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三堂而皇之

……

“哇……”

少年自小嬌生慣養,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被劉策一頓耳光下來,痛的大聲哭喊起來。

這一哭立馬驚動了斜對麵站在葛府門口赴宴的人以及葛府家丁。

大家見到這一幕,立刻上前來製止。

“大膽,你可知這是府尹大人家的小公子,你居然當街毆打小公子,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

“把我們家小公子放開,否則你就等著橫屍街頭吧!”

“小子,你攤上大事了,這葛府的人你也敢動?”

那些家丁和赴宴的客人指著劉策一行人是指手畫腳,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

“想幹什麽?!找死是吧!”

韋巔一聲暴喝,提著一個被揍的鼻青臉腫的葛府家丁,用手指著他們,不斷大聲威脅。

“惹毛老子,老子把你們的蛋都捏爆信不信!”

可惜,葛府的人從上到下都已經放縱慣了,雖然他們見韋巔這凶神惡煞的模樣可能會不好惹,但還是沒有退縮。

一名家丁為了表現自己對葛府的忠心,往自己手掌上吐了口唾沫,抄起棍子劈頭蓋臉向韋巔砸去。

格勒——

然而下一刻,韋巔在木棍近身瞬間,一把抓住他的木棍,丟下那被揍的神智不清的家夥,將那家丁往自己身邊一扯。

那失去重心的家丁一下向韋巔身上撲去,下一刻,韋巔右掌本能往他**一掏,接著就是一擰……

雞蛋碰撞的碎裂聲在那家丁腦海回**瞬間,全身如遭雷擊一樣顫抖片刻,下一秒,劇烈的酸痛襲遍全身,一聲不吭的躺在地上捂著下體弓成一團,無聲的來回打滾。

“媽呀,沒了~~”

良久,那蛋被捏碎的家丁鬼哭狼嚎一聲後,徹底暈厥過去,看的周圍那些原本吵鬧的人群登時背脊發涼,不敢再出聲指責。

“我要告訴我爹,把你們人頭都砍下來!”少年依然倔強的威脅著劉策眾人,小小年紀的眼神中閃現著與他這個年齡段極其不符合的凶戾。

劉策冷哼一聲,摸著少年的頭說道:“你爹是麽?正好,我也有事要去見你爹,麻煩你帶個路吧……”

話畢,劉策摸他頭的手,漸漸轉移到耳朵邊,趁他不備,狠狠一擰,不顧他鬼哭狼嚎,揪著他耳朵就向葛府大院走去。

那些家丁此刻哪敢阻攔,隻能在劉策三人靠近的空**,本能的讓出一條路,眼睜睜看著劉策揪著自家少爺的耳朵進入葛府。

……

葛府內,宴會已經開始,各長輩間相互交流“公務”心得,而那些晚輩們則各自縮成一個小團體,相互間不是飲詩就是訴說那些山川美景。

“許老太爺,本官敬您一杯……”葛東淳對坐在自己左案的許明昌端起酒杯,熱情的敬酒。

許明昌自然舉杯還飲,等一杯酒下腹,葛東淳看了眼下案處,一雙眼珠子色眯眯的注視許文馨的葛輝煌,再次滿上一杯酒,對許明昌說道:

“許老太爺,犬子能否在京城謀個差事,就全賴許老太爺了,還望許老太爺務必成全呐……”

許明昌笑著回道:“老朽一定盡力,不過也不能操之過急,我兒文靜雖為當朝一品兵部尚書,但也不可操之過急,俗語道伴君如伴虎,當朝天子也不是個善男信女,應該循序漸進才是。”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許老太爺,請……”葛東淳客套幾句,再次仰脖喝下一杯水酒。

“我這不爭氣的兒子,成日就知道尋花問柳,敗壞家譽,如果不給他點壓力,指不定以後會犯什麽渾事,隻有給他在官府謀個差事才會收心……”

許明昌聞言點頭說道:“府尹大人所言甚是,年輕人不能成日隻知道貪圖玩樂,當有上進心才是,你放心,等回去後,老朽立刻給我兒文靜寫信,力保貴公子能去長安任職……”

葛東淳大喜:“那本官就全仰仗許老太爺和許尚書了,來來來,許老太爺您隨意,本官先幹為敬。”

許明昌嘴唇輕輕碰了下酒杯,隨後說道:“府尹大人,這事兒本官可以給您辦妥,但瀘州的事,不知府尹大人處理的怎麽樣了?”

葛東淳放下酒杯,對許明昌說道:“許老太爺,這事牽扯麵太廣,要知道讓朝廷批文把瀘州改成許州的話,是需要江南四大府尹共同簽字畫押上報朝廷的,如此私改沒人敢承擔這罪責。”

許明昌眉頭一皺:“哦?還有誰不同意?”

葛東淳說道:“這本官自是不必說,當然答應了,杭州府尹羅淩不管這類閑事,自然也好辦,金陵府尹雖然沒表態,但他跟下官的關係也沒多大問題,

隻是這蘇州府尹薑憧,他是堅決反對,您也知道,薑家在江南勢力依然首屈一指,尤其薑家天之嬌女嫁入皇宮,冊封為皇妃,更是權勢滔天,

他薑家若不點頭,瀘州改許州,怕是會有很多周折……”

許明昌冷哼一聲:“他薑家霸占江南多年,也該換個人來頂替了,不就是他女兒早早結識劉策才有今天皇親國戚地位麽?

薑若顏再漂亮又怎麽樣?算算他年歲也有二十七八了吧?再漂亮的女人也會隨著歲月流逝慢慢老去,

隻要我女兒嫁入宮中,一定會深得當今聖上的恩寵,並非老朽自吹,整個瀘州,還沒有誰家千金的姿色勝過我女兒。”

葛東淳忙道:“就是就是,這女兒呐就該年輕才有優勢,老了就一文不值嘍……”

許明昌道:“薑家那邊先不管,老朽現在隻想能讓我女兒能安心過個生辰,也許今年,是她跟老朽在一起的最後一個生辰了……”

這話從許明昌嘴裏說出來竟是有些傷感,仿佛已經確定自己女兒一定會被大明宮選中成為妃子一樣。

而在晚輩那一排桌案前,葛輝煌抱著喂好的黑貓,來到許文馨的桌前,將黑貓遞到她懷中說道:“許妹妹,這咪咪我已經喂飽了,您看它睡的多香甜……”

許文馨抱過黑貓,憐愛的抱入懷中輕輕撫摸幾下,隨後說道:“辛苦葛大公子了……”

葛輝煌忙坐到她側案擺放的墊子上,一臉猥瑣的說道:“許妹妹,你看現在這裏多無聊,不如你隨我去後院,哥哥我讓你看看那寶貝,保證你愛不釋手……”

許文馨抬眼瞧了他一眼,嬌嗔的說道:“葛大公子怕是沒安什麽好心吧?孤男寡女在一起,這名聲傳出去怕是極其不好,還是算了吧,下次再看……”

葛輝煌一聽急了:“別呀,瞧妹妹說的是什麽話?哥哥我是這樣的人麽?那寶貝可好玩了,也許咪咪也喜歡呐,真不去肯定後悔啊……”

“真的?你沒騙我?”許文馨眉眼如絲的看著葛輝煌。

葛輝煌道:“怎麽會呢?哥哥的人品,妹妹你還信不過麽?”

許文馨低頭看著懷中的黑貓,似乎思索了一下,最後點頭對小月說道:“你在這裏看著,要是我爹問起,就說我跟幾位千金在後院吟詩品酒……”

“是,小姐……”

小月恭敬地應了一聲。

葛輝煌見目的即將達成,興奮的差點跳了起來。

許文馨見葛輝煌這幅模樣,不由抿嘴一笑,故作生氣地說道:“葛大公子你可得規矩些,我可是馬上要入京選妃的人了。”

葛輝煌哪管這麽多,隻顧點頭說道:“許妹妹,我都說了我不是那樣的人,我們走吧……”

許文馨將貓交給小月,起身準備和葛輝煌一起向後院走去,但還未離開桌麵,一陣刺耳的哭喊聲登時在府廳響起。

“爹~爹救我啊~~”

隻見劉策神情冷漠的揪著少年耳朵進入府廳,登時讓整個府廳驚的鴉雀無聲,就連許文馨也是停下腳步,呆呆的看著劉策三人。

“什麽人?快放開我兒子!”

良久,葛東淳才反應過來,被劉策揪著耳朵,嘶聲哭喊的就是自己兒子時,立馬指著劉策怒道。

“你兒子?”

劉策輕哼一聲,用力把手再一擰,隻痛的那少年麵色發紫。

“我真不敢相信,堂堂府尹大人的兒子居然如此狠毒,也不知你這個父親是怎麽當的?

既然你不會教你兒子,那我辛苦些,替你教訓教訓,免的以後長大了吃虧掉了腦袋……”

話畢,劉策直接將少年甩在地上。

“韋巔巴隆,將就些,隨便吃吧……”

韋巔聞言,馬上來到一張矮桌前,不顧眼前坐著何人,當下抓起盤子裏一直燒雞,撕下一條腿,狠狠的啃下一大口,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隻看的這桌賓客嘴巴呈“O“型。

而巴隆也沒什麽斯文可言,端起一盤子炒飯,坐到桌案上,一口一口的吃著盤中的飯,還不時抓起一個酒壺灌了兩口。

“淡的跟水一樣,沒味兒……”

巴隆喝慣了酵酒,對這些隻有十度不到的水酒根本沒有好感,隻喝幾口就把酒壺丟到一旁。

而劉策則瞥了眼葛東淳,來到許文馨這一桌,端起一杯水酒,剛要喝下,卻見小月手中那隻黑貓在衝自己張牙舞爪,不由眉頭一皺。

“滾一邊去……”

劉策抬手一掌將黑貓拍飛,引來黑貓一聲尖細的怪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