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二大周唯一火器部隊

……

“你對劉策的了解有本督多麽?奉勸你一句,你最好不要去招惹他,否則會讓後悔莫及,更何況他現在也是我薑家的人,這遠東不管怎麽樣都是咱薑家的,你難道還想跟自家人鬥個兩敗俱傷讓人看笑話不成?

現在遠東局勢如此穩定,你上任就隻需按部就班的按照本督和軍督府定下的策略相處,所能獲得的利益一定會超出你的想象,記住不要將一手好牌打爛了,再徒生一堆不必要的事端,免得後悔莫及!”

對於薑澤的言語威脅,薑潯根本就不擔心,隻因為他對劉策的能力十分自信,這是一個根本不用自己操心就能將所有事態都處理妥善的孩子。

說實話,劉策已經很上路了,在獲得冀州秋風馬場以及塞外多個產馬地後,本來薑潯擔憂他會私吞那成片的牧場,畢竟戰馬對大周來說,可是戰略物資。

但讓他感到意外的是,劉策在出征前曾主動和薑潯提及,等第二年開始,將會按照馬匹產量,在秋季每年提供三千到五千匹快馬與總督府展開交易,而且價格也十分優惠,這才讓薑潯徹底放下心來,對劉策釋放的誠意予以肯定,並一次性簽訂了兩萬匹戰馬的訂單。

對於薑潯的解釋和善意,薑澤卻不以為然,隻是輕聲念叨:“你說的也沒錯,進了我薑家的門,那也算是世家一份子了,隻要他劉策肯聽話,一切按我的吩咐去做,我自然也不會去為難他,還會給他以前難以想象的好處,

如今遠東有這種局麵,他劉策也是功不可沒,這點我是承認的,我薑澤並非氣量狹小之人,若他劉策真的有大才,能為我薑家爭取更多的利益,我又豈會與他為敵呢?”

薑潯聞言,心中不住冷笑:“我兒子豈是你能隨意擺布的?我這當老子的都對他沒辦法,就憑你那些下三濫的手段能讓他屈服?怕不是癡人說夢。”

想到這裏,薑潯點點頭:“你能這樣想最好,本督隻希望你能和劉策好好相處,這孩子不是不講理的人。”

“堂堂前軍都督,又兼漢陵侯,外封鎮東上將軍,已經不算孩子了……”薑澤意味深長的說道,“如果這都算是孩子,那這世上其他人怕是連嬰兒都算不上了。”

薑潯輕哼一聲,起身對薑澤說道:“天色已晚,不如本督命人去給你準備房間,明日一早再與你辦交接手續如何?”

薑澤搖搖頭,沒有半點起身的意思,繼續對薑潯說道:“不急,兄長,這次前來遠東,我將江南和嶺州的火神營暫時調來了,你不會怪罪吧?”

“你說什麽!”薑潯一聽,頓時暴喝一聲,上前兩步指著薑澤鼻子吼道,“你將火神營調到了遠東?誰給你的這個權利?你究竟想要幹什麽?”

薑澤說道:“兄長,你稍安勿躁,火神營八千將士都是經過族人們點頭才敢派遣來遠東的,畢竟這位前軍都督氣勢逼人,在下手中沒點底牌心裏也不踏實啊……”

薑潯怒道:“這火神營是我薑家,也是大周最後一支王牌,主要用於抵禦緬寮蠻子和瀛寇的,你將他調到遠東就是為了防備劉策?你到底安的是何居心?”

薑澤輕頜一下眼眸,侃侃說道:“兄長,你也別激動,我這不是以防萬一麽?畢竟你這位乘龍快婿安的什麽心思,我實在不好確定,萬一要起了爭執,有火神營做靠山後背,也能用來自保不是麽?”

薑潯說道:“火神營的火銃鍛造不易,威力也平平,就不怕起衝突後被打的全軍覆沒麽?”

薑澤笑著說道:“兄長,你錯了,現在火神營的一部分火銃早已經改良了,射程從之前二十步提高到了四十步,而且準頭也提高了不少,

早已不是當初的單眼銃了,就算是鐵甲都能一銃射穿呢,哦對了,那些老式單眼銃也改了,都變成了三眼或四眼的銃管,雖然準頭和射程依然不高,但威力也不是同日而語的,

可以說整個大周,也隻有我薑家有這樣強大的火器部隊,兄長,你是不是應該為此感到欣慰啊……”

“你打算用他對付劉策?”薑潯一臉震驚的問道,“有此利器就應該用到抵禦外敵中去,而不是將他們對準自己人!”

“劉策是不是自己人,我自會判斷!不勞兄長費心!”薑澤猛然起身吼道,“兄長,我真不明白,你為何這般護著劉策?就因為他是你女婿?莫要忘了他姓劉!”

“他姓薑!”薑潯忽然忍不住咆哮一聲,瞪著雙眼對薑澤一字一句說道,“他就是我兒子!我薑潯的兒子!薑澤,你給我聽好了,你要敢傷害我兒子一根汗毛!我一定會把你挫骨揚灰,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薑澤頓了頓,一臉懵逼的望著薑潯,良久才開口說道:“你說什麽?他姓薑?”

薑潯這才頓覺自己失言,但久經官場的他,立刻提起薑澤的衣領對他惡狠狠地說道:“你給我聽好了,我不想若顏守寡,劉策就是我兒子,我心裏就想要有這麽一個成器的兒子,你在遠東最好給我安分些,別到時搞的你我兄弟間一點情麵都顧不上……”

說完,薑潯一把甩開薑澤,氣呼呼的坐回自己位置上。

薑澤捂了捂自己的脖子,戲謔地說道:“你知道麽兄長,你我之間最大的區別就是你太過感情用事,而我會為了薑家利益不擇手段,這一點我比你強的多!”

薑潯不屑地說道:“你兒子女兒以及妻子都為你而死,你覺得你這所謂的利益讓你幸福快樂過麽?像你這種絲毫不顧親情的人又有何麵目說什麽為了薑家?”

薑澤說道:“所以,你跟那些酸儒沒什麽兩樣,都隻顧及自己的親情,這也是當初我棄儒從法的原因,隻有學了法家的學說才讓我明白,在利益麵前任何東西都能犧牲,儒家不過是小義,而法家才是真正的大義!”

“荒謬!”薑潯怒道,“你學法也好,學儒也罷,本督才懶的管你,但做人要有最基本的人性,你還有人性麽?”

“要什麽人性!”薑澤猛喝一聲,“法家鐵麵無私,隻講法不講情!凡是動搖我薑家利益者,都應該不擇手段將其扼滅!不管阻擋者是誰,哪怕自己父母、自己妻兒,該殺就絕不能有半點猶豫!”

“你說的是人話麽!”薑潯暴喝道,“為了你口中的利益,可以犧牲任何人的性命,這就是你這些年崇尚的法學之道?簡直不可理喻!”

“無規矩,不成方圓!法理麵前,人神平等!”薑澤沉聲說道,“我薑澤以身作則就是要告訴你們,法家可以為了利益不惜犧牲一切!”

薑潯徹底無語了,不想幾年不見,自己這個三弟變的更加愈發不近人情,已經聽不進任何反對他的話了。

良久,他也放棄繼續和薑澤爭論下去,坐回自己位置上暗自歎氣,而薑澤也同樣回到自己位置上,擺出一副趾高氣昂的態度。

“你們兩兄弟在吵什麽呢?我在長廊裏就聽到了……”

正在這時,史雲瀾在侍女陪同下,親自端著兩杯茶盞來到正廳前,對薑家這對兄弟露出一副無奈的態度。

薑澤一見是史雲瀾,立刻起身對她恭敬地行了一禮:“薑澤見過二嫂……”

史雲瀾將其中一杯茶盞放到薑澤的茶幾前,好聲說道:“三叔,你大晚上來也不打聲招呼,不然也好讓我這當嫂子給你接風啊……”

薑澤接過茶盞對史雲瀾說道:“多謝二嫂,這麽晚前來打擾了您和兄長的清靜,還請多多海涵……”

史雲瀾歎了口氣,將另一盞茶端到薑潯手中說道:“你們兩兄弟也真是,多少年不見了,這一見麵就吵的整個府邸都不得安寧,唉,真不知道該說你倆什麽好……”

薑潯望著史雲瀾,小聲嘀咕道:“你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麽?這是我跟他的事,你休要多嘴……”

史雲瀾說道:“行,我不說,但你們也不看看現在都什麽時辰了?要吵也能不能小點聲?怕整個府邸的下人都聽到笑話不成麽?”

聽史雲瀾這麽說,薑潯和薑澤也都沉默不語,或許是方才吵累了,二人皆是口幹舌燥,端起茶盞不停輕泯杯中的茶水。

“來人,速去替三爺收拾廂房,天色已晚,這都快子時了,手腳麻利一些,對了再去給三爺做些點心,打份熱水來,吃完洗漱一下好早些安歇……”

史雲瀾十分熟練的吩咐著下人給薑澤安排廂房,盡到了一份身為長嫂的本分。等吩咐完一切後,史雲瀾見薑澤茶盞裏的水已空,又親自提水替他滿上。

薑澤微微歎了口氣,起身對史雲瀾說道:“二嫂,您就別再操勞了,早些安歇吧,我和兄長再說會兒話就去安歇了……”

史雲瀾說道:“三叔,有什麽話不能明天再說麽?就算你們倆不累,整個總督府所有下人也都因為你倆兄弟的動靜吵的無法安生,還是聽你嫂子一句話,早些安歇去吧,都自家人什麽話非得今晚說麽?”

薑澤想了想,隨即起身對史雲瀾和薑潯分別拱手行了一禮:“二嫂說的也對,今日確實太晚了,兄長,交接的事你準備一下,我明日再和你細談……”

說完,薑澤麵色陰沉,甩袖向自己的廂房走去。

薑澤離開後,薑潯當即對史雲瀾說道:“夫人,這次真是多謝你前來解圍了,要不然指不定還會跟這家夥吵成什麽樣子……”

史雲瀾搖搖頭說道:“老爺,這些話就省下吧,還是趕緊想象萬一你這兄弟要對咱睿兒不利,這可如何是好?”

薑潯聞言一笑:“夫人多慮了,咱兒子什麽風浪沒見過,我這兄弟啊,還真未必鬥的過他呢,你看睿兒是個肯吃虧的主兒麽?”

史雲瀾木然地點了點頭,但還是不無擔憂地說道:“那老爺,那火神營該怎麽辦?這可是我薑家最為精銳的部隊,他若拿去對付咱兒子的話……”

薑潯聽史雲瀾這麽一說,頓時眉頭一蹙,想了想說道:“必須派人通知咱兒子知道這件事,也好讓他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