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冀州富貴的獲取

……

霍青的話在營地上空悠揚的傳遍所有人耳中,兩個多月來地獄般的軍伍生涯,總算得到了這個暴虐主將的認可,各人心中頓時隻覺得怪怪的,有激動也有不屑,可謂是五味雜陳,有些人甚至認為這霍青肯定又在想下什麽套等著自己往裏麵跳,隻能繼續默默看著霍青繼續“表演”,不發一言。

隻見霍青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們當中很多人都恨我恨的是撕心裂肺,在背地裏把我罵的狗血淋頭,不必解釋,我都明白著呢……”

眾將士聞言,心中不由一怔,暗道該不會是他知道我們在背後說他壞話故意把我們往死裏整吧?

“還有些人拿我跟其他營的將帥指揮使對比,說什麽人家將軍待下屬跟個家人一樣,噓寒問暖什麽的,還時不時私下裏往將士家裏偷偷送糧送錢,多貼呐

而你們的主將呢?一毛不拔,對你們家眷是不聞不問,是不是?你們說是還是不是?別不承認,我早都知道了!那你們想知道我心裏究竟是怎麽想的麽?”

聽聞霍青這麽說,六千將士更是寂靜無聲,因為他說的正是自己心中所想,確實這次回家探親回來的士兵本以為霍青這麽操練自己,這麽也會派人往家裏送點米糧什麽的,也算對自己一些心意,能讓人心裏好受點,但是他們都失望了,這次回家探親得知根本沒有自己營屬任何一名將領來探望過家人,讓他們覺得自己又有了些許委屈。

如今大家見霍青這麽說,覺得他是想在出征之前說些安慰人心的話,不過就算這樣,眾將士覺得心裏也能好受些,哪怕是假話也知足了……

不過……

“你們想的都不錯!”霍青大手一揮,傲然說道,“我霍青從來都沒想過要照顧你們的家人,不管你們的家人條件多麽艱苦,又與我何幹,我又不是你們家眷的親人,憑什麽要我來照顧操心?現在不會,以後更不會!”

“嘶~這他娘是人說的話麽?”

眾將士聞言,倒吸口涼氣,心中不約而同的想到這句話,這個霍青簡直冷血到了極點啊,簡直就是舊軍作風,就連邊上的卓少雲也是眉頭一皺,暗道霍青這話確實有些過分了……

但是,霍青全然不顧眾將士望向自己那恨不能生食其肉的眼神,繼續說道:“不過,本指揮使可以告訴你們,現在我手中有多少資產,反正你們也可以在軍法司查的到,我現在有白銀六萬五千兩,黃金三千六百兩,永安城內豪宅四座,良田一萬二千畝,

這還不包括軍督大人將來答應給我的塞外產業,就算是精衛營不少老營將軍都沒我富有,更何況本指揮使和軍督大人的摯愛宋嫣然,宋姑娘結義金蘭,也算是軍督大人親眷,我那義姐也給了我不少好處就不細說了,你們想都想不到……

怎麽樣你們羨慕麽?恨麽?是不是在想那麽多的田和錢稍微拿出一些接濟你們家人該多好?是不是啊……”

全軍鴉雀無聲,霍青的富有超出他們想象,不少人緊了緊手中兵刃,暗道句真是人比人氣死人,雖然軍督大人劉策給每個士兵家屬都分發了一定額度的田地,並減免了不少稅收,但也隻能勉強混個溫飽,自己手中平均二兩六錢的銀子雖然全額一文不差的發放,但在物價麵前顯的有些底氣不足,要是沒有其他收入,家人也隻能勉強這樣過一輩子了……

望著眾將士此時在火光點綴之下,各個麵露忿忿不平的神色,霍青環眼收與心底繼續說道:“但我有今日這些,也不是憑空掉下來的,是我霍青拿命換來的!我可以任意處置這些產業,我能買下城中任何一座商鋪,也能在即將開業的頤軒雅苑之內任意揮霍,享盡人間齊福,也可以隨手給一個乞丐一錠銀子打賞,別懷疑我說的話,你們問問卓副指揮使,我來時是不是丟了十兩白銀給永安門外的乞丐?”

“寧可給乞丐也不願給我們這些營裏的將士家屬改善下生活麽?敢情我們幾個在你眼裏還不如乞丐啊……”

眾將聽著霍青所言,是越想越不平,越想越委屈,實在是太他娘過分了,就算這樣你也別說出來刺激我們啊……

可就在這些將士被氣的已經沮喪萬分的時候,霍青忽然話鋒一轉對他們說道:“我為什麽這麽做,就是想要告訴你們一個道理!富貴和財富不是別人施舍來的,是靠自己用手打出來的,隻要你們有這恒心,總有一天你們也會跟我一樣,過上視金錢如糞土的日子!

人窮怕什麽?就怕沒誌氣一輩子渴望別人施舍同情,我不是說其他軍營的將領處事之法不對,隻是在我這裏就得按本指揮使的規矩來做!

軍督大人現在的一切是靠別人同情得來的麽?那是靠無數鮮血白骨填出來的,在此之前沒人同情他,隻有他自己帶著一支流民組成的孤軍一路踩著敵人的頭顱一步一步的邁到今天這一步的!

所以,我羽林衛的將士想要富貴榮華,就要跟軍督大人一樣,用自己的一雙鐵手打拚出來,然後你們可以主宰自己的財富去同情其他人,那種感覺是不是比被人同情遠遠要有成就感呢!”

霍青鏗鏘有力的話語,貫穿眾將耳洞,不斷在腦海回**,一時間之前還萎靡沮喪的氣氛瞬間變了,變得異常的灼熱,身在陣中的朱翎眼中似有一團烈火在燃燒,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靠自己的雙手過上霍青所說的那種日子!

猛然間,霍青跳上桌子大聲吼道:“現在回答我,你們想不想跟著我,跟著你們羽林衛的主將,霍青!橫掃塞外,建立不世功勳,用你們這兩個月時間學到的一切換取自己那份富貴!回答我,願意還是不願意!”

“願意!”洪亮的呐喊遍布在整個羽林衛上空!

霍青搖搖頭說道:“不,你們不願意,沒有半分氣勢!”

“願意!願意!願意!”

更為洪亮的嘶吼直震九霄,仿佛要把這天都給吼破,綿綿不絕遍徹在大營四周。

霍青大手一揮止住他們的呐喊:“好!既然你們能忍受這兩個月的苦難,那麽馬上,你們將會因為這兩個月的堅持得到前所未有的回報,跟著我,讓全天下人都知道,羽林衛是一支什麽樣的軍隊,全軍聽令!”

“喝~”

六千將士齊喝一聲,是前所未有的一致。

霍青抬頭看了眼月色,隨後大聲說道:“子時已過,全軍立刻上馬,向玉陽關進發!準備出征!”

“吼~”

六千將士大吼一聲,立刻有序的向大營慢跑前進,營門之外早已有輔兵替他們準備好了坐騎,當他們踏上戰馬那一刻,羽林衛的死亡風暴,也即將席卷而至……

……

四月二十八,永安城,軍督府……

“長史大人,此次出征塞外的三萬冀南邊軍,已經陸續向冀北開赴與陳指揮使處匯合了,羽林衛更是子時一過,連夜開拔而走,這霍青,真是唉……”

府廳之內,一名三十出頭,留有烏黑山羊胡須的黃衫客,正站在主案之上一名麵目剛毅的青衫儒客跟前,向他匯報大軍北進的事宜。

這黃衫客名為法忌,情報司出身,主管軍督府律法一事,無論軍民都在他管轄範圍之內。

而那名端坐主案之上的儒客,便是劉策麾下斷不可缺的內政奇才,秦墨!

秦墨放下手中毛筆,批示了冀州各地事物的文冊之後,抬頭對法忌微微一笑,說道:“看來法參謀還是對霍將軍有很深的成見啊……”

法忌說道:“不是法某心胸狹隘,他霍青去年立下如此戰功,按理說法某是該對他另眼相看,但是,說實話,這霍青年輕氣盛,仗著自己是軍督大人摯愛的金蘭,對麾下將士是百般苛待,光我收到的將士控訴文冊都快堆滿整個房間了……”

“那法參謀為何不依法懲治,以安軍心呢?”秦墨淡淡地笑道,“該不會是法參謀你顧及宋姑娘而有意放任不管吧?”

法忌搖搖頭說道:“秦先生,法某為人你還不清楚麽?宋姑娘情麵雖大,但在下也不會因人而異,但問題是軍督大人和葉胤葉公子也向著這霍青,任由他胡來啊……”

秦墨依舊保持著淡淡的微笑:“法參謀,你這樣可不對,軍督大人可不是那種徇私枉法之人,他霍青若真違反軍法,你若不加以處罰,他回來知道鐵定拿你是問啊……”

法忌苦笑道:“這點在下自然知曉,可是這霍青雖然虐待將士,但卻沒有約束營中將士去留,說是還在篩選階段,法某也不好在這種時候去衡量他是對是錯……”

“那不就行了?”秦墨聞言,繼續翻開一本文冊,取起毛筆粘了下硯台上的墨汁,說道,“每個營都有自己操練將士的風格,我們不能就此去打亂他們的部署,至於霍青的操練有沒有效果,過不了多久馬上就會得到了證實,我相信軍督大人絕對不會以自己喜好任人唯親,拭目以待吧……”

法忌也隻能無奈的點點頭,隨後又說道:“對了,秦先生,這次冀州收複之後,不少已滿軍役的士兵和傷殘的將士即將退伍,那些退伍的士兵在下已經安置妥善,足足空缺五萬個名額,這新兵征召的問題……”

秦墨嘴角輕揚:“在下已經處理好了,冀北乃抵禦胡奴進犯門戶,先從冀北各地青壯招募兩萬新兵,以保證北部兵源充沛,

剩下的等秋季再看情況吧,眼下統計出來整個冀州現在二千五百萬人口,保持在三十至四十萬兵力,這樣民眾和後勤負擔也能減輕不少,再多怕是糧食也不夠了,放心吧,一切已經交由陳指揮使處理,相信他會仔細斟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