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文斌的身手可沒辦法與葉秋比,他不得不用一根繩繞過樹再拴到自己腰上,雖然慢,卻也安全。

一點一點的,順著那些骨釘,他們也慢慢消失了那些樹冠中。查文斌發現,這些骨釘似乎和滅魂釘上的飾紋有著異曲同工之妙,有了葉秋的前車之鑒,他和風起雲也就格外的小心了。

這裏的樹杈非常奇怪,每一次分叉都是呈左右對稱之勢,就連形狀都是一樣的。

不久後,他二人就到達了葉秋他們出事的那一段。那些殘留在樹枝上的鮮血還沒有完全凝固,隨處可見的斷口在告訴他們,先前的戰鬥有多激烈。興許是那二人命中注定有這一劫,把這唯一的雷給排了,剩下的路對於風起雲和查文斌來說,卻是格外的順利。

樹幹開始變的越來越細,再往上的部分,那些樹枝也就變的更細了。

這種變化帶來的好處便是,樹枝的尺寸已經不再適合製作樹棺,這也就意味著他們前進道路上的危險便也就跟著降低了。

終於,已經連續過了兩個沒有打釘的樹杈,此時距離頂端,目測還有一半的距離。而到了這裏,他二人之間的距離也已經越來越近,因為樹幹之間的距離也越來越近。在離著他們頭頂大約還有一個樹杈的位置,兩棵大樹的樹幹在這兒開始相會,並慢慢合並成一根主樹幹。

看著已經滿頭大汗的查文斌,風起雲道:“想歇會兒?”

“不了,”查文斌道:“盡快吧,誰也不知道那個果子到底什麽時候開,不能前功盡棄!”

樹枝融合,也就意味著他們二人需要一左一右抱著同一根樹幹。而樹幹越來越細,也就導致他們二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不免的就會產生一些身體上的接觸。

起初時,一人一手抓著樹幹的一半,因為他倆要時刻保持同一高度和頻率,而逐漸變細的樹幹已經讓手指可抓取的空間越來越小。到了實在已經沒有多餘的空間容納他們二人時,指尖開始碰著指尖,慢慢的在變成十指扣著十指。

兩雙手,四個手掌,終於在這裏牢牢的匯合了!

他們手握著手,腳尖互相頂著對方的腳尖,開始以一種非常奇怪的姿勢一點一點往上蹭著移動。二人互相沉默著,最近處,他們甚至不得不開始擁抱著彼此的肩膀,並把身體牢牢貼在一起,因為隻有這樣,他們才能讓這個纖細的樹幹搖晃的不那麽厲害。

風起雲的臉貼在查文斌的臉上,他的下巴也架在了她的脖子上,這是一個曖昧到了極致的姿勢,隻有戀人之間才會有的姿勢。

風起雲像個少女一般趴在了他的懷裏,而他的每一次呼吸中鬥能聞到她身上所帶著的那股體香。此時,這二人之間除了一根不到擀麵杖粗的樹幹之外,再無他物。而樹也即將到達頂點。

“在那!”

一束燈光打過去,隻見在樹冠的頂端,一枚淡白色的花骨朵正孤零零的站在那兒。與這兩棵堪稱雄偉的大樹比,這花骨朵實在是太小了,它小到隻有一粒黃豆那麽大。

原來,它還沒有綻放!

怎麽辦?隻有等了。查文斌幹脆用繩索把他和她之間捆了個結結實實,又在頭頂的樹杈上打了個活結,也隻有這樣,才能保證或許他們可以多撐一會兒。

先前因為還要互相配合著爬樹,所以也就沒有來得及想那麽多。可現在,一切都暫停了下來,並且還不知道要停多久,而抱著的兩個人一旦停止了攀爬,這注意力自然也就轉移到了對方的身上。

一想著自己竟然和這個男人如此親密的擁抱著,再想著樹底下的那些人,若是他們看見了,那自己真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就這麽緊密的抱著,聽著互相的喘息聲。

“你的心跳的很厲害。”風起雲小聲道。

“嗯,你的手心也很燙。”他不否認,即使他已經很努力的調整自己了,可還是無法做到自己先前想過的那般心如止水。

沉默,向來無話不說的兩人,此時都覺得沒有什麽詞匯可以從口中出來了,似乎在這種曖昧到極致的環境裏,就連呼吸重一些都有可能導致尷尬的局麵發生。

就這麽抱著,死死的抱著。過了好久,還是查文斌先打破了沉默,道:“這花為什麽還不開?”

風起雲沒有馬上答話,其實她心中在想:你晚一點開吧,再晚一點吧!這般,我就可以多抱他一會兒了……

“文斌……”她的聲音開始有些旖旎。

“嗯?”

“我好熱……”的確,查文斌感覺到風起雲的身體開始越來越燙,並且她的呼吸節奏也開始越來越亂。作為一個過來人,他意識到風起雲的變化代表著什麽了,因為她的唇已經開始有意識無意識的在自己的脖子上輕輕蹭著了。

“起雲,你冷靜一點……”雖然查文斌還在極力試圖勸阻,可他自己身上那股燥熱卻也是同樣難受萬分,他甚至開始把風起雲摟的更緊了,隻是自己還沒有察覺到這種變化而已。

“文斌,我好難受啊……”她的聲音開始變的迷離起來,雙手在自己的背上不停的用力撓著,就連身體也開始慢慢扭動起來,她甚至開始用自己的唇主動去咬查文斌的脖子。

“起雲,起雲,冷靜,我們要冷靜……”查文斌呼著她的名字,此時的他腦海中還有那麽幾絲清醒。但男女之間那股強烈的荷爾蒙卻會讓他的這種清醒堅持不了片刻,便就會被再度衝毀,而下一次等到他再度清醒時,所要花費的力氣便遠大於上一次。

這種情況顯然是不正常的!他和風起雲都絕不是那種自我控製力如此之差的人,更何況,他們現在有遠比男女之情更重要的事情去做,無論如何,也不至於二人會在這樹上動情到這般的地步!

“文斌,文斌!”風起雲呼喊他名字的頻率已經越來越高了,聲音也越來越大。她開始用手擺正他的臉,那是兩張已經潮紅到透了的臉,彼此眼中迷離的春意已經無須再言。

終於,她的朱唇微啟,向著那個男人的唇部緩緩探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