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花已落,萬事休矣。

方才那股燥熱迷離之氣,轉瞬也開始消散。慌忙給自己拉扯的衣服的風起雲,羞愧的恨不得立刻解開繩子從這兒一頭跳下去。雖然她已經想不起剛剛二人到底做了什麽,可彼此之間那狼狽的模樣,已經還有一些模糊的片段都足以讓她覺得自己難以再麵對二人之間的關係。

“我……”查文斌想解釋什麽,風起雲連忙道:“別說,你什麽都別說了。”

其實查文斌想說,他們之間並沒有發生什麽,可這話無論怎麽講出口對於她來說都是一種打擊。

成了,那他二人便是和禽獸無疑。若是沒成,那在他查文斌的心中,這風起雲到底是有多差勁啊?所以,選擇沉默,選擇當作一個把腦袋埋進沙漠裏的鴕鳥,或許這才是最好的辦法。

“我把花砍了,這樹不會再結果了。”

“哦……”風起雲別過臉去,她覺得自己沒有辦法在和他再繼續正麵對話下去了,隻有越早離開這該死的樹梢是最好的。

想了片刻,查文斌還是主動道:“對不起,是我的錯……”

“不是!”風起雲的眼眶裏已經有淚水在打轉了,她咬著牙道:“你別再說了,就當什麽事情都沒發生不就好了。再說,這也不是你的錯,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是我,是我自己定力不夠,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文斌,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心甘情願的,我希望你不要有任何包袱,你還有很多重要的事情在等著你去做……”

她即是如此這般的大度,自己若還在繼續解釋,那反倒顯得格局小了。既然花朵已失,在留在這樹上便也沒有什麽意義了,二人便也就開始著手準備下樹,回到地麵。這一次的昆侖之旅,也就基本宣告可以結束了。

解開的那一刻繩索,看著眼前這個眼眶泛紅的女子,查文斌縱使有千言萬語裝在肚子裏卻也無法再說出口。

這個世上男女之情,是最說不清,道不明的。他和她都明白,經此一役,或許以後再見的機會都很渺茫了。那麽把對方放在心底,當作一個秘密,也許就是人生中一段隻能屬於自己的一個人的回憶。

“再抱我一次吧。”她說笑了笑說道。

這一次,查文斌沒有拒絕,二人在那隻有他倆的樹端緊緊抱在了一起。

愛情分為很多種,每個人對於愛情的定位也都不相同。對於風起雲,查文斌是有情的,這種情更像是友情的一種升華,但卻又超脫了世俗男女之間那種戀人未達。他們都可以為了彼此,而犧牲自己,可是他們卻又注定不可能在一起。

“好了,我已經很滿足了!”風起雲用力的拍了拍查文斌的肩膀,又恢複到了先前的狀態道:“查兄,走吧。”

帶著無限的遺憾,查文斌再度看了一眼樹梢。這一劍砍斷了,抱住了風起雲的清白,卻也斬斷了冷怡然生的希望。但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他還是會這麽做,他查文斌永遠不會選擇把生的希望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

低下頭,不再看,準備開始向下攀爬,可就在這時,風起雲卻拽了他一把道:“查兄,等等,你看,那是什麽?”

“什麽?”查文斌順著她手指的方向,隻見自己方才斬斷的樹枝上,兩片全新的嫩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正在快速生長著。並且在那嫩芽之間,還有一粒小小的花苞也在跟著生長著。

難道,這花砍了,還會有再來一次的機會?

兩人頓時重新捆緊繩索,靜靜的等待著它會帶來如何的變化。

樹下,靠在的一起的葉秋和鬥,雙手依舊牢牢的合在一起,胖子試了幾次都沒能把他們給分開。

“真想不到這冷血殺神也是個癡情的漢子,”胖子搖頭道:“不過就他這表現,我估計以後八成也是個妻管嚴。”

“這查爺怎麽還不下來,”超子嘀咕道:“哎,隻是怡然這回徹底沒希望了,如果她能撐得住三年,我真希望三年後,我們可以再來試一次。”

忽然,一直蹲在那地上照看葉秋的小傑布道:“重生了……”

“什麽?”胖子沒聽清楚,低下頭去一看,隻見那孩子起身滿臉興奮地說道:“重生了,樹重生了!”

“你在說什麽?”

“你們看!”她指著葉秋和鬥牽著的雙手道:“血,被樹吸收了!樹,重生了!”

胖子和超子還是沒聽明白她的意思,倒是樓言一個箭步塌了過來,他掀起葉秋的手臂,又檢查了一下鬥的傷勢,又立刻要來了個手電筒。隻見他拿著手電筒在那些盤根交錯的樹根上來回尋找著,越找他的眼神就越興奮,到了後麵竟然是“哈哈”笑了起來。

他倆一頭霧水的看著樓言,又跟著他的樣子看那些樹根,胖子終於是發現了什麽!

“老何,我知道了!剛才這地上全是葉秋和鬥的血,但是你看現在!一滴血都找不到了,它們全部這些樹根給吸收進去了!”

超子看著他道:“那會怎樣?”

“我也不知道,但看那個老神棍激動的樣子,恐怕這裏頭會有些什麽我們不知道的門道……”

“天意,這就是天意……”樓言看著那對躺在樹根上的苦命鴛鴦道:“想不到,你們兩個用生命換來的,是真正的重生!”

看著那花骨朵慢慢的變大,直到那小白芽露出的那一刻,風起雲興奮道:“香,花香!查兄,你聞到了嘛!”剛說完,她又立刻擔憂起來,如果剛才的事情再發生一次……

“查兄!”風起雲頓了頓道:“這次機會請無論如何不要再錯過了。如果,我是說如果還會那樣,你不要再猶豫,我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