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六畸形的現狀

……

佐藤諸人被史文靖這麽一通喝斥,臉上都是漆黑一片。

沉默一陣後,佐藤再次說道:“大人,你要這麽說就不對了!沒錯,當年是你將我們從海邊撈起救了我們的命,

但是也請大人不要忘了,這些年我們可沒有少給你辦事!甚至不惜昧著良心當起了瀛寇,還得罪了薑家,

您憑良心說一句,這些年我們沒有功勞也該有苦勞吧?要一塊屬於我們武士自己的土地生存下去,這個條件過分麽?”

史文靖當即回道:“那你就更該老老實實的聽我的話,按我的吩咐去做!你以為中原是你們瀛洲那塊破地隨便一占就能為所欲為?

沒你想的這麽簡單!以你們的身份,想要在中原立足,知道本官要上下打點多少事務麽?”

佐藤低頭說道:“嗨依~給大人添麻煩了,不管怎麽說,我們都會遵照您的指示去辦,隻求大人也能信守承諾……”

史文靖見他這般態度,語氣也緩和了些:“行了,本官答應你們的事,會實現的,現在先回去吧,這段時日讓你底下那群人安分一些,

不要再胡作非為,北邊有大人物要來,等這件事完成後,本官就擇一地讓你們逍遙快活。”

“那我等先告辭了……”

佐藤等人向史文靖再次鞠躬後,緩步離開了府邸。

……

距離金陵城外二十裏地一座靠海的莊園內……

“呦西~喝~”

一名瀛洲浪人在一民戶家中,與這家家主舉碗相迎,兩人喝的是麵紅耳赤。

院子內,兩名瀛洲婦孺跟著這民戶家的女主人學做女紅,還有幾個武士裝扮的瀛洲人則靜靜的坐在院子口,仔細擦拭著手中的武士刀。

“呀,哈哈~~”

就在這時,院子外又衝進來一群衣衫襤褸、蓬頭垢麵的漢子,他們當中有中原人、也有瀛洲人。

為首一個將刀背單手架在脖子後的灰麵浪人大聲呼喊一聲,露出黑漆漆的牙齒,提著一個帶血的包裹直接向那倆瀛洲婦孺走去。

“哈哈哈,我回來了,你們想我麽?”

隻見這浪人將刀和包裹丟在一旁,然後左右摟過這倆婦孺,猥瑣的將臉湊向她們臉頰,引的其餘人都是轟然大笑。

唯有那兩名武士,卻是緊縮眉頭,一邊擦拭刀身,一邊注視著他們。

就在這時,聽聞院子內動靜的男主人,醉醺醺的步出屋外,對著那邋遢不堪的浪人打著酒嗝:“回來了?進來喝碗酒吧……”

那浪人聞言回頭望了那男主人一眼,放開了那倆瀛洲婦孺,將那帶血的包裹踢到男主人跟前,摳摳鼻子說道:“王桑,這狗官我幫你殺了,你該怎麽感謝我?”

男主人聞言,立馬上前解開包裹,果真見到那頭顱正是自己想殺的人後,忽然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哈哈,趙二驢,你這狗官!你也有今日啊,當初你這狗日的三番五次逼的我們沒有活路時,沒想過還有今天吧?”

其中一名武士聽男主人這麽說,立馬起身來到那邋遢的浪人跟前,以上位者的身份跟他說道:“野田君,你居然不聽佐藤君的話,又擅自殺人,這次死的還是一個縣丞,就不怕惹麻煩上身麽?”

野田回過頭,斜著眼打量著那武士,爾後本能的將地上自己的刀撿起架在脖子後,露出一副戲謔的表情說道:“武士大人,你這次又想對我講什麽大道理?不過你隻管說,反正我也不會聽進去半個字!”

“八嘎~”

武士被激怒了,瞬間拔出武士刀指著野田,怒道:“野田,請注意你自己的身份,在瀛洲,敢這麽跟武士說話者,即便當街撲殺也是咎由自取。”

野田聞言,先是一愣,隨後忍不住捧腹笑了起來:“武士?你也說了那是在瀛洲,現在我們是在中原,還是人們口中憎惡不已的瀛寇!”

武士仿佛被觸及到了底線,立馬大聲衝野田大罵:“混蛋!我是武士,瀛洲佐藤慶保家的持劍武士!我跟你這種廢物不一樣,我不是瀛寇!”

“哈哈哈……”野田再次大笑幾聲,旋即歪著頭說道:“真是可笑,到現在你都沒有認清現實,你現在做的事跟我們有什麽不同?還不是到處燒殺劫掠?”

“我沒有!我沒有做過!”武士大聲為自己辯解,“那都是你們幹的,我到中原三年,沒有傷害過一個無辜的人!”

“但你也殺人了!”野田脖子朝前,貼著武士的臉,咧著嘴說道:“從佐藤家覆滅那一刻起,從你決定跟我們合作開始,你就已經是瀛寇了,

無惡不作的瀛寇,你再怎麽回避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不如放下你那可笑的武士條規,和我們一起瀟灑不好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