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是明九歌(1/3)

她當然說不出。

想到這裏,阮一鳴有些玩味的地挑了挑眉。

因為她自己都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是誰。

可憐啊,人世間一條條可憐蟲,但是總還有一點最後的用處。

他看著做白日夢而微笑的李青青。

都是自己的棋子,最後還可以勉強受他利用。

這不,慢慢不就成就了他的名聲嗎?

這些人都是供他來人間遊戲的,但除了她。

阮一鳴心裏湧上來陣陣熱意。

明九歌。

嘴裏多咀嚼幾次她的名字,都仿佛像飲了幾杯清香醉人的酒。

除了金簪的事,他都撒過謊,金簪的事是他唯一沒有騙人的。

那一刻的怦然心動,現在想起來還如在往昔,曆曆在目。

當然不是因為她的容貌。

那個轎子上的女子的確是美的,但很遺憾的是,阮一鳴天生是臉盲一個。

雖然日常交際有些麻煩,隻要他足夠聰明,還是能夠從言談上判斷人的身份,這都不是問題。

那女子很美,雖然眉間有些若有若無的愁緒,但最吸引阮一鳴的,是她那生動靈氣的性格,她和她身邊的小丫鬟古靈精怪的對話,和書齋老板的機警言語,以及對自己的親切感激。

是不是站在陰影下太久,看她在太陽底下肆意微笑,就會情不自禁靠近她?

幸好,這仿佛一切都是上天的垂憐安排。

他終於再次見到了明九歌,還有了這麽多種種便宜行事的條件。

“姑母,小侄還有書未溫習,姑母也要注意休息,莫要累壞身子,小侄先行告退了。”

回過神,阮一鳴臉上帶著淺淡的微笑,慢慢退了下去。

回到房中,點了一隻燭火,他很快就沉浸到了書本的世界之中。

快了,隻要金榜高中,他就能借父親那邊的關係進入官場,到時候再利用將軍府的勢力,最多兩年,他就將要乘勢而起。

現在雖然是兄妹,但世事沉浮,若將軍一家因為一些什麽意外全族戮沒,明九歌到時候是認自己

為大哥還是夫君,可都由他來定了。

夜色慢慢籠罩大地。

“主子,明府有消息了。”

骷瞳行禮稟告。

“說。”

蕭北淵沉聲說道,手上的筆卻沒停,不斷在折子上圈點勾畫著。

“線人說,那阮一鳴和李青青今日就到將軍府來拜訪了,聽聞上官婉若卻十分喜歡阮一鳴,不僅交談甚歡,留了午飯,兩人還認了幹親,讓阮一鳴做明九歌的幹大哥。”

蕭北淵聽到明九歌的母親對阮一鳴喜愛一句,麵上波瀾不驚,手上卻重重劃了一道。

細心的骷瞳眼觀鼻鼻觀心,隻道主子如今算是徹底栽了,一聽到有關那位的消息,平日觀心養氣的功夫全都丟了。

他很有些神色地裝作沒看見。

“嗯,繼續說。”

蕭北淵神色如常地把寫廢的一張撕成團紙,隨意放到燭火上慢慢燒掉。

骷瞳於是把今日在將軍府上說的話一字不漏地複述了出來。

又道:“江東那邊來了消息,說阮一鳴此人生平,和他自己所說的基本不差,她母親如今已經基本不大管事,整日在佛堂念佛吃齋,我們找到他讀書的書院,都對他感官不差,表麵上看起來沒有什麽差池。”

“哦?”蕭北淵先前還漫不經心地聽著,聽了這話就來了興趣,“表麵上?”

“是,屬下線人發現,其實她母親與李青青隻是幼年相交,並不算多深厚的情誼,那一年根據書院的先生所說,母子二人本來是要去河東投奔她母親娘家的親戚,他先生已經為他寫好了推薦信,卻不知為何母子二人沒有動身,反而那個月月底就寄住在了李青青家,過了半年,李青青就來蒼城提親了。”

蕭北淵聽到這裏,放下筆,慢慢問道:“那金簪之事又是怎麽回事?”

“自從阮一鳴父親的部下起複後,就一直與阮一鳴聯絡,阮一鳴因為他父親政敵暗中打點的緣故,科舉不得意,到了他十八歲,‘那件事’徹底解決,他

才找上他父親的部下,來京都暗中打點。”

“那金簪之事就是發生在那一年,隻是……”

骷瞳停頓了片刻,才繼續說下去:“屬下卻得來消息,那送金簪的人好似並不是明小姐。”

蕭北淵卻大感奇怪,明明那日他來京城時,那阮一鳴一副故人相見的熱切之意,一個人的嘴舌固然能夠騙人,但他觀阮一鳴的眼神,真真切切的確是那種男女愛慕的赤誠。

他早就看出此人並非麵上表現出來的簡單,表裏不一,虛偽矯飾,並非值得相交的君子。

但這世界上真有那麽一種人,連眼神也可以欺騙嗎?

若他是朝著將軍府的權勢而來,蕭北淵萬萬不可能像昨日那樣失態和緊張,他確實是從阮一鳴的眼中看到了他對明九歌炙熱的愛意。

甚至……不亞於自己。

蕭北淵沉默了片刻,才道:”繼續說,”

“事情進展就是阮一鳴說的那樣,由一本書而來,又由還書的錢而終,不同的是,那日,明小姐根本沒有出過府,那金簪卻是由丁香閣那月打造的四支**中的一支,明小姐有一支,但卻沒有給阮一鳴,而是不久參加宴會送給了宋楚禧家的二小姐。”

“那個女子是誰?”

“說起來真是有些透著古怪,那女子卻不是蒼城人士,我們的人找了好久,才發現此女已經不在人世,就在第二年初冬病逝了。”

“也是初冬?”蕭北淵心裏漸漸有了一個成形的推測。

“是,此女名叫何田田,是江東府尹家的庶女,我們順著這條線往下排查,發現此女在家中正好排行第九,而且,主子,您請看。”

骷瞳說著就慢慢展開了一副畫卷,邊角有些發黃發卷,雖然許多地方已經斑駁,但蕭北淵看到它畫中的人的第一眼就變了臉色。

“主子,這是線人找到的何田田的畫像,實在湊巧,屬下卻覺得像極了一個人……”

蕭北淵輕輕歎了一口氣,才道:“是明九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