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個世上是有神的,那麽一定是神做到了人做不到的事情。

一道石門,打開後卻是兩個世界!

當月光還拋灑在外麵的平台上時,查文斌清晰的看見了一座塔狀模樣的影子就在那地上,它被斜斜的拉的很長。

平台上已經空無一人了,可查文斌哪裏還管的上這些,他急忙衝了出去。當他快步走到那懸崖邊時回頭一看,那座他曾經幻想過無數次的萬年樓清晰無比的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它就在自己的頭頂,橫跨了整座擱船尖的主峰!

來不及欣賞那座萬年樓的雄偉,因為查文斌發現那輪明月即將就要消失在遠處的山間,他立刻折返回去背起了胖子。從平台到山頂還有一段十幾米的懸崖,將胖子固定好後他開始順著那懸崖艱難的往上攀爬著。當他第一次真實的用手觸摸到那座樓時,一股穿越時空的寂靜感頓時通過指尖傳遞到了內心深處。

樓是真的!它就這麽憑空的出現在了這裏,哪裏還來得及想其中的原因,他興奮的摸到了懷中的第七把鑰匙。

門被推開了,隔著門,裏麵是一團白色的霧氣狀,什麽都看不清。他將胖子輕輕的靠在門上,才回頭卻發現那月光正在一點一點消失,而腳下踩的那座樓的門也在跟著一點一點關閉。

“來不及了!”不暇思索的他抱起胖子一躍衝了進去,在那道門被關閉的最後時刻裏。

天亮了,清晨山裏的陽光透過那層薄霧曬進了石室,倒在最外麵的葉秋覺得眼睛有些刺,他醒了。自己為何會出現在這裏?看著那一屋子熟睡的人,他衝了出去,梁萬千他們也還睡著,滿世界的找,唯獨缺了查文斌和胖子。

陸續的,都醒了,關於昨晚的記憶,所有人的腦海裏都是一片空白。沒有人能夠回憶起自己為何會昏睡倒地,也沒有誰能夠想起自己是何時睡下的。

不安、爭吵,他們險些與梁萬千再度動起手來。梁萬千一口咬定是查文斌搞的鬼,他一定是用了什麽法門把他們都給迷惑了。

“肯定是找到了那道門自己悄悄的溜了!”他命令老兵道:“看著他們,一個都不準走,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鬥丫頭冷笑道:“他要走,你們誰又攔得住?在這兒瞎內耗,不如早點找到人,要不然到時候大家都會人頭不保。”

找,裏裏外外的找,這種嚐試他們已經做過很多次了,這些天也一直在重複著。在懸崖邊,他們發現了半個腳印。說是半個,是因為這個腳印隻有腳後跟。這些人都是精通追蹤和暗殺的高手,很快他們就確定這枚腳印是屬於查文斌的。

“下山了?”老兵低頭看了一眼那些從懸崖上伸出來的木棍,他俯下身去拔出了最上方的木棍嗅了嗅道:“沒有殘留味道,難道他從這裏跳下去了?”

“跳崖?”超子起身對風起雲道:“是查爺的腳印沒錯,且從腳後跟的力度來看,沒有刹車的痕跡,不過這兒好像還有回撤的腳印。隻是現場已經被踩亂了,我也很難觀察到腳印最後的去向……”

“這兒……”這時,鬥在那擱船尖用力的揮舞著手道:“找到了,這兒!”

那是一個小紅色錦囊,它是拴在胖子的手腕上的。這個錦囊是九兒親手繡的,裏麵裝著的是九兒和胖子那大兒子的頭發。九兒說,這樣的話無論胖子在哪裏都能感受到家的溫暖,這是他們出發前九兒給胖子戴上的。

擱船尖是一個凹凸不平的山頂,昨天他們也上來過,總的加到一塊兒不過四五個平方,除了幾根叫不出名字的雜草外,就是一些石頭。這個山頂三麵都是懸崖,而西麵則是一條狹小的山脊順著通往景區,那條路早就被證明過無法攀爬。

錦囊的存在證明了這裏是胖子極有可能最後出現的地方,而他又沒有行動能力,查文斌帶著他來這裏做什麽?看著那另外兩麵的深穀,梁萬千執意要下去勘察。

“要去你去,這地方能是人能爬下去的嘛?”鬥道:“他查文斌又沒長翅膀,我不信他在半夜裏還能背著人從這裏爬下去!”

“一定就在這下麵!”梁萬千執意道:“他不可能帶著那個死人無端端的來這裏!”

“你行,你爬一個我看看!”“是,我也覺得不可能從這裏下去,除非是閉著眼睛跳下去的!”“貨要見人,死要見屍!”他們的爭吵還在繼續,但風起雲和超子他們心中比誰都明白,查文斌不可能會帶著胖子輕生。

所以最終的爭論結果是,天榜的人和梁萬千選擇下山繞行到山腳找人,而隻留下了不願意的“鬥”丫頭負責看著風起雲他們。

“不要想著再丟下我們,九兒那丫頭的命可還攥在我們手裏!”這是梁萬千最後留下的一句話。

都走了,隻留下他們還在那山頂。

“我們怎麽辦?”超子問道。

“等!”風起雲抓著那個錦囊道:“我相信他有自己的理由,但我也相信他一定還活著。”

回到石室裏的他們開始了煎熬,雖然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不同的想法,但未知的等待是最讓人揪心的。一天很快就過去了,查文斌沒有回來,梁萬千他們也沒有回來,那個巴掌大的地方已經不知道被徘徊了多少遍。

傍晚時分,天空開始突變下起了小雨,到了夜裏便開始狂風大作,電閃雷鳴。坐在神仙前的風起雲默默的為他祈禱著:查文斌,你到底在哪?查文斌,你能聽到嗎?

那是一個他從未見過的世界,白色的霧氣,到處都是白色。自從那門關起來後,他便陷入了這片霧氣裏,他已經忘了自己背著胖子在這片霧氣裏走了多久了。腳下踩著的是堅硬的地,但四周卻好似永遠沒有邊際。在這裏,似乎沒有方向,沒有時間,甚至慢慢的開始沒有自我。

起初,查文斌以為這樓大不到哪裏去,他迫切的想要觸碰到這座樓裏的一切。但現在自己的雙腿已經像是灌了鉛一樣,可他卻不願意停下,因為他總感覺再走一點就可以到達邊際,可邊際到底在哪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