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熠一聽,立馬警惕起來,“你要娶哪裏,我帶你過去。|”

他的愛車現在還在4s店待著呢,當然,車子小事,人是大事,萬一再‘不小心’出了車禍呢。

“好啊,我睡了很久很疲憊,有個免費司機求之不得。”蕭韻兒倒是沒反對,就好似真的要出去散心一樣。

蕭越看著蕭韻兒,她的臉色平靜絲毫沒有什麽不妥之處,移眸看向洛熠,“帶著韻兒好好玩,保護好她的安全。”

“是,師父。醢”

洛熠和蕭韻兒開著車在大馬路上溜車。

“小七,去哪兒?”洛熠戴著黑超,在路上飛速行駛,一輛輛的車從他們身邊走過去。

蕭韻兒懶懶的依靠在座椅上,雙眸平靜的看著前方,神色悠閑可若是仔細看,就發現她雙眸沒有固定焦距,好似在神遊緹。

沒有得到回答,洛熠扭頭看了蕭韻兒一樣,眉頭不由擰了起來。

這丫頭自從醒來就怪怪的,醒來沒有問自己的情況,也沒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仿若睡了一覺,醒來什麽事都沒有。

見她久久不回,洛熠就用腳踢了踢她的腿。

“幹什麽?”蕭韻兒側頭迷茫的看著他。

洛熠黑線,果然在發呆,他剛剛扒拉了那麽多話難怪她一句不吭,原來根本就沒聽他講話,一直都在發呆。

“小七,你都不懷疑下自己為什麽沉睡不醒,哦,對了,你昏迷後三天才醒來的。”

“嗯。”

洛熠:“……”

就一個‘嗯’?什麽都沒了?

她是不是知道自己睡了三天?洛熠若有所思的看著蕭韻兒,想從她臉上找出點不同,可什麽都看不到,平靜如水,猶如淡香雅蘭。

平日裏她可是風風火火,好似個瘋丫頭,有什麽心事完全都表露在臉上,今日這種情況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一個瘋丫頭突然變成了大家閨秀,他著實有些受不了。

這時,蕭韻兒將放空的視線收了回來,幽聲說道:“我想去遊樂場。”

“好,去哪個?”聽到她講話了,洛熠才鬆了口氣。

“東區。”

“好的,我好幾年沒去過遊樂場所了,今天玩玩。”洛熠打了方向,將車子拐進另一個道路裏。

很快到了遊樂場所,停了車,二人買了票進去。

“小七,我們去做跳樓機,還是刺激的好玩些。”洛熠拉了拉站在那裏不動的蕭韻兒。

玩玩刺激的遊戲也是不錯,這樣可以放飛下心情。

蕭韻兒搖了搖頭,“我不想玩。”

“你害怕嗎?”洛熠有些驚訝,“我記得第一次帶你去玩跳樓機的時候,你可是一聲都沒尖叫啊。”

倒是他因為有一點點的恐高,一路尖叫,下來還沒她各種嘲笑。

後來被這丫頭帶著,玩了很多刺激的遊戲,甚至跳傘蹦極都玩了不下數十次,於是他那麽一丁點的恐高就這樣被帶沒了。

如今這種刺激性的遊戲對他來說就好比旋轉木馬那麽簡單。

他的話依舊沒有得到蕭韻兒的回應,洛熠還以為她是真的害怕跳樓機。

見她今日心情不好,他就發發慈悲不諷刺她了,“小七,我們去玩旋轉木馬吧,好久都沒玩了,去感受下。”

就在這時,蕭韻兒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小七……”洛熠連忙跟了過去。

到了大擺錘前,蕭韻兒才停了下來。

見蕭韻兒仰頭看著正在搖晃的大擺錘,洛熠頓時了然,“原來你想玩這個,這個也不錯,下一輪我們就上去玩玩。”

蕭韻兒沒回答他的話,仰著頭看著大擺錘的頂部。

那天他們坐在大擺錘上,突然大擺錘頂端折斷,整個就飛了出去。

在那個時候她的大腦一片空白,等她反應過來,發現大擺錘已經安好的落在地上,整個大擺錘那麽多人一個都沒有受傷,當時還覺得驚奇。

他一個人能舉起這麽多人還包括大擺錘這個遊戲工具,那樣的畫麵肯定讓人心驚膽戰,更是震驚不已。

淩風那張俊美的臉在空中慢慢凝聚而成,甚至在他清冷的麵孔上現出一抹的笑意。

淡淡的卻充滿了愛意,這樣的笑容她好似看過千百遍,如今就好似水中月鏡中花,一伸手就會散了去,消失的無影無蹤無法撲捉到。

蕭韻兒伸出手想要碰觸,那張笑臉瞬間消失不見。

“你在幹什麽?”洛熠看的莫名其妙。

就在這時,一輪的人都下來了,下一輪開始上人。

“小七,我們快點上去吧。”洛熠拉著她的手臂就往那邊走。

蕭韻兒卻搖了搖頭,“我們回去吧。”

說完,轉身就朝著外麵走去。

“回去?”洛熠弄的丈二摸不清頭腦,很是不解的看著蕭韻兒的背影。

他們才來好不好,還沒玩一項就回去,這票買的也太虧了。

洛熠連忙追上去,和蕭韻兒一起出了遊樂場。

“小七,你先在這裏等著,我去開車。”

洛熠去停車處將車子開來,蕭韻兒卻不見了,心猛然提了起來。

連忙將車子停到一邊,找了一個門衛,“請問,有沒有看到一個很可愛的短發女孩,她穿著一身淡藍色的運動服,眼睛很大,皮膚比較白。”

“哦,看到了,她朝著那邊走了。”門衛指著一個方向說道。

“好,謝謝。”洛熠火急火燎的連車子也不顧,就朝著門衛指的方向跑去。

“韻兒,小七。”

大街上人來人往,車流穿息不停,可就是沒有蕭韻兒的身影,她就好似瞬間消失了一般。

洛熠隨手抓住一個人,心急如焚的問,“你有沒有看到一個女孩,穿著運動服……”

“沒有。”

“你有沒有看到一個女孩,短頭發大眼睛皮膚很白,穿著運動服……”

“沒有。”

…………

洛熠不停的詢問,可得到的都是不知道。

她該不會是想不開,要尋短見吧。

如此一想,洛熠越發著急了,這丫頭一天都不太正常,別人安靜很正常,可對於她卻是一點都不正常。

他是千防萬防,還是把她丟了。

還是告訴師父,看他老人家怎麽說。

雖然韻兒一個大活人也不會有什麽事,但她現在情況不太好,萬一……

後果他不敢想象,還是趕緊找到她比較好。

洛熠掏出手機正要打電話,就在這時,手機有人打了進來,上麵顯示的來電人是小七。

“小七,你去了哪裏?”洛熠慌忙接了電話,急忙問道。

那邊沉默了下,便傳來蕭韻兒的聲音,“六師兄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你放心我不會想不開自殺。”

“你現在在哪……”

洛熠的話還沒問出來,那邊的電話就給掛了,再打過去就是關機。

這丫頭到底想幹什麽,洛熠一臉鬱悶的看著手機,真的好想將她抓起來,揍她一頓屁屁。

雖然蕭韻兒說自己不會想不開,但洛熠為了保險起見,還是給蕭越打了個電話,將今日的情況一一稟報出來。

“算了,小七既然這樣說了,她肯定不會有事,你去忙你的吧。”蕭越說道。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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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韻兒離開遊樂場,隨手攔了一輛計程車報了一個地方。

不知過了多久,計程車停了下來。

那司機師傅糾結的看著依靠在那裏的蕭韻兒,“小姐,這條道路不能走,很危險,你看要不我們回去?”

這條路平時很少有人從這裏經過。

蕭韻兒坐起了身子,朝著前麵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道:“為什麽說危險?”

“是這樣的,此處原本是沒有路,在十幾年前有一個開發商在這裏建了這麽一條路,大家都認為那個開發商會在這裏建房或者做別的事情,自從有了這條道後,倒是有不少人打起這邊地的注意,想在這裏建造一個旅遊區,可沒想到這裏被那個開發商給買了下來,也就不了了之了,可這十幾年裏也不見那開發商對這一大片土地有所建造,就這麽荒廢了十幾年,不過,也有不少人好奇就開車進來,想看看前麵的深山老林是個什麽樣,因為這條道路通往的是深山老林,那裏你也知道野獸很多,那些開車的人進來,就被一大群野獸圍攻,差點還丟掉了性命,因此就很少有人進來。”

對於這個蕭韻兒倒是聽說過,不過,她之前也來過幾次,都未曾遇到過野獸攻擊,當然野獸即便攻擊她也有辦法化解,甚至會將它們馴服。

隻是她還是第一次聽說,這裏被一個開發商給買了。

當然,她如今不難猜出,這個開發商無疑就是淩風。

那司機歎了一聲道:“小姐,為了你我的性命,我們還是不要進去吧。”

蕭韻兒見他神色中泛著擔憂,不想再繼續往前行,就拿了錢付了帳,打開車門,從車上下來。

“小姐,你還是上來吧,前麵真的很危險。”那司機師傅不放心的衝著蕭韻兒說道,“曾經那些人可都是開著越野車來的,都受了重傷,你一個女孩子家又沒車進去肯定會有危險。”

他真擔心,老虎會不會將她一口給吞了。

蕭韻兒淡淡的笑道:“師傅你放心,我不會有事。”

然後,沒再說什麽,快步朝著前麵走去。

看著蕭韻兒離去的背影,司機師傅無奈的搖了搖頭,便調轉車頭走了。

等司機師傅離開後,蕭韻兒就停下腳步,鑽入一旁的林子裏,學著老虎叫了幾聲。

不消片刻,從裏麵走出來一頭老虎,那頭老虎走到她跟前,很是溫順的蹲下身子。

蕭韻兒在它帶著‘王’的額頭上撫了撫,“大花,你暫時當下我的坐騎,送我去一個地方。”

她這話一出,那老虎立即點了點老虎頭,站起身乖乖的轉過去,示意蕭韻兒騎上來。

蕭韻兒坐到老虎身上,讓它一直往前奔。

有老虎在,一路狂奔,倒也很快。

不過,到了大理石小道處天色都基本快黑了。

在大白天這條小道都透著陰冷之氣,到了夜晚感覺更加陰森恐怖,一眼望去什麽都看不到,仿若在走黃泉路上。

甚至那老虎都有些顫顫抖抖,有點不想往前走,顯然是忌憚裏麵的人。

“沒事,他們不會傷害你。”蕭韻兒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隱隱的白光在這茫然的一片夜色中,沒起多少作用。

聽到蕭韻兒的話,老虎才朝著前麵走去,不過,速度明顯慢了下來。

等走完這條大理石小道,天色就完全黑了。

蕭韻兒和老虎道了一聲謝,便讓那老虎離開了。

看著前麵的小別墅,裏麵亮著燈,顯然有人在。

這一刻,蕭韻兒隻覺得自己的心越發的不平靜了,甚至開始緊張起來。

其實在夢裏的事情她是記得的,哪怕是淩風在臨出去前攪和了她的夢,其實他不知道,在他動手的時候她還沒有回來。

或許也是機緣巧合,在夢裏她死後並沒有立刻回去,因為不舍,她停留在淩風身邊,等他離開了她才返回到身體內。

所以在淩風回到自己的身子裏,去攪亂她的夢時,她其實還在夢裏,又因為那個時候他的身體太過虛弱,根本就沒感應到她還沒有回來,他以為她完成了一生夙願後,她就會離開回到自己的身體裏,可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在夢裏‘死’了卻沒有離開回來,而是一直待在他身邊。

正是因為這點誤差,讓她看到了他想要攪亂她的夢的行為。

回到自己身體後,她完全記得在夢裏發生的一切事情。

短短三天的時間,她卻和他在夢裏過了一生。

那樣的甜蜜她又怎能會忘記,他說她是他前世的妻子,她信了。

難怪她會在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覺得很熟悉,原來他們曾經是恩愛夫妻,這一切的一切她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高興的是他心裏愛著的人是她,難過的是他卻不願意和她在一起,他不肯和她在一起肯定有原因。

這個原因真的是因為他是個僵屍精,她是個人,所謂的人妖殊途是真的嗎。

她總覺得不是這樣的,他用了兩千年前的時間來等候她,難道真的隻是為了看她一眼嗎,難道他就不想和她在一起?

現在想起之前自己的傷心,吃那個兩千年前他妻子的醋,有些可笑。

其實從他們第一次見麵,他看她的神色就不同,那樣一個冰冷的人唯獨對她溫柔如水。

在她洗完澡後隻披了個浴巾出來,他想都沒想直接將她打橫抱到床上,他擔憂心疼的神色真的是將她當做替身嗎。

還有每一次給她打水,賴在她家裏不走,為她做飯,每一次做的飯都是她愛吃的東西,一次是巧合,可若數次又怎會是巧合。

這麽明顯她卻看不到,一直沉浸在吃醋傷心中,絲毫沒有去關注下淩風做的這些事情。

既然他愛的人是她,那麽不管有多大的艱難和危險,她都願意和他一起去承擔。

雖然她現在還沒想起以前的事情,但他的卻在她心中刻骨銘心的留了下來,永遠都無法揮去。

想到此,蕭韻兒深深呼了一口氣,抬腳走了進去。

進了別墅,蕭韻兒便衝著裏麵喊道:“淩風,我來找你了。”

她話音一落,就看到一道黑影從二樓閃出來,一眨眼的功夫就來到了她麵前。

魅妖冷冷的盯著她,好看的眼眸中帶著猩紅,怒意盡顯,極力的捏著雙拳,如果不是淩風心疼她,她真要一巴掌打死這個女人。

每一次淩風和她見麵,都會弄的滿身是傷回來,這次更重,整個人都快奄奄一息了。

她怎麽也沒想到他竟然分離魂體進入她的夢中,如果對方是陰邪之物倒也罷了,畢竟他們僵屍精練的就是陰邪之功,可蕭韻兒卻是個人,而且她比一般的人類體質更加潔淨,她的魂體都快達到仙人的魂體。

這樣的魂體和他們本身就相悖,而他卻還鑽入她的夢中,他的功力就會一點一點的被消耗掉,甚至危及到他的陽壽。

如今的他能活幾個月都不錯了。

都是這個女人,如果不是她,淩風如今肯定還好好的,哪裏像現在這般虛弱,命不久矣。

“滾!”

冰冷的字眼打出去,顯然很不歡迎蕭韻兒過來。

蕭韻兒擰了擰眉頭,是個女人都能看出來魅妖喜歡淩風,看她不順眼很正常。

也沒理會她,朝著樓上看了一眼,“淩風呢?”

“淩風,哼!”魅妖冷哼了一聲,嘲諷道,“你還有臉問他,知不知道他快要死了,都是你,若不是你淩風怎麽會出事。”

魅妖精致的麵容因憤怒而扭曲,她一把鉗住蕭韻兒的脖子,將她按在牆上,咬牙切齒的道:“我真的很想將你掐死,這樣就不用再禍害他了。”

“咳咳……”蕭韻兒的脖子被掐住,不停的抓著魅妖的手,可憑借她的力量又怎會是魅妖的對手,吃力的道,“他,他到底怎麽了?”

什麽快死了,他怎麽會死,他不能死!

“是你害死了他,他現在隻剩下半條性命,隨時都有可能喪命,都是你。”魅妖怒急,一時將所有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他不能碰人類的身體,卻因為怕你不高興,就忍著讓你碰,知不知道你每碰他一下就等於千刀萬剮的疼痛在等著他,還有每一次的碰觸就會折損他的壽命,這也罷了,他被人類碰一下就會變成透明狀,為了不讓你害怕擔心,他就吃那些藥,你知道那些藥對他來說等同於毒藥,一瓶藥他吃的隻剩下了一粒,這一粒吃了之後他就會死!”

蕭韻兒整個人呼吸困難,大腦更是一片片的眩暈,可卻聽到魅妖的話。

他快要死了,不會的,他那麽強大的一個人又怎麽會死。

如果她死了,那她……

原本還掙紮的蕭韻兒手慢慢的脫落下來,不再反抗,好似在等死一般。

就在蕭韻兒要進入黑暗中時,脖子上的手突然鬆開,整個人垂落在地,呼吸瞬間被打開。

淩風不知什麽時候跑了過來,他身體虛弱的站不穩,卻死死的抓住魅妖的手臂,用力將她甩開。

魅妖被甩到一旁,不敢相信的看著淩風,“淩風,你怎麽醒了。”

她以為他會昏迷很久,卻沒想到他這麽快就會醒來。

“滾。”

冰冷的字眼打在魅妖心頭,擊打的她無法呼吸,她知道在他看到自己掐蕭韻兒脖子的時候,他們朋友關係就到頭了。

在他心裏任何事情都沒有蕭韻兒重要,在他眼裏隻有蕭韻兒。

甚至如果她不是他的救命恩人,這一刻他肯定會痛下殺手。

魅妖很想轉身離開,可看到他這副模樣,還是忍不住提醒道:“淩風,你不能再和這個女人在一起了,她會害死你的。”

淩風冷冷的看著她,眼眸裏不帶一點溫度,渾身迸發出冷然氣息,完全當魅妖為陌生人,“魅妖,你曾經救過我,助我變成僵屍精,我也救過你三次,我們早就扯平了,我說過如果你敢傷害韻兒,我決不會放過你。”

說話間,人就來到魅妖身邊,在一瞬間魅妖潔白頎長的脖頸就被淩風攢在手中,他眼眸中露出陰狠之意,手勁更是收縮著,“她是我淩風這輩子最重要的女人,你若是再動她一根頭發,我定讓你萬劫不複。”

哪怕他背上忘恩負義,他也定要殺了她!

看著他懾人心魄的冷眸,這一刻魅妖害怕了,她從來沒發現淩風會這般可怕。

他明明隻剩下了半條性命,可在他出手的時候她根本就沒來得及躲就被他掐住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