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五遠東劇變炮灰

……

“爹……女兒真的在好好聽課……真的什麽都沒幹……”

對於薑澤對自己所說的話,薑若茜是流著淚極力辯解道。

薑澤聞言冷哼一聲,隨後衝門外大喊一聲:“梁溫!進來!”

話音一落,梁溫就畢恭畢敬的走進房間,站到薑澤身邊問道:“老爺,何事?”

薑澤說道:“將小姐這幾日在鶴陽樓與何人接觸說來聽聽!”

“是,老爺!”

梁溫黑著張臉,看都沒薑若茜一眼,冷冷地看口說道。

“小姐這些時日,在鶴陽樓裏與一個叫王宗嗣的學子走的很近,二人經常在一起玩耍,且常有成雙出入的跡象……”

薑若茜聞言頓時震驚了,原來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自己父親的監控之中,頓時讓她感到異常的壓抑和恐懼。

薑澤對薑若茜問道:“你還有何話可說?為父讓你去鶴陽樓是幹什麽的?你有好好學習功課麽?我跟你說的話你忘了?

我說了讓你不要和任何人有過多接觸,要認真學習授業,你卻非不聽,還跟一個大你兩歲的男子勾勾搭搭,丟不丟人?”

“爹,我沒有~”薑若茜哭著解釋道,“王學君隻是看我學習辛苦,閑時散課之際舞劍說些笑話逗我開心,我們倆清清白白,啥都沒發生……”

“那你是不是還盼望著發生些什麽啊?!”薑澤怒道,“男女授受不親,你都十二了,有點羞恥心好不好?要不是五十年前有個叫佘克己的瘋子以死逼興帝,

迫使先帝立法女子及笄十六後才能出嫁,你現在都要準備嫁人了知道麽?豈能隨便和那來曆不明的男子接觸?”

薑若茜抽噎著說道:“爹,女兒真的沒有做什麽對不起薑家顏麵的事,王學君也並非來曆不明的人,不過是家族沒落了而已……”

薑澤聞言,沉著臉仔細想了想,隨後對梁溫說道:“吩咐下去,從明天開始,不準讓一個叫王宗嗣的再來鶴陽樓。”

梁溫點頭說道:“是,老爺,明日一早我就會安排人去辦理。”

薑若茜剛想要開口懇求父親,但一看到薑澤投來極其凶戾的目光就嚇的不敢再開口了,隻能努力把眼淚逼回去。

要知道薑若茜自小就生活在薑澤的高壓家教之下,根本就沒有什麽朋友,好不容易有個王宗嗣這樣的學長肯和自己玩,她自然是分外的珍惜。

如今,僅有的朋友也被父親強行拆開了,薑若茜自然是萬分的難受痛苦,心裏在懼怕薑澤都是同時,有了一絲淡淡的恨意,恨不得薑澤趕緊去死。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府兵侍衛的聲音:“啟稟總督大人,鄔先生言東郡守備步淵步將軍求見,請您前去前廳一會……”

“玩物喪誌!去抄襲一遍貞女傳,沒抄寫完今天就別想睡,抄錯一個字,就給我重新寫!”薑澤對薑若茜冷冷的丟下一句話,起身和梁溫一道向門外走去。

“嗚嗚嗚……”

確定薑澤離去走遠後,薑若茜再也受不了委屈,趴在描繪丹青前的桌子上哭了起來。

而嶽氏見女兒哭,也隻能在邊上默默流淚,除此之外,她沒有任何的辦法……

……

薑澤一臉陰沉的來到總督府前廳,見鄔思道和步淵早已在此等候,也不多說話,直接來到主案前坐下。

“步將軍,你深夜找本督是謂何事?按理說你今日不是該在漢陵與楊帆的守軍交上手了麽?”薑澤冷著臉對步淵問道。

步淵忙道:“總督大人,今日我已與漢陵的守軍接觸過了,要不是中了埋伏損失千餘人馬,現在應該已經兵臨漢陵城下了!”

薑澤一聽冷笑道:“步將軍,你的意思是說你與漢陵守軍已經接觸過,而且還初戰失利了?”

步淵尷尬的回複道:“總督大人,這不能怨我啊,實在是漢陵軍人多勢眾,而且還是趁我軍不備突然偷襲才導致我大軍初戰失利……”

“哦……原來如此,那的確怪不得步將軍……”聽完步淵的辯解,薑澤擺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那麽步將軍,本督很好奇,你四萬人究竟是怎麽中埋伏的?”

步淵說道:“我大軍行進至漢陵城外四十裏處,遭遇數萬漢陵守軍埋伏,我東郡將士奮力抵抗,才突圍了出來……”

這話一出口,一直旁聽的鄔思道頓時露出一副極其怪異的神態,數萬漢陵守軍?拜托你撒謊也要編個好點的理由好不好?你這樣在蒙誰呢?

薑澤聞言,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數萬漢陵守軍?步將軍你確定你不會看錯?”

步淵十分肯定的點點頭說道:“是的,總督大人,末將不會看錯的,不然也不會初戰失利啊……”

話音一落,薑澤不屑的冷笑一聲,對鄔思道說道:“思道啊,看樣子我們總督府派往漢陵的探子都在騙本督,情報出入居然這麽大,害的步將軍損兵折將,該怎麽罰他們呢?”

鄔思道十分配合的回道:“總督大人,屬下一定會將探子找來嚴刑拷問,膽敢欺騙總督府,必須要付出慘重代價!到時還請步將軍也一起對質作證。”

步淵隻覺得脖頸後一陣寒風瑟瑟,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剛才從薑澤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很顯然這位總督大人根本就沒信自己的鬼話。

忽然,薑澤語氣一變,略帶一絲冷意對步淵說道:“步將軍,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漢陵真按你說的有數萬人鎮守,那本督還會如此火急火燎的出兵攻打麽?

還是跟本督說實話吧,本督不喜歡有人騙我,隻要你老實說出實情,本督對你之前的誆騙之語就不再追究了,若不然,你該知道本督的手段……”

步淵額頭冷汗直冒,隻好原原本本將今日白天與漢陵軍交戰的過程詳細說與薑澤知曉。

聽完步淵訴說後,薑澤麵無表情地望著他,隨即臉上浮現一抹“欣慰”的笑意,因為與步淵現在所說這個故事相比,他寧願相信之前步淵中伏的話。

“一千人,就把四萬大軍逼退數裏之外……”一旁的鄔思道喃喃自語道,臉上同樣滿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步淵低著頭說道:“總督大人,這才是實情,因為太過慚愧,之前才騙了你,還請見諒……”

良久,薑澤才說道:“那麽步將軍你現在打算怎麽辦呢?初戰失利,對我軍士氣是一個極大的打擊,你該如何挽回這個局麵呢?”

步淵忙拱手說道:“總督大人,隻求你能寬恕末將初戰失利之過,明日,我定會親自領軍,一舉攻下漢陵邊境!”

薑澤不動聲色的點點頭,又問道:“那你明日又該如何取勝呢?”

步淵說道:“末將就算是拿人命填,也要將漢陵邊境拿下來,隻要總督大人能饒恕今日戰敗之罪,末將願將功贖罪!”說完,重重拜了下去。

見步淵說的十分誠懇,薑澤隻是微微一笑,爾後起身來到他身邊將他攙扶起來,拍拍他的肩膀說道:“好,本督答應你了!”

“多謝總督大人!”步淵連聲感謝道。

薑澤說道:“王太守那邊,本督自會去對他說,步將軍隻管專心對敵,莫要擔心其他事,等漢陵城取下後,本督算將軍為頭功!

現在請步將軍即刻趕回自己軍中,畢竟三軍不能沒有主帥……”

“遵命~”

得到了薑澤的承諾,步淵這才深深鬆了口氣,拱手施禮後,立馬告辭出門而去,這步伐也比來時輕鬆了許多。

等步淵離開後,薑澤臉上的笑容逐漸消散,變的是陰狠無比。

鄔思道對薑澤說道:“總督大人,這個步淵真的不堪重用,四萬人居然讓一千人擊退,你為何還要繼續用他呢……”

薑澤說道:“這不是挺好麽?本來也沒指望他能取勝,就讓他和那群烏合之眾繼續在正麵分散漢陵軍的注意,

好讓王匡的大軍按部署圖所示迅速繞道漢陵境內奪取各處要地,和當初我們定製的方案沒有什麽出入。”

鄔思道點點頭:“總督大人說的沒錯,可是我萬萬沒想到步淵的大軍居然如此不堪一擊……”

薑澤歎了口氣說道:“是啊,太不經用了,一千人就把四萬人擋在了漢陵境外,這也確實出乎了本督的意料,

不過你想過沒,步淵軍固然是爛,可畢竟有足足四萬人,就算是四萬頭豬,拱也該把區區一千人拱倒了吧?”

鄔思道想了想,顫聲說道:“這漢陵守軍的戰力不比尋常,看來即使有洪應文提供的戰略部署圖,想要輕鬆取下漢陵城也並非想的那麽容易,

屬下建議,不如就借步淵初戰失利的由頭,暫時罷兵吧,然後將責任都推給步淵,緩和跟軍督府的關係……”

薑澤聞言,麵色一寒:“事到如今還有的退麽?你以為劉策跟他的年齡這樣好唬弄?如果真是這樣他能做這前軍都督的位置?

思道,我怎麽感覺你身體在發抖,是在害怕麽?”

鄔思道聞言,沒有否則,而是點點頭說道:“是的總督大人,屬下現在是有些怕,越對軍督府和劉策這人了解越深,我就越感到害怕,

從他崛起至今發生的種種事跡來看,就根本不是一個按常理出牌的人,他入河源平賊短短幾個月時間,北方所有隱患都被他一力彌平,

就連各省的世家都經曆了一次大的清洗,河源趙家、靖泰林家都是盤踞當地多年的世閥家族,

結果在劉策進關後,卻莫名其妙的家破人亡,總督大人,這稍微想想,屬下就能直冒冷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