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一援軍到來

……

“王,我真的很愛阿雪,要不是為了阿雪,我絕對不可能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舉措,隻要你能答應將阿雪送到我麵前,我立馬讓人都退下,決不傷害你半根汗毛,你就成全我吧……”

慕容寶這個情種依然苦苦哀求著拓跋玉海能改變心意,讓拓跋雪跟自己在一起。

而拓跋玉海卻是半點不為所動,大聲對慕容寶說道:“絕無可能,慕容寶,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

就算是你父親都不敢跟本王提條件,現在你犯下這等大錯,讓阿雪跟了你一起亡命天涯麽?”

拓跋玉海的態度讓慕容寶心下一涼,他猶豫片刻,再次拱手說道:“王,您就真的不念我對阿雪一片真心的份上成全我們麽?”

“死了這條心吧!我拓跋玉海絕對不會向一個叛賊妥協,更不會把女兒交到一個叛賊手中!”拓跋玉海冷冷地說道,“平日裏本王對你和顏悅色是因為阿雪喜歡你,這才沒有阻止你們在一起,但現在,本王可以明確告訴你,你這輩子也休想跟阿雪呆在一起,阿雪隻有嫁到中原才會得到她真正的幸福!”

“唆~”

拓跋玉海話音一落,慕容衝身邊早已蓄勢待發的神箭手,立刻鬆開了角弓弓弦,搭在弦上的重箭如疾馳的流星,直撲目標的麵頰而去。

“呃~”

拓跋玉海本能伸出右掌,一把抓住即將射入門麵的重箭,但那劇烈的震**讓他手腕都差點脫臼,忍不住輕輕呻吟一聲……

“誰射的箭!”慕容寶回頭大聲質問一聲,“沒我的允許,不準鬧事,否則,殺無赦!”

慕容衝讓弓箭手隱與身後,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繼續盯著拓跋玉海站立的窗台。

“王,聽我解釋……”

“不必再解釋了,慕容寶!你太讓本王失望了,既然事情到了這一步,那就沒什麽好說的了,想要本王的命,就憑本事盡管來拿吧!”

拓跋玉海丟下那支重箭,厲喝一聲後,大步走下階梯……

這一下,慕容寶頓時失了神,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慕容衝趁機來到他跟前說道:“寶弟,到了現在這種時候你還要婦人之仁麽?早說了拓跋玉海根本沒有投降的打算,

如果讓他活著離開,不單你和你的阿雪永遠無法在一起,就算我們慕容部也會跟著遭殃,已經沒有退路了,你明白麽?”

慕容寶深吸一口氣,點頭說道:“我懂了,命令全軍,立刻殺入堡內,將他們全數誅殺殆盡!”

慕容衝舒了一口氣,拍拍慕容寶的肩膀,寬慰的說道:“這就對了!”

與是,在慕容寶的指揮下,淒厲的廝嚎聲再度在聖崗堡上方回**起來,奴隸軍扛著沉重的圓木,向那殘破的堡壘發動最後的進攻……

而在堡壘內,拓跋玉海麵色慘白的走到眾人跟前,還未說話,木黎立馬驚呼一聲:“王,你的手……”

眾人望去,隻見拓跋玉海的手掌心正淌著鮮血,一滴滴往地上流淌。

之前堡外暗算的那一冷箭勢大力沉,雖然拓跋玉海強行擋了下來,但同時那疾速的摩擦將手掌心的皮肉磨破,這才有這樣的狀況。

“不用管我!”拓跋玉海搖頭止住他們的關切,“把你們的注意力對準堡外即將殺進來的敵人吧,這也許就是本王和你們在一起的最後一戰!”

“砰~~”

話音一落,緊閉的大門發出一陣轟鳴的巨響,將壁壘內頂部的灰塵也金屬抖落。

拓跋玉海掃了堡壘大門方向一眼,隨即沉聲說道:“好了,就讓我們一起,迎接最後時刻的到來吧……”

木黎等殘存的四十名蒙洛衛隊士兵聞言,拖著疲憊不堪的軀體,提起手中的兵刃,將目光齊齊鎖定在那不斷搖晃的大門。

“砰~~”

“砰~~”

一聲接過一聲的轟鳴巨響,在圓木的撞擊之下,壁壘內部那道最後的防線已經搖搖欲墜,已經能聽到些許木劣的刺響。

“準備吧,最後的戰鬥!”

拓跋玉海雙手舉起寬刃刀,刀背搭在右側肩膀之上,冷眼鎖定大門,就等著被撞開的那一刻。

“轟~~”

終於,壁壘的最後一道防線在門外奴隸不屑努力的衝擊之下,轟然倒塌,在奴隸們蜂蛹而至的同時……

“蒙洛衛隊!”

“殺~~”

“嗷嗷嗷~~”

拓跋玉海大喝一聲,身先士卒,向著無邊無際的奴隸軍帶頭衝殺了過去。

木黎等四十名蒙洛衛隊也是齊齊狼嗥聲起,跟著自己最尊敬的草原戰神,直麵向死亡發起最後的挑戰。

……

慕容寶無力的坐在壁壘外的雪地上,有些茫然的看著奴隸源源不斷的殺入堡內,心中沒有任何的**,有的隻是對這次行動的懷疑和恐懼。

“王,對不起,這不是我的本意,我隻想跟阿雪在一起,你為什麽要阻止我們呢?”

慕容寶精神十分恍惚,不停的喃喃自語,總覺得自己似乎什麽地方做錯了,但事到如今,他也隻能用各種理由不停麻痹自己,說服自己。

而另一邊的慕容衝卻是神采奕奕,他是巴不得盼望拓跋玉海的死訊傳來,這樣他也能實現自己的野心。

“拓跋玉海一死,你們就再也沒有退路,拓跋宏業一定會將弑殺蒙洛王族的罪名加在你們身上,你們一輩子也洗不脫這個叛逆的罪名了,

這樣一來,你們就隻能任我擺布,我慕容衝也就能借機成為一方霸主,而慕容一族也絕對不會眼睜睜看著拓跋宏業對慕容部下手,

到了那時,草原局勢就全變了,等拓跋氏和慕容氏都自相殘殺導致實力削落後,我慕容衝也能順勢而為,成為草原上新的皇者!”

這就是慕容衝的盤算,他就是想借慕容寶這些正藍幡後裔殺死拓跋玉海,從而讓蒙洛各部陷入內亂的局麵,然後收容殘部崛起成為草原新的皇者。

這種扭曲的心態是這些年來他受盡非人折磨和屈辱得出的經驗,認為權力才能代表一切,至於草原諸部是盛是衰,如此動亂會產生什麽後果,都不在他的考慮範圍,連同慕容一族都成為他可以利用的一顆顆棋子。

“就差最後一口氣了,哈哈哈……”

想到這裏,慕容衝忍不住笑出聲來,沒人注意到,此他刻臉上的表情已經變得極其的猙獰……

“噗呲~”

“呀~”

壁壘之內,廝殺聲依舊,蒙洛衛隊的士兵沒有一人退縮,死死守在門前,對於那些源源不絕湧入的奴隸士兵,根本沒有半點恐懼。

他們的刀早已砍出一道道缺口,有的甚至已經卷刃,身上的血已經分不清到底是自己的還是敵人的。

一切都已經超出了身體可以承受的本能極限……

“向二樓撤退……”

拓跋玉海一到掀翻數名逼近的奴隸軍,帶著僅存的二十名蒙洛衛隊沿著石階向上邊戰邊退。

等他們來到堡壘二層後,拓跋玉海望著底下密密麻麻的人群,重重的歎息一聲,和周圍的蒙洛衛隊士兵互望一眼。

“下輩子,換本王做你們的下屬!”

拓跋玉海微微一笑,那些蒙洛衛隊印象中,還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王露出笑容,不由有些錯愕。

“他們來了……”

拓跋玉海揮刀指了指石階上圍過來的慕容部士兵,主動做出進攻的姿態。

蒙洛衛隊聞言,以木黎為首,立刻將自己的身軀擋在拓跋玉海的身前。

王和自己可以死,但絕對不能死在自己的前麵,這對蒙洛衛隊來說,是莫大的恥辱,他們要用自己最後的血勇來盡好自己最後的職責。

“嗚~~”

偏就在此刻,聖崗堡外傳來一陣淒厲的角號聲,登時讓交戰的雙方士兵都停下了動作。

拓跋玉海和木黎齊齊回頭望去,隻見不遠處的地平線上,一支雄壯的騎兵軍團正在向聖崗堡方向緩緩逼近。

“嗚~~”

不單是拓跋玉海他們聽到了這陣角號聲響,就連慕容寶、慕容衝、慕容慎他們也聽到了。

“這怎麽可能?”慕容寶望著遠處滾滾而來的鐵騎,一把拉過慕容衝質問道,“你不是說蒙洛各部不會有援軍麽?這到底怎麽回事?”

慕容衝也是一臉震驚,麵對慕容德質問,戰戰兢兢的說道:“不可能的,我的估算不會有錯……”

說完,他一把推開慕容寶,定睛仔細向遠處望去,良久他雙眼震驚無比,大聲吼道:“那不是我們蒙洛人的軍隊!是,是中原人的軍隊,那些旗幟,那種戰樂,是中原人的軍隊!”

慕容寶等人聞言,再次定睛望去,果然那些騎兵與自己所熟知的草原各部騎兵似乎不一樣。

“全軍撤退,準備迎敵!”

事到如今,慕容寶立刻放棄了繼續攻打拓跋玉海,大聲下令讓大軍撤出聖崗堡,去迎擊那來自中原“入侵者”的進犯。

看著慌不擇路,魚貫而退的慕容部士兵,木黎喘著粗氣對拓跋玉海說道:“王,援軍終於來了,我們得救了……”

拓跋玉海沒有說話,雙眼則是若有所思的盯著堡外那支部隊,良久才放下手中的寬刃刀,呼出一口濁氣說道:“這不是我們蒙洛人的騎兵,是來自中原的騎兵,如果本王所料不差,他們應該都是劉策麾下的軍隊!”

“中原騎兵?這怎麽可能?”木黎顯然不敢相信,“中原人哪來這麽大的膽子敢主動出塞?”

拓跋玉海卻自信的說道:“不會有錯的,本王見過劉策的軍隊,這種氣勢,這種戰樂,當今天下,整個大周北地,唯有劉策一支,好了,不管來者目的為何,我們都暫時是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