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第一次參與大戰,這群沒節操的海軍官兵竟然連民戶家的鍋碗瓢盆都沒放過,看的甘子霸直搖頭,罵他們沒有半點出息。

……

夜幕之下,整個新潭城處在一片風聲鶴唳之中,甘子霸一聲令下,此次出征安南鴻都港的三千五百水師官兵盡情開始在城裏放縱劫掠。

“甘將軍,這樣是不是太過分了?”張少禹有些於心不忍,對甘子霸建議道,“陛下讓我們前來安南是為了選擇一處港灣為以後我大漢商人海上貿易提供場所,可沒讓您如此肆虐安南百姓啊,萬一陛下知道您在安南所作所為,該如何跟他交代啊?”

甘子霸享受著鄭三寶給自己掏耳朵的快感,聽張少禹說起,便揮手阻止了鄭三寶,起身對他說道:“少禹啊,你這就是婦人之仁了,鎮南關是什麽情況你也知道的,

那些將士鎮守在邊疆二十載,胡子都花白了還不是這群猴子害的?現在我們隻是替那些老將軍們討回些利息又有什麽過分的?

再說了,你以為這些安南百姓是什麽省油的燈?他們各個都對我們中原人是恨之入骨,不信的話你一個人走在街上試試,怕是沒多久你就讓人割開脖子,

所以你就不用管了,讓兄弟們好好樂嗬一下,也算是彌補下這段時日來海上的艱辛啊……”

說完,甘子霸抓起一顆荔枝丟入口中,嚼的津津有味。

張少禹見勸不動甘子霸,也隻好作罷,隻能眼睜睜看著那些水師官兵把怒火撒在那群安南平民身上。

他親眼看著一戶民房被漢軍官兵粗暴的砸開,不多時那士兵身上背著搜刮來的大包小包,出來時腳上還拖著一個哭喊不止的婦孺時,不由眉頭緊皺。

甘子霸從軍前畢竟當過山匪水賊這些毫無錢途的職業,加上加入漢軍軍中時日尚短,這身上的匪氣自然還沒有完全脫去,做起事來完全不顧後果。

但憑心而論,甘子霸已經十分克製了,沒有讓士兵奸**孺,不到萬不得已也沒讓士兵動手殺人,放舊軍之中已經可以算仁義之師。

要換做是白麒在這裏,怕是整個新潭頃刻間會變成一座死城,畢竟無論敵人有沒有惹白麒,都難免會落得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

劫掠持續到深夜,水師官兵心滿意足的將從民戶家中搜刮的大量財物集中到鴻都港口,這些財物一部分將會由艦隊運往大漢境內上報朝廷充實緊張的國庫,另一部分自然是充作海軍軍費以及犒賞士兵的獎勵。

也許是第一次參與大戰,這群沒節操的海軍官兵竟然連民戶家的鍋碗瓢盆都沒放過,看的甘子霸直搖頭,罵他們沒有半點出息。

隨軍出征的統計司官員清點完士兵劫掠的物資後,剔除了一些沒什麽卵用的物件,最後跟甘子霸回報:“啟稟甘將軍,這些物資合計二百二十萬銀元,詳細賬目都在文冊中,請你過目。”

甘子霸接過文冊,隨手翻了翻,直接丟在一旁,憂心忡忡的說道:“忙活半天才二百多萬銀元?太少了……”

那統計司聞言心中頓時翻江倒海,二百萬銀元還少?要知道你的揚帆造價可才不到一百一十萬銀元啊,這些足以再造兩條風帆戰列艦了。

不過想歸想,統計司官員可沒有把心裏話說出來,他們隻是記錄隨軍出征的一切事宜,至於其他的,也沒權力去管。

甘子霸想了想,取過從鴻都港內搜出來的新潭地圖,指著掃視了一圈,問道:“安南王宮阮……那阮什麽來著?”

“阮慶統……”統計司官員忍不住提醒一聲。

甘子霸點點頭接著問道:“對,阮慶統的王宮離我們這裏還有多少路程?”

統計司官員沒有說話,一旁的張少禹道:“回稟甘將軍,王宮離鴻都港大概四十五裏路程……”

“四十五裏?”甘子霸嘀咕兩聲,臉上露出微笑,重重一拍地圖,跳上桌麵吼道:“那還等什麽?辦他啊!”

張少禹大驚失色:“甘將軍,你可想清楚啊,我們在城裏怎麽胡來都無所謂,要是圍攻王城那影響可就大了!”

“大?能有多大?”甘子霸滿不在乎,“到嘴邊的肉再燙也得吃下去,我們好不容易來一趟異國,就帶這麽些錢回去本大爺都不好意思跟同僚說是你們的指揮官,

陛下如此信任本大爺,本大爺自然是要為他老人家多賺點利益回去,多的也不要,隻要安南國王給個十億八億的銀子也就心滿意足了。”

“十億八億銀子?”

張少禹無語,怕是把整個安南翻一遍都搜刮不出這麽多銀子,何況就算有,咱們那些船上啥都不裝就裝銀子也未必裝的下啊……

甘子霸大手一揮:“我意已決,通知全軍,讓他們停止劫掠迅速集結,跟本大爺去幹票大的,然後讓阮慶統這個王八蛋把該簽的東西簽了就風光回家!”

張少禹繼續勸道:“甘將軍啊,您就再考慮考慮吧,我們就幾千人,這安南可有好幾百萬百姓啊,一旦圍攻王宮,萬一他們的軍隊來個反包圍可就麻煩了……”

甘子霸冷笑道:“軍隊?他們那特碼也叫軍隊?從昨日開戰到現在怕是有兩萬人折在咱手中了吧?到現在為止本大爺還沒收到我軍中將士有傷亡的消息傳來,

這說明什麽?說明他們根本就是一群烏合之眾都不如,何況都過去多久了,那些安南軍隊人呢?連個人影都沒見到,怕是早就被我們殺的龜縮不出了,

就這樣定下了,留下兩千人鎮守鴻都港,其餘人馬立刻隨本大爺進逼王宮,我倒要看看這天底下還有哪個不長眼的敢在漢軍麵前放肆!”

……

王宮內,得知漢軍逼近的阮慶統和連夜躲到王宮避難的大臣們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

“孤派出去的人已經出城了麽?”

“回稟王上,您已經問了八遍了,屬下前後早已派了十幾波前去安南各地求援,算算時間現在大概也剛出城不久……”

阮慶統現在十分後悔沒有聽從阮文和跟黃騰的話,早早派人去尋勤王之師,現在麵對戰力彪悍的中原軍隊,隻能固守在王宮內,除了著急什麽都做不了。

“對了,命基隆灣的水師也火速回援,水陸夾擊方有勝算……”阮慶統又說道。

阮文和歎道:“王上,屬下也已經派人去往基隆求援了,不過基隆的水師趕到鴻都至少需要五六天時間,就算勤王的軍隊最快也要七八天才能陸續抵達……”

“七八天?”阮慶統起身指著阮文和道,“居然要這麽長時間?中原人的軍隊馬上就要近逼到王宮外了,就憑宮內這幾百人如何堅守八天?”

一名官員馬上說道:“王上,我們城中還有南水大營的五千守軍啊,可以讓他們前來抵擋中原人,縱使不敵也能撐一些時日啊……”

黎洪慘笑道:“南水大營?大人又不是不知道,那南水大營五千守軍不過是你們的家丁奴仆拉去湊數的樣子貨,能指望他們跟如狼似虎般的中原軍隊鏖戰麽?

就連鴻都水師一萬五千將士都一戰而潰,湘州兩大營七千老兵更是全軍覆沒,南水大營的軍隊能不添亂已經萬事大吉了……”

那名大臣頓時閉嘴,因為黎洪所言的確是實情,南水大營的軍隊根本就指望不上。

看著宮裏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阮慶統焦急的催促道:“那你們說說,現在該怎麽辦吧?難道就在這裏等死麽?孤要是出了事有個三長兩短,你們也別想逃脫幹係!”

“報~~”

這時,一名侍衛跌跌撞撞的跑進王宮,跪在阮慶統跟前慌張的說道:“啟稟王上,殺過來了,中原人殺過來了!”

此言一出,整個大殿立馬喧鬧起來,不少大臣目露懼色,瑟瑟發抖……

阮慶統愣了愣神,急忙問道:“他們到哪兒了!有多少人?”

那侍衛回道:“如今他們就在王宮之外,人數不清,但不少於兩千……”

“這該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阮慶統嚇得癱坐在王位上,淚流滿麵,再也不複一名君王該有的氣度。

王宮內守軍不過四百,在收到漢軍可怕戰鬥力和驚人的傷亡比的消息後,阮慶統知道,這四百人是無論如何都抵擋不住外麵那群漢軍的。

侍衛聽著周圍那些平日裏高高在上的官老爺如今各個一副死了親媽的表情,不由咂了咂嘴,取出一封折疊成圈的信件,對阮慶統繼續說道:“回稟王上,這是宮外那些中原人射入的信件,請王上過目……”

阮慶統一把奪過那封信,撕開望去。

由於安南沿用的是中原漢字,語言基本也相近,對識字的王室和那些官員來說,看懂上麵的內容沒有絲毫難度。

阮文和仔細關注著阮慶統的麵色,見他臉色逐漸開始好轉,知道事情出現了轉機。

果然,看完信件後,阮慶統長呼了一口氣,恢複了一絲君王的威嚴,對眾人說道:“不愧是天朝上國,是孤怠慢了,信上說他們是大漢王朝的水師!

來此是想要問孤對遣派長安使者無理討要說法的,孤這就去接見他們,向他們解釋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