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的流速是極快的,即使他們能夠下到江邊,麵對湍急的河水也無法到達飛鳥停留的位置。更何況,現在是兩眼一摸瞎,什麽情況都不了解,就算查文斌執意要下去,其他人也不會讓他冒這個險。

“明天!”胖子道:“明天一早,我去找船來,大馬力的那種。然後再帶上全套的專業潛水裝備。”

超子道:“不行的,這河水實在太急了,那個位置又在兩條河交匯形成的漩渦處。水質渾濁,加上旋渦,流速,這些因素加在一起,靠人力下去無疑是自尋死路。”

風起雲讚同超子的觀點,也道:“黃河水自古便是無情的,就像脫韁的野馬,萬萬不可冒險去江水中。”

胖子攤開手,一屁股坐在那地上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總不能把這黃河水給抽幹了吧!”

風起雲見查文斌臉色也不太好,勸胖子道:“你就不要發牢騷了,如果真的是天意,我想一定會有辦法的。查兄,你已經一天一夜沒睡了,我們先找個地方修整一下吧。”

查文斌點頭道:“也好!你們也都累了,明天天亮後再想辦法吧。”

順著山路一直往下走,路過那間寺廟時,好巧不巧的,寺門竟然是打開了,從裏麵走出一個小沙彌來。這沙彌年紀不過十七八歲的樣子,手裏提著一盞燈籠。這年月還用燈籠照明的確是罕見,他們幾人也沒多想,看了一眼便繼續走,沒成想卻被那沙彌給叫住了。

“幾位施主,請留步。”

他們隨即也就停了下來,風起雲道:“這位小師傅,你是在叫我們嘛?”

“阿彌陀佛!”小沙彌行了個禮,又道:“敢問幾位施主是不是從南邊來的?”

“南邊?”胖子轉頭一想,他們還真是從南邊過來的,便就點頭道:“是啊,你有什麽吩咐嘛?”

那小沙彌道:“家師命我今晚醜時在此地等候幾位南邊來的朋友,我還是睡過了頭,急急忙忙起來查看,沒成想才一打開門就遇到了各位……”

一聽這個,胖子樂了,看著查文斌笑道:“嘿,還有這事兒!查爺,你怎麽看?”

查文斌上前也施了禮,道:“你師父人在何處?”

“師父在禪房,幾位施主請隨我來。”小沙彌這就帶著眾人進了寺廟。

小沙彌輕扣了幾下房門:“師父,您要等的人來了。”

裏麵應了一聲,小沙彌推開門,隻見屋內漆黑一片。小沙彌又點了桌上的兩根蠟燭,這才看清那床榻之上有個老僧正盤坐著,做打禪的模樣。

胖子有些好奇,這廟白天時他們見過,人氣不算很差,規格也不低,怎得感覺連個電都沒通的樣子。

那老僧起來後,打量了一番眾人,竟也是嗬嗬笑了起來,道:“幾位施主,請坐。徒兒,給他們看茶。”

大半夜的被一個老和尚給攔了下來,這事兒本就蹊蹺,胖子心想,莫不是這老和尚跟查文斌一樣會神機妙算?於是便忍不住,先開口問道:“老師傅是如何曉得我們會在此地出現?等我們又是為了何事?”

“哈哈哈,不要著急,先喝杯茶暖暖身子。”老和尚說著也從**起身走到了他們身旁,小沙彌見狀也識趣的關好門離開。

老和尚為他們一一斟茶,查文斌倒也坦然,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就等著那老僧回答胖子的問題。等到所有人杯中茶都倒好了,老僧這才開口道:“老和尚在此地等候幾位已經有些時日了,”說這話時,他又看著胖子道:“並非老僧有什麽未卜先知的本事,隻是受人所托,等候諸位罷了。”

風起雲看著查文斌道:“難道是樓言?”

老和尚又道:“我也不知道那位施主的姓名,他隻告訴我,今日醜時你們會經過山門。其實,白天的時候我是見到你們幾位的。恕老僧眼拙,卻也沒瞧出來要等的就是你們。”

查文斌道:“他有讓你帶話給我們嘛?”

老僧搖了搖頭道:“倒也沒有什麽話,隻是讓老僧問你們,可是到此地來尋找一匹龍馬?”

“沒錯!”查文斌道:“隻不過,這世上哪裏會有什麽龍馬。”

“非也!非也!”老僧笑著道:“這裏當然有龍馬,隻不過,這龍馬需有緣分方可一見啊。”

胖子急忙又問道:“那龍馬在哪?快帶我們去看看!”

老和尚搖著頭道:“其實我也不曾真正見過,不過關於這龍馬一事,我的師父倒是見過,就在那山腳下的江中。最近一次出現那還是在民國九年的時候,漢中五省久不降雨,赤地千裏,就連這黃河水都要幹涸了,這才露出了江中的龍馬。

據說那是一座龍首馬身的石雕,足足有幾十丈長,十幾丈高,周身雕刻著精美的花紋,就和那天上的星宿一樣。家師聽聞龍馬再度出水,便也就去到江中,便將那龍馬周身的圖案都給一一刻畫了下來。”

查文斌道:“有圖?”

老和尚繼續點頭道:“家師後半生都在參悟那副圖,可圖中所載變化之奧妙著實非我輩能夠參透。家師臨終前曾叮囑我們,若是將來有高人能夠悟得此圖,隻需那人將圖中奧妙告之祖師靈位,便可取走它。

數十年來,老僧也一直精研此圖,奈何學疏才淺。直至幾年前,那位高人出現,他憑借一己之力解開了圖中一半的奧秘,並留下預言,說是今日會有人來解開另一半的圖。沒成想,果然是等來了諸位,善哉善哉,看來一切都是天意。”

查文斌頓了頓道:“幾年前就能精準預知今日之事,看來應該就是他了。老師傅,敢問那圖在哪裏,可否借在下一觀?”

“幾位請隨我來!”

老和尚帶著他們幾人又打開了一座房間,此房內珍藏了不少經書,老和尚拿出了一個匣子,打開後,隻見裏麵果然是兩副卷軸。除此之外,還有一封信件。

這兩幅卷軸被放在桌上緩緩鋪開,之間圖上遍布了各種大小不一的線和點。這些點線看似雜亂無章,但卻隱約又有某種規律。

老和尚將那封信也交給了查文斌道:“這就是那位高人留下的,他解開的是這副圖,據說來自龍馬的左邊身體。而剩下這副,則是右邊身體,能不能解開就要看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