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二手段

……

薑澤吞咽了下口水,望著柏澤丸那一臉陰冷的表情,心中是愈發的緊張起來。

“既然你來到了我的城池裏,那我自然會盡下地主之誼給你安排一份合適的工作,讓你在這裏有體麵的活下去,來人啊……”

柏澤丸一聲輕喝,兩名腳纏布襪的武士就恭敬地來到他身邊待命,等待他的吩咐……

柏澤丸指著薑澤說道:“帶這位中原來的朋友先去安置一個住所吧,我想想安置在哪裏好呢?

哦,對了,後院茅房邊上的雜房暫時沒有人住,就帶他到那裏安歇吧,明日再給他安排其他的工作……”

“嗨依~”

兩名武士恭敬地應了一聲,然後架起薑澤向樓道口離去。

薑澤回頭望了眼這個當初被自己狠心拋入海中的兒子,臉上神情是萬分的複雜。

等薑澤離開,柏澤丸臉色一冷,起身回到自己房間的屏風後,折扇一揮,沉聲說道:“江憲龍矢……”

話音一落,左側房門移開,一名三十歲上下,身穿綠色寬袍的武士跪在屏風前點頭說道:“主公,有何吩咐……”

柏澤丸玩味地說道:“該處理下那個不聽話的家夥了,立子會配合你,一會兒我就過去……”

“嗨依~”

江憲龍矢大聲應過,起身緩緩退了出去。

“今天,真是這多年來我最愉悅的一天,父親,接下來你準備好迎接來自你兒子的怒火了麽?哈哈哈……”

柏澤丸心情大為愉悅,激動之下輕聲笑了起來,與周圍藝伎的舞蹈音樂淪為了一體。

……

湯屋三層,岩裏正男的房間內,被送來伺候岩裏正男侍寢的立子,正端坐在他那張矮桌對麵,懷裏抱著琵琶演奏著柔和曖昧的曲調……

剛泡完溫泉的岩裏正男,舉著拇指大小的酒杯,雙眼迷離的掃著立子全身,目光尤其在她那細膩光滑的腿部不停遊走,有著一股要將裙擺掀起一探春光的衝動。

“嗞~”

岩裏正男一口飲下杯中混了七八成水的小酒。

所謂水酒就是應該水多酒少,十二三度的“烈酒”,就算是瀛洲的大名們也不是天天能喝到的,對於物質要求不高的岩裏正男來說,眼下的一切他很滿意。

酒過三旬,縱使這酒度數跟水一樣,也架不住一杯接過一杯的海飲,不多時,岩裏正男臉上就浮現醉酒紅暈,望向立子的眼神更加的迷離了。

良久,他笑著起身跪在立子邊上,對這位柏澤丸最寵愛的歌姬跪伏說道:“立子小姐,今晚就請你多多關照,你放心,我會很溫柔的,決不會傷害你……”

立子聞言,放下手中的樂器,也對岩裏正男微微鞠躬,細聲說道:“能為岩裏閣下服務,是立子的榮幸,立子會盡最大努力讓岩裏閣下盡興……”

岩裏正男激動不已,雖然他身邊也不缺女人,但能喝立子這種妖嬈極品的女人,尤其是柏澤丸寵幸的女人有一次雲雨之歡,他還是如同身陷在夢中一般,顯的格外的不真實……

立子從坐墊上起身,飄動的前後兩片裙擺剛好遮住膝蓋,來到岩裏正男跟前,將他攙起來到桌前,背對著她又倒滿一盅酒第到岩裏正男嘴邊。

“岩裏閣下,喝下這杯酒,就讓立子伺候你早些安歇吧……”

“好的,麻煩立子小姐了……”

岩裏正男沒有疑他,接過酒杯一口飲下。

立子朱唇一揚,服侍著岩裏正男在地上鋪好的棉毯上躺下,而後吹熄了房間的燭火。

岩裏正男敞開衣衫,耳邊回**著周圍隔間內男女玩樂喝酒的聲音,閉上眼睛準備迎接溫柔鄉的來臨,準備享受這一刻難得的良宵……

可就在這時,立子忽然將自己頭發上的簪子取下,甩了幾下頭發,將一頭秀發搞的淩亂不堪,然後將肩上的衣服拉下數分……

“救命啊~~來人啊~~岩裏閣下要非禮我啊……”

漆黑的屋子內,忽然傳來一陣美人淒厲的呼喊聲。

正準備享受春宵一刻的岩裏正男措不及防,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的不知所措,翻身而起對立子說道:“立子小姐,你這是幹什麽?”

立子沒有理會岩裏正男,而是拉開移門大聲呼救起來,立刻引來其他房間內的賓客注意。

這下,岩裏正男似乎感覺是進入了一個可怕的全套,情急之下,忙扯住立子的頭發,將她拉回了屋內。

“八嘎~你想幹什麽~”

將立子推倒在地上,岩裏正男怒氣衝衝的朝他大吼一聲。

立子卻雙手交叉捂著肩臂,一臉驚恐的說道:“不要過來,求你不要過來……”

“你……”

岩裏正男剛要怒喝,忽然感覺喉嚨裏如火燒一樣的疼痛,硬生生將自己想要說的話給堵住一般,萬分的難受。

他捂著自己的脖子大口喘著粗氣,努力想要把喉嚨那股燥熱難耐驅散,最後實在忍不住拿起矮桌上的酒壺灌入自己口中想要緩解這股痛苦……

“阿巴……阿巴……”

然而酒水入吼後,他隻覺得喉嚨酸麻難耐,剛想呻吟出聲,結果就是發出了這種奇怪的聲音。

這時,合攏的移門被拉開了,江憲龍矢帶著兩名武士衝進了屋子,見到眼前一幕,和立子交換一個眼神後,故作震驚的說道:“立子小姐,你這是怎麽了?主公命我到處在找你,為何會在這裏……”

立子哭著說道:“江憲君,我剛經過岩裏閣下的房間,他卻忽然將我拉了進來,還想要非禮我,求你一定要跟主人解釋啊……”

江憲龍矢聞言,對岩裏正男說道:“岩裏閣下,這都是真的麽?”

“阿巴……阿巴……”

岩裏正男急於辯解,可從喉嚨裏發出的卻是奇怪的聲線,怎麽都無法將心中苦楚解釋出來……

這時,他才想起之前立子在給自己倒酒的動作是背對著自己,也就是說最後所喝的那杯酒或者酒壺裏含有啞藥……

“阿巴、阿巴、阿巴……”

知道中計的岩裏正男情緒萬分激動,指著立子試圖要說些什麽,然而立子卻是擺出一副楚楚動人、惹人生憐的模樣,博取了周圍圍觀賓客的同情……

江憲龍矢說道:“既然岩裏閣下不肯解釋,那就請隨我一起去見主公,讓主公前來定奪吧,來人帶走……”

兩名武士聞言,當即上前一人一邊架起岩裏正男,任憑他掙紮也無濟於事。

立子則是手抱琵琶,與江憲龍矢對視一眼,歎口氣小聲說道:“多謝江憲君搭救,要不然立子的清白就會被這肮髒的男人糟蹋,如何對得起主人的栽培信任……”

江憲龍矢說道:“立子小姐受驚了,請隨我一起去見主公,讓他為你做主!”

“嗯……”

立子應了一聲,微微一鞠躬,然後走出屋子,在眾目睽睽之下,邊擦眼淚邊跟著江憲龍矢向四樓走去。

柏澤丸在得知消息後,很快連夜就將住在城內的武士高層召集到了湯屋四樓,一起前來審判岩裏正男。

在一間偌大的會議廳內,幾十名武士高層席地而坐,將岩裏正男圍在正中間,隨著江憲龍矢一聲大喝,主案的屏風後,柏澤丸在換了身正經服袍,在立子的陪同下緩緩走到了主案前。

席地一落座,柏澤丸展開扇子,一臉玩味地望著岩裏正男,周圍的武士齊齊對柏澤丸鞠躬行了一禮,審判正式開始。

柏澤丸當即說道:“正男君啊,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我那麽信任你,對你所犯下的罪責不予追究,

你卻變本加厲想要強暴我最最最心愛的歌姬,想要送我一頂綠的發紫的帽子,這是不是太過分了呢?”

周圍的武士高層聞言頓時議論紛紛,雖然大家對送妻陪人睡這種風俗毫無半點羞恥心,也沒什麽綠不綠的概念。

但如果主人不同意那就大不相同了,尤其是位高權重男人身邊的女人,更是身份顯貴,一般人根本就不敢染指的……

結果這位明麵上的傀儡“海盜王”岩裏正男卻管不住自己下半身,居然打主意打到柏澤丸最喜愛的歌姬身上,估摸著今日十有八九是該結束自己的“航海生涯”了……

“阿巴,阿巴,阿巴……”

岩裏正男努力想要跟大家辯解,但無奈嗓子裏似乎被什麽東西堵住一般,就是發不出自己想說的任何一句話。

柏澤丸見此,故意說道:“正男君,你為自己所犯的罪感到後悔,所以羞憤的說不出一句話對麽?唉,早就說了色字頭上一把刀,

有多少英雄豪傑都折損在這個字眼上麵,這麽多先例,難道你都不知道麽?”

“阿巴、阿巴……”

岩裏正男不斷磕頭求饒,盡力讓自己壞掉的嗓子發出些許聲音,試圖跟眾人解釋發生的一切……

柏澤丸見此,搖著頭說道:“正男君啊,早知如今何必當初,我感謝你為南望城做出的一切貢獻,

也很想放過你,但是沒辦法,規矩不能壞,所以我會在你死後好好照顧你的妻兒的,江憲龍矢,送正男君上路……”

“嗨依~”

江憲龍矢大聲應了一聲,然後和四名武士一道將岩裏正男駕著拖出了房間移門。

“阿巴阿巴阿巴……”

房間樓道內回響著岩裏正男淒厲的呼喊聲,讓所有屋子內的武士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事實上這整座南望城都是薑柏說了算,那些前來參與審判的武士高層都隻不過是被叫來觀望當吃瓜群眾的,有沒有他們,處理的結果都是相同的。

不多時,江憲龍矢手端一個蓋有血印白布的盤子回到四樓屋內,對薑柏恭敬地說道:“主公,岩裏正男的人頭就在這裏,請您過目檢驗……”

薑柏起身來到盤子前,掀開一角看來眼,確認是岩裏正男的首級後,揮揮手示意江憲龍矢退下。

“諸位,多謝你們,現在事情已經解決,請大家各自回去忙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