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登基前夕逍遙王爺

……

“澈兒,休得無禮,還不去拜見你父王,快啊……”

薑若顏有些急促的把劉澈要往前推,奈何劉澈卻是死死拉住薑若顏裙擺,說什麽都不敢去和劉策相認……

這讓薑若顏心急如焚,心中起了一絲惱怒,殿內這麽多人看著,自己的兒子極有可能是未來東宮之主,如此唯唯諾諾的態度豈不是讓人笑話麽?

“澈兒!鬆手,立刻去拜見你父王!你再這樣,為娘可就生氣了!”

薑若顏此刻已經有些動怒,抓住劉澈肩膀的手不由加重了幾分力道,惹的劉澈雙眼泛紅,眼看就要哭出來了。

關鍵時候,劉策放下劉瑜,微笑著對薑若顏說道:“好了,若顏,孩子才多大?本王又常年不在你們母子身邊,生疏些也是正常的,莫要苛刻他了。”

說完,手一拍展開雙臂,對劉澈和藹可親的說道:“澈兒,到為父這邊來,別怕……”

劉澈聞言,隻是漠然地看著劉策,似有要過去的架勢,但剛邁出腳步卻又縮回薑若顏懷中了。

“劉澈!娘平日是怎麽教你的?”薑若顏的臉上實在有些掛不住了,喝斥劉澈的語氣也開始加重了些。

眼看薑若顏情緒有異,薑潯搶先一步上前抱起劉澈,笑著說道:“孩子還小,認生,你就不要凶他了,小澈乖……”

薑若顏麵色十分難看,狠狠瞪了劉澈一眼。

其實這樣的結果也是跟薑若顏的教育模式密不可分,她整日讓劉澈窩在房間裏讀書寫字,幾乎就不讓他見生人,稍有不滿她心意就是一頓訓斥,久而久之,劉澈性格就自然變得十分內向,對陌生的麵孔有著天生的恐懼。

劉策也看出了端倪,隻是現在人多也不好說什麽,再者對孩子教育這件事上,他認為自己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好在孩子還小,有機會把他性格扭轉過來。

眾人簡單的寒暄之後,劉策滿懷興奮的說道:“今晚,本王在宣華宮設家宴,介時諸位一定要來啊……”

劉策設宴,京城誰敢不來?更何況這是一個攀交劉策嫡係的絕佳機會,不少人自然是不願錯過的……

“對了,懷王人呢?”

劉策打量了一圈,發現衛稷不在殿內,不由奇道。

……

座落在皇宮三條街東麵的青樓,百花苑外,一名貴婦人在十幾名家丁的陪同下,麵含怒容的望著門外那張牌匾……

忽然,貴婦問道:“王爺就在裏麵?是麽?”

一名家丁聞言,渾身打了個激靈,哆哆嗦嗦的說道:“回稟……王妃,王爺他……他隻是進內喝杯水酒而已……小的這就把他請出來,您……您在此稍候……”

貴婦一甩衣袖,將右臂負與背後,說道:“不必了!本宮今日就要親自請王爺回府!帶路!”

家丁忙道:“王妃,這種煙花之地,您貴為千金之軀豈能涉足?還是由小的代勞吧……”

周圍其餘家丁也是不停勸說貴婦在外等候,然而貴婦就是不為所動:“誰敢再阻攔,立刻卷鋪蓋走人!”

話音一落,家丁們全部乖乖閉嘴了,一個個哭喪著張臉,如臨末日一般。

這貴婦不是別人,正是衛稷夫人,王妃沈碧,而在百花苑內的,自然也就是胖王爺衛稷。

沈碧今日收到消息,才特意前來找尋衛稷回府。

沈碧剛走到門口,立馬就被一名夥計攔了下來:“這位夫人,此處禁止良家涉足,還請您止步?”

沈碧瞪了夥計一眼,立在原地,滿臉怒容一言不發。

邊上的家丁見此,立馬大聲衝夥計吼道:“你算什麽東西啊!膽敢阻攔我們夫人進苑?那條律法規定良家不準入青樓閑逛的!

這還有沒有王法?有沒有天理了!趕緊閃開!不要擋道!要不然立馬讓你卷鋪蓋滾蛋!!!”

家丁幾乎是嘶吼著衝夥計咆哮,嚇得夥計一臉懵逼的退到一邊,引來內中賓客側目。

等夥計閃到一旁後,家丁又立馬換上一副恭敬地態度,對沈碧躬身笑道:“夫人,請……”

沈碧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家丁,在前腳剛邁進百花苑大廳,慢悠悠的說道:“你鬼哭狼嚎的是不是在通知王爺本宮來找他了?”

家丁嚇得背脊發涼,忙道:“夫人誤會了,小的隻是看這夥計擋您尊駕,這才激動之餘情緒失控。”

“最好是這樣,否則,你也一並受罰!”

沈碧丟下一句,帶著十幾名家丁大步向二樓階梯走去,全然不顧四周怪異的眼神。

此時三樓一處偌大的雅間內,衛稷正摟著兩個身姿妖嬈的風俗女子,席地坐在酒案前與一群誌同道合的士紳們談笑風聲。

正中的舞姬正在翩翩起舞,樂師歌姬有節奏的彈唱各種樂器,好一幅聲樂犬馬的景象。

“來來來,今日本王做東,大家隻管盡興啊……”

衛稷滿臉通紅的舉起酒杯,衝那些士紳敬酒,那些士紳自然也是舉杯回敬。

“王爺,吃嘛……”

剛放下酒杯,左側一名風俗女子嫵媚的拿起一塊切好的雪梨,湊到衛稷嘴邊,嗲聲嗲氣的說道。

衛稷一口咬住雪梨,咀嚼著吞下後,輕撫這風俗女子臉頰,色眯眯的說道:“還是你懂本王心思,隻要今日你把本王伺候舒服了,本王重重有賞!”

那風俗女子聞言,頓時心花怒放,更是對衛稷不停撒嬌。

另一側的風俗女子見此,故意露出不滿的神色,氣鼓鼓的用極其銷魂的語氣對衛稷說道:“哎呀王爺,你就知道疼小鳳,不理奴家啦?”

衛稷側過身,一把摟住那風俗女,手指輕點她下巴說道:“一樣有賞,一樣有賞,本王怎麽會舍得不理你呢?”

“嗯……討厭啦……”

那風俗女發嗲的聳聳肩,欲拒還迎的靠在衛稷懷中。

衛稷“幸福”的摟住二女,心滿意足的說道:“這才是生活,這才是人生啊,人活一世,不就圖個快活逍遙麽?”

“王爺說的對,人生在世,就是圖個逍遙快活!來,大家敬王爺一杯!”

“敬王爺……”

眾人齊齊附和衛稷的話,一時間雅間內氣氛再次熱烈起來。

一曲奏罷,一名士紳借著酒勁,對衛稷打著酒嗝說道:“王爺,您在這裏逍遙快活,就不怕您家王妃麽?市井早有傳聞,您可是出名的怕王妃啊……”

衛稷一聽,頓時放下酒杯,大聲說道:“本王會怕她?純屬一群不開眼的東西在外汙本王的名譽!

事實上,本王在家坐著,王妃就得乖乖在一旁站著伺候本王,本王吃喝拉撒她都得照顧著,

你們覺得本王會怕她麽?真是說笑!”

眾人聞言,大笑不止,紛紛直呼“王爺真爺們兒,漢子一個”。

衛稷在這樣的氛圍中心理得到了極大滿足,再次摟著那倆風俗女子,閉目仰聲大笑起來。

“倒酒……”

衛稷一聲吩咐,然後鬆開手,舒服的靠在桌案邊,由始至終,他眼皮就沒抬起來過。

就在這時,雅間的珠簾忽然被人拉開,沈碧帶著一幹家丁,滿臉寒霜的走了進來,看到衛稷這模樣,瞳孔裏憤怒的要噴出火來。

周圍的士紳一見,頓時酒也醒了,不住焦急的小聲提醒衛稷。

然而衛稷此刻還沉浸在溫柔鄉中,加上喝的醉醺醺,根本沒有理會周圍士紳的提醒。

等沈碧走到衛稷案前,瞪了那倆風俗女一眼後,那倆風俗女立馬嚇得閃到一旁。

“酒呢?怎麽沒酒?本王讓你們倒酒,快啊……”

衛稷渾然不覺危機逼近,抓起空酒杯發現杯中無酒後,依然閉著眼對那倆風俗女吩咐道。

一旁的家丁實在看不下去,不顧沈碧身上散發的濃濃戾氣,趕緊推了一把衛稷,哭喪著臉說道:“王爺,醒醒啊,你惹大禍了!”

衛稷聞言,笑著睜開眼說道:“你也喝醉了,本王能惹什麽……大……禍……”

話剛說一半,衛稷呆住了,隻見沈碧正眼望著自己,眼裏射出的寒芒讓他登時清醒了過來,馬上直起身子端坐的整整齊齊。

“夫人?您怎麽來了?”

對與衛稷沒營養的問候,沈碧隻是抱以冷冷的一笑:“怎麽?王爺能來得,本宮就來不得麽?一大早王爺就跟本宮說要出城迎接漢王家眷,怎麽跑這兒來了……”

衛稷連忙起身對沈碧說道:“夫人,您請聽本王解釋,今天這個事不是您所想的那樣的,其實本王來此是和迎接遠東家眷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您想啊,遠東來得可不止是漢王家眷這些人,還有諸多官員,他們趕了這麽多路,本王自然要想辦法讓他們好好歇息一下,

所以,本王就來這青樓裏視察一下,看看合不合適讓遠東的朋友在此接風吸塵,還請夫人明鑒……”

周圍士紳聽的是直翻白眼,暗暗佩服衛稷到了這步田地居然還能冠冕堂皇的說出一堆理由,要不是剛才大家一起飲酒作樂,怕是真要信了他的鬼話。

“哦,這麽說來,倒是本宮想多了?”沈碧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若有所思的看著衛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