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三像極了愛情

……

“這個男人,就是這支打敗呼蘭勇士騎兵的主帥?怎麽可能會這樣年輕?”

在霍青打量拓跋月的時候,拓跋月也同樣在打量著霍青,此時見到霍青真容的她,心中也是萬分的吃驚。

適才在內室之外,親衛跟霍青的對話她都聽到了,從那親衛對霍青的態度以及皇而堂之的出現在金帳內來看,她心中已經篤定眼前這人就是在牧場上那支戴有羽翎的中原騎兵主帥。

拓跋月無數次想過這支軍隊主帥長什麽模樣,是個跟自己叔叔拓跋玉海一樣鐵骨錚錚的硬漢,又或是白發蒼蒼的沙場老將,唯獨沒想會是這麽一個與自己年歲相仿的少年郎。

“喂,你會說人話麽?”

霍青激動之下張口就來,但話甫一出口,就頓感汗顏,把“會說中原話”的意思給說叉了,現在隻能祈禱那胡女聽不懂自己說的什麽……

不想,拓跋月聞言頓時氣的麵紅耳赤,立馬用流利的中原話反擊道:“你才不會說人話,我自小學習中原語言、西域語言、瀛洲語言、就連難懂的野人語言和西洲語言都略知一二,比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毛頭小子懂的多了!”

霍青聞言,微微一愣,隨後忍不住大聲笑了起來:“哈哈哈,看來你懂的很多嘛,既然你聽的懂中原話,那咱交流起來就方便多了……”

“哼……”拓跋月對霍青一副玩世不恭的態度報以一聲冷哼,隨即問道:“我問你,你想怎樣待我?”

霍青一聽,樂道:“先別急,本將軍還不知道你是何人,為何會在金帳之內,慢慢講,本將軍有的是時間陪你……”說著,霍青一屁股做到了一張虎皮大椅之上,換了個讓自己舒服的姿勢。

拓跋月見霍青這幅模樣,心中一陣不快,隨後開口說道:“告訴你也無妨,就怕嚇破你的膽……”

“哈哈哈~”霍青聞言,大笑著打斷拓跋月的話,戲謔地說道,“我還真沒見過有誰的膽是被嚇破的,你見過麽?沒見過可別胡言亂語哦……”

“哼……”拓跋月嘴角一瞥,沒理會霍青的態度,隻是閃爍著藍色瞳仁對霍青說道,“我可是蒙洛帝皇拓跋宏業的女兒,也是這座王庭的女主人,可汗王罕的大閼氏,拓跋月,怎麽樣,怕了吧?”

說著拓跋月挑釁的望了霍青一眼,想從他眼中看到一絲驚懼,然後暴怒而起將自己砍死,也免受臨死前的百般折磨,隻是不知為何,拓跋月此時麵對霍青卻沒有了之前的緊張,心裏反而感到異常的輕鬆……

不想霍青聽完拓跋月的話,隻是微微一怔,隨後搖了搖頭歎息一聲說道:“唉,先不說你所言是真是假,就算它是真的罷,那什麽拖把紅葉居然讓你嫁給一個比自己大二十多歲的男人,真是如軍督大人所言一般,妄為人父,禽獸不如……”

“你,不準你這麽侮辱的父皇……”拓跋月被說中了心事,不由橫眉冷眼氣鼓鼓地對霍青說道,“就算這樣,王罕也比你們懦弱的中原人強百倍千倍不止……”

“噗嗤,不行了不行了,實在太好笑了,抱歉,我平時是不怎麽笑的,除非實在忍不住,哈哈哈……”

霍青聽完拓跋月的話,頓時被她的單純天真給逗的再次憋不住笑岔出聲,最後誇張的仰麵躺在虎皮大椅上大笑起來,惹得拓跋月是更加的不滿。

“喂,你笑夠了沒有?有什麽好笑的!”

見霍青似乎沒有停止大笑的意思,拓跋月終於忍不住怒斥出聲了。

霍青起身揮揮手,努力止住笑意對拓跋月說道:“好了,好了,大閼氏,我不笑了……”

然後,他平複了下心緒又開口繼續說道:“大閼氏,你難道不知道整個王庭都被本將軍的羽林衛占據了麽?你仔細聽聽,那些牧民都還在我大軍劫掠之中不斷哭泣呢,如果他們真的懦弱,又怎麽會不惜千裏之外將這座王庭踐踏在鐵蹄之下呢?狼琊牧場上的血腥味還沒散去呢,現在整座王庭就是我說了算,你說你適才這話可笑不可笑……”

拓跋月緊緊握著手中彎刀,眉頭緊皺,望著眼前這個少年郎一臉囂張的神態,恨不得立刻撲上去和他來一場生死搏鬥。

不過,她又不得不承認這是事實,畢竟她是親眼看著王庭騎兵被這支中原騎兵給一邊倒的碾殺,王庭內現在到處充斥著罪惡的氣息……

良久,拓跋月說了一句自己都懷疑的話回複了霍青:“等王罕回來,你就死定了,他一定會將你和你的軍隊全部碎屍萬段,到時我看你還笑不笑的出來,哼……”

霍青一聽,頓時好奇起來,身子向前湊了湊頗有玩味又帶著一絲正色,向拓跋月問道:“我說大閼氏,你真的對你自己的男人這麽自信麽?那王罕究竟長什麽模樣?”

拓跋月一愣,隨即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我才剛來到王庭十幾天,還沒見過他……”

霍青頓時眼前一亮:“這麽說你現在還不是王罕的妻子嘍?”

拓跋月見霍青眼中異樣閃爍,立馬將手中彎刀按在胸前緊張地對他說道:“你這眼神幾個意思?想要幹什麽?”

卻見霍青對拓跋月的舉動隻是擺了擺手,然後一本正經地和她說道:“別激動,本將軍先跟你分析一下,你聽聽我說的對不對,王罕是你要嫁的男人沒錯吧?但現在你還未過門,那你就不算是他妻子,還有王罕現在四十出頭,你才……頂多十七八歲的樣子,過幾年他就是個老頭了,你卻還年輕,你忍心跟著一個糟老頭子過一輩子?

當然這算好的,如果王罕運氣不好死了,那你會落得什麽下場?他的兒子會將你霸為己有,你又要服侍他的兒子,嘖嘖嘖,你想想你願意過這種日子麽?到時候你跟王罕的兒子到底是什麽輩分?是夫妻,還是母子?嗯?”

霍青說出了拓跋月心中最不願意麵對的問題,的確如同霍青所言一般,自己的命運沒準就是和他所言一模一樣了,事實上她當然不甘心就這樣浪費了青春年華,隻是身為皇室的兒女,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

“那,那你說我該怎麽辦?”

略帶一絲慌張的話語一出口,拓跋月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向眼前的“敵人”求教這個問題……

“簡單……”霍青大手一揚,無比自信地說道,“另外再找一個唄,這世上年輕有才華的男子多的是,他王罕怎麽配得上你呢?”

“你說的倒是輕巧……”拓跋月黯然地說道,“要知道父皇的命令就如同蔚藍的碧空,就連大地都不能違背,我又豈能做出這種事來……”

“那如果王罕死了呢?在你和他大婚之前?”霍青一臉壞笑地說道,“那是不是就不算違背你父親的命令了?”

拓跋月眼眸一亮,但瞬間又黯淡下來:“哪有這麽容易,王罕身為王庭可汗,為人聰明絕頂,父皇都沒把握能順利殺死他……”

霍青聞言,立馬起身豪氣幹雲地說道:“隻要你做我的女人,當我的妻子,我保證讓他死的萬分淒慘……”

“你,你說什麽?當你的妻子?”拓跋月大吃一驚,滿臉不可置信地望著霍青,“你在胡說什麽?這是不可能的……”

“你別無選擇!”

霍青猛然上前一步,一雙冷眸死死盯著拓跋月精致的麵容,如同一頭饑餓的蒼狼一樣,讓拓跋月心中不由一陣緊張。

隻聽霍青一字一句的說道:“現在王庭的由我來主宰,這裏的一切包括是你都是我的戰利品,我有權力支配這裏的一切,你還是認清現實,答應下來比較好……”

霍青那驟然而變的氣勢和之前玩世不恭的態度簡直就是判若兩人,讓拓跋月心中是萬分的緊張,不敢在直視他眼瞳裏的欲望……

不知過了多久,拓跋月才呼了口氣對霍青說道:“我可以答應做你的妻子,但你得答應我幾個條件才行!”

霍青聞言收斂了氣勢對她點點頭:“說,隻要我能辦到!”

拓跋月說道:“第一,不準你傷害王庭的牧民,不管他是不是奴隸,請你立刻命令屬下停止那無休止的殺戮,尤其是對女人和孩子……”

霍青眼眸微頜,回道:“好,我答應你,不過呼蘭人除外,剩下的隻要他們不跟我作對,我就不殺他們……”

拓跋月歎了口氣,知道霍青所言很現實,呼蘭人跟中原人的仇恨不會因為自己三言兩語改變,他這麽說反而讓她覺得很誠懇了,與是繼續說道:“第二,如你所言,王罕必須死,而且要快,一個月時間之內,否則你就別想當我的丈夫了,還是一刀殺了我比較幹淨……”

霍青笑道:“我答應你,十天之內,王罕首級會呈現在你麵前,還有嗎?”

拓跋月吃驚地問道:“你,你當真這麽自信能辦到?”

霍青輕笑一聲:“我說能,那就能,說出接下來的條件吧……”

拓跋月想了想,然後放下了手中的寶刀,起身來到霍青跟前,抬頭注視那張英俊的臉龐,良久臉上一抹紅霞浮現開口對她說道:“第三,隻要告訴我你的名字,你就可以先得到我的身體,但我的靈魂和心暫時還不能交給你,想讓我愛上你,就要看你如何讓我動心了……”

霍青聞言,怔怔地望著眼前的佳人,隨後伸出手掌輕撫了她一下細膩的臉龐,歎道:“你們草原的女兒都是如同你這般豪爽直接的麽?”

拓跋月感受著臉頰上傳來的觸感和溫度,感覺自己臉頰火燙一般,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哈哈哈……”忽然霍青鬆手再次笑道,“等著吧,你的身心和靈魂總有一天我會一次全得到的,現在本將軍隻想做一件事,那就是飽餐一頓,我未來的夫人,如果你在這裏呆的寂寞無聊,可以來前廳跟我和我的將士們一起共進晚餐~在下霍青,你的男人,你的夫君!”

說罷,霍青豪爽的轉身離開了內室揚長離去,隻留下拓跋月一個人幽怨的站在臥榻之前久久無法回神,這一次的邂逅簡直就跟做夢一樣……

“霍青,我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