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八裴慶震怒

……

丁念激動的吼聲在房間內悠然回**,怔的王充、王娟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而陸羽望向丁念的眼神透著濃濃的不快之意。

丁念之所以激動,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陸羽也是極其貪圖女色,昔日攻取句勿人老營時,就暗中收納了不少異族婦孺以供自己閑時發泄取樂。

而且陸羽對女色的索求不同與普通男人,非得是妙齡芳華,隻要被他看上眼的,哪怕大個十歲二十歲,他也照樣照單全收是,這個癖好十分讓人摳病。

當然,這也並非是丁念情緒激動的本因,畢竟男人嘛,有此本性可以體諒。但他十分害怕陸羽違反軍紀,在行軍之中親近女色,那才是令人頭痛犯難的。

好幾次行軍途中,陸羽屢次想要違反軍律,好在眾將士監督的緊,加之有陳慶這個頂頭上司壓著,這才沒有做出出格的事來。

可現在,陸羽獨自領軍,缺乏了有效約束,丁念真怕他一時忍不住犯下大錯,那可就一切都完了……

“丁念,你怎麽還在這裏?趕緊回去休息吧……”

陸羽不滿的對丁念說了一聲,然後以柔和的眼神對王充兄妹二人予以寬慰。

丁念說道:“陸將軍啊,我遠東軍中再三嚴明軍紀軍律,你平日裏也教導我等必須遵紀守法,身為一軍主將,當為全軍將士的表率,可千萬不要做出讓大家唾棄的事來啊……”

“某知曉該如何做,何須你再三提醒,先退下吧……”陸羽輕捋長須,對丁念揮了揮手。

丁念剛要再說,卻被陸羽一個狠厲的眼神給瞪了回來,隻好哀歎一聲,悻悻然的步出了房門。

等丁念離開後,陸羽露出一臉笑容,對王充兄妹說道:“抱歉了,某管教下屬不嚴,驚到你等二人了,速速坐下說話……”

王充這才鬆了一口氣,和王娟一道,戰戰兢兢的坐到圓桌之上。

等陸羽也落座後,王充忙拱手說道:“陸將軍,屬下不知你軍中律法甚嚴,還請多多擔待,

其實,本來今日屬下也不該這麽晚帶舍妹來見您,隻是舍妹聽聞陸將軍神勇過人,一刀陣斬周圭這狗賊,特求屬下帶她來一睹將軍英雄氣概,

不想擾了將軍與下屬的情誼,王充是罪該萬死啊……”

陸羽正待開口勸慰,卻聽王娟開口細聲說道:“陸將軍,小女子自小就崇拜英雄豪傑,聽兄長說及聞陸將軍在陣前斬殺周圭這等匹夫,

特才哭求兄長帶小女子前來求見,如有冒昧之處,還請將軍多多海涵,且莫遷怒與兄長……”

聽王娟這麽一說,陸羽骨子都酥了,他笑著罷罷手說道:“王姑娘抬愛了,區區周圭匹夫,狂妄自大,某殺他如砍瓜切菜,不足掛齒矣……”

“將軍……”

王娟眼角落下一行清淚,忽然跪在陸羽跟前。

就在陸羽感到詫異之際,卻聽王娟泣聲說道:“陸將軍,周圭在您眼中或許是不足一提的小輩,可她對奴家造成了不小傷害,

不瞞將軍,奴家之前是周圭小妾,自十五歲被他強要了身子到現在,每日遭受著非人的折磨,生不如死,如今將軍能一刀劈了此賊,奴家心中隻感堪暢淋漓,

為報將軍搭救苦海大恩,願侍奉將軍休寢,不求名分,隻求將軍能不嫌棄奴家這殘花敗柳之軀……”

陸羽忙上前去攙扶:“王姑娘快快請起,你一介女流又怎能拗過周圭莽夫呢?這不是你的錯,某又豈會怪你呢,趕緊起來……”

“多謝將軍體諒……”

王娟感激的答應一聲,從地上起身,在抬頭一刹那,迎上了陸羽熾熱的眼神,不由雙頰通紅……

四目相對,在柔光燭火的搖曳下,陸羽隻覺得瞳孔中的王娟是那麽迷人耀眼,讓自己有些心猿意馬,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些什麽……

王充見此情形,心下一喜,忙湊到陸羽身邊說道:“將軍,天色已晚,您一路舟馬勞頓,就讓舍妹侍奉您好好休息,屬下就先告退了……”

“啊……呃……哈哈……”

陸羽回過神來,尷尬的一笑,爾後等王充離屋合上房門後,立刻對王娟說道:“王姑娘,其實你大不必如此,某……”

王娟連忙伸出一根細指抵住陸羽的嘴唇:“將軍,您還在是嫌棄奴家麽?”

陸羽抓住王娟的手,激動的說道:“某怎麽會嫌棄你呢?既然如此,某是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話畢,陸羽再也克製不住,一把將王娟攬入了懷中。

……

三月初九,涿州,嶺南將軍府……

“混蛋,周圭這個蠢貨是怎麽辦事的!兩萬大軍沒起到半點作用就都投降了?

就算本將軍派兩萬頭豬都不至於兵不血刃被一個什麽陸羽給占了,當真是飯桶一個,他人呢?本將軍要把他碎屍萬段!”

得知隸陽被遠東軍控製後,剛升任為督軍總指揮使的裴慶頓時氣的火冒三丈,猛地掀翻身前的桌子,不停喘著粗氣。

站在府廳邊上的一名將領忙收拾著落在地上的文冊書籍,待收拾妥當後,才小聲跟他說道:“將軍,你先消消氣,何況周圭也已經死了……”

“便宜這蠢貨了……”裴慶輕喝一聲,說道,“立刻命朱宏、張浪領軍嚴守涿州邊境,若發現遠東軍行蹤即刻來報,膽敢殺本將軍的人,這個陸羽好大的膽子,我倒想親自會他一會!”

那將領說道:“將軍,朱宏、張浪已經做好準備,四萬人馬**在隸陽涿州交界處,朱宏更是想要主動出擊,替周圭報仇……”

“那他有膽倒是去啊,讓你傳什麽話!”裴慶聞言大聲喝斥道,“讓他把陸羽腦袋帶來見我不就結了麽?”

將領一時語塞,怯生生的站到一旁。

裴慶可能也覺自己語氣重了些,揮揮手對他說到:“我心情不好,語氣重了些,子讓你也別往心裏去,隻是一下子折損一員麾下虎將,讓本將軍一口氣憋著難受。”

這將領名喚呂子讓,也是身為裴慶麾下八虎將之一。

呂子讓說道:“上將軍的心情末將可以理解,周圭也是我等手足同袍,如今他不幸遇難,末將心情同樣複雜難耐,唉……”

“砰~~”

裴慶忽然一掌拍在桌案上,結實的桌麵瞬間四分五裂,化為一道齏粉飄揚在府廳之內……

“立刻傳令,點撥兵馬,本將軍還是不放心朱宏、張浪,一個能斬殺的周圭的人值得死在本將軍的亮翅金鏜之下!”

裴慶說完,立刻大步走出了將軍府,向城外駐紮的營地進發了……

而與此同時,在隸陽與涿州的交界處,張浪、朱宏各領兩萬大軍在關隘口安營紮寨,等候陸羽的到來。

在等候陸羽到來之際,朱宏一揮手中半月戟,憤恨的對張浪說道:“我等上陵八虎,如今已缺其一,周圭就這麽死在一個無名小卒刀下,當真是可恨之急,

等見到陸羽,定要他親手死在我鐵戟之下,方能寬慰周圭在天之靈,唉……”

張浪拍了拍朱宏的肩膀說道:“還是要小心為上,能斬殺周圭者也絕非泛泛之輩,這陸羽定是來頭不小,輕視不得……”

朱宏不屑地說道:“定是這陸羽使詐才害死了周圭,否則以周圭的身手,就算不敵也不至於被一刀斬落馬下……”

“你是如何知道周圭被一刀斬落馬下的?”張浪聞言,眉頭一蹙。

朱宏說道:“我這不是聽探馬來時所說的麽?他是親眼見到周圭被陸羽一合之內斬落馬背的……”

張浪搖搖頭:“或許這是探馬誇大其詞,不過不管怎麽樣,小心點總是沒錯的,要知道遠東軍本身就是武備精良,戰力彪悍……”

朱宏吐了口口水:“那又怎麽樣?遠東軍究竟是不是如傳聞中那般可怕,隻有等交過手才能知道,不過反正我是不信他們真有那個能力……”

說到這裏,朱宏臉色一抽,望著張浪說道:“喂,我說,你是不是怕了?不想為周圭報仇?”

張浪忙辯解道:“你在胡說什麽?周圭平日素與我等交好,如今他遇難,當兄弟的又豈能置身事外?

隻是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多了解些敵人的情況總歸像沒頭蒼蠅在這裏瞎琢磨要好的多……”

朱宏點了點頭望向關隘之外,緩緩說道:“這是陸羽必經的要道,至於他到底有沒有三頭六臂,很快就能知曉了……”

“報,將軍,十裏之外發現數千大軍逼近……”正在此刻,探馬忽然前來稟報。

朱宏眼神一冷,立馬扛起半月戟,大聲對親兵下令道:“速速點撥人馬隨我出陣迎敵,一起去會會那陸羽,我倒要看看他是否真有本事殺死周圭!”

張浪聞言剛想阻攔,卻見朱宏已經一個箭步消失在了自己眼簾,隻能歎口氣讓自己親兵下令本部兵卒死守關隘……

十裏之外,陸羽大軍以正常行軍速度向涿州方向緩緩逼近。

策與馬背上的陸羽眼神不時打量這兩側山嶺,不時輕撫自己的長須。

隨軍同行的王充笑著和陸羽介紹道:“陸將軍,我們現在腳下所行這一片地叫天**峽,是大軍通往涿州的必經之路,此處山勢險要,易與大軍埋伏……”

陸羽輕點著頭,聽完王充描述後,笑著說道:“就算遭遇大軍埋伏又如何?由某之武勇開路,任他有多少伏兵,某皆視之為螻蟻……”

王充立馬點頭應道:“陸將軍說的是,以陸將軍的武勇,任何陰謀詭計都是奈何不得你的……”

陸羽聞言驕傲的笑了起來,直看的另一側的丁念心下不住搖頭。

他不經意間回頭看了眼行軍隊伍中一輛隨行的馬車車廂,內中所載的就是王充的妹妹,王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