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十九新婚之夜

……

“對了,王叔,你什麽時候回到關內的,為何之前沒見到你人……”

衛瑛短暫的失神過後,這才反應過來衛稷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啊,這,本王不是要來給軍督大人道喜麽,所有就請假趕了回來,哈……哈哈……”

衛稷忙找了個理由搪塞了過去,但衛瑛從他那不安的胖臉上可以看出,衛稷絕對不是如他所言這麽簡單,定是有什麽要事需要處理。

其實,衛稷之所以要慌忙趕回威遠城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霍青馬上就要率軍來到黔州上任……

當然,這不是主要的問題,主要是隨霍青一起來的,還有霍青的夫人拓跋月,以及……

王妃沈碧!

衛稷這段時間可謂是花天酒地,期間也從各大世家手中榨取了不少“孝敬”,他必須盡快把這筆私房錢給轉移到其他地方,以免又被上繳充公。

經過和沈碧多年的鬥智鬥勇,衛稷總算是從劉策地方學到了一個轉移錢財的好辦法。

那就是把真金白銀以最快的速度換成所謂的“不動產”,畢竟地契房契藏起來可要比沉重的金銀要方便的多。

又聽說劉策已經在籌算著開辦銀莊,能把銀子存放在銀莊還有利息可以拿,最主要是存銀子的客戶信息都是嚴格保密,就算票據丟了也能憑在銀莊留下的信息及時提取,可謂是方便至極。

所以衛稷打算等將來銀莊開業便把錢也放裏麵保存,這樣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瞞天過海。

不過眼下當務之急就是迅速處理掉自己留在許文靜那裏的一筆八十五萬巨額銀元款項,這如果被沈碧知道的話,鐵定是一個字兒也拿不到不說,一頓毒打是免不了的……

男人苦,妻管嚴的男人更苦,衛稷窮了幾十年,好不容易遇到劉策發達一把偏生那些銀子都被沈碧霸占了去,這讓他這堂堂王爺倍感不爽。

衛瑛何其聰慧,稍加思索就明白了衛稷回關內的那些小心思,不過她也沒點破,隻是微微抿嘴一笑,對他說道:

“王叔,如今北地和塞外處在貿易關鍵時刻,外交處不能少了你周旋,等軍督大人的婚禮辦完,你記得早些回去……”

衛稷甩甩手說道:“用不著你提醒,本王心裏清楚的很,你呀,如果喜歡軍督大人就膽子大一些,

論公主禮儀氣度,那拓跋雪怎麽能和你比,行了,本王還有要事,就先走一步了,明晚婚禮宴會上再見……”

說完,衛稷起身就大步出門離去,很明顯他這是去找許文靜商議銀元轉移的事了……

衛瑛目送衛稷離去,腦海裏一直回味著他臨走前最後一句話,爾後轉身對著梳妝台前的明鏡,開始自己打扮起來了。

……

翌日傍晚,劉策和拓跋雪的婚禮如期舉行,在一連串的禮儀過程行完之後,拓跋雪便按中原這邊習俗半席之後就前去洞房等候了,而新郎劉策則繼續和眾人陪酒……

婚禮宴會之上,一向惜酒的拓跋玉海也多飲了幾杯,轉眼間也變得醉眼惺忪,不住和中原這邊官員推杯問盞。

不過,當他的目光和葉胤對視後,則露出恭敬地神態。

葉胤的身份,和墨家的鐵律決定了拓跋玉海不能對巨子放肆,何況多年的墨家門徒生涯已經讓他對這個神秘的學派產生了濃厚的感情。

酒過半晌,劉策臉頰微紅的和葉胤點點頭,爾後找了個理由二人十分默契的來到禮堂一側。

“讓你準備的東西怎麽樣了?”劉策問道。

葉胤眉頭一皺,隨後從寬袖之內取出一個瓷瓶遞到劉策手中問道:“夫君,你想清楚了麽?”

劉策頜了下眼簾:“自然,胤兒你應該知曉,為夫這人個性就是不喜歡做強迫她人的事,我看的出,拓跋雪這妮子很害怕,所以就當個爛好人吧……”

“你還不喜歡強迫別人?難道忘了我們第一次……”葉胤聞言剛要反駁,卻忽然臉頰一紅,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因為她和劉策發生第一次時可是一言難盡。

劉策一臉壞笑著問道:“你想說什麽?”

“沒什麽,夫君,你和拓跋雪之間,就自己掂量著辦吧……”

葉胤留下一句,怕劉策又提起那段令人麵紅耳赤的過往,慌忙轉身離去。

劉策則搖搖頭,將瓷瓶偷偷藏在身上。

婚禮直到深夜,賓客們這才足興而歸,喝的大醉的拓跋矽竟是和許文靜勾肩搭背一起出門離去一副相見恨晚的態勢,而花不忽赤則是嘴裏說著胡話,被人抬著回到酒樓。

拓跋玉海臨行前,吐著酒氣跟劉策說道:“軍督,今天開始,阿雪就拜托給你了,記住當初和你說的話,如果她……就請竟管告之本王,本王絕對不能讓你受委屈的……”

劉策臉含笑意:“輔政王,你就放心吧,我會替你照顧好你的蝴蝶,不會讓她受委屈的……”

拓跋玉海聞言,這才點著頭,在下人的簇擁下,踉蹌離去。

“該辦正事了……”

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劉策就深吸一口氣,抓起一籃子早已備好的點心,闊步向自己的婚房走去。

……

新房之內,拓跋雪緊張不已,今日她算是見識到了中原的婚禮是怎樣的場麵。

不同於草原上熱情豪放的婚禮,這場婚禮整個過程顯得端莊又肅穆卻偏偏不失喜慶,雖然禮節繁瑣,但她並不感到厭惡……

可惜,她始終對劉策沒有什麽感覺,雖然她清楚這不過是一場政治聯姻,但讓一個自己不熟悉的男人奪走自己的貞操,顯然有些無法接受。

正在她坐立不安的時候,房門打開了,她一下變得緊張起來,不自覺的想要尋找平日裏腰間所掛的護身小刀。

可是,拓跋玉海早就將她身上任何可能造成意外的兵器都早已給收走了,隻能無助的向臥榻內沿靠了靠,等待著那個男人的開口。

劉策一見拓跋雪這副模樣,隻是淡淡的將手中所提籃子放在桌子上說道:“餓了吧,給你帶了些點心,也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就且將就著吧……”

拓跋雪聞言,也不顧禮儀掀開頭上所帶的珠簾,看著劉策端坐在燭台邊並沒有其他動作,隻是平靜地望著自己。

“不要怕,從昨日開始,你就沒怎麽吃東西,難道不餓麽?快吃吧……”

劉策指了指邊上的籃子,爾後繼續麵帶微笑望著她。

拓跋雪見劉策沒有惡意,也就稍稍放下心來,神經放鬆一刹那,這肚子也確實餓了起來,便鼓起勇氣起身來到桌子邊,打開籃子……

“這是什麽?”

看著籃子內切好的一塊塊牛排,以及幾道精致的麵點,拓跋雪忍不住出聲問道。

“吃吧沒毒……”劉策笑著回答道。

拓跋雪索性也不管了,一切就等填飽肚子,再試圖和這個自己未來丈夫談條件,這個人看上去似乎也並非想象中那麽可怕。

牛排全熟,煎的十分滑嫩,精心烹製的肉食讓拓跋雪胃口大開,很快就將整一塊切好的牛排盡數消滅。

等那一個個奶黃包下肚後,拓跋雪不得不從心中讚歎這中原的美食可口非凡,總覺得有些意猶未盡……

“吃飽了麽?不夠我再去給你準備一些?”

見籃子裏食物全被消滅,劉策淡淡地問道。

拓跋雪搖搖頭說道:“不用了,已經足夠了,我……”

劉策搶先一步說道:“吃完了那就早些休息吧,你也累一天了……”

拓跋雪聞言頓時緊張起來,忙退後兩步,暗道該來的終究是要來的。

可接下來劉策卻是起身與她錯身,來到臥榻前,從懷中摸出一塊潔白的絹帕放在被單之上,再摸出從葉胤地方取來的瓷瓶,打開後將內中鮮紅色的**倒在上麵,霎那間絹帕就被染紅了一片。

拓跋雪不明白劉策的用意,呆呆地問道:“你這是做什麽……”

劉策收起瓶子,對拓跋雪說道:“我知道你嫁給我根本不是心甘情願的,本軍督又何嚐不是呢?

既然你不願意,本軍督現在也不能勉強你,有了這個,明日你父親問及時,也就能有個交代……”

“這不是欺詐麽?”拓跋雪瞪大雙眼驚呼道,“軍……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劉策微微一笑:“因為本軍督不想強人所難,哪一天你我都相處久了,在做最後一步也不遲,

在此之前,你我就以這種方式相敬如賓吧,天色不早了,你就早些休息,本軍督就不打擾你了……”

說完,劉策將染有鴿血的絹帕收入囊中,起身告辭離開。

“等等……”

劉策剛準備開門之際,卻被拓跋雪給叫住了。

“哦,對了,有什麽需要盡管和府上侍女說,她們都是信的過的人……”

劉策又留下一句後,打開房門大步離去,隨著房門關閉的聲音響起,偌大喜慶的房間隻留下拓跋雪一人了。

“呼……”

走在陰暗的長廊之上,劉策深吸一口氣,拍拍腦袋回味方才發生的一幕幕,不由暗自嘲笑一聲。

“算了,反正也沒有感情,就當是做一次好人吧……”

劉策給自己的行為隨便找了個理由就繼續向書房走去,事實上他是真的沒有興致和一個沒有感情的異性發生關係。

就在劉策剛要拐彎之際,忽然迎頭撞上一道靚影,正是公主衛瑛。

“公主殿下,這麽晚了你還沒休息麽?”

對於劉策的詢問,衛瑛反問道:“那麽軍督大人呢?新婚之夜,良辰美景,難道不該和嬌妻共渡春宵?卻反而出門在府內閑逛?”

劉策晃了晃腦袋,對衛瑛說道:“本軍督想起來還有些事要處理,公主殿下請早些回去歇息……”

衛瑛卻是抿嘴一笑:“本宮今日才發現,軍督大人還是一個大聖人,為了不辜負人家,居然拿鴿血冒充處子落紅……”

劉策微微一怔,這才明白衛瑛方才就一直在門外偷聽?

“公主殿下,本軍督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麽,最後說一遍,天色不早了,歇息吧……”

留下一句話,劉策立刻錯身從衛瑛身邊經過。

不想下一刻,令人意料不到的事發生了,衛瑛忽然一把抓住劉策的收掌,阻止了他離去,並順勢將他推到牆角邊上,含情脈脈地望著她。

“劉策,你膽子真不小,真以為當日你讓小娟替你隱瞞在房內對本宮做出那樣的事,就會神不知鬼不覺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