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七零現在,誰贏了

……

“來人,給朕將左恒年拿下!”

看完文冊上內容的衛稹瞬間暴怒不已,立刻大吼一聲,命侍衛將左恒年拿下。

待左恒年被製住之後,仍然連聲問道:“皇上,您這是為何啊?卑職做錯什麽了?”

衛稹舉著文冊麵目猙獰地對他說道:“做錯什麽?朕問你,這本文冊真是你要向朕告太子謀逆的罪證?也真是你自己所寫?”

左恒年點點頭說道:“回稟皇上,此文冊確實是卑職親自所載啊……”

衛稹聞言冷笑一聲,然後將手中文冊丟到左恒年眼前:“你自己好好看看吧……”

左恒年眉頭一蹙,待左右侍衛將他放開後,連忙拿起地上的文冊,翻開望去,結果一看之下,頓時瞪大了雙眼,露出一副滿臉不可置信的神情……

“這,這,這怎麽可能……”左恒年額頭冷汗直冒,“不可能的,這不可能的,皇上,這不是卑職的文冊啊……”

“那你的文冊呢?”一旁的衛稷笑著問道,“連是不是自己的文冊都不知道,還有臉前來麵聖告狀?左衛率,這也實在太說不過去了吧?”

左恒年忙對衛稹說道:“皇上,卑職真的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啊……”

“皇兄,按大周律,欺君背主當定何罪?”衛稷大聲阻斷了左恒年的話,對衛稹拱手說道。

衛稹聞言,沉思片刻,眼角餘光瞄了下席上不遠處捂嘴輕咳的衛熾,斷然說道:“左恒年欺君罔上,誣陷舊主,險些造成大禍,按我大周律當誅九族!”

左恒年一聽,嚇的不停磕頭:“皇上恕罪,卑職方才所言句句屬實,隻是這文冊真的不是卑職的,定是被人調包了啊……”

衛稹聞言,狠狠一拍椅把,對左恒年說道:“還敢狡辯!你方才言辭鑿鑿說這冊子就是你的,現如今被揭穿了就不敢認了?朕險些誤會了太子!”

說完衛稹起身來到左恒年跟前,一把抓過他手中的文冊,指著上麵所寫幾個字對左恒年說道:“冤枉了太子還不夠,還打算將靜王也一起拉下水陪你同死麽?”

“嗯?”

聞聽衛稹的話,衛熾眼眸瞬間一冷,用毛巾故意捂嘴咳嗽了幾聲,一臉狐疑的望向衛稹所在方向。

殿上眾人聞言,也是一驚,齊齊抬頭向衛稹所在方向仰脖探去,赫然見到那份文冊上所書:幕後陰謀者,靜王!

這一回,整個大殿眾人心中都起了巨大波瀾,時不時將目光射向衛熾,不過,很多人依然是不相信靜王衛熾是什麽陰謀者。

“靜王衛熾!”

“兒臣……咳咳咳……在……”

衛稹激動之下,一聲呼喝,將衛熾喚到太子邊上,然後把那本文冊丟到了他跟前問道:“左恒年說你是幕後主使者又是陰謀家,你來和朕說說,你到底有什麽陰謀?”

衛熾望著地上文冊中,映入眼簾的“幕後陰謀者,靜王”幾個字,眉頭一蹙,稍作思索後,開口對衛稹說道:“回稟父皇,這很明顯就是小人對兒臣的誣陷,兒臣,咳咳咳……怎會做出這種事來呢……咳咳咳……”

衛稹瞪了衛熾一眼,緊接著冷眼望向左恒年:“朕也險些差點被這個背主生事的家夥給迷惑,來人!革去左恒年一切職務,押入天牢好生看顧,等來日再由三審會司前來定罪!”

很快,就有四名全副武裝的侍衛扒下左恒年的身上的官服,下掉他的佩刀,隨後押著他向樓梯階層走去。

“你倆也先退下吧……”

望著左恒年被拿下,衛稹又對衛冉和衛熾揮了揮手,示意他們也退下。

待兩個兒子回到自己席位後,衛稹對衛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禦弟,今日之事朕還要多謝您……”

衛稷“嘿嘿”一笑,然後甩甩手對衛稹說道:“誰讓咱是一家人呢?大是大非上本王還是分的很清楚的,行了您忙,本王回去接著喝酒了……”

話畢,衛稷笑著回到自己席案前,端起酒杯順便朝向自己瞥來感激之意的衛冉晃了晃,隨後一飲而盡。

這場看似緊張的鬧劇就此收場,唯有衛熾落座在席間,眼中流露出一絲極其憤怒的目光。

“真沒想到,小王對你信任有加,你卻這樣欺騙小王?皇甫翟,終有一日,小王會讓你為今天所做一切付出應有的代價!”

良久,衛熾捏緊的拳頭緩緩鬆開了,努力平複下壓抑的心情,然後舉起茶杯輕輕泯了一口,當他看向前席衛冉的背影後,嘴角不由一撇。

“你不會一直這樣走運的,不管怎麽說,你在陵武私納田畝收容難民的事卻是千真萬確,很快就會有人繼續彈劾你了……”

想到這裏的衛熾,心情頓時又愉悅起來,不時吩咐自己的侍女小娥將桌案上的水果給自己取來……

果然不多時,董文舒就從席間起身踱步來到衛稹跟前,拱手行了一禮對衛稹說道:“啟稟皇上,太子殿下勾結墨逆企圖謀反的罪證微臣不知,然左恒年所言太子在陵武私納數萬田畝之事,微臣卻是千真萬確,望皇上秉公執法,治太子之罪……”

衛稹聞言,剛平複下去的怒火再次躥升起來:“董愛卿,你說話可要想清楚了?莫要再胡言亂語……”

“微臣所言句句屬實,督察院早已察探清楚,太子的確觸犯我大周法紀,懇請皇上明察!”董文舒大聲對衛稹說道。

衛稹轉頭向衛冉望去:“太子,董愛卿所言是否屬實?你作何解釋?”

衛冉歎了口氣,再次起身站到衛稹跟前說道:“回稟父皇,董大人所言的確屬實,兒臣瞞著父皇命人在陵武將廢棄的軍田重新開墾後,用於安置河源靖泰一眾流民……”

董文舒聞言,麵帶一絲得色對衛稹大聲說道:“皇上,太子已然承認自己觸犯國法,還望皇上秉公執法,嚴明我大周律法,以警後人!”

事實上,董文舒這麽做的目的自然是要讓衛稹改變對衛冉的印象,為廢黜太子做好準備,而且他素來與衛冉不和,尤其對儒學缺乏應有尊重,反而成天跟道家一脈的人混在一塊,董文舒自然是要將這個以後影響儒學地位的繼承人扼殺在搖籃之中了……

“太子,你為何要這麽做?”衛稹大怒,指著衛冉的鼻子說道,“身為東宮之主,未來的儲君,為何要私吞軍田紊亂朝綱?”

麵對衛稹的怒吼,衛冉一咬牙,拱手抬眼對衛稹說道:“啟稟父皇!兒臣是在不忍見百姓顛沛流離,所以才將那些已經廢棄的軍田私改民田收容他們在陵武安身立命啊!”

董文舒立馬回擊道:“皇上,太子此舉等同目無法紀,皇族私吞軍田,豈不是寒了我大周將士的軍心麽?”

衛冉馬上說道:“回稟父皇,那些軍田早已荒廢多年,兒臣隻是將它們重新規劃開墾,用以幫助躲避戰亂的流民能安居樂業啊……”

“皇上~”董文舒喝聲說道,“無論太子是出於何種目的,微臣隻知道太子觸犯了國法,必須加以嚴懲,否則此例一開,天下將永無寧日啊……”

衛冉聞言對董文舒怒道:“董大人,你平日裏滿口仁義道德,難道皇室就該對那些無家可歸的百姓不聞不問,任其自生自滅麽?這豈不是有違聖人教誨麽!”

董文舒雙目一閉,淒聲歎道:“那是天道循環,豈能人力所能改變?百姓之苦微臣又豈會不知,但一切都需以國法禮數為重,任何人都不能肆意踐踏大周律法!”

“嘿嘿嘿……”董文舒話音一落,正在喝酒的衛稷忽然幹笑幾聲,然後語帶譏諷地說道,“哎呀,董大學士真是我大周朝堂的好榜樣,一副正氣凜然的模樣是在讓本王頗為欽佩啊,

不過,董大學士,本王想問一下,聽聞您家中田畝足有十五萬,但在進翰林院以前似乎不過良田千畝而已啊,那麽你那些多出的田畝是從何而來啊?”

董文舒聞言一怔,忙對衛稷說道:“王爺是從何處聽來的謠言?微臣身為儒家主事,兩袖清風,何來十五萬畝田地之說?”

衛稷笑著問道:“哦,那這麽說來是本王的不是了?那十五萬畝田地不屬於您的?”

董文舒傲然說道:“自然,微臣潔身自好,當然不會做這等違反國法的事,王爺定是搞錯了……”

衛稷點點頭,然後轉身對劉策說道:“軍督大人,本王就說了吧?上陵那些田畝不可能是董大學士的,你還不信,現在人家董大學士親自說了,你還有何話可說?”

劉策聞言,暗自搖了搖頭,爾後起身對衛稷行了一禮:“王爺所言甚是,是本軍督太過年輕氣盛了……”

話畢,又忽然轉身對衛稷說道:“皇上,卑職此次帶兵途經董大人的故鄉,十數個莊園的田畝皆為董門家奴所霸占,

其中不乏是軍田,卑職懇請皇上下旨將這些田畝歸還給那些將士,待卑職回轉遠東之時,替皇上將這件事辦妥即可……”

劉策這話一出,董文舒隻覺的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兩巴掌,萬沒想到這衛稷居然如此不顧及自己感受,當眾讓自己難堪,如果那些田畝真的被劉策分配,那損失可就大了,足以讓自己破產,其他人敢惹,唯獨這劉策還有高密這些手握重兵的權臣,他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罷了,此事明日朝堂再議,今夜暫且擱置……”

衛稷和劉策一唱一和,倒是幫衛稹解了圍,也不至於太過難堪,於是隨口敷衍了一句,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下……

此事,暫時落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