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暴揍

……

慕容寶和拓跋雪這對青梅竹馬,一路小跑,不顧王庭內周圍人的異樣目光,直奔外圍牧場而去。

等兩人來到牧場後,見身後沒有人追趕,這才齊齊呼了口氣,相視一笑……

“阿雪,我們自由了,現在開始我們就要亡命天涯,你真的願意跟我一起放棄榮華富貴麽?”

“寶哥,我說了,我拓跋雪身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去哪裏我就去哪裏,隻要跟你在一起,亡命天涯又有何懼?帶我一起走吧!”

“阿雪……”

情侶之間你儂我儂,兩人頭額輕觸,濃情蜜意在這一刻完全盡顯。

好不容易兩人分開後,慕容寶指著遠處兩匹雪白色的快馬,說道:“快走吧,晚了就走不了了……”

“嗯……”拓跋雪乖巧的應了一聲,與慕容寶攜手向自己的坐騎走去。

“籲~~”

正當兩人剛準備跨上戰馬之際,一陣急促的馬鳴嘶嘯由遠至今傳入他們耳畔。

慕容寶和拓跋雪雙雙抬眼望去,霎時心裏涼了半截。

因為迎麵而來的,是拓跋雪的哥哥,拓跋無忌以及他的親兵隨從。

拓跋無忌來到二人跟前,拉住馬韁,打量了一陣,沉聲問道:“你們想去哪裏?”

二人一時無語,過了好一陣,拓跋雪才拉著慕容寶一起,跪在拓跋無忌跟前,苦苦哀求道:“大哥,我離不開寶哥,求求你,就當沒有見過我們,放我們離去好麽?”

慕容寶也說道:“無忌兄長,看在我對阿雪一片真心的份上,求求你成全我們好麽?”

拓跋無忌聞言,震驚的無以複加,揮動著手中馬鞭,折成“U”形狀,指著二人氣鼓鼓的說道:“你知不知道你們二人在幹什麽?想要違抗聖皇的旨意麽?都不要命啦!”

拓跋雪抬眼說道:“大哥,我和寶哥的關係你應該清楚,我根本不想嫁給什麽劉策,我隻想跟我的寶哥在一起,請您念在我是你妹妹的份上,放我們走吧……”

拓跋無忌點著頭,滿臉不可思議的對拓跋雪說道:“阿雪,你也知道我是你哥哥,還知道讓我念及親情?

可你知不知道你們要是這麽走了,你們的族人該怎麽辦?父親平日裏對你太過寵溺了,寵溺到了讓你分不清是非輕重了麽?”

怒斥完拓跋雪,拓跋無忌又把目光掃向慕容寶:“還有你!慕容寶!我妹妹胡鬧,你也打算跟著她一起胡鬧麽?”

慕容寶一把握住拓跋雪的手,語氣堅定的說道:“請兄長成全我和阿雪吧!我真的不願意讓阿雪跟我分開,我向你發誓,阿雪跟了我絕對不會有半點委屈的!”

“夠了!不要跟我說這些屁話!”拓跋無忌斷然製止了慕容寶的說辭,怒氣衝衝的說道,“你知不知道你們這麽一走了之,你們的族人會遭受什麽樣的磨難?

今日我要成全你們,明日父親和你慕容寶治下十幾個部落的牧民都要一起跟著你陪葬!

現在,立馬送我妹妹回宮,我可以當什麽事都沒發生過,否則,你們就不要怪我不念舊情了!”

慕容寶聞言,臉色一變:“兄長,你當真不願成全我們麽?”

“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你不送阿雪回宮,那就由我親自送你們交由聖皇發落!”拓跋無忌顯然是沒給他們這對亡命鴛鴦選擇的餘地,把話說的是非常的死。

慕容寶聞言,沉默半晌,忽然抽出腰間的弧刀,起身一把將拓跋雪拉倒身後,對拓跋無忌說道:“休想將我與阿雪分開,任何人都休想!”

“你瘋了麽?”拓跋無忌登時無語,“你就一點都不念自己的家人,想想你父親慕容霸!你對得起他養育之恩麽?”

慕容寶喉結滾動了一下,顫聲說道:“我再說一遍,不能和阿雪在一起,我寧死!”

拓跋雪聞言,激動的抓住慕容寶的手臂,輕聲喚道:“寶哥……”

“你們……好……我成全你們……”

拓跋無忌氣的渾身發抖,順手也抽出了腰間的彎刀,周圍的輕騎侍衛也是齊刷刷將彎刀從刀鞘中抽了出來。

“住手!”

就在雙方千鈞一發之際,一聲雄渾有力的沉喝,阻止了他們。

“父親?”

拓跋雪和拓跋無忌順著聲音來源,齊齊望去,卻見拓跋玉海和速闊台兩人正邁著步子慢慢靠近。

“收刀!”

來到衝突的二者身邊,拓跋玉海衝拓跋無忌一聲令下,他們便齊齊依令收刀入鞘。

“你不收刀?”見慕容寶依舊持刀做戒備之態,拓跋玉海淡淡地問道。

感受著拓跋玉海散發的令人窒息的氣息,尤其那雙淩厲的瞳孔,讓慕容寶心中不住的打鼓,甚至不敢與他直視。

麵對這位草原戰神,慕容寶心中的豪氣似乎瞬間就被澆滅了,原本他以為自己的父親慕容霸才是草原戰神,但他曾親口聽父親說過,自己的軍事才能和拓跋玉海相比,根本無從提及。

就在慕容寶準備放下手中弧刀,打算放棄堅持的時候,忽然感到自己的左手手掌心正與拓跋雪的五指緊緊相扣,不由又鼓起了勇氣。

“看樣子,你是打算頑抗到底了?”拓跋玉海雙眼微微一頜。

慕容寶說道:“王,求你成全我和阿雪吧,我絕對不會讓他受到半點委屈!”

拓跋雪也流著淚哀求道:“父親,求你成全我們吧……”

拓跋玉海聞言閉目片刻,隨後右手一展,邊上的速闊台默契的將一把厚重的寬刃刀遞到拓跋玉海分手掌心。

“噌~~”

拓跋玉海反手握住刀柄,直接從速闊台手中抽出刀身,刀鋒與刀鞘間摩擦,產生一陣極其刺耳的輕吟。

“你能從我手中接下三招,本王就確定你能保護阿雪,便放你和阿雪一起離去,若不然,以後就不準再與阿雪相見!”

拓跋玉海麵色剛毅,提刀指著慕容寶,等著他應戰。

“好!”

慕容寶大聲應戰,爾後向拓跋雪露出一個極其自信的笑容,便在她那焦急的眼神中,向拓跋玉海一步一步走去。

“都退下,沒有本王命令,誰都不準插手!”

拓跋玉海一聲令下,讓拓跋無忌和他的騎兵盡數退下,爾後上前一步,單刀負背,衝慕容寶微微一欠身:“拓跋玉海,請閣下賜招……”

“啊……”

慕容寶並沒有回禮,借著這個空檔,想趁拓跋玉海分神之際,提刀直攻他的要害。

然而,戰神又豈是泛泛之輩,隻見他對此卻是不閃不避,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在慕容寶的刀身臨近之際,不退反近,微微一側頭避開了攻來的刀鋒,將堅毅的麵容幾乎是貼在了對手的臉上。

“啊……”

如此近距離的一接觸,慕容寶從拓跋玉海眼中感受到了一股濃濃的怒意,驚恐之餘,身形不由自主退後了兩步。

“刀,是用來揮砍的!”

拓跋玉海沉喝一聲,借勢揮動負在背後的寬刀,直劈慕容寶的門麵而去。

“咣~”

一聲金屬碰撞產生的劇烈震恍,隻見慕容寶危急之刻立馬提刀橫舉頭頂,擋下這致命一擊的同時,頓感雙臂一陣發麻,雙腿也有些沉受不住這等壓力開始發軟顫抖。

“砰……”

未及慕容寶反應過來,拓跋玉海抬腿一腳將他踹翻在地,手中的刀也順勢落在了一旁,看的拓跋雪心中是萬分緊張。

“呼……”

慕容寶呼出一口濁氣,連滾帶爬的去撿掉落的弧刀。

但就在他一隻手抓住刀柄之際,一隻大腳卻踩住了刀身,慕容寶抬頭瞬間,又是一腳狠狠踢在他胸前,將他仰麵踹翻。

“起來!還沒結束,或者說你打算放棄了?”

巨大的實力差距,讓慕容寶喪失了拚搏掙紮的勇氣,他捂著胸口,滿臉畏懼的看著拓跋玉海一步步向自己靠近,隻能不住向後挪動的份。

見到他這般模樣,拓跋玉海頓時失望的搖搖頭:“你,太讓我失望了!就憑你這樣的懦夫也敢大放厥詞說自己不會讓阿雪受委屈?”

“啊~”

慕容寶額頭青筋暴起,握緊拳頭,忽然拔地而起,暴喝一聲直衝拓跋玉海而來。

“砰砰砰砰砰砰……”

可惜,這種破綻百出的打法在久經沙場的拓跋玉海麵前毫無半點威脅,隻見戰神用刀柄直接敲擊靠近的軀體,一下一下打的他是毫無半點招架之力。

打到後來,拓跋玉海索性將寬刀狠狠插入腳下的土地,爾後直接掐住慕容寶的脖子,冷眼說道:“真是廢物!說啊,你拿什麽保護我女兒?”

“啪啪啪啪……”

拓跋玉海一邊質問,一邊不停揮動右掌,結結實實的在這位寶二爺的臉上留下一道道五指掌印,瞬間將他揍成了一個豬頭。

“不要再打了,阿爹,別打了,求你了,再打下去,寶哥就要被你打死了……”

眼看自己的情郎在父親攻勢下被打的是意識模糊,拓跋雪一把上前跪在地上抱住拓跋玉海的腿苦苦哀求起來。

拓跋玉海這才停下手,看著嘴角鼻孔都是鮮血的慕容寶,意識模糊的倒在地上。

拓跋雪一把撲倒慕容寶身上,撫摸著他那張青腫的臉頰,哭著問道:“寶哥,你沒事吧?醒醒啊……”

“阿……雪……”

慕容寶輕輕喚了一聲,確認他沒事後,拓跋雪才稍稍放寬了心,不由將臉貼在他的麵頰上,仿佛這樣就能讓自己情郎免受痛苦似的。

拓跋玉海看著二人親昵的模樣,許久才說道:“阿雪,不要怪父親狠心,你現在的身份代表的是整個蒙洛牧民的將來,無論與公與私,父親都希望你能清楚自己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