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九索要軍糧

……

瓦慈城牆各方開始不斷坍塌,將城頭蒙洛守軍齊齊卷入水中,一時間,澤國的水麵上,到處都是被溺身亡的浮殍。

直至一月二十八日午時,下了二十多日的大雨終於停止了,白麒命人鑿開土牆,經過兩晝夜,總算排出內中洪水後,這場戰役也總算落下了帷幕。

“帶上來!”

夏育一聲暴喝,趙參以及一些僥幸沒被淹死的蒙洛人都被帶到了白麒軍營內,等候白麒的發落。

“哼!”

趙參冷哼一聲,雖然雙手被背縛,卻依然不肯服軟,在見到白麒後,隻是怒目而視,並奮力掙脫兩側按自己肩膀的士兵。

忽然,趙參大聲叫罵起來:“白麒!你個屠夫喪盡天良!將來總有一天,你定不得好死!”

白麒手端一杯香油,冷冷地看著披頭散發的趙參,卻是不發一言。

“大膽!”

邊上的夏育一拳狠狠砸在趙參小腹上,痛的他立馬躬起了身子,但眼神裏依然充滿了刻骨的仇恨,似乎要把白麒這一幹人等全部生吞活剝。

趙參倔強的直起身子,傲然而立,瞪著白麒繼續大罵:“真不曾想到,你這等英才俊傑居然會給那些懦弱的中原皇帝效命,當真是狗奴才一個!”

“還敢嘴硬!”夏育又是一拳砸在趙參小腹,繼而說道,“你以為裝出一副正氣凜然的模樣就能奢望我們放過你?瞧你也是中原人,卻不曾想這麽痛恨同胞……不對,你個狗一樣的東西也配當同胞?我……”

說到一半,夏育又是一拳砸在他小腹上,直痛的趙參雙腿一彎,跪在地上。

這時,白麒端著手中香油,麵色鐵青的來到趙參跟前,泛有凶光的雙目就這樣與他對視著。

“呼……”

下一刻,白麒將香油盡數灑在他身上,然後迅速轉身來到篝火前拿起一根燃燒的柴禾直接丟到趙參身上。

火星與油脂觸碰瞬間,登時燃起熊熊烈火,迅速將趙參整個人給包圍。

“啊……啊……啊……”

趙參發出撕心裂肺的淒喊,整個人在地上不停打滾,顯然是痛苦至極,就連邊上的蒙洛俘虜也被這一幕震驚了,怎麽也想不到這個白麒年紀輕輕,居然比傳聞中更加殘暴。

眼看趙參的呼喊聲逐漸平息下去,白麒登時抽出腰間漢劍朝他脖頸狠狠一劈。

一顆燃燒的人頭就這樣掉在大帳前,而那具無頭的焦屍在搖晃一陣後,轟然倒塌。

收劍回鞘,白麒看都不看趙參屍身,甚至連那些蒙洛俘虜都不看,直接沉聲說道:“拖出去,一個不留!”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直接給這些蒙洛俘虜下達了死亡通知。

很快這些蒙洛人都被刀斧手砍下了腦袋,讓段熲和王圖餘再次見識到了人屠威名,就連陸羽也暗中感慨這白麒果決狠辣程度自己遠遠不及。

處理完這些俘虜後,白麒開始商討下一步動向。

原定計劃是瓦慈城破之後,立馬揮兵去接應許文靜,一起擊退勃紇人進犯。

但現在,計劃似乎有了變化。

首先,王圖餘各部二十萬歸附的漢人需要安置,這安置需要大量糧食,但現在軍中所備糧草無法支撐這幾十萬人長時間吃喝,但如果現在棄之不管必會寒了他們的心。

白麒雖然好殺,可還沒喪心病狂到為了節約糧食,拿自己同胞開刀的地步,當然俘虜不算,否則白麒殺起來根本不會有半點心理負擔。

所以,在去救援許文靜之前,必須要把這二十萬人在春季播種來臨前的糧食問題解決掉,而且隻能自己想辦法解決,再派人去涼州或長安顯然來不及,這一來一回不知要餓死多少人。

但問題是上哪找那麽多糧食去呢?

這個問題對白麒來說根本不算問題,西域那麽多城邦,問他們“借”就成了。

與是,白麒就把目標鎖定在了西域幾個大國身上,那大宛、車師、月氏、帕提亞和貴霜等都開始引起了白麒注意。

“督軍想要問這些西域國度借糧?就怕他們不肯啊……”段熲搖頭說道。

白麒冷笑一聲:“不肯?本督軍不信他們敢說半個不字,這大宛拿蘿卜充作燕窩忽悠我等,簡直就是在找死,膽敢欺騙漢軍都不得善終,

既然這大宛國敢藐視本督軍,那就別怪本督軍無情了,歇息一日,留下半數人馬,其餘明日四更,直取大宛,本督軍要親自去問他們討個說法,

順道告訴他們!現在的西域屬於大漢疆土,他們必須無條件服從大漢王朝的調度,違者格殺勿論!”

見白麒心意已決,眾將也就不再相勸,開始籌備新的征程。

相比蒙洛人,這些西域諸國當真就如同烏合之眾,也不怪白麒如此自信能解決短缺的糧食問題。

何況,劉策指示過,西域都護府設立,內中主力必須是以漢軍為主,周邊附屬番邦大部隻能充作雇傭軍和仆從,這其中流落在蔥嶺的漢人部落是首要招攬對象,要是沒有這些漢人百姓支持,西域都護府想要長久立足十分困難。

西域不比遼東,遼東的安東都護府周遭強敵幾乎都被肅清,唯一的敵人是來自海外的瀛洲海寇,所以徐遼的壓力並不是很大,隻要穩住遼東民間局勢,防止內亂發生就可以了。

而西域不同,可以說是四戰之地,加之當地百姓的民風民俗與中原完全格格不入,無論對內還是對外都有不小的壓力,必須有足夠的漢人群體支撐才能保住國土不失。

所以這其中,王圖餘這樣的漢人部落顯得十分重要,以後的邊軍主力基本就要在西北各地征召,而蔥嶺距離涼州乃至西北四郡都有不小的距離,在中央軍正式駐防前隻能得靠漢人部落戍邊。

想要收獲流浪在塞外漢人的心,就得明白他們需要什麽,白麒已經從王圖餘地方了解到,他們與西域各邦之間有著極難化解的仇恨,不是三言兩語能說和的。

這就好辦了,既然無法說和,加上白麒口才也不怎麽樣,那就索性不說了,直接刀兵相見好了,這樣既替漢人部落報了仇,又能解決短缺的糧食問題,這一舉兩得的事,白麒怎麽想都覺得不虧。

眾人很快敲定計議,唯有段熲有些不安的說道:“白督軍,末將明白你所做作為是為什麽,但許尚書那邊該如何交代?

他畢竟隻有區區五百人,麵對幾萬胡奴圍攻,就算是石堡天險,怕也頂不住這麽大的壓力吧?萬一到時候問責起來,您該如何跟他回複?”

白麒想都沒想就說道:“段將軍,請你記住,事有緩急輕重,末將接到的軍令是掃清建立西域都護府的一切障礙,現在本督軍就是這樣在做的,

而石堡那邊你就放心吧,許尚書會理解末將這邊難處,何況許尚書本事大的很,在他跟隨陛下南征北戰時,我還在村裏種地呢,

論謀略,除了陛下,怕是無人能勝過許尚書,他定有辦法撐到大軍向隴右馳援,再者,我們現在的軍糧也不足以讓幾萬大軍前往隴右解圍啊,

還是速下西域各邦,逼他們把糧食交出,補充過後再去救援也不遲。”

段熲無奈的搖搖頭,但心中覺得白麒分析的是對的,就是他不熟悉許文靜到底是個怎麽樣的人。

計劃敲定後,眾人再次散會去忙碌了。

一場西域空前的浩劫即將爆發,此次過後,隻是白麒自己也沒想到,這一次西域之行用不了多久,就再次被輿論推到了風口浪尖上,朝野間批判聲和讚同聲遙相呼應,吵的是不可開交。

……

一月三十日,月氏國,王宮內……

新繼任的月氏女王阿乃朵麗,正在侍女的服侍下,端坐在一麵銅鏡前,靜靜的梳理自己的發型。

阿乃朵麗今年二十歲,本因前年下嫁到瓦慈國為王妃,卻不想得到白麒屠蔥嶺的噩耗,不得不放棄了這次聯姻。

去年,老國王在狩獵時不小心落馬而亡,由於老國王身前隻有她一個長女兒,兩個弟弟才幾歲,便在王公貴族的擁戴下,成為月氏國的女王。

值得一提的是,月氏國沒有中原那麽講究,即便女人,隻要是王族一脈,也可繼承王位。

當然,並不是說月氏國女人地位有多高,相比現在的大漢而言,西域各國女人地位幾乎等同貨物,就算跟前周相比也是大大不如,隻有王公貴族的千金地位才是超然的。

而阿乃朵麗雖然貴為月氏女王,可她的權力都被月氏國內的長老院給限製了,除了一個女王頭銜外,事實上就是一個被架空的傀儡罷了,根本沒有多大的實權。

阿乃朵麗看著銅鏡中的自己,銅鏡映襯下的自己是多麽年輕美麗,身材是多麽火爆婀娜,讓無數男人魂牽夢繞。

阿乃朵麗緩緩起身,卻見她完美的魔鬼身材下,隻有一件淡紅色絲綢紗衫裹身,內中的軀體不著片縷,前凸後翹黑白分明,隻要男人看到這樣的場麵,必定鼻血狂飆,徹底喪失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