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亦航眸光閃爍,沉思了片刻問道:“你幾歲的時候家人不在了?”

沒等衛歡兒回答,走在另一邊的暗二便忍不住打趣了起來,“喂,你人家這麽詳細居心何在啊,別把人家小姑娘嚇跑了。”

“滾,我有那麽可怕嗎。”衛亦航直起腰,將手裏的那枚銀針射了出去,從暗二的耳際邊飛過。

暗二摸著被蹭破了皮的耳垂,瞪著衛亦航道:“死航子,開個玩笑都不行,竟然動起手來了。”

衛亦航哼了一聲,沒有理會他,也沒再趴在車窗上問人家,抓著韁繩慢悠悠地騎著馬前行。

衛歡兒朝著外麵看了一眼,對著唐玥神秘兮兮地說道:“夫人,他是不是看上我了。”

“噗,哈哈哈……”她的聲音並不小,外麵的人聽的一清二楚,暗二率先不給麵子的哈哈大笑起來,“阿航,這丫頭其實挺配你的。”

衛亦航因衛歡兒那句話尷尬不已,又被暗二這麽戲弄,頓時惱羞成怒,“老二,你是不是皮癢癢了,想打架是不是。”

說著,便擼袖子做出一副幹架的姿態。

“我可是文人雅士,才不和你這種野蠻人鬥牛。”暗二傲嬌地揚起頭,做出一副不屑一顧的模樣。

“懶得和你這種幼稚人講話。”衛亦航白了他一眼,不再言語。

唐玥忍俊不禁地笑著搖頭,“不知道,或許吧。”

以前衛亦航可不是一個愛打聽繁瑣之事的人,今天卻一而再的打聽人家的事情,大有打破沙鍋問到底的精神。

“他不會。”鳳君曜幽幽說道。

“為什麽?”雖然才剛認識,但也不能排除一見鍾情的可能,這位衛歡兒雖不是國色天香,但也是個長相甜美可愛的女孩,挺招人喜歡的。

鳳君曜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輕聲說道:“你想知道?”

“嗯。”路途遙遠,閑著也是閑著,偶爾八卦一下調節調節氣氛。

鳳君曜沒有立即回答而是靜靜地看了她些許時間,隨後,微微歎息了一聲,“阿玥,你變八婆了。”

“噗——”衛歡兒很不給麵子的大笑了起來,“原來冰塊也有幽默的時候,實在是……”

她正說著,突然感覺到脖子後冷颼颼的,扭頭一看見鳳君曜正危險地盯著她看,到了嘴邊的話頓時給吞了進去。

好可怕,單單被他盯一下,就有種腦袋不見的感覺。

這樣的男人她還是敬而遠之的好。

唐玥整個小臉都黑了下來,拿眼狠狠地剜了鳳君曜一眼,用蜜語道:“等你病好了,看我怎麽整你!”

“你舍得?”鳳君曜斜睨著她,深邃的眸子溫柔地注視著她。

唐玥扭過頭不去看他的眼神,哼了哼鼻子,“舍得。”

看著她微微撅起的小嘴,鳳君曜心神不由一蕩,真想湊過去親吻下,奈何這裏有個礙眼的女人,他真的好想將這個叫衛歡兒的女人給踢下去。

這時,衛歡兒身子不由打了個寒顫,心裏一片的發毛,連忙抱住自己的雙腿,將自己的腦袋擱在腿上,不敢再看鳳君曜一眼。

這廝真是夠了,一個眼神就把人家小姑娘嚇成這樣,唐玥抬手將他的頭扭了過來,“不許看。”

在這麽下去,衛歡兒遲早會暈掉。

“阿玥,你在吃醋。”鳳君曜嘴唇微微裂開,可見心情十分愉悅。

“沒有。”唐玥臉微微紅了下,沒好氣地道,“我是怕你把人家小姑娘給嚇死了。”

“吃醋就吃醋,我不會嘲笑你承認吧。”

唐玥:“……”

某人的自信心是從哪裏來的?

沒過多久,便到了山腳下。

車子一停,衛歡兒首當其衝跑出車外,車內她是一刻都不想待,太恐怖了。

“我家就在那裏。”衛歡兒指著前麵的一處茅草屋說道。

順著她指的方向,果然,有座很小的小木屋。

衛亦航看著那座小木屋鬱悶了,“姑娘,你確定這座小木屋能裝的下我們。”

他們四個男人外加兩個女人,那座小木屋別說人躺在裏麵了,即便是站著都很擁擠。

“當然可以啦,你別看它小,其實很裝貨的,跟我走吧。”衛歡兒拍拍他的肩膀,率先朝著前麵走去。

暗一將鳳君曜背下車,一眾人跟著衛歡兒去了她的小木屋。

這座小木屋從外麵看比較小,但裏麵卻分了兩間,裏麵的設施簡單卻很幹淨。

由於這座小木屋在背山的地方所建,到時沒有那麽冷,晚上在這裏住,要比在山洞中強多了。

“你們四個男人住在外麵的一間,我和夫人就住在裏麵這間,至於被子褥子什麽的,我家有一些,你們馬車內也有一些,到時候拿過來打地鋪。”衛歡兒做了一番布置。

“這裏隻有一張*啊。”暗二看了看裏外兩間房子,擰眉說道。

“你們男人都睡到地上,我和夫人睡*上。”衛歡兒拍拍自己的小*,拉著唐玥過去,“我這*很暖和,你看看行不行。”

唐玥朝著那張不大的*上瞄了一眼,見上麵鋪了許多的皮毛,這些皮毛應該是衛歡兒打獵弄來的吧,看著挺暖和的。

“不行,主子身體不好,這張*應該由主子和夫人睡。”暗二說道。

王爺是他的主子,怎麽能和他一起睡地板,再說王爺的身子也耐不住凍,這張*怎麽也要王爺睡。

衛歡兒一聽頓時瞪大了眼,掐著腰,對著暗二便是一頓的叫囂,“你是不是男人啊,我一個女孩子家憑什麽要給他一個大男人讓*,哼。”

她的家讓他們住已經夠可以了,這貨竟然想將她這個主人給趕出去,簡直是沒天理。

衛亦航微斂了下眉眼,走過去和衛歡兒好生說道:“姑娘,我朋友他腿凍不得,要不你就暫且委屈一晚,到時候我們定會重金酬謝。”

“誰稀罕你們的重金。”衛歡兒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我可是未出閣的少女,怎麽能容許男人住我的*,我本來覺得你還不錯,沒想到你和他們一樣,一個鼻孔裏出來的,討厭。”

“我……”衛亦航本想勸架,沒想到竟被罵了個狗血淋頭,心裏鬱悶不已,“好吧,隨你們,我出去看看能不能打些獵物。”

既然勸不了,他躲出去便是。

“主子他……”衛亦航走後,暗二還要和她辯解,被鳳君曜給打斷,“暗二,好了,你和暗一到外麵去砍點木頭做一張臨時的*出來。”

暗二立即收起表情,恭敬地道:“是,主子。”

他怎麽就沒想到再做一張,唉,真真的把時間都浪費到這個女人身上了。

唐玥在屋子裏巡視了下,看向依舊氣鼓鼓的衛歡兒,“歡兒,你這裏有沒有廚房?”

“哦,有,在後麵我領著你去。”衛歡兒雖害怕鳳君曜,但對於溫雅的唐玥還是很有好感,見她問起,立即收起臉上的怒意,領著她出去了。

她的小廚房在木屋的後麵,是一個簡易的竹棚子,裏麵也有灶台鍋碗之類的。

唐玥將鍋刷了下,添了不少水進去,又拿出一瓶藥倒進水中。

“你倒的是什麽東西,挺香的。”衛歡兒俯下身子聞了聞,一臉的享受。

唐玥將鍋蓋蓋上,笑道:“是活血化瘀的藥。”

她提起長裙,蹲下身子用現成的木柴點火燒水。

看著她熟練地生火,衛歡兒很是驚訝:“沒想到你這樣的大家閨秀竟然還會生火。”

她的一舉一動都那麽的優雅,分明就是貴族家的大家閨秀,而且她的纖纖玉指,白如凝脂,一看就知道她不怎麽幹活。

唐玥笑了笑,沒有過多解釋,慢條斯理地往灶裏加幹柴。

沒過多久,水便被燒開,唐玥又要了一個木盆盛了大半盆水,將水放置到溫度恰到好處,這才端去了屋內。

唐玥將木盆放在鳳君曜腳邊,蹲下身子很自然的為他脫鞋去襪子,為他洗腳按摩,“泡下腳,雙腿就舒服些。”

看著專注的唐玥,鳳君曜眼底顯出一片的溫柔,他抬手摸了摸她的頭頂,“阿玥,等過些天,我幫你洗腳。”

“好,我記住了。”唐玥抬起頭衝他笑了笑,“你若是敢忘了,加十倍的懲罰,要給我洗十次。”

鳳君曜唇角微微彎了彎,“好,我天天給你洗。”

“嗯。”

看著眼前的一幕,衛歡兒眼中流露出一抹羨慕。

不過,很快她的眸子蒙上了一層複雜的光芒,少頃她輕聲歎了下,悄悄的退出了屋門,將這裏留給這對恩愛的夫妻。

暗二動手能力十分強,沒過多久,一張簡易的*便做成了。

“哇,這*竟然比我天天睡的那張還好。”衛歡兒看著眼前簡單卻工整的木*,驚呼道。

暗二鄙夷地白了她一眼,雙手抱懷,很傲嬌地道:“那是當然,就你笨手笨腳的,做出來的當然沒我好。”

正沉浸在驚歎中的衛歡兒直接將他的話忽略不計較,她摸著眼前的木*,眼裏閃爍著晶瑩的目光,“等你們走後,我那張就不要了,以後我就睡這張。”

“想得美。”暗二將*一把拉了過來,“等我們臨走的時候,我會將這張*當幹柴燒了,連個毛都不給你剩。”

“你……”衛歡兒氣的指著他的鼻子,“你這個小氣吧啦的臭男人,我衛歡兒才不稀罕你的*呢,哼哼。”

“不就是一張破*,誰稀罕。”衛歡兒嘴上這麽說,手卻還是忍不住在那*上摸了一把,然後,推搡著暗二,“這是我的房子,你給我出去。”

她用了全部的力氣去推暗二,暗二卻依舊紋絲不動的站在那裏,還不忘得瑟地衝著衛歡兒擠擠眼,“就你那螞蟻腿還想推我,門都沒有。”

“你才是螞蟻腿呢,有見過這麽粗的螞蟻腿嗎,哼。”衛歡兒比了比自己的手臂,怒道。

看著她氣的抓狂的小模樣,暗二忍不住笑了下,繼續打趣道:“的確沒見過,像你這樣的手臂可以和大象媲美了。”

“你……”衛歡兒氣的直瞪眼,突然,她眸光一動,抬腳朝著暗二的某處踢去,“我踢死你老二,死老二。”

暗二沒想到她會朝著他的褲襠踢,頓時哭笑不得,不過,也連忙閃躲開來,讓衛歡兒踢了個空。

“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竟然踢男人的褲襠,果真是在山野中長大的,不是一般的野。

“我當然是女人了。”衛歡兒蹭蹭鼻子,有些可惜地歎道,“就是沒踢到,太可惜了。”

暗二:“……”

這女人太孟浪了,不是一般人能招惹的,惹不起他躲還不行。

暗二沒再理會她,而是飛身上了屋頂,充當背景。

“喂,你跑到屋頂幹什麽,那裏……”衛歡兒本想說上麵很冷,但感覺這好像在關心他,不由改了口,“萬一你掉下摔死了,讓我這裏染了晦氣,我還怎麽在這裏住啊。”

暗二抬眸瞄了瞄下麵的小野貓,唇角往上翹了翹,慢悠悠地道:“小野貓,你再說惡毒的話,信不信我走的時候把你的房子給拆了。”

“你……你個大混蛋!”

衛歡兒氣的一跺腳,往遠處瞧去,正好看到提著野味走來的衛亦航和暗一,麵上頓時一喜,奔了過去。

“哇,你們好厲害,竟然在這麽短的時間打了這麽多東西。”衛歡兒看著暗一和衛亦航手中的野雞還有獐子野兔子,眼裏滿是羨慕,“我若是能打這麽多的獵物,就不用去采藥賣錢了。”

“嗬嗬,等我們走後,給你留下些銀子夠你吃喝一陣子了。”衛亦航微微笑道,對於這個女孩他還是十分有好感的,總感覺好似在哪裏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