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劉策在宮中和兵部眾官將商討關於設立西域都護府的進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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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要這些身外之物有何用!呀~~”

悲痛之下,陸羽頓時喪失理智,忽然咆哮一聲,起身將那一箱箱搬入院子的珠玉一腳踹翻在地,還抓起一把瘋狂的向四周丟灑,儼然一副瘋癲之態。

王孝禹眉頭一皺,本能退後兩步,剛想開口勸說這頭發瘋的猛虎,韋巔卻搶先一步,撲向陸羽。

“你這廝好大狗膽!陛下的賞賜都敢踐踏,簡直是找死!看我不捏爆你的蛋!”

說著,韋殿揮動帶有皮套的雙拳,以崩山裂海之勢向陸羽門麵砸去。

“放肆!”

眼看拳頭就要落在自己身上,陸羽本能抬手一抓,硬扣住韋巔的手腕,嘶吼一聲,反手展開雙臂向兩側一展。

“嗯?”

見陸羽居然能接下自己如此洶湧的一擊,韋巔雙臂感到吃痛之餘,眼神裏充滿的興奮之色。

“呀哈~”

隻見韋雙臂回壓,掙脫陸羽的鎖勁,暴喝一聲後,雙方立刻展開了最為凶險的近身搏鬥。

“砰砰砰砰……”

韋巔的拳頭沉重無比,每一招每一式都毫不留情麵,好在陸羽身形矯健,在被逼退至牆角後,竟是左閃右避,讓韋巔拳拳落空,砸在身後的水泥牆上,將牆麵都砸的掉落層層外漆,看的周圍眾人是膽顫心驚。

“去~”

兩人又過了十幾個回合,陸羽趁韋巔一個破綻露出之際,一掌將韋巔那二百多斤的軀體向後推開兩步。

“看打!”

趁韋巔後退之際,陸羽拳掌並用,展開了排山倒海般的反擊,逼的強如韋巔這樣的力量型高手也隻能暫時化攻為守,盡力招架住這一波硬攻。

眨眼間兩人已經過了五十回合,雙方幾次攻守易形,依然沒有半點分出勝負的架勢。

但韋巔卻是越來越興奮,哪怕當中幾次拳頭落在自己健壯的肌肉上時,臉上有的也隻是濃烈的戰意。

自韋巔跟隨劉策以來,就被譽為軍中第一猛將,論單挑他從來都沒輸過誰,就算是當年與自己打的旗鼓相當的焦絡,現在也已經不是對手了。

整個軍中,能接韋巔十個回合就算的上是上等高手了,這也讓韋巔十分寂寞,總覺得渾身的勁沒出使,好不容易遇到陸羽這樣的高手,還不用手下留情,自然是不願意放過!

又鬥了三五回合,在和陸羽對拳後,兩人齊齊分開。

韋巔甩甩酸麻的手腕,脖子來回扭動一下,發出陣陣骨骼清響,對陸羽說道:“好家夥,老子今天算是過癮了,不再打上三百回合,你可千萬別趴下!”

而陸羽平時也是好勝之人,若在以前韋巔如此挑釁自己,他早就不顧一切要與他分出高低。

但現在,陸羽情緒波動很大,尤其想起劉策以前誇讚自己武藝是“勇冠三軍”時,他自尊心得到前所未有滿足。

可如今,自己卻連士卒都當不了,劉策連理都不理會自己,直接拿這些不喜愛的物什打發自己,簡直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某不甘心!某不甘心啊!”

想到這裏,陸羽收起了身上的戾氣,仰天大嘯起來,抬手狠狠一拳砸在地麵上,留下一片石子飛濺。

“喂?怎麽不打了?嚎什麽呢?再來啊!”

韋巔見陸羽這般作態,頓時如同泄氣的皮球,懊惱的怒吼起來。

這時,一直靜觀局勢的王孝禹出聲了:“韋護衛,你先退下,讓咱家跟他說幾句話……”

韋巔冷哼一聲,隻得退到一旁。

王孝禹來到陸羽跟前,撇著嘴注視陸羽一陣,隨後說道:“你鬧夠了沒有?鬧夠的話,就聽咱家幾句話,

瞧你這副樣子,陛下不用你是對的,咱家雖然不知道你以前是什麽人,但從方才來看,說句逾越的話,

咱家是陛下也絕對不會再讓你領兵,以你這態度根本就不是當將軍的料,陛下好心送你珠玉金銀,

你卻這樣不屑一顧,甚至當著驛館各位同屬的麵與韋護衛大打出手,敢問,你想幹什麽?

是打陛下的臉對麽?覺得陛下知道這件事,會讓你帶兵麽?”

陸羽聞言,抬頭看著那麵態慈祥,卻透著股淡淡威嚴的王孝禹,頓時覺得眼前這人不簡單。

於是他低著頭向王孝禹懇求道:“公公所言甚是,是某不對,但某心願隻想重回軍營,還請公公教某該怎麽做才能得到陛下原諒,公公伺候聖上起居,想必定有見解……”

所謂病急亂投醫,要換平時,陸羽最看不起這群沒卵子的太監,但現在,他不得不低下高昂的頭顱,向王孝禹真誠求教。

王孝禹說道:“先起來,看看你這樣,像什麽樣子,還嫌笑話不夠麽!”

陸羽聞言起身恭敬地站在一旁,等著王孝禹指教。

王孝禹努努嘴,對陸羽說道:“你的事,陛下時常也曾跟咱家提及,敢問你一聲,你知道你錯在哪裏麽?”

陸羽點點頭:“是某貪圖女色誤了大事打了敗仗,險些讓陛下直取北地計劃落空……”

王孝禹歎了口氣道:“看來這些年你還是不明白你自己錯在哪裏,你以為陛下是怪你貪圖女色麽?

那白督軍在西域縱軍**擄掠,百官彈劾都力保下來,還會怪你那些齷鹺的事?

還有打了敗仗就讓陛下對你失望?那更是可笑,天下哪有常勝的將軍?勝敗乃兵家常事,隻要不動搖國本,

以你對陛下的了解會遭受這般待遇麽?說到底你真是白跟了陛下這些年,你都沒想明白,咱家這個外人都想明白陛下為何會這麽待你了!”

陸羽忙道:“請公公明示!”

王孝禹道:“陛下怪得是你為一己私欲,白白葬送了一千五百麾下將士的命!你明白了麽?”

陸羽閉上眼咬緊牙關:“是某的錯,某錯了!”

王孝禹說道:“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知道陛下讓咱家來前還說了句什麽話麽?

至剛易折,起初咱家不明白這話什麽意思,但方才咱家看你這般作態立馬明白了,

就你這樣,依然是不知悔改,讓你領兵定會重蹈覆轍,等你什麽時候真正明白這個道理,陛下也許會重新啟用你,知道該怎麽做了麽?”

陸羽回味著王孝禹的話,最後終於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某知道了,多謝公公提點……”

“孺子可教,咱家已將陛下的話帶到,該回宮覆命了,接下來能不能抓住機會,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王孝禹說完,轉身帶著眾人離開,等臨出門時,回頭又說道:“對了,把這裏都收拾一下,這些珠玉都是陛下自己的家當,你要這樣糟蹋換誰見了都不會給你求情!”

看著王孝禹離去,陸羽立馬開始收拾起地上撒落的珠玉……

……

第二日,劉策在宮中和兵部眾官將商討關於設立西域都護府的進章。

白麒指著西域地形圖一角說道:“陛下,末將以為,西域都護府可設在蔥嶺西南方向車師國附近,這片區域綠洲眾多,水源充沛,且周圍西域各部可補充緊缺物資,是絕佳之地。”

劉策點點頭:“就按你的意思去做,主府設立不是問題,現在主要是考慮下屬各府的設立地,

由於前期工作還需時間展開,一下設立十府有些操之過急,同時北方的戰事也越加緊迫,隻能先設五座校尉府應付一下,

等將來局勢穩定再一一補上不遲,當然這校尉府也該換個名字,朕看就叫折衝府好了。”

段熲聞言,頓時激動異常,自己現在身份就是折衝校尉,簡而言之,這折衝主府軍官的名額定有自己的名字。

果不其然,劉策率先對段熲說道:“段將軍,這隴右折衝府兵備的位置你可有膽識勝任?”

段熲忙起身說道:“末將義不容辭!”

劉策道:“隴右道關乎整個西域西南門戶,朕知道段將軍有勇有謀,定能守好這片我大漢最重要的國土。”

“末將一定不會辜負陛下信任!”

也不怪段熲如此激動,這隴右重地非比尋常,劉策將這麽大一片土地交由自己把守,這是何等的信任和榮譽。

隴右折衝府兵備的位置,相當與地方副司令的職務,唯一不同的是,這是實權,帶兵的實權。

隴右折衝府的人事安排很快敲定,接著劉策又道:“聽聞田晏、夏育兩位司馬這些年盡忠職守,這次西域之戰也多有建樹,就將疏勒、義渠兩處的折衝府交由他們打理即可,

另外,那些流落西域的中原百姓也該安置,就將他們遷至西北四郡以及雍涼境內安置,並在他們當中挑選精壯組建歸義軍,由張義潮統領,設安定折衝府吧,

如此五座折衝府已得其四,這最後一處月氏折衝府,容朕再考慮考慮,此時暫且如此規劃,各位將軍回去好好準備一下,

許尚書,諸葛侍郎,你倆再詳細規劃一下,盡早拿出一個合理文案,越快越好,不可拖遝,都退下吧……”

“喏!”

會議開完,眾人便行禮告退,等他們一走,王孝禹便悄悄來到劉策身邊,小聲說道:“陛下,陸羽從昨夜開始就一直跪在宮門外,是不是該見見他?”chapte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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