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唐玥一臉的不快,鳳君曜連忙討好地道:“阿玥,為夫錯了,要不我給你親親,親親就不痛了。”

說著,拿起她的腳在上麵親了起來。

“癢啊,你,你別親了,哈哈哈,鳳君曜……”唐玥想撤回腳,卻沒有他的力氣大,根本沒有動的餘力,“你再親,這幾天就不要親我了。”

果真,她這句話成功讓某王爺停住。

“好吧,就放過你這一次。”鳳君曜拿起錦帕將她的腳丫子擦了擦,然後輕輕地放進被窩裏,自己也脫鞋鑽了進來。

他在牆上暗了下機關,屋裏的夜明珠立即被擋住,整個屋子陷入黑暗中,手一撈將唐玥帶進懷裏,躺了下來,“乖,睡覺吧。”

唐玥目的還沒達成,肯定睡不著,翻身半壓在鳳君曜身上,抱著他的勁腰搖晃了幾下,“阿曜,明天讓我去吧,我保證會平安無事的回來。”

又討好的低頭親了親他的唇,大獻殷情,如果不是腹中的孩子,隻怕要瑟佑了。

鳳君曜翻身將她半壓在身下,錯開她的肚子,將她禁錮在懷中,華眸在夜間隱隱有些發亮,“真的想去?”

“嗯。”唐玥伸手圈住他的脖子,緩聲說道,“如果是別人也就罷了,可是是我娘,如果不弄清楚,我放不下。”

有關係到她娘,她定要弄清楚。

鳳君曜看了她少頃,才開口道:“去可以,不過,我要跟著你。”

“好。”唐玥痛快答應,有他在,她的安全就有了保障,要比帶數名暗衛好很多,有這麽好的保鏢,她為何不帶呢。

“臭丫頭,真拿你沒辦法。”鳳君曜低頭發泄地在她臉上咬了下。

唐玥推了推他,“你輕點,我明天還要見人。”

她可不想頂著一張布滿文痕的臉,在街上奔。

“多事。”鳳君曜嘴上不滿意,親吻的力道小了不少,“阿玥,我帶你去,你也有所表示表示。”

“想要什麽。”

“等生完孩子,過了修複期,我若是想要你,你不許反抗,還有我想要多少次都不許反抗。”

“……”精蟲又上腦了。

唐玥雙眼一閉,幹脆不理會他。

這廝精力太旺盛了,她可不想累死在床上。

沒有得到回複,鳳君曜臉色不由黑了下來。

臭丫頭,敢給他裝睡!

伸手解開她的裏衣,將頭埋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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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雖然昨晚某王爺隻來了一次,但被他折騰的不輕,直到很晚才入睡。

懷了身孕,睡眠原本就比以往要多,一覺下來,等她醒來已經到了中午,已過了和墨邪約定的時間。

“睡好了?”在唐玥睜開眼的時候,鳳君曜將書放下,大手一撈將她抱了起來,埋在她脖頸上親了親,“若是困的話,就繼續睡吧,反正也沒什麽事。”

沒什麽事?怎麽可能。

唐玥抬眸瞪了他一眼,拿起衣服往身上套,就知道他昨晚故意的,害的她差點睡過去。

“阿玥,讓我給穿吧。”鳳君曜從她手中拿過衣物,溫柔地給她穿了起來。

等穿好之後,兩人簡單洗漱了下,又被鳳君曜壓著吃了午飯,這才肯帶著她出門。

一路上,馬車行駛的又比較緩慢,等他們到了悅香樓後,差不多已經到了申時。

墨邪站在悅香樓下,一直的往厲王府的方向看,臉色十分不好。

在看到他們時,臉色才稍稍有了好轉,見鳳君曜跟過來,也沒有過多驚訝。

唐玥不是個笨女人,她不會讓自己身入險境,將鳳君曜帶來很正常。

“厲王,王妃,你們可來了,再不來都要到晚上了。”墨邪主動上前打招呼。

鳳君曜攙扶著唐玥手臂,隻是看了一眼墨邪,沒說什麽抬腳進了悅香樓。

看著這對拽到天上去的夫婦,墨邪一肚子的惱火,卻又沒辦法發泄出來,隻能咬了咬牙跟了過去。

墨邪領著他們進了一個雅間,推門進去,見一位男子坐在椅子上,背對著他們。

此人身上包裹著繃帶,很顯然受了重傷,無疑這位定是墨二叔了。

聽到有人進來,墨二叔這才緩緩轉過身來,他沒有立即打招呼,而是用探究的目光看著唐玥和鳳君曜。

“爹,我來介紹下,這位是厲王,這位是您想見的厲王妃唐四小姐。”墨邪主動給他們介紹。

墨二叔一直打量著唐玥,卻沒有吭聲。

唐玥同樣也不動聲色的打量這這位墨二叔,此人和墨青峰有些相似,年輕時想必也是位樣貌英俊之人。

不過,他目光中帶著莫名的複雜之意,不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還有他的目光明明停留在她身上,卻感覺不像是在看她。

唐玥擰了擰眉頭,主動開口道:“你找我有什麽事。”

因為他,她才不得不炸了天涯閣,說真的對這個人她還真沒有什麽好感,若不是想探究下為何林詩音會如此反常,她才懶得過來。

“阿玥,坐下說話,別累著。”鳳君曜拉了把椅子,將唐玥安置在椅子上,然後,他也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她身邊,充當一個盡職盡責的護衛。

墨二叔將視線收回,晃動著手裏的茶杯,神色凝重不知在想什麽。

見他沒有回答唐玥的話,鳳君曜不悅地眯起眼眸,“墨先生這是何故,內子如今身懷有孕不宜勞累,如果墨先生沒有事要說,我們告辭了。”

他們來這裏是幫阿玥探究真相,可不是大眼瞪小眼,在這裏浪費時間。

“厲王爺,先別走。”墨邪有些鬱悶地看向墨二叔,“爹,你不是要見厲王妃嗎,如今她人在這裏,你怎麽就不說話了呢。”

知不知道他為了請唐玥過來費了多大勁,人家來了,他卻一言不發,這是鬧的哪門子事啊。

墨二叔身子猛然一怔,抬眸橫了墨邪一眼,“臭小子,一邊待著。”

“爹……”墨邪無言了,他爹今日絕對有問題,否則也不會如此沉默。

墨二叔沒再理會墨邪,又將視線放在唐玥身上,最後在她六月大的肚子上凝視了片刻,感歎起來,“不知不覺十八年過去了,曾經的孩子也有了身孕。”

這些年日日如年,卻不想已經過去了十八年,時間就這麽飛逝而過,他們都老了。

看他一副緬懷過去,痛惜時間飛轉的模樣,唐玥忍不住蹙了蹙眉頭,腦子也飛速轉動,查找著過去至現在出現的人和事。

因為她和一般人不同,她是帶有前世記憶投胎,至今還記得年幼時候的事情,她肯定在記憶中沒有墨二叔這個人出現過。

不過,從他的語氣和深情中不難看出他應該知道她,當然,也不能排除墨二叔故意而為之,故作一副和她熟識的樣子。

墨二叔收起頹廢,正色看著唐玥,眼底複雜光芒浮動,“玥兒,王妃這些年生活的如何。”

等了半天就得到這樣一句話,唐玥抿了下唇瓣,淡漠地道:“我很好。”

“很好?”墨二叔略有些吃驚,“聽說在你剛出生就被趕出丞相府,一個人獨自在別院生活了數十幾年,怎麽會很好。”

說著,言語間流露出莫名的愧疚之意,對,是愧疚,他對她有何愧疚?

唐玥微微蹙眉,言語有些不善,“這是我的家事,墨先生不必過問。”

雖然她因萬年煞星的名號被趕出丞相府一事人盡皆知,但也不想事事都被提起,更何況還是個陌生人。

這麽多年,她過的很好,並沒有受到什麽委屈,她還沒有到被別人同情可憐的地步。

墨二叔不想她會如此冷漠,動了動唇角,想問什麽,卻又欲言又止。

隨後,他朝著唐玥歉意地笑道:“抱歉,老朽唐突了。”

原本就沒什麽,唐玥自然也沒往心上去,“沒事,不知墨先生找我所為何事。”

聽墨二叔的語氣他是知道她的,隻是十八年前她還未出生,顯然和他有關係的不是她,而是她母親林詩音或者是唐彥忠。

“你……”墨二叔本想問什麽隻是話到了嘴邊卻說不出來,放在腿上的手緊了緊,淡笑道,“前陣子老朽不知天涯閣屬王妃所有,前去破陣,害的天涯閣被炸成了平地,深感抱歉。”

對於他的道歉,唐玥表示沉默。

她舍棄天涯閣總部的確和這位墨二叔拖不了幹係,若不是他破了天涯閣周圍設下的陣和機關,她也不會舍了那裏。

隨後,墨二叔從身上掏出一本書籍,放在桌子上,“天涯閣是因老朽才被炸為平地,這本書是老朽平生研究陣法得來的心得,老朽先將它贈與王妃,權當老朽想要彌補的一點心意吧。”

墨邪聞言頓時大驚,伸手按住那本書,連忙出聲阻止,“爹,這可是你畢生心血,你怎麽就給了別人。”

這本書可是他們如今創造財富和權利的法寶,如果給了他人,陣法這種東西不僅要講究天賦,還要經得住打磨,書上可都是他父親這輩子研究陣法的心得,對於一個善於布陣之人,那可是無價,沒想到他竟然送人了。

“瞧你那點出息。”墨二叔將他的手打掉,拿起書放到唐玥跟前,和顏悅色地道,“老朽見你也是位喜愛機關術和鑽研陣法之人,這本書給了你定會有很大的幫助,你手下吧,就當是老朽對天涯閣的補償。”

唐玥在那本書上凝視了下,眼波微動,她的確喜歡鑽研陣法。

天涯閣周圍布下的陣,是她和無名老頭子弄的,以墨青峰的能力都無法破解,可是墨二叔卻破了,可見他的能力遠在墨青峰之上。

之前,聽北辰陌說過,墨二叔在這方麵要比墨青峰強,屬於他那一代人中的佼佼者,後來因為一些事情被趕出了北水,至此隱居於山林中。

“多謝墨先生贈書,本王就替內子收下了。”鳳君曜很淡然的將書收入懷中,沒有一絲的不好意思。

唐玥看了他一眼,也沒說什麽,對著墨二叔點了點頭,“這本書我很喜歡,謝謝。”

既然是他平生所有心得,那麽肯定不會差到哪去,一定是本很不錯的書。

“你喜歡就好。”墨二叔聞言,唇角不由自主的往上揚起,他審視了下鳳君曜,很滿意地點點頭,“厲王果真如傳言那般,倒是和王妃很相配,老朽希望二位能夠白頭到老,相攜一生。”

聽到別人說他和唐玥相配,鳳君曜麵上的顏色柔和了許多,很有禮地道:“多謝墨二叔吉言,本王和阿玥定會恩愛一輩子。”

將唐玥的手握在手中,眼底的柔情盡顯。

墨二叔在他們相握的雙手上看了一眼,歎道:“這就好,天底下有情人很多,但能在一起的卻又有幾個,你們二人感情深厚,定會福蔭一生。”

說完,側首看向窗外,目光變得飄渺虛無起來,好似他的愛人在遠方等著他一般。

唐玥若有所思的看著墨二叔,少頃,才出言打斷正在深思的墨二叔,“墨先生,你今日找我來此,隻是為了贈書?”

她絕對其中還有別的緣故,估計是關係到上輩子人的感情糾葛吧。

墨二叔將視線收回,扭過頭,搖了搖頭說道:“的確如此,還有就是你是老朽的一位故人之後,老朽也隻是想看看她的後人生活的好與不好。”

其實他想知道的是那個人如何。

唐玥聞言,了然於心,感情這位墨二叔不會是娘年輕時的追求者吧,若不然也不會做出這副模樣。

雖然她想問下他和娘的關係,但礙於娘的聲譽,她自然不能直言相問,要知道這可是古代,女子的清白那可是比生命還要昂貴。

“墨先生和我父親是舊識嗎。”唐玥試探地問道。

“你父親?”墨二叔愣了一下,“唐彥忠嗎,老朽怎麽會和他是舊識,老朽不認識他。”

這話裏倒有些怨念之氣,顯然他對唐彥忠很不滿意,至於為什麽呼之既出,多半是因為感情所致。

唐玥得到答案後,也沒有再繼續過問下去,“如果墨先生沒有別的事情,那我們就先行告辭了。”

說著,便站起身來,一邊坐著的鳳君曜立即站起身攙扶住她,對她嗬護左右。

墨二叔也沒有出言挽留,默默地看著他們走出雅間,直到下了樓。

等唐玥和鳳君曜走後,墨邪氣惱地倒了一杯茶,一口喝光,“啪——”的一聲,將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老爺子,我都不明白了,你為何要將書給唐玥,她即便再是你故人之後,也不能將那麽珍貴的東西給她吧。”

看著氣衝衝的墨邪,墨二叔抬手拍了下他的腦門,怒目瞪眼,“那是我的書,想給誰就給誰,還有你之前怎麽就不告訴我天涯閣是玥兒的,讓為父後悔莫及。”

他若是知道是唐玥的,打死他都不會去破壞那些陣法,這次被這個小混蛋給坑了。

墨邪揉了揉自己被打痛的腦門,有些無語地看著墨二叔,“爹,這可是你和我做的交易,我幫你將唐玥約出來見你,而你呢要幫我破陣,是你自己要做的,怎麽會過來怪我了。”

“你怎麽不說天涯閣是誰的。”墨二叔拿眼瞪了他一下,臉上的後悔之意盡顯。

墨邪聞言,頓時笑了,“我怎麽沒說,天涯閣的確是陌天涯的啊,陌天涯是唐玥另外一個身份,這些事天下人皆知,誰讓你天天躲到山林中不出來,對外麵的事情一無所知呢。”

當時,他請老爺子出山的時候,說了好多誘人的條件他都沒動心,後來無疑當中提到了女人,他才有了心動之意。

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老爺子同意幫他破陣,但有個條件,就是讓他幫忙將唐玥約出來。

當時他自然會問他怎麽會認識唐玥,不過,換來的隻是一記爆栗,老爺子什麽都不說。

不過,看他對唐玥如此上心,他自然不會將天涯閣是唐玥這件事告訴他,隻說了是陌天涯的,要知道老爺子歸隱山林多年,對外界的事情不管不問,他才不知道誰是陌天涯,所以當時他便一口答應了下來。

“就你小子心眼多。”墨二叔又是一記爆栗,敲的咬牙切齒,害的他差點和唐玥成了仇人,真是可惡。

墨邪捂著被打痛的頭,卻沒有任何不滿,好似已經被敲慣了,“老爺子,我真的很好奇,唐玥到底和你是什麽關係,莫不成她是你的私生女?”

他這話一出,腦袋上再次被打了一下。

“滾!”

墨邪拍了拍有些褶皺的衣服,從容地站了起來,歎道:“老爺子,你這打人的毛病需要改改,我已經在這裏給你訂了一間客房,反正你也不喜歡住在皇宮,就先住在這裏吧。”

墨二叔聞言,鼻子哼了哼,“算你小子還有點良心。”

他的確不喜歡住在皇宮裏,尤其整日要麵對鳳君澤這個偽君子,看著就煩。

“那我先走了,等下讓小二領你過去休息。”墨邪說完,抬腳就要走人。

“等一下。”

“老爹,你還有什麽事啊,我很忙的知不知道。”墨邪很無奈地轉身看著端坐在桌子邊的人。

墨二叔眸光微微動了下,開口說道:“從今以後你不要再和白鳳還有那個鳳君澤有來往,更不許和玥兒作對。”

“為什麽!”墨邪瞪大了眼,急道,“我如果不投奔鳳君澤他們,誰給我榮華富貴,誰給我權利,難道你真想讓我待在月華一輩子無所作為,我是男兒,男兒就要有大誌。”

邪兒可是他從小養大的,他是有野心之人他自然清楚,但他不能和玥兒作對。

墨二叔眸光閃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上麵的茶壺水杯來回跳動,很強硬地道:“我說不許就是不許,你若是敢背著我偷偷和鳳君澤他們一起對付玥兒,從今以後就別認我這個爹!”

“爹,我可是你親生兒子啊,你怎麽能這樣對我。”墨邪頹廢地坐回椅子上,整個人都不好了,滿眼控訴地瞪著自己的父親。

什麽爹啊,這麽護著一個外人,就好似唐玥真是他親生女兒一樣,實在太過分了。

“哼,若是你還認我這個爹,明天就跟我回山林去。”墨二叔哼聲道。

墨邪一聽,就好像被人打了一棒槌,伸手拉住墨二叔的衣袖,無奈地道:“爹你身子還沒有好,若是長途跋涉定會吃不消,我答應你不和唐玥他們作對還不行嗎。”

他是真的不想回什麽山林,小時候就因為過不慣山林儉樸的生活,才跑到北水,如今過關了錦衣玉食的生活,他又怎會再去山林中過那種整日吃野菜嚼野味的生活。

所以這次打死他都不會跟他回去。

墨二叔自然知道他的想法,微微歎了一聲,“隨你吧,等我尚好之後,我是要回去。”

“好好好,到時我會派人護送您老人家回去。”墨邪連忙說道,若不是他爹身子不好,他現在都想送他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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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上,唐玥拿著墨二叔給她的書,翻看了幾頁,然後又合了上去。

扭頭看向身邊坐著的鳳君曜,“阿曜,你覺不覺得墨二叔有些奇怪。”

“哪裏奇怪了。”鳳君曜將她抱進懷裏,親了親,又將大手貼在她的肚皮上,感受著裏麵的跳動,心裏很是踏實。

唐玥微微蹙眉,分析道:“我覺得墨二叔認識娘。”

“嗯,不僅認識,墨二叔還是嶽母的愛慕者。”鳳君曜嫌隔著衣服手感不好,於是從她衣襟裏鑽了進去,撫上了那圓鼓鼓的肚皮,慢慢的往上滑去。

唐玥身子不由顫了下,連忙按住那隻不老實的手,嗔道:“阿曜,我們在馬車上,你就不能老實點。”

收到她的不滿,鳳君曜這才訕訕的將手抽了出來,“既然阿玥害羞,那我們做點別的。”捧住她的臉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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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之後,前線來報說鳳柏軒在打仗的時候失蹤,不知去向,那邊也是節節連敗,漠北士兵越發囂張大肆吞噬靈鳳土地,就連周邊的國家也是蠢蠢欲動,一時間靈鳳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鳳君澤便下旨讓鳳君曜領兵出征,為了防止鳳君曜抗旨,就將聖旨公布於天下,這個時候一旦鳳君曜找借口不去前線,就會成為眾矢之的,被千萬人唾罵。

厲王府書房中,鳳君曜將那聖旨摔到地上,眼中怒意盡顯。

現在阿玥已經身懷六甲,身邊自然不能缺人,鳳君澤卻讓他這個時候出征,如果有圖謀不軌之人,那阿玥豈不是危險了。

“阿曜,別氣了,氣壞自己身子不合算。”唐玥仿佛沒有看到那聖旨,一腳踩上去,走到鳳君曜跟前,雙手環住他的肩膀。

鳳君曜伸手將她拉到自己懷裏,讓她坐在自己腿上,沉聲說道:“阿玥,管他什麽靈鳳,我不打算出征,安心在家陪著你,等著我們的孩子出世。”

與任何事情相比都沒有他的阿玥重要,這個時候她最需要他,他又怎能放手離開。

唐玥窩在他懷中,臉貼著他因憤怒而加快的心跳,輕聲說道:“我知道你擔心什麽,隻是如果你不去前線,肯定會被百姓唾棄,罵你不顧他們家園和生命,這也就罷了,旋鳳呢,他們是厲王府的士兵不假,但他們的職責是保衛靈鳳,一旦你這次不去,在他們心目中的形象就會大打折扣,到時損失的可不僅僅是靈鳳百姓的愛戴,還有旋鳳士兵。”

她知道鳳君曜並非不想管靈鳳百姓,若不然,以鳳君澤的所作所為,鳳君曜卻沒有做任何行動,因為他不想讓百姓置身於水火之中,鳳君澤心思多疑,但也不算是個暴君,最起碼他在百姓心中還是以賢君示人,這也是鳳君曜一直忍讓的原因。

“阿曜,你放心吧,我不讓自己危險。”唐玥握住他的手,很鄭重地道。

身為一個女人,她不能拖他的後退,更不容許任何人往他身上潑汙水。

現在她雖身懷有孕,在武力上大打折扣,但她有腦子,不會讓自己身陷囹圄之中,自保的能力還是有的。

鳳君曜垂眸看著懷中的女子,突然,將狠狠抱住她,“阿玥,你為何要這麽理智,笨一點,小女人一點不好嗎。”

這丫頭太聰明了,什麽都逃不過她的眼,他的確反感鳳君澤的做法,但他又不能不管靈鳳百姓。

唐玥推了推他的胸膛,盡量不要壓著她的肚子,撇嘴笑道:“誰要笨,太笨太白,自己什麽時候死的都不知道。”

如果她太白太笨,以鳳君曜這麽多仇家,她不知道死過多少次了。

即便幫不了他,她也不會拖他的後腿,不拖後腿最先做的就是保護好自己,不讓敵人有可乘之機。

“說的也是。”鳳君曜刮了下她挺直的鼻梁,隨後,將臉埋進她肩窩裏,吸了吸那淡淡的藥香味,“我這一走,隻怕要好幾個月不能見,不過,阿玥你放心,等你臨盆之前我會趕回來。”

都說女人生孩子是最脆弱的時候,等同於脫胎換骨第二次命的重生,所以他要和她一起看著他們的孩子出世。

由於前線緊急,第二日鳳君曜便領兵上路,走之前將越流殤和白瞳兒二人叫了過來,有他們在,唐玥的安全自然得到了保障。

這天,唐玥做好一件小衣服,打個哈欠有些困意。

她將手裏的衣服放下,起身朝床邊走去,想補個覺。

鳳君曜已經走了兩天,算算時間,他還在路上。

唐玥躺到床上閉眼想要入睡,怎奈躺了一會兒,依舊無法入睡,便又坐了起來。

從抽屜裏拿出一塊手掌大小的紫水晶石,這水晶是她從北水帶來的,看著很漂亮比較喜歡就拿了幾塊。

拿在手裏來回翻看了下,然後,又拿了一把匕首,在水晶上比劃了下,就開始下手雕刻。

沒過多久,突然一道身影從窗戶中鑽了進來。

唐玥抬頭看到來人,這才放下心來,“淩風,你怎麽來了。”

來人正是淩風,他依舊一襲黑衣,冷俊的麵容沒有絲毫變化。

“來看看你。”淩風走了過來,拿了把椅子坐在床邊。

隔著被子依舊能察覺到唐玥高聳的肚子,淩風在上麵凝視了下,神色黯淡了許多。

若是她肚子裏的孩子是他的改多好,可事實不是他的,永遠都不會。

他喜歡了她將近十年,可是他卻不敢去追求她,因為他不配,一個月隻能正常十天左右的人是沒有資格去談情說愛,更不配擁有心上人。

所以他會默默的看著她,直到生命中最後一天。

唐玥感應到他一直盯著自己的肚子看,抬手撫上肚子,麵上顯出慈母般的溫柔,“再有三個多月,他就要出世了,到時你一定要來。”

“嗯。”淩風將視線收回來,這時想到什麽,麵色變得狠戾起來,“鳳君曜他想幹什麽,你馬上要生產了,他還去打什麽仗,若是你有個三長兩短我饒不了他!”

聽到淩風在說鳳君曜的不是,唐玥沒想那麽多,便出言替鳳君曜解釋道:“他其實也不想去,是我勸他去的,再說我也沒那麽脆弱不堪,更何況厲王府的守衛森嚴,想要進來隻怕很難。”

還有狐狸他們也在厲王府,隻要她大喊一聲,他們肯定會在短時間內進來。

“守衛森嚴?”淩風冷諷地哼了一聲,“我不是進來了嗎。”

唐玥:“……”

他的確能悄無聲息的進來,因為他的武功不比鳳君曜差多少,以他的能力闖過厲王府守護層很容易辦到。

不過,像淩風這樣的絕頂高手,隻怕這個世間沒有幾個,再說淩風也不會害她,根本無需防著他。

“你進來不假,但你不會傷害我。”唐玥很篤定地說道。

她認識淩風將近十年,對他的為人還是了解。

淩風聞言,卻沒有因為她的信任而感到高興,眉頭也隨之擰了起來,看著唐玥的眸子裏含著複雜之意。

他扭頭看向窗外,神情漠然,“阿玥,說不定傷害你的人真的是我,你要記住,這個世界誰都不能信,尤其是我。”

看他神色不似在開玩笑,唐玥麵上的笑容漸漸消失,眼波微微動了下,淡聲說道:“淩風,你是不是害怕白鳳他們會控製你,讓你進王府來殺我對不對,其實你不必擔心,你現在能進來是因為你有超高的頭腦,如果你的心智被控製住,就等同於一個沒有思想的木偶,你的武功再高,也無法闖進來。”

瞳兒就是個例子,她心思單純,隻會盲目的用無力衝撞,這也是她和暗衛們周旋那麽久一直進不來厲王府的原因。

淩風他現在能進來,是因為他擁有超高的智商又加上武功高,所以他才能悄無聲息的闖進來,但若是被白鳳控製就沒有那個能力進來了。

想到淩風有可能會被白鳳控製,唐玥眉頭再次蹙起來。

前些日子淩風不是說了,她配的藥已經有了明顯的效果,估計用上一段時間能徹底壓製住他體內的狼毒,當然也不能排除他不會被白鳳控製。

淩風擰了擰眉頭,正色說道:“反正你以後不要相信任何人,更不能相信我,知道嗎。”

他寧願被白鳳控製,也不想接受那個事實,可是這都是真的,他不得不接受。

唐玥見他神色凝重,便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不會相信任何人。”

上次在雪之境地她的確吃了這上麵的虧,不曾想過淩風被控製,在她毫無防備之下打了她一掌。

不過,若是淩風被控製住,他的神情動作很容易看出來,上次是她大意,吃了一次虧,她就不會讓自己吃第二次虧。

淩風看了她片刻,輕起薄唇,“嗯。”了一聲,起身從窗戶飛了出去。

看著飛出去的淩風,唐玥心中有些不解。

他今天怎麽了,說的話也很奇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