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五四沒事了

……

“你還愣著幹什麽?趕緊過來……”見霍青遲遲未動,葉胤急促的催促道,“到我身邊來,快些,我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說……”

霍青一怔,在帳內羊脂火把的照耀下,發現葉胤的臉色一片通紅。

他隻覺得自己腦子有些不好使了,實在不敢相信自己一直尊重的葉胤居然是個女人!這到底怎麽回事?

“霍青……”

葉胤又輕喚了一聲,然後一把將頭頂的木簪解開,一頭烏黑的靚發立刻如瀑布般泄下,看的霍青一臉呆滯。

“你真的是葉總司……”

霍青扔然不可思議的詢問一聲,雖然他內心已經確定眼前這個姿色過人的女人,的的確確就是指點自己崛起的葉胤。

葉胤聞言,抬起玉臂,朝他招了招手:“你過來親眼確認下,不就知道了麽?”

霍青聞言,渾身一顫,感覺自己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瞥了一眼掉落在地上的那串澄色佛珠,終於確定她就是參謀司總司,葉胤。

“葉……葉總司……你……這是怎麽了,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確定眼前就是葉胤後,霍青腦子裏很快就閃過第二個疑問,葉胤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已經經曆過人事的他並不笨,已然發現了葉胤的不同之處。

可就在這時,葉胤忽然向霍青撲了過來,嚇的他一個閃身避開。

“你在躲什麽,我實在受不了了,幫幫我,如果是你的話也好過那些胡人,至少心裏還能姐受一些……”

“我勒個去,葉總司,你別這樣,冷靜些,有話好好說,不要動手動腳的,這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別問了,我現在很難受,實在不行你就殺了我,我真的熬不過去了……”

葉胤神情瘋癲,說話語無倫次,身體不受控製的追著霍青滿帳篷亂跑,讓霍青是分外的狼狽。

“哎呀……”

就在這時,霍青為了避開葉胤的“攻勢”,一個急閃導致重心不穩,踉蹌側翻倒在地上,就在他想爬起來的時候,葉胤一把撲到了他身上,臉上露出極其妖媚的笑容。

“抓到你了,霍青,你是男人麽,是的話就拿出點氣魄來證明給我看……”

葉胤嘀咕一聲,就開始迫不及待的去扯霍青的衣領,並不斷把臉貼向他的臉雨點般的狂親,逼的霍青是用盡力氣玩命的躲閃,狼狽萬分。

“葉總司,得罪了……”

關鍵時刻,霍青為阻止事態繼續朝不可控製的方向惡化,伸出左掌一擊劈在葉胤後頸。

本來神態瘋狂的葉胤,瞬間動作一滯,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暈了過去。

“呼~”

霍青一把將葉胤從自己身上推開,抹了把額頭汗水,大口喘著粗氣。

“嚇死我了,要不是我意誌堅定,就真的要犯下大錯了,要讓月兒知道非得提刀追著我滿街砍,英明非毀一旦不可……”

暗自嘲諷兩句,霍青起身打量起葉胤,歎了口氣搖搖頭:“真沒想到,葉總司居然是個如此嬌滴滴的美人兒,可他為何會女扮男裝混跡在軍督府呢?還有,為什麽她會變的這般不可理喻……”

想歸想,霍青還是找來一張虎毯蓋在她身上,又將那串佛珠放到她的身邊。

“少將軍~”

剛做完這一切,白麒就闖入帳中興奮的對霍青說道:“部落裏的異族人已盡數被控製住了,泉男養這酒鬼也被我們從帳中生擒,綁在大帳外等候發落,屬下來請示一下,接下來該如何做?”

霍青忙閃身遮住葉胤的身軀,做出一副鎮定的神態對白麒說道:“不錯,將所有肅慎人都集中好生輕點看押,另外再找幾個巫師到這座營帳,沒我的吩咐任何人都不準進入帳內!”

“遵命!”

白麒不疑有他,大聲領命而去,不過剛要掀開帳簾,他又回頭問道:“對了,樊旗總托屬下問一下,有沒有發現葉總司的蹤跡?”

霍青說道:“回去告訴樊彤,就說本將軍已經和葉總司見過麵了,她現在還有緊急要務需要處理,讓他不要再擔心,忙自己的事去吧……”

“那我就放心了,屬下告退……”

白麒拱手施禮,掀開帳簾,大步向帳外走去。

翌日清晨……

葉胤悠悠睜開眼簾,打量了四周景物一眼,隻覺得腦袋昏昏沉沉,想從臥榻上起身,卻覺得渾身都沒有半點力氣。

猛然間,她看到自己的秀發盤在枕邊,頓時心下一驚,回憶起昨晚發生的一切,顫著雙手掀開被角向內望去。

當看到自己衣著仍在身上後,自己也不像被侵犯的樣子,心下才稍稍放寬了些……

“葉總司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這時,她耳邊響起霍青爽朗的笑聲,隻見霍青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參湯來到她麵前。

“霍青?你怎麽會在這裏,我……”

葉胤在短暫的失神後,忙直起身,撫摸著自己的秀發,神色不自然的問道。

霍青聞言,臉上顯現一絲尷尬,但很快就用笑容掩蓋過去,對葉胤說道:“葉總司你放心,昨夜發生的事我不會說出去的,你的身份除了我也沒人知曉……”

葉胤晃了晃腦袋,腦海裏的記憶瞬間清晰起來,她想起的最後一幕,似乎自己如同一頭**的牲口,迫不及待的要和霍青求歡的情形。

登時委屈、羞恥、懊惱、憤怒多種情緒在她心頭浮現,一想到昨天自己變成那副作嘔的樣子,她甚至連自殺的心都有了,一滴淚水不爭氣的從眼角滑落。

霍青忙勸慰道:“葉總司,你不要多想,我們昨晚什麽都沒發生,你那副樣子是中了毒,不過現在已經給你服下解藥,應該沒事了……”

昨晚,霍青讓一群巫師檢查完葉胤的情況後,才明白她是中了蘇圖口中所言的那種毒藥才會變的如此失去理性,好在自己身上帶有那枚解藥,經巫師確認無誤後,才放心的讓葉胤就著水服下。

接著,那幾個巫師在出帳之時,就被霍青命人暗中做掉了,他不希望葉胤的身份被更多的人知曉。

葉胤對霍青有恩,就算她是女人又如何,他明白葉胤混跡在軍督府定有自己的緣由,自己該做的就是確保她萬無一失。

整整一夜,霍青就守在帳內,借著燭火挑燈夜讀從劉策書房“偷拿”的《閃擊戰》,硬是沒讓一個人進入帳內。

“多謝你,霍青……”葉胤對霍青欠身謝了一禮,“要不是你,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霍青笑道:“葉總司千萬別這麽說,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你先好好養兩天,等你恢複了,我們就啟程去遼東,正好我羽林衛還要收拾下肅慎人的殘局……”

葉胤聞言,眉頭一蹙,忙問道:“對了,少將軍,不才想問下,你們羽林衛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霍青說道:“自然是奉了軍督大人之命,打通遠東到遼東的路線,確保陸路能暢通無阻,

軍督大人出發遼東之前,就已經秘密下令讓我從熊蜂嶺出發,從興嶺殺出,沿途已剿滅所有試圖擋路的部落,

隻是沒想到,軍督大人居然已經打算與肅慎人談判,這下我把事情搞砸了也不知該如何跟他交代……”

話雖如此說,但霍青臉上始終看不出有一絲擔憂的神情。

葉胤聞言,陷入沉默之中,仔細開始捋清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葉總司,你先休息,我就不打擾你了……”霍青適時的離開了營帳,讓葉胤一人好好的靜心。

“看樣子,劉策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跟肅慎人合作,他是計算好了霍青抵達遼東邊境的時間,再以和親迷惑肅慎人,讓他們對西麵興嶺失去防範,

這樣羽林衛在泉男建新婚當夜,能順利攻破肅慎人的領地,難怪當初他讓我顧好自己就行,

與肅慎人的談判成不成都無所謂,我竟然沒有理會這句話的意思,原來劉策他早已安排好了一切,為什麽我就沒想到這一層,沒聽他的話……”

想清楚來籠去脈後,葉胤不得不感歎劉策計劃縝密,每一步棋都有自己的考量和目的在裏麵……

隻是一想到昨夜那一幕,葉胤頓覺異常羞恥惡心。

要不是霍青提早一步對肅慎人發起進攻,自己甚至可能要給泉男建做出吞香油那種令人不恥的舉動,關鍵還是自己主動自願的……

如果真的發生這種事,葉胤當真可能會選擇自我了斷或者遠遁他鄉無顏見人,再回想自己對霍青……

“老師,你為什麽這樣要害我?皇甫翟,你必須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一想到自己身上發生的一切都是出自皇甫翟那封信的傑作,葉胤嬌弱的身軀氣的是不停微微顫抖。

……

“拖出去砍了,見了就心煩……”

霍青一臉垂頭喪氣的回到泉男建大帳,當他看到跪在帳外赤著上身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泉男養後,隨手一揮就讓侍衛拉了出去。

在泉男養一片淒厲的哭喊求饒聲中,霍青步入大帳,大大咧咧的坐在本該屬於族長位置的獸皮毯子上。

帳內,羽林衛各營主將早已恭候多時,此刻他們也得知了自己壞了劉策跟人合作的大事,一時間也都是麵帶憂色,惶恐不安。

等霍青落座,卓少雲上前對他說道:“少將軍,發生這麽大的事,我們該怎麽辦才行?破壞了軍督大人與肅慎人聯合對付斯拉夫人,該如何去跟他交代?”

霍青攤開雙手說道:“這本將軍也沒辦法啊,事情都已經發生了,總不能當沒發生吧?難不成說是他們喝多了自相殘殺?”

朱翎聞言忙說道:“少將軍,畢竟不知者無罪,相信軍督大人他一定會理解,原諒我們羽林衛這一次的……”

“你說的倒是輕巧……”霍青撇了撇嘴回道,“怎麽跟軍督大人說?難道跪在他麵前跟他說,

軍督大人啊,發生這樣的是我們也是不知情,不如你就當什麽都沒發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

你猜軍督大人會怎麽處置你們?怕是早就把我們羽林衛都解散了,搞不好咱這一路來的廝殺都白忙活了!”

朱翎立馬閉上了自己的嘴巴,怯生生的退到一旁,臉上滿是慚愧的神色。

白麒眼珠子轉了幾圈,出列對霍青拱手說道:“少將軍,不如我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這裏所有肅慎人都……”說著,他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你殺俘還殺上癮了?”霍青一臉嫌棄的揮揮手,“別添亂,你這麽做根本就解決不了問題,何況近衛軍的兄弟就在這裏,你當他們都是瞎子聾子麽?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