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血濺怡紅院

……

“呼~”

在怡紅院內的士兵提刀相向之際,耿恭桌席上另外八人也齊齊抽出環首刀圍成一團指著他們,經曆過昨日大戰的他們,對眼前的景象已完全沒有半點懼意。

“你們好大的膽,想要造反麽?”唐絕心中一緊,登時大吼一聲,“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由得了你們胡來?”

耿恭冷笑一聲,大聲說道:“難道我們現在就沒在造反麽?姓唐的,你今天對我們這些兄弟是橫挑鼻子豎挑眼,我忍你很久了,

來尋個樂子你都不讓我安心,看樣子是誠心跟我們過不去是吧?胡來是吧?那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麽叫胡來,

兄弟們,給這群蝦兵蟹將們開開眼,看他們還敢不敢欺負我們遠東來的人,打死算我的,給我幹!”

“喝~~”

耿恭話音剛落,八名士兵齊吼一聲,揮刀主動向那幾十名士兵撲了過去,一時間整個怡紅院瞬間亂做一團。

“咯叻……”

唐絕麵色冰冷,捏緊的拳頭發出一陣清脆骨骼鬆響,雙眼死死盯著耿恭,對身後的兩名護衛說道:“給我上,死活不論!”

“殺~”

兩名護衛一聲暴喝,提刀一躍,撲向耿恭。

耿恭退後兩步,避開一名護衛的劈砍,隨即趁他立足未穩刀背狠狠一甩,直接砸在那護衛的臉頰上,將他甩飛出去,重重落在一張圓桌上。

緊接著,耿恭和另一名護衛纏鬥起來,整個大廳內到處都充斥著喊打喊殺的呼喊聲。

“砰~”

“啊~”

“哎呦我的媽……”

一名身材魁梧的大漢,借助身上甲葉驚人的防護力,無視砍來的刀劍,對著三個向自己逼近的亂軍士兵一個野蠻衝撞,直接將他們掀飛出去,立刻傳來一聲轟鳴的落地聲以及士兵的慘叫聲。

“啊~啊~”

一名被撞翻的士兵起身後,覺得自己下巴合不攏,隻能發出一陣怪異的聲響,顯然下巴是被剛才那用力一撞之下給脫臼了……

“大牛,把他們全幹掉,一個不留~”

耿恭一腳踹翻另一個護衛,對那魁梧的漢子說道。

“好嘞……”

這個叫大牛的家夥扭了扭脖子,舉刀向那群戰戰兢兢的亂軍士兵砍去。

“老子殺死你個狗娘養的……”

“叮……”

一名亂軍士兵趁大牛不注意,一刀狠狠劈在他的背上,但是,他印象中飛濺的血液並沒有預期中出現,而是一聲清脆的金屬撞擊聲在耳畔不斷回**。

“這……”

亂軍士兵看著自己手中砍卷刃的佩刀,登時感到不可思議。

“找死~吼~”

“噗呲……”

那一刀徹底激怒了大牛,他一個回身猛地發出一聲獅吼,一刀捅入了那偷襲自己士兵的胸膛。

“呃……”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那亂軍士兵忍不住發出一陣輕微的呻吟,感受著胸膛內一股阻力的灌入,竟是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死啊~”

大牛一腳將他踹翻,刀鋒抽出帶起一片血雨,大吼一聲,回身繼續尋找下一個目標。

“噗呲、噗呲、噗呲……”

“啊,饒命~”

淒厲的嘶吼聲回**在整個怡紅院內,械鬥很快演變為一場搏命的廝殺。

“喝~”

“殺~”

短暫的適應過後,八名士兵從起初的放不開手腳,逐漸在鮮血的刺激下被激發體內殺意,仗著自己身上優良甲胄的驚人防護力,棄守為攻,相互配合著殺向那些撲來的亂軍士兵。

“砰~”

“呲……”

耿恭一刀結果一名被踹翻的亂軍士兵,抹了把臉上鮮血,一臉煞氣緩緩向站在二樓階梯口的唐絕走去。

唐絕神色異常淡然,單手負背看著耿恭向自己逼近,沒有一絲的懼色……

“哼……”等耿恭踏上台階時,唐絕冷哼一聲,對耿恭說道,“看樣子你們是想要殺我嘍?我早知道你們這群人是有目的而來,可惜現在暴露是不是太過焦急了一些……”

耿恭一言不發,待靠近唐絕三步距離時,一個虎步踏在台階上縱身一躍舉刀劈向唐絕頭頂。

“砰~”

然而,耿恭本來勢在必得絕殺一刀,就在要落到唐絕腦袋的時候,卻見唐絕向前挪動半步,身形一閃,在刀鋒貼臉一刹,左手一提,一掌擊中耿恭胸膛,隨即向左一推,耿恭整具身軀不受控製的重重摔在二樓地麵上,發出一陣轟鳴的震響。

耿恭一個翻滾立馬從地上起身,單膝半跪,刀尖抵地,望向唐絕的眼神充滿一絲疑惑詫異的神情。

“驚訝麽?”唐絕收掌,右手依舊負背,一臉淡然的望著耿恭,“早聽聞遠東軍戰陣天下無雙……”

說著,唐絕左手一抬,大拇指朝上,露出一個讚賞的手勢。

“但是,個人武勇卻是他娘的九流,不值一提……”

接著,大拇指緩緩倒壓向下,一個極其的嘲諷的手勢展現在耿眼中。

“放屁!”

耿恭大怒,暴喝一聲,提刀起身,一個箭步衝向唐絕,勢要將侮辱遠東軍的敗類碎屍萬段。

“天真……”

唐絕輕笑一聲,依舊保持著單手負背的姿態,輕鬆自如的左閃右避,躲開耿劈來的奪命刀鋒,臉上神情十分的愜意。

就在耿恭一個破綻展露之際,唐絕忽然抬腿一腳,踢中耿恭小腿,在他踉蹌之際,左手一伸,按住他的臉頰,忽然狠狠向右一甩……

“砰~”

“啪啦~”

耿恭整個人都被掀進邊上的房間,連那扇房間大門也承受不住壓力四散碎裂開來。

“呃~”

耿恭呻吟一聲,努力從地起身,晃了晃腦袋,讓自己的身形定住,望著一臉冷肅向自己靠近的唐絕,不由握緊了手中的環首刀。

“還玩麽?”

“玩你妹~”

唐絕的嘲諷再次激怒了耿恭,他大喝一聲,再次舉刀逼近,一股猛虎出山的氣勢直撲唐絕而去。

“找死……”

唐絕眼神一冷,側身避開耿恭刺來的環首刀,隨後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扭,手中的環首刀應聲落地……

“呃~”

耿恭隻覺的手腕處一陣劇烈的扭痛襲上腦海,未等他反應過來……

“砰砰砰砰……”

唐絕手腳並用,一招一式盡數擊打在耿恭身上,直打的耿恭意識紊亂,分不清眼前的景象。

“滾~”

“砰~”

但聞唐絕一聲厲喝,對準意識不清的耿恭下巴一擊上勾拳,緊接著肘部狠狠擊在他的胸膛,將他整個人都如斷線的風箏倒飛出去,最後撞翻了房間內一片茶幾座椅。

“噗~”

耿恭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忍著胸口傳來的劇痛,望著正在甩手的唐絕,眼中滿是憤怒的餘威。

“嘶……我差點忘了,你身上穿著鐵甲,怪不得我這手這麽酸麻,要換平時,你現在早就是一具死屍了!”

唐絕倒吸一口涼氣,甩著手臂對耿恭嘲諷著說了句,隨後撿起地上的那柄環首刀,煞有介事的彈了下。

“不玩了,先送你去見閻王,不過你放心,你黃泉路上不孤單,我會讓你的兄弟還有你的上司一起下去陪你的!”

話音一落,唐絕眼中殺機登現,提刀快步撲向耿恭。

“呼~”

就在生死關頭,耿恭忽然從腰間抓起一個小袋子,朝唐絕殺來的位置用力一灑……

下一刻,整個房間被刺耳的石灰粉覆蓋。

“啊,這是什麽鬼東西……”

唐絕怎麽都沒想到,死到臨頭的耿恭還有這麽一手,一時避之不及臉上被石灰粉撒中,鑽入了眼眶之內,登時退後幾步單手捂眼,不停揮刀大聲咆哮起來。

耿恭起身站穩身子,忍著胸口的疼痛看著唐絕在房間裏瘋狂的揮動刀鋒,悄悄的挪到他身後,做好進攻的姿態。

“唐絕!你的死期到了!”

耿恭一聲大喝,一個箭步衝向唐絕,待他轉身之際,飛身一腳……

“砰~”

唐絕被重重的踹出了房間,手中的環首刀也脫手落到了地上。

“死~”

耿恭衝出屋外,撿起地上的環首刀,一把扯起唐絕的頭發對著木製護欄狠狠撞去……

“砰……”

唐絕腦袋砸開護欄一個窟窿,半個頭顱都鑽空露在欄外,額頭鮮血如泉湧般淌落而下。

“呀~~”

耿恭並沒有就此停止攻勢,他再次怒吼一聲,拽著唐絕的頭發從護欄一側死命拖動,登時整個護欄立刻碎裂四散,唐絕的臉頰被無數木屑刺入,早已變的血肉模糊,剛想開口淒喊卻被碎屑堵住了咽喉,難受的發不出一點聲音。

“救我……來人啊……救我……”

落地後,唐絕咳嗽幾聲吐出幾口鮮血碎屑,閉著被石灰灼燒的雙眼,不停向前蠕動,嘴裏不停發出求救的聲音,再也沒有了之前一副宗師高手睥睨眾生的態勢。

耿恭上前一腳踩住唐絕的後背,將環首刀架在倒地不起的唐絕咽喉上,厲聲說道:“誰告訴你遠東軍個人武勇不行了?你也配說這句話!”

“噗呲……”

話畢,不等唐絕開口求饒,鋒利的環首刀一劃,登時一抹血光從唐絕的脖頸噴濺四起,唐絕努力掙紮一陣後,就此閉著眼陷入了無邊黑暗之中。

“呼~”

結果了唐絕,耿恭癱坐在他屍體旁,看著他體內流出的鮮血從樓梯一直淌到一樓,嘴腳不由一撇。

隨手,他伸出大拇指對向唐絕屍首,然後緩緩向下壓去,算是對之前唐絕挑釁自己和遠東軍做了個最有力的回應。

不一會兒,大廳廝鬥的聲音漸漸平息了下來,大牛一行人立刻來到耿恭身邊說道:“甲長,怡紅院三十二人全部擊斃……”

“很好,你們都沒事吧?”耿恭問道。

大牛說道:“沒事,就是幾個兄弟受了些皮外傷,都不礙事的……”

耿恭點點頭,忍著身上傳來的劇痛,努力直起身子,對大牛說道:“扶我起來,立刻動身離開這裏向孟將軍回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