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六太讓人失望了

……

“好你個大膽蟊賊,竟敢掩藏女子淑閣圖謀不軌,今日讓本王逮個正著,走,跟本王去見官……”

衛稷一把將那書生從衣櫃裏揪了出來,挽起袖子惡狠狠的說道。

蘇柔忙關上房門跪在衛稷跟前求道:“王爺,求你高抬貴手,放過唐公子吧……”

衛稷聞言,露出一絲玩味地笑容,對蘇柔說道:“蘇柔姑娘?你和這小蟊賊認識麽?他是你什麽人?”

蘇柔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回答……

衛稷見此當即一把將那書生提起,說道:“走,跟本王去衙門裏交代清楚……”

蘇柔忙對衛稷磕頭說道:“王爺,唐公子不適蟊賊,他與奴家相識已有一年了……”

與是,蘇柔將自己和那書生的邂逅經曆,向衛稷合盤托出。

這書生本姓唐,單名一個嶼字,燕州人士,是一個落魄貴族家的公子,流落到了定州討生計。

一次唐嶼在街頭賣字,遇到了剛好出門逛街的蘇柔,這一見之下,唐嶼頓時對蘇柔是欽慕萬分。

而唐嶼的文采也頗得蘇柔的好感,一時間二人竟在唐嶼賣字的攤位前交流了足足一個多時辰,等日頭西斜這才依依不舍的分別。

當唐嶼得知蘇柔出身青樓,更是聽雨樓的花魁招牌後,並沒有因此嫌棄,每次一有閑錢就來找蘇柔研究詩詞歌賦。

一來二去,蘇柔對唐嶼的好感愈來愈好,最終產生了情愫。蘇柔知道唐嶼窘困,為了能時常與唐嶼相會,便慷慨解囊,將自己的錢財增與唐嶼助其生活無憂外,順便也能讓他多與自己相會。

聽雨樓的老鴇本來是極其反對蘇柔和唐嶼在一起,畢竟蘇柔可是聽雨樓的搖錢樹,專門用來取悅那些達官貴人,他唐嶼一介落魄寒酸的書生算什麽?

但是蘇柔的態度異常堅決,甚至以死相逼也要跟唐嶼在一起,老鴇這才退了一步,隻要蘇柔不準壞了清白,就對兩人暗中相會的事是睜一眼閉一眼。

唐嶼得知此事後,也是異常感動,當著蘇柔的麵發誓將來一定會替他贖身,救他脫離苦海,兩人自此之後感情更加深厚,往來更為頻繁,幾乎每月都有三四次相見,盡訴相思之苦……

隻是近半年來,衛稷的突然到訪,將定陽城是攪了個天翻地覆,幾乎每天都會來訪聽雨樓尋歡作樂,次次必點名讓蘇柔撫琴伺候,硬是壓縮了兩人見麵的時間。

今日二人好不容易再次幽會,卻不想被衛稷撞破,這才有了眼前這尷尬的一幕。

唐嶼對衛稷拱手作揖說道:“王爺,小生與柔兒是真心相悅,見王爺突然造訪柔兒房間,情急之下這才躲到了衣櫃內,還請萬望恕罪……”

蘇柔也說道:“王爺,蘇柔知道您是一個好人,隻求王爺莫要為難唐公子,放他一馬好麽?”

衛稷聽完二人的話,撓了撓頭掃了二人一眼,對蘇柔說道:“蘇柔姑娘啊,本王可是對你仰慕萬分,你這樣不是寒了本王的心麽?

這破書生有什麽值得你欽佩的?瞧他那模樣,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你跟著他會後悔的……”

蘇柔搖了搖頭,望向跪在邊上的唐嶼,眼神裏充滿了柔情蜜意:“奴家出身低賤,自與哥哥失散後,便輾轉被人從河源賣到定州這風俗之地,

唐公子不嫌棄奴家,奴家已覺是前世修來之福分了,此生願追隨唐公子至天涯海角,永不後悔……”

“柔兒……”

唐嶼聽著蘇柔的話,動情的呼喚看一聲,臉上滿是情意綿綿。

衛稷隻覺得萬分的難受,望著這對璧人,長歎一口氣,抹了下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淚水說道:“真是太感人了,這世間居然還有如此動人的愛情,深深觸動了本王的心,此情此景,本王決定吟詩一首來抒發內心的感受……”

“都給老子滾開,不然把你們蛋全都捏碎~~”

就在衛稷打算念詩抒**懷的時候,蘇柔房間門外忽然傳來一聲暴喝。

“這聲音怎麽這麽耳熟?”衛稷嚇了一跳,隨即覺得這陣暴喝聲十分的熟悉,“怎麽像是韋巔那個莽夫的?難不成最近沒睡好,耳背了麽?”

“砰砰砰~”

“開門開門~再不開老子就要撞了~”

恍惚間,沉重的敲門聲乍然而起,唐嶼和蘇柔頓時驚的有些不知所措。

“果然是韋巔這個莽夫,不成想這麽個濃眉大眼的家夥也會來這種地方開瓢?真是讓本王大開眼界!”

確定是韋巔後,衛稷興奮的大喊一聲,隨後拋下唐嶼、蘇柔這對璧人,起身把門打開了……

“軍,軍督大人,你,你怎麽也會在這兒?”

打開門一瞬,衛稷瞬間怔住了,除了韋巔那鐵塔般的身軀擋在門前外,在他身後,劉策正雙手環胸,靠在扶欄邊上冷冷的望著自己。

這可是讓衛稷發現了了不得的大新聞,要知道劉策是從來不去那煙花場所的,今日居然會出現在這裏,很是讓他驚奇。

劉策揮揮手,讓韋巔讓開,大步走到衛稷跟前說道:“王爺,這些時日你也玩的差不多了,該和本軍督一起去辦些正事了,趕緊收拾一下,隨本軍督去趟燕州秦家……”

衛稷回過神來,點了點頭說道:“好的,本王這就去準備準備……”

“對了,這屋子裏的女人叫蘇柔對麽?”衛稷剛要轉身,劉策又問道。

衛稷一怔,回身神秘一笑:“軍督大人,不想你也知道啊,我給你引薦一下,稍等啊。”

說完,衛稷轉身進入屋內,讓蘇柔和唐嶼走了出來。

當二人見到劉策和韋巔以及周圍四五名全副武裝的侍衛時,不由緊張萬分,尤其唐嶼,身子是止不住的發抖。

不等蘇柔行禮開口,劉策沉聲問道:“你就是蘇柔?”

蘇柔點點頭,說道:“回稟大人,奴家便是蘇柔……”

“那他又是誰?”劉策指著唐嶼問道。

蘇柔咬了咬下唇,回道:“大人,這是奴家的未婚夫,名喚唐嶼……”

“唐嶼?”劉策蹙眉片刻,又聽完衛稷在自己耳邊的的描述,忽然轉頭對唐嶼問道:“你們兩人真的是情侶……”

唐嶼被劉策身上散發的氣勢震懾的說不出話來,隻見他喉結是不停上下滾動。

蘇柔見此,忙和劉策說道:“大人,他……”

“本軍督沒問你話!”劉策打斷蘇柔的話,繼續望向唐嶼:“怎麽不說話了?啞巴了?”

唐嶼結結巴巴地說道:“回稟大人,蘇,蘇姑娘的確,的確和我是情侶,我和她是兩情相悅……”

劉策眼神一冷:“韋巔,給我打,一直打到他說實話為止!”

“遵命!”

“啪~”

韋巔大聲領命後,反手直接就是一巴掌狠狠甩在唐嶼臉上,直接將他甩翻在地。

“嶼郎……”

突如其來的一幕讓蘇柔驚呼出聲,剛要衝上去察探唐嶼的狀況,卻被兩名侍衛伸手阻擋了下來。

“給老子起來~”

韋巔怒喝一聲,一把提起唐嶼,然後手掌“啪啪啪”不斷甩在他的臉上,隻抽的他鼻青臉腫,嘴裏和鼻子都是鮮血淋漓……

很快這如此劇烈的響動,就引起了周圍賓客和風塵女子的圍觀。

“別打了,大人,求你別再打嶼郎了,他有什麽開罪你的地方,讓奴家來承受……”

蘇柔看著自己愛郎淒慘的模樣,淚眼婆娑的對劉策苦苦哀求道。

“停~”

聽到劉策一聲令下,韋巔當即停止了動作,將唐嶼重重往地上一摔,拍了拍手,回到劉策身後待命。

劉策來到唐嶼跟前,俯身看著他說道:“你就是個騙子,蒙的了其他人,卻騙不過本軍督的法眼,給你個機會把真相說出來,否則,就不會現在這麽輕鬆了……”

“我說,我說……”唐嶼早就嚇破了膽,當即捂著臉跪在地上對劉策說道:“大人說的不錯,我的確是個騙子,與蘇姑娘在一起,一是貪慕其美色,再是能從她地方騙些錢財渡日……”

“嶼郎,你在說什麽啊?”從唐嶼嘴裏聽到這個事實的蘇柔頓時目瞪口呆,滿臉不可置信。

劉策麵無表情的問道:“那你說你跟蘇柔在一起,也是騙她的了?”

唐嶼不住點頭說道:“是的,我唐家雖然沒落了,但好歹也是貴族之後,怎麽可能會娶一風塵賤女為妻?

隻是我萬沒想到,蘇柔居然如此貞烈,好幾次暗示要行周公之禮,行那**,都被她推辭拒絕,所以我想趁這次機會再騙些銀錢脫身而去……”

“唐嶼……”聞聽真相的蘇柔頓時泣不成聲,“我真心待你,你卻是這般欺瞞與我?奴家隻想將自己這具完璧之身在我們新婚之夜再獻之與你,不想你卻是這等狼心狗肺,當真看錯了你……”

“帶走~”

劉策冷哼一聲,命人將唐嶼帶來下去。

衛稷見此,則是搖頭晃腦的說道:“這情節曲折離奇,真是太讓本王失望了,本王還以為能遇到一段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不想……”

話畢,他歎了口氣,又轉身對蘇柔安慰道:“蘇柔姑娘,你也別難過了,好在女子最寶貴的東西沒丟,丟失些許錢財就當是買個教訓吧……”

蘇柔捂著嘴,淚水如決堤的洪澇,止不住的流淌,顯然她還是無法接受這樣一個事實。

劉策望著哭成淚人的蘇柔,略一沉思,當即說道:“蘇柔也一並帶走,這女人本軍督要了……”

“啥?”

衛稷當場就傻了眼,滿臉震驚的望著劉策,怎麽也想不到他居然也會強搶美女,簡直是不可思議啊……

不等蘇柔反應過來,她就被兩名士兵架起向聽雨樓大門外走去。

老鴇看到這一幕,雖然有心要阻攔,但一想到樓外那麽多的士兵,很明智的選擇了沉默。

“對了,把蘇柔姑娘的賣身契拿來,今日開始她不再是聽雨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