊都顯得黯然失色,尤其是那股世界之力的磅礴威勢,甚至不遜於光翼巨蟒散發出的神威。在所有人的視界中,仿佛整個空間都隻剩下這柄世界之劍,好像這空間都要被這世界之劍一劍斬成兩半。

見林立抬手放出如此恐怖的攻擊,阿迪曼心裏真是又驚又喜,更是慶幸自己之前的決定是多麽有先見之明。他幾乎可以肯定,如果當初在外麵真和黃昏之塔大打出手,就算最後自己這邊能夠成為勝者,也必然要為之付出極為慘痛的代價,根本不用再考慮這次的任務了。

不過,阿迪曼心裏也很清楚,那光翼巨蟒的實力已經超越了聖域的層次,除非是神位境界的強者降臨於此,否則這一場苦戰還是無法避免的。因此,即使看到林立施展出了世界之劍那樣強大的魔法,阿迪曼自己這邊也是一點也不敢放鬆。

而遭到四位聖域強者的全力圍攻,光翼巨蟒顯然也是有些被激怒了。光翼巨蟒雖然身軀龐大,動作卻顯得無比的靈活,一點也沒有笨拙遲緩的樣子。麵對阿迪曼操縱下抽打過來的混亂之觸,它的身影瞬間化作一道白色的閃電,在那數百條混亂之觸結成的大網之間,快速的幾次穿梭。它那背後的上百對光翼,好像成了世間最鋒利的刀劍,竟然是毫無阻礙的將那些觸手根根削斷。

阿迪曼召喚出來的這些混亂之觸,可不是真正的觸手,而是由混亂之力凝聚而成的,尋常聖域強者的全力一擊都未必能將其擊斷。可就是這些觸手,在光翼巨蟒麵前,卻好像麵條一樣不堪一擊,頓時讓所有看在眼中的人都驚駭不已。

解決掉阿迪曼的混亂之觸後,光翼巨蟒將背後的光翼拍打兩下,頓時無數道白光從天空中射出,一道道白光轟入了祖瑪和普爾聯手施展的滔天巨浪中。每一道白光的落下,都將那巨浪與海水生生削去一大場,就好像用橡皮擦一樣,轉眼就將兩人的攻勢消於無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