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九柏澤丸

……

一場完全不對等的戰鬥結束後,瀛寇一方以零傷亡的驚人戰績,殺的八百土著正規軍是哭爹喊娘,那些奴隸主嚇得當即抱頭痛哭,在瀛寇手中鐵刀威脅之下,嚎叫著指向搜藏黃金的所在。

很快,三景啟司就從那皇宮裏搜出了足有六百斤重的黃金和一箱子五彩斑斕的寶石,望著這筆巨大的財富,眾人是眉開眼笑……

但是,強盜有強盜的規矩,既然都殺進城來了,不洗劫一把,那就實在對不起海盜這個職業,說出去也怕同行笑話。

與是,在三景啟司的指揮下,整座駐馬城的土著全部都遭了殃,到處充斥著“蝗軍”怒罵的聲音以及土著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兩個多時辰後,三百名瀛寇是滿載而歸,然後點火將這座城池付之一炬,押送著千餘搬運物資的土著,心滿意足的踏上回家的腳程。

薑澤很不幸,也被瀛寇抓住成為了階下囚,挑著兩桶水果幹糧,加入到了浩浩****的奴隸隊伍中。

“可惡,本督居然也會成為這群瀛寇的階下囚,怎麽會這麽背?”

感受著肩上傳來重物擠壓的疼痛,薑澤是咬牙切齒,心裏一口怒氣憋著就是無處發泄……

“八嘎~你滴想要偷懶~”

薑澤實在承受不住肩胛上的重力,忍不住想放下擔子歇一歇,不想桶剛落地,身邊一名浪人就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還揮動手中的刀鞘狠狠打在他的身上。

薑澤忍著身上傳來的劇痛,隻好硬著頭皮換一個肩膀挑起擔子繼續跟著隊伍向前走去。

大約一個時辰後,一行人終於抵達了海岸邊,在留守的瀛寇幫助下,那些洗劫得來的贓物盡數通過小船運到自己的主艦之上。

沒多久,贓物運完了,三景啟司又打算挑一些奴隸回南望城好交差,再三挑選下,選了約兩百名皮膚看上去不怎麽黑的人一起上船。

很不幸,薑澤又被選中了……

等薑澤跟隨二十名奴隸上了一艘船後,一名矮壯的瀛洲浪人當即用瀛洲話大聲嚷了起來:“好了!現在開始,你們都是我南望城的奴隸,在這艘船上你們歸我管!

距離這裏回到南望城大概要四五天時間,在這四五天時間裏,你們必須無條件聽我指揮,

每天隻能喝一次水,吃一頓飯,除了吃喝拉撒外,一天隻能睡兩個時辰,其餘時間必須給我不停幹活,

現在我先給你們每人安排第一份工作……”

其他土著人根本聽不懂那瀛寇在說什麽,但薑澤卻是聽的清清楚楚,心中是不斷叫苦。

等那瀛寇安排完工作後,當下就將一塊發黴的抹布丟到薑澤臉上。

“你,給我把甲板擦幹淨,要是擦不幹淨,明天就沒有飯吃~快點……幹活了!偷懶的話有你們好看的!”

於是,那些土著和薑澤就在周圍浪人推搡喝罵之下,開始幹起活來了……

“我忍,劉策,這都是你害的,此仇我薑澤必報……”

薑澤彎下腰,跪在地上將抹布用海水打濕後就開始清洗甲板起來,心中默默忍受著這份恥辱,發誓要讓劉策付出代價……

等清洗完甲板後,天也已經黑了,薑澤累的是腰都直不起來,跑到船沿邊吹著海風想歇息一下。

“你,過來!”

還沒休息半刻鍾功夫,一名浪人就指著薑澤讓他到船艙之內幫忙。

薑澤來到類似是廚房的船艙內,一名海盜廚子立刻對他吼道:“趕緊把這些碗洗了,快點~”

望著一桶桶不曾清洗過的碗筷,薑澤臉頰是不住抽搐,為了保命,隻好坐在廚房內清洗起來。

“薑澤,你要記住,今日所受之恥,皆拜劉策所賜!”

薑澤用力清洗著一個海碗,眼裏滿是怨毒的神情,已將劉策徹底給恨透了。

……

十二月十四,瀛洲,南望城……

南望城總人口三十五萬,有著濃濃的中原建築風格,是由柏澤丸親自督工建造,整座城池足有十五平方公裏,在瀛洲算是首屈一指的大城了。

城中居住著海盜的家眷,也有前來投靠柏澤丸的瀛洲普通民戶,還有流落海外的中原百姓,更有瀛洲各地的商賈,當然也有淪為奴隸的周邊島嶼土著。

但在這座城池中唯一的主人就是柏澤丸,他居住在一座五層高的巨大湯屋內。

湯屋內,一樓到處都能聽到男女嬉笑的聲音,人影在溫泉散發的霧氣遮擋下,極盡的**,宛若置身仙境一般……

二樓三樓是雅間會所,都是顧客與藝伎相互交流,或者是談論買賣的地方,客人泡完溫泉如果累了,也可以直接在裏麵休息過夜……

四樓是不對外開放的,隻留給海盜高層商議要事的地方。

至於整個五層,那是屬於柏澤丸的私人空間,沒他允許任何人都不得入內,否則就地格殺。

“海盜王”岩裏正男踩著木屐,來到五層入口處,在接受兩名武士的搜身後,才準許放他入內。

當岩裏正男連過兩道移門後,終於在一名彈著琵琶的瀛洲少女房前,恭敬地跪了下來。

在那衣著暴露的瀛洲少女彈奏完一曲後,她身後的兩名跪在地上的侍女安靜的將移門拉開,立馬內中出現一座細如薄紗的屏風,屏風之後,一條身影若隱若現,隻能瞧個大概,至於他的麵目根本不可能看清。

這個人就是南望城的真正主人,也是唯一的海盜之王:柏澤丸。

岩裏正男看到屏風後的身影,立馬恭敬地跪伏下去,隨即以一個極其標準的坐姿對身影說道:“城主大人,您托屬下辦的事已經完成了,東海各區域島國,都已經如數向我們上繳了糧食,

如今如倉已有四萬石,這是賬本,請城主大人過目……”

說著,岩裏正男將一本藍色主簿雙手恭敬地呈過頭頂。

屏風後的身影聞言,沒有回話,隻是一甩折扇,發出一陣清脆的呼響。

很快,從內中走出一名十六歲的花季本土少女,踩著小碎步來到岩裏正男跟前,伸手接過主簿,鞠躬過後,當即緩緩回到房間,來到屏風後將本子遞到了柏澤丸手中。

約莫過了一刻鍾後,柏澤丸才以一副玩世不恭的語氣說道:“辛苦你了,正男,這次差事你辦的很好,讓我甚是滿意,

若我治下都是你這樣盡心盡責的人,那我也能永遠享樂不再過問任何事了……”

岩裏正男聞言,受寵若驚,忙對柏澤丸說道:“城主大人,這是屬下應該做的,你這麽說,真是折煞我了……”

白澤丸搖著扇子說道:“我沒有誇讚你,因為我說的是事實,不過,有個問題想問一下,賬本上為何隻有四萬石糧食,不是說好了四萬六千石麽?”

岩裏正男解釋道:“城主大人,由於糧食數量太大,我讓部下三景啟司負責了一部分,想必這幾天就能運回城裏了……”

話音一落,屋裏瞬間陷入沉寂,良久柏澤丸戲謔地聲音再次從屏風後響起:“正男啊,我收回剛才的話,你的腦子到底是怎麽長的?

三景啟司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你居然把這麽重要的事情交給他去辦?你是豬麽?”

岩裏正男忙說道:“城主大人,三景啟司雖然辦事魯莽,但在這種大事上我相信他定會謹慎應對的……”

“那為何這麽多天過去了,怎麽還沒有他的消息捏?”柏澤丸問道。

岩裏正男說道:“想必他定是有些事情耽誤了吧?所以才會遲來了些許時日……”

“哦,是這樣啊……”柏澤丸輕搖折扇,“多麽合理的解釋,我都找不出理由來反駁,隻是足足六千石糧食啊,夠南望城的百姓吃上一天了,

這麽大量的糧食至今沒有下落,我心裏很是不安,你說我該怎麽辦呢?正男君?”

岩裏正男忙道:“城主大人,我這就派人去找尋三景啟司艦隊的下落……”

就在這時,一名武士來到岩裏正男身邊,對柏澤丸方向跪下說道:“啟稟城主大人,三景啟司回來了,就在四層等候著見你……”

岩裏正男聞言,心下頓時鬆了口氣,暗自嘀咕道:“我就說三景啟司會回來的……”

柏澤丸聞言,則是誇張的說道:“三景啟司回來了?那真是太好了,速傳他來見我……”

武士聞聲,躬身行了一禮,起身就向四層走去,不一會兒,三景啟司就來到岩裏正男身後一尺左右距離跪伏。

“城主閣下,我回來了……”三景啟司信心滿滿的對柏澤丸說道。

屏風後的柏澤丸一甩折扇,笑著說道:“三景君呐,我真的十分想念你,你能平安回來不出意外真是讓我感到萬分慶幸,

對了那六千石糧食可否已經入庫了?我們還指望你的糧食過冬呢,隻要有了你這六千石糧食,這南望城的人丁就不怕挨餓了,你真是大功一件啊……”

三景啟司喉結滾動了一下,對著屏風深深跪拜下去:“抱歉,城主大人,那六千石糧食出了意外,在海上遇上了風浪,全部觸礁沉沒了,還請您寬恕……”

岩裏正男心中“咯噔”一聲,回頭憤怒的盯了眼三景啟司,然後也低著頭不敢做聲,心道這下完蛋了。

“哈,哈,哈……”柏澤丸發出三聲怪笑,繼而戲謔地說道,“正男君,我說的沒錯吧?三景君從來都不會讓人失望,從他那一眼就能看出讓人絕望的腦袋裏說出這種結果,我居然沒有感到一絲的意外,你說這到底是為什麽呢?”

岩裏正男冷汗直冒,嚇得馬上跪在地上,大聲說道:“城主大人!請您恕罪,再給我一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