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三暴露

……

劉策、秦馥二人四目相對,互視一陣誰都不肯退讓,廳房內的氣氛瞬間凝固,壓抑的讓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上一下……

最後還是衛稷眼見場麵有失控跡象,當即端著酒杯起身來到秦馥和劉策二人中間打圓場道:

“我說兩位,不就這麽點事麽?大家一起賺錢一起發財,幹嘛搞的這麽僵?讓本掌櫃敬二位一杯,都各退一步消消氣吧……”

說完,衛稷一口將杯中酒水飲空,以空杯對著兩人。

秦馥眯了下眼簾,對劉策說道:“很好,你說的沒錯!不帶你們了解下雨軒樓,就不知道小爺我的厲害之處!

喝完這杯酒,小爺我就帶你們開開眼,等你們知道雨軒樓的實力後,一定會大吃一驚!”

撂下一句話後,秦馥再次仰脖一口喝下衛稷給的烈酒,然後手一揮,帶著劉策幾人就向三樓走去。

“主人,我是雅若啊,你真的不認識我了麽?”

雅若看著劉策從身邊經過,卻沒有認出自己,頓時好一陣失望,隻能在心裏不停的呼喊著,眼睜睜看著他跟在秦馥身後消失在自己的眼簾之中。

眾人在三樓幾經輾轉,也不知路過了多少長廊,在一間豪華的大廳前,隱隱傳來一片喝彩叫好的聲響。

秦馥雙手拉住其中一扇移門,臉上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對身後的劉策幾人說道:“諸位,就讓你們見識一下,小爺我的生意到底是怎麽個興隆~”

“呼~”

等秦馥將移門一打開,內中廬山真麵目就此展現:一個極其巨大的賭莊。

每張賭桌前,都圍著一些衣衫富貴的賭徒,爭先恐後將一根根充作籌碼的竹牌投放到賭桌之上,然後滿臉興奮的等待著此次豪賭的結果……

而在換取籌碼的賬台前,不時可以看到一箱箱散發著富貴氣息的金條、金磚和海量的銀子,正由幾名下人抬著向一間裏屋走去。

劉策冷笑一聲,對秦馥說道:“不想秦小爺還很有生意頭腦,把賭場開到這青樓裏,在美女刺激之下,這些賭徒會為了在她們麵前表現而一擲千金,

甚至很多人連已經傾家**產都不自知,這一手真是高明,佩服……”

秦馥嘴角揚起一道弧線,來到櫃台前,往一口箱子中抓起一錠銀子對幾人說道:“這世上最好賺的錢是什麽?食色性也!小爺我遵循人之本性自然是賺的盆滿缽滿~”

他又指了指廳內那些神情癲狂的賭徒說道:“看到沒有?這些人哪個不是各富家子弟,哪個不是背著自己妻兒到這裏吃喝玩樂,渾然就是一群毫無作為的混蛋!小爺我賺他們的錢也是心安理得!”

劉策搖搖頭道:“僅憑這樣的話,這雨軒樓還是沒有什麽與其他青樓不同,樓內開賭場也並非今日僅見……”

秦馥聞言,喝下一口烈酒,回身醉醺醺的對劉策說道:“看樣子你還真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其他人看到眼前這一幕至少是兩眼放光,

唯獨你這二掌櫃卻是麵色平靜,看樣子,小爺我不把殺手鐧拿出來,你是不知道小爺我的手段究竟有多強,

沒錯,這個賭場也不過是個障眼法而已,現在讓你們去看看小爺我現在的身家究竟有多少,跟我來!”

秦馥喝著衛稷送的烈酒,帶著劉策四人朝賭廳後一條長廊走去,經過幾番周折,一條蜿蜒曲折,陰暗的樓梯浮現在各人眼前。

“跟緊小爺……”

秦馥嘀咕一句,率先順著樓梯一直向下走去,劉策幾人緊緊跟上。

也不知走了多久,周圍環境越來越暗,最後在一間石門前停下腳步。

秦馥順著石門,有節奏的敲擊了四下,不一會兒,緊密的石門發出一陣轟鳴的震晃,緩緩打開了。

在石門內牆壁上整排的蠟燭和夜明珠照耀下,一陣珠光寶氣襲來,簡直要閃瞎幾人的雙眼。

隻見比之前所在的二樓廳房還要大好幾倍的密室內,滿是金銀玉器,用金山銀山來形容也不為過。

不遠處還有幾名臉上蒙著棉布的工匠,正圍在幾口小型鍋前,將銀錠和金錠分別放入其中融成**。還有幾名工匠則把新鑄完成的金銀重新打磨,桌子邊上滿滿一堆冒尖的金銀碎屑……

“這……好多的錢啊……”

等各人視線適應後,衛稷望著入眼滿是成堆成堆的金銀,忍不住讚歎一聲。

諸葛稚望著金銀周圍忙碌的人群,輕搖羽扇沉思片刻,旋即對秦馥問道:“秦小爺,這些都是你的財產麽?”

秦馥說道:“也不全是!這裏大部分的金銀都是遠東各處士紳托小爺我清洗保管的,你們見到的這些銀子,小爺敢說沒一兩銀子是幹淨的!”

諸葛稚眉頭一皺,對秦馥說道:“秦小爺,這樣就不怕被軍督府問罪麽?這麽多來曆不明的錢讓你清洗,這罪可不小啊……”

“沒錯!小爺我當然清楚!”秦馥卻無所謂的說道,“但那又如何?這裏是燕州,我秦家的地盤,就算軍督府要來問罪,也有這一大家子頂著,小爺我有什麽好怕的?”

劉策輕哼一聲,拿起一錠十兩重的金錠問道:“那你是如何把這些錢洗幹淨的?這麽多的錢不是一會半會兒能搞定的……”

秦馥點點頭說道:“二掌櫃問的好,這麽多銀子要洗幹淨自然不會那麽容易,不過小爺我有的是辦法,

方才那賭廳你們想必也見到了,有幾桌無人預定的賭桌那是專門洗錢用的,那些人把銀子悄悄送來,然後再在賭桌上都贏回去,

這樣一來部分的銀子自然就洗白了,即使上頭追查下來,也不會露出半點蛛絲馬跡,當然這隻是其中一部分,

另外一部分錢,通過抬高城內物價,由出錢的人進一批無關緊要的貨,然後再由小爺我安排的人花幾倍甚至幾十倍的價格吃下,

幾次下來,那筆錢也就正兒八經的回到了那些人手中,再就是以出售商鋪民宅為名,低於市價購入後再平價售出,銀子自然也就洗幹淨了,

總之洗幹淨這些錢對小爺我來說不難,現在該知道小爺我的厲害了吧?這雨軒樓名義上是風月場所,實際上就是世家蛀蟲把搜刮的民脂民膏洗白的場所!”

劉策臉色一寒,萬沒想到遠東各地的士紳居然會腐敗到這般地步,形勢遠比自己想的還要嚴重的多。

秦馥忽然話鋒一轉對幾人說道:“怎麽樣?幾位,小爺我把自己老底都跟你們抖了出來,現在該知道小爺我在燕州有多大的能力?

第一次相見小爺就對你們信任萬分,現在你們是不是也該把自個兒的身份和小爺我挑明了?”

諸葛稚瞳孔一縮,平靜地說道:“秦小爺此話何意?”

秦馥說道:“你們真以為小爺我那麽好騙麽?商人?你們怎麽看都不像,不要以為穿的華貴些就能掩蓋你們身上那骨子傲勁!

小爺我也是見過市麵的人,和什麽樣的人沒打過交道?瞞不過我這雙法眼,還是敞開心扉跟小爺我挑明身份來曆,

興許小爺我能幫你們達成來燕州的目的,老實跟小爺說吧!”

衛稷聞言脖子一縮,嬉皮笑臉的對秦馥回答道:“秦小爺,你怕是誤會了,咱幾個真是想來這兒辦廠的商人……”

秦馥眼神一冷,拍了拍手,很快就有幾十個打手將劉策四人團團圍住,韋巔本能的挺身擋在衛稷幾人身前。

“秦小爺,你這是何意?”劉策麵不改色,冷冷的對秦馥說道,“該不會想要滅口?奉勸你最好不要做這麽傻的事,既然你懷疑我們身份那就該考慮一下我們為何還敢隻身前來燕州城……”

秦馥說道:“小爺我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絕,隻是小爺現在的底牌都讓你們見到了,在確定你們來意之前,小爺不得不防!”

劉策問道:“既然你早有懷疑我們的身份,為何還要把眼前這些呈現出來?”

秦馥說道:“這個小爺我在確認你們真正身份之後,再和你們細說,現在就當小爺我喝醉好了,最後問你們一遍,說還是不說?”

劉策眼神一縮,望著秦馥囂張的模樣,語氣冰冷地說道:“看樣子你是打算動粗了?不過憑這幾個人想要讓我們幾個對你低頭?是不是對自個兒也太過自信了些,難道就不怕魚死網破麽?”

“魚死網破?哈哈哈~”秦馥聞言大笑起來,“你們就四個人,小爺我這邊幾十人,外麵還有好幾百號人,你跟我說魚死網破?

這真是小爺我自出生以來聽過最大的笑話!好,小爺我倒想見識一下什麽叫魚死網破!”

秦馥笑完手一揮,周圍的打手立馬緩緩逼了過去……

劉策嘴一撇,對衛稷說道:“大掌櫃的,你是不是該找個地方躲躲?”

衛稷笑道:“二掌櫃的安心,若遇到強盜什麽的我還有些慫,對這些個地痞,我壓根不放在眼裏。”

而一旁的諸葛稚歎了口氣,將手中羽扇往身後一收,緩緩說道:“唉,在下一向以誠待人,不想人家一直不領情,非要動手才肯把事解決,真是讓在下好生煩惱……”

說話間,諸葛稚已經解下了腰間的佩劍捏了個劍指,不過劍卻未出鞘,顯然是不想傷及人命。

“太好了,看老子今天怎麽赤手空拳把你們的蛋全捏爆!”韋巔扭了下脖子,捏了捏自己的手腕,滿臉興奮的望著四周逼近的打手。

“給小爺我好好教訓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

“啊~”

秦馥一聲令下,這些打手都嚎叫著向劉策四人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