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劉瑜?女兒!

……

“你說呢?嫣然,這些時日你難道不想我麽?”劉策毫不掩飾的對宋嫣然表達了自己的情意,“現在房間就你我二人,你說是不是……”

“你胡說什麽呢?”宋嫣然忙打斷劉策的話,然後指著熟睡中的女嬰小聲說道,“她難道不是人麽?”

劉策聞言,抬眼向那女嬰望去,一見到那可愛的小臉,心中躁動頓時平複了不少。

“對了,這孩子哪來的?”劉策小聲的問道。

宋嫣然聞言,嘴角不由浮現一絲詫異的神色,就這麽靜靜望著劉策,良久才說道:“怎麽,劉大將軍不知道這孩子怎麽來的?你自個兒想想你對小胤做了什麽?”

劉策聞言一驚,然後仔細望向那女嬰,滿臉不可置信地說道:“你是說,這是我和胤兒的孩子?”

宋嫣然嘟著嘴說道:“難不成除了小胤你還有其他女人不成麽?已經有個薑大美人陪著你了,不想你連小胤都不放過,真是……”

說到這裏,宋嫣然硬生生將喉嚨裏“人渣”二個字給憋了回去,歎了口氣說道:“劉大哥,小胤的名分你不能不給,這要是被他人知曉,小胤的名聲可就全毀了……”

劉策點點頭,望著那女嬰說道:“我知道,隻是胤兒不願意現在就嫁給我,她也有自己的理想要實現……”

宋嫣然歎道:“小胤確實太要強了,為了理想連這麽可愛的孩子也放棄,有時想想真是太狠心了,畢竟小胤才是瑜兒的親娘……”

“瑜兒?劉瑜?我的孩子?”

劉策仔細望著熟睡中的女嬰,心裏暖洋洋的,自己居然有了一個如此可愛漂亮的女兒?女兒是什麽?父親的貼身小棉襖啊!

這一刻,劉策忽然覺得自己肩上的擔子又重了一些,望著熟睡中的劉瑜,眼中浮現一絲身為人父才有的眼神。

“劉大哥……”宋嫣然見劉策一言不發的盯著劉瑜,緊張地說道,“你該不會因為瑜兒是女孩而嫌棄她吧?”

“嫣然你在瞎說什麽?”劉策忙道,“這是我的孩子,我怎麽可能嫌棄她?我打算要把最好的一切都留給她,決不讓任何人欺負她一下,因為這是我的孩子!”

宋嫣然聞言,這才鬆了口氣,她相信劉策所言都是發自肺腑,不會因為男女世俗之見區別對待自己的孩子。

不過,幾年後,宋嫣然才發現自己似乎想錯了,劉策對兒子與女兒之間完全是不同的教育方式。

待安頓好女嬰後,劉策鄭重對宋嫣然說道:“嫣然,你我相識也有幾年了,答應與你的婚事也拖了很久,我想選個日子,把咱倆的婚事給辦了如何?”

宋嫣然聞言,俏臉浮上一抹淡淡的殷紅,美目輕頜片刻,才嬌羞萬分,輕輕的點點頭。

見宋嫣然點頭同意,劉策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起身走到她身邊說道:“那我去準備婚慶儀典,選個黃道吉日把咱倆的事給一次辦了……”

宋嫣然莞爾一笑,拉著劉策的手說道:“劉大哥,在成親前,嫣然想請你答應一件事……”

劉策溫柔地說道:“莫說一件,就算十件我都依你,嫣然你說吧……”

宋嫣然沉默一陣,貝齒輕啟,細聲說道:“我想和你一起,去拜祭下我娘,你能陪我一起去麽……”

劉策聞言一怔,輕撫宋嫣然的秀發柔聲說道:“當然,祭拜母親本就人之常情,我當然願意陪你一起去,打算何時出發……”

宋嫣然說道:“一月下旬,可以麽?”

“嗯……”

劉策輕輕應了一聲,然後將宋嫣然輕輕挽入懷中,相互依偎溫存,享受這難得的幸福團聚時光。

……

永安城大街……

皇甫翟站在街角一處,望著整潔寬敞的街道,以及熙熙攘攘的過往行人,心中是讚歎不已。

他踩著自己腳下的道路,輕聲嘀咕道:“這路想必就是用水泥鋪就而成,不想這種材料竟會如此的神奇,將道路延伸至盡頭,令人心曠神怡……”

讚歎完水泥道路,皇甫翟的眼睛又掃向街道兩側,隻見街道兩側每隔三十步距離,都擺放著一隻竹編的籮筐,來往行人不時將手中的垃圾丟到籮筐之內。

這一幕也讓皇甫翟感受到了永安城與他處不同,是一個秩序井然的城市,雖然城內百姓還不富裕,更無法與神都相提並論,可那份特有的氛圍是在神都感受不到的。

再看來往行人臉上都洋溢熱情的神色,更讓皇甫翟感受到一個朝氣蓬勃的城市正在慢慢茁壯成長。

“讓開,讓開……”

就在這時,一支全副武裝的保安司巡邏隊從街道正中一路小跑向皇甫翟方向靠近,路上行人見此立刻自覺的站到兩側,麵帶敬意目送他們從自己眼前經過。

皇甫翟也隨大流閃到一側,在那隊士兵從自己身邊經過時,深切感受到這支巡邏隊身上有著一股說不出的氣勢,絕對是經曆過戰場廝殺的老兵。

“窺一斑可見全豹,僅一支保安司巡邏隊就有如此氣魄,前線正兵營更不必多說……”

由衷讚歎了那支巡邏隊後,皇甫翟繼續向大街西市走去。

“站住!說你呢!”

皇甫翟剛走過一條街,自己左側忽然傳來一陣沉喝聲,讓他不由自主的停下腳步側身望去。

隻見一名身穿八品仕服的青年肩挎一個皮包,帶著兩名手持捎棍、腰挎短刀的衙役,氣勢洶洶的朝自己走來。

就在皇甫翟心中在考慮自己犯什麽錯的時候,那青年卻從自己身邊經過,徑直來到一隊塞外胡商跟前。

胡商見到青年,忙對他們恭敬的行了一禮,臉上滿是討好的諂笑:“官爺,您是找我麽?”

仕官指著那胡商肩上扛著的獸皮說道:“羅布,我問你,這些獸皮數量可有在商務司登記清楚?”

胡商羅布聞言,支支吾吾地說道:“當然登記了,司長湯業親自敲的章……”

仕官聞言伸出手說道:“把文碟拿來,我要仔細檢查一下……”

羅布一驚,忙道:“文碟,放在客棧裏,沒帶在身上,晚點我親自給你送去可以麽?”

仕官搖搖頭說道:“不行,羅布,你也不是第一次來永安城做生意了,所有商人,通商文碟必須要時刻藏在身上隨時接受檢查,你不會不知道吧?

這是你們在這裏做生意受到保護的憑證,也是繳稅的證明,怎麽能不帶在身上呢?沒帶是吧?那行,你帶我去你下榻的客棧,取來接受檢查……”

羅布聞言,滿頭大汗,連忙將那仕官拉倒一邊,小聲說道:“官爺,您行行好吧,咱們做些小生意不容易,放過我一次行麽?”

說著,羅布將一錠五兩重的銀子悄悄遞到仕官手中,臉上擠滿了哀求的神色。

仕官接過銀子,掂了掂份量,隨後不屑地冷笑一聲,然後大聲對身後兩名衙役說道:“胡商羅布,當街行賄永安商務司書吏,按律……”

羅布嚇的魂不附體,連忙捂住仕官的嘴阻止他說下去,苦苦哀求道:“官爺,求求你給我一次機會,放過我這回吧,是我一時糊塗,不該這麽做的,求你了,真的求你了……”

仕官掰開羅布的手,歎了口氣,舉著那五兩銀子,對他說道:“羅布,你說你來永安賣皮子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哪次來不是讓你賺的盆滿缽滿?怎麽就會做出偷稅漏稅的事?

現在居然還學行賄了?我還以為你們草原部落的人淳樸實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若把你交給慎刑司的話,你知道後果的……”

羅布低著頭連連點頭,小聲回複道:“官爺教訓的是,都是我的錯,都怪我太貪心,求您念在我觸犯的份上,放我一馬吧……”

仕官搖搖頭說道:“放過你?今天要放過你就是我的失職,不過念你初犯,重罪可免,但這要罰的錢免不了了……”

“要罰多……多少銀子?”

一聽說重罪可免,羅布總算放下心來,可一聽要罰錢,頓時又有些慌……

仕官把五兩銀子丟回他手中,說道:“把你的通商文諜拿出來,到底要罰多少,還得看過才好下定論……”

羅布聞言,隻好不情不願地從懷裏掏出文諜遞到仕官手中。仕官接過文諜,打開查驗了下上麵的皮料數額,然後又從自己皮包內掏出一本厚厚的文冊翻開查找比對。

等看完後,仕官露出一臉無奈地神情,不停指著羅布露出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說你什麽好,給你次機會,你到底私藏了多少貨進城?”

羅布退後兩步,伸出一個手掌翻了兩下,露出一臉羞愧的神情。

仕官會意,把文諜丟回羅布手中說道:“把剩下的貨物去商務司補上吧,趁現在還來的及,你運氣好,要再過幾天可能就不是罰錢這麽簡單了,

法務司司長法忌最近在起草新的律典,凡是違法亂紀者都要用以酷刑,什麽麵刺,挖眼鑿鼻,削指斷骨都是輕的!明白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