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人家開始走背運,如果要找先生來破解,通常會從陽宅、陰宅、八字、麵相等等方麵入手。查文斌同樣也是如此,從進他們家的第一刻起,他就注意到那口井存在位置是有問題的。

一般來說,先生是不建議在院子裏布置水井的,如果要有,它可以是在圍牆外麵,又或者院子後麵。因為井屬陰之物,再一個,井就是水坑。一個坑在院子裏,那不就等於是在院子裏給自己挖了一座墳嘛?

但水井這種不利的因素並不會使得主人家遭受如此大的災禍,它隻能起到一個“引子”的作用。

而小孩死亡分又兩種情況:病故或者是意外死。病故的孩子,這屬於沒辦法的,通常來說就是命中該有此一劫,與父母的福報緣分不夠。而意外死屬於橫死,既他原本是有一個屬於自己的正常人生的,可以經曆尋常人的生老病死。

命理上一個如果陽壽是八十歲,那八歲不到他就沒了,這裏麵就會產生一個七十多年的陽壽差。這個陽壽差便是那些希望自己能夠早日投胎,而卻達不到標準的,某些邪惡之物尋找的目標。而這種邪物通常自己也是因為橫死,枉死的。

陽壽未盡者,既不在投胎標準中。按照陰陽的說法,他們有兩種結果:一種是墮入地獄受盡苦難,所以這時候需要找一些道士來超度超度,減輕痛苦。而還有一種則是繼續遊**在人間,伺機尋找一些同樣陽壽未盡的人來替自己死一次,以躲避被發配去陰間受苦的過程,所以這種就叫替死鬼。

找替死鬼的惡鬼,在道士的眼中不亞於人世間的殺人犯。這種惡鬼是沒有理由繼續在這個世上存在的,他們的存在隻能是害那些活著的人,必須將其鏟除。

昨晚那一場大陣法過後,這屋裏是不會有再有什麽東西了的。你若是以為邪物幹完了壞事就會走,那就大錯特錯了。實際上,當邪物達成了自己的目標後,它通常並不會馬上離開這戶人家。這是因為,它也需要一間庇護所。這間庇護所裏剛剛死了一個枉死的人,而它則是鳩占鵲巢,躲在這兒靜靜等待著替死鬼受難的那些日子過去。

邪物與主人家之間就是會鬥智鬥勇,枉死的人家一般也都會請一些法師來做法。這時候他們就躲開了,等風頭一過,它又回來了。因此,很多先生上門來做完法事,主人家發現效果並不好,該倒黴還是倒黴,該出事還是出事,那是因為,他們撲空了。

查文斌的最初的做法是守株待兔,他在屋前屋後製造了一些衰敗的假象,插一些招魂幡,撒一些冥幣,點一些香燭。當然了,自己也換上了一身普通的衣裳,甚至不惜把自己是身上的火焰都給降低了,而那些家夥事更是全都一股腦的收了起來。

一連三天過去了,家中諸事平安,絲毫沒有妖邪出沒的影子。查文斌覺得是不是那天的動靜鬧得有點大,再這麽等下去那也不是個辦法,畢竟他也沒那麽多時間在這幹耗著,於是他又決定主動出擊。

在陰陽先生這兒,也有望聞問切的說法,既通過四周的任何蛛絲馬跡去探尋任何可能的線索。首先,這個村子並不靠近城鎮,與下一個村莊之間有十裏地的距離。第二,替死鬼一般都不會離開自己原先出事地點很遠,因為它們需要時刻“隱藏”自己,以提防被巡邏的陰差之類的發現,所以查文斌判斷那個害人的東西應該就是本村的。

比如我們有時候開車會經過某條看似再也普通不過的道路時會看見一張提示牌,牌子上寫著從某年某月至今,該地點已經發生過多少起事故,造成了多少人死亡等等信息。若該路段不是處於一些非常特殊的轉彎、交叉口,僅僅是普通道路的話,那就說明這個位置一定是有替死鬼在等著的。

同理,還有一個自然水域也是。某些水庫或者湖泊,河流,通常淹死人的位置都非常接近。並且這些位置看上去十分的稀疏平常,根本就瞧不出什麽危險的存在。同樣,往往這個地方也是屬於替死鬼在等待的。

當然,看似平常是在我們常人眼中。而在查文斌的眼裏,這些地方是會有一些異樣的,用他們的話說,叫“凶地”或者是“煞口”。

在村子後方的山脊位置則有一座寺廟,聽那司機說,香火還不錯。

查文斌本來打算去那看看,可是繞行出去後不久就發現了一處異樣的地方。那是一塊農田,田裏也種著莊稼,可中間卻有一塊用石頭壘起來的孤墳。

墳建在田裏,這在平原地區是比較常見的,因為平原地帶沒有什麽山崗丘陵,隻能退而求其次選塊田地。山區,山多地少,地是很寶貴的,一般情況下農民是絕不會把墳墓安置在田裏。這個地方,又是三麵環山,肉眼都能看見一些山崗上分布著墳盅,為什麽這座墳會葬在這個位置呢?

多留了個心眼的查文斌自然便就走過去準備查看,恰好挨著這塊田的地裏有個正在幹農活的老大爺。

查文斌上前去一攀談,三兩下的功夫就把話題給引到了那座墳盅上。老大爺見他奇怪這個,便抱怨道:“可不是嘛,把個墳弄在田裏,糟蹋了地不說,我們幹活時見了也膈應的慌。”

“那咋還放這裏呢?”

“哎,還不都是請先生看的。”老人家歎氣道:“這個人說起來從小就是村裏的麻煩,打上學那會兒起就成天惹事,中學都沒念完就回了家。他家那老頭子為了這個孩子也是操碎了心,上了社會他就更加放肆了,各種壞事幹盡,派出所幾進幾出。”

老頭歎了一口氣道:“哎,那還是七八年前了,他在城裏偷一工地上的電纜。後來叫人給發現了,逮住後,生生打斷了他一條腿。可就是這兒,他還是死性不改,回到村裏照舊偷雞摸狗。”老頭回頭看了一眼那個司機的家道:“喏,就那戶人家的,他家是跑運輸的。那死孩子半夜跑他家裏偷人家油箱裏的柴油,又叫人家給發現了。

那一年,恰好他老子得了癌症,又是個晚期。大抵是怕自己走後,這個孽子還指不定會幹出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偷油那件事兒的第二天,他老子是真的受不了那個混賬東西了,就往飯菜裏下了耗子藥,當天晚上就死了。他老子自首之前,安排村裏人把屍骨就葬在他們家的田裏,說是沒臉讓這種東西進祖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