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暗了,她找來一些樹枝簡單的生了一堆火,看那家夥好像還沒有要醒的意思,她脫下自己的衣服用樹枝串著放在火邊烤。那潔白的細嫩的皮膚下是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痕,對於能夠登上天榜的高手來說,這些不過是過往戰績的證明,是再也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忽然空中傳來了一陣“撲哧”的聲音,回頭一看,她笑了。原來離著他們不遠處有一棵老楓樹,在哪樹丫上正站著幾隻剛落下來的野雞,這玩意天隻要一黑就會選擇上樹。她隨手撿了幾枚石子,然後悄悄地摸了過去,等到達射程內後,迅速的抖動著手腕,連續“啪啪”兩聲過後,兩隻倒黴的野雞應聲落地。

撿起這兩隻肥碩的獵物,她不禁笑出了聲。

“嘿嘿”剛想回頭,卻察覺到自己背後有人,可等她再想有所動作,一把冰冷的短刀已經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這把刀她認識,她的臉色也是一變,才想開口卻又聽身後的那個男人冷冷道:“你的腿不是斷了嘛?”

“原來堂堂的殺神葉秋也會偷襲,而且還是偷襲一個救過他的女人。”她的嘴巴確實是厲害,葉秋果然是撤下了刀刃。她回頭笑著看著那個臉色蒼白的男人,嘟著嘴道:“沒錯,我是騙了你,但我是個女人,女人天生就是會騙人的,難道你不知道嘛?”

麵對這樣的家夥,葉秋不打算再和她繼續糾纏,於是收起刀準備轉身離去。誰知,這時背後忽然一陣勁風襲來,他一轉身,隻見那女人手執一根鋼針直取自己而來。

“鐺”的一聲,寒月刀搶先一步封住了針尖的路線。那女人邪魅一笑,亮出自己的左手,隻見手腕一抖,一枚鋼針迅速射出。葉秋不得已把身子往後一斜,那鋼針卻是貼著他的頭皮而過,女子隨即右手再度繞過寒月刀撲向他的咽喉。

此時她的這個動作看似淩厲,實則卻是驚險萬分的。因為她的動作再快不可能快過葉秋,如果葉秋將手中的寒月刀輕輕順勢一揮,那麽她的手腕就會被當即切斷。可葉秋並沒有這麽做,而是單腳朝著地麵用力一蹬,利用這股反彈力將身子往後一滑。

這一滑的確是躲過了這一刺,但腰部發力的代價也是顯然易見的,隻聽“噗”的一聲輕響,他胸口那道才被縫合起來不久的口子盡數炸裂,鮮血瞬間再度湧了出來。那種撕裂的痛讓他不得不停了下來,用手捂住,他低下頭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冷冷的看著她道:“你當真要戰?”

一股滔天的殺意開始從他身上蔓延開來,那是一種她從未見過的殺意,這個男人終於第一次在她麵前暴露出了真正的實力,那種強大甚至壓的她覺得有些無法呼吸。

兩人相持了短短幾秒,但還是她率先打破了這股冷意道:“喂,你的傷口又裂了!”

他再次放下了自己的刀,捂著胸口艱難的往回走,這時她卻又追了上來道:“喂,你停下!你不準走!”

葉秋真的停下了,他背對著她道:“你我不是一路人,就此分開吧。”

“你的血會流光的……”“和你無關!”

他繼續再走,她氣的揮動了一下自己的小手,然後衝到了他的前麵伸開雙臂攔著他道:“你就是不準走!”

“憑什麽?”

“憑什麽?”那丫頭指著自己的身上僅剩的一個小背心道:“你是第一個把我看光的男人,你就得為此負責,這個理由行不行?”說罷,她竟是一把扯去了那件背心……

葉秋連忙的別過頭去道:“無恥!

那丫頭得意地說道:“哼,想不到葉秋也會有害羞的時候,你要嘛現在一刀殺了我,要不然隻要我活著出去,我就會跟他們說,你乘我受傷非禮我,讓他們知道原來天榜神話還是一頭大色狼!”

“你到底想怎麽樣!”葉秋轉過頭來,刀鋒再度頂在了她的咽喉上。

“喲,那你殺了我吧,來啊,殺啊!”說罷她還故意挺著自己的胸脯往前頂了一下道:“這樣等我死了,別人瞧見我這副模樣就會知道,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麽好事!”

不善言辭的葉秋哪裏會是她的對手,隻氣的嘴唇都在顫抖了,那胸口又是一陣鮮血溢了出來。那丫頭見狀連忙穿上衣服道:“好了好了葉大俠,別強了,我沒有惡意。現在你有傷,我也好不到哪裏去,咱總得留著這條命活著找到他們吧?再說了,總有一天,我想堂堂正正得打敗你登上天榜,所以,現在你得好好得活著。”

看著自己胸口那道駭人的傷口,葉秋終於是放下了戒備。見他拖著疲憊的身子再度回到那篝火前,她這才上去又重新給他縫合起來。

兩隻肥碩的野雞也已經收拾完了,它們被放在火堆上細細的烘烤著,不斷冒出的“滋滋”油響和那溢出的香味都在刺激著葉秋的味蕾,他忍不住吞了口唾沫,那丫頭扯下其中一條腿咬了一口道:“差不多了,隻可惜沒有調料,你將就點吃。”

葉秋沒有客氣,現在的他繼續補充一些能量,狼吞虎咽了幾口後他忽然覺得這隻烤雞好似這輩子吃過最香的東西,雖然它嚼起來全然沒有什麽滋味兒。

這時她又遞過來一串烤的黑乎乎的東西道:“呐,這個是雞肝和雞心,特地留給你的,補血!”

葉秋楞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這時她又道:“其實我也很羨慕那些走在大街上的女人們,我也想穿那些漂亮的衣服,吃那些好吃的東西,可以和自己的男朋友一起逛街,一起看電影。但我沒的選擇,我和你一樣,從出生那一天起,命運就不是屬於自己的,我甚至沒有自己的名字。

但你和我們又不同,你終究是從那個地獄裏逃了出來。”說到這兒,她的眼睛裏竟是開始泛起了水花,她用力的擦了一把自己發酸的鼻子道:“嗨,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和你說這些,我想或許我們曾經都屬於那種人,我知道,也許明天我們就又會成為對手,但至少在現在,我不想。

好了,神話,你先休息,我再去給你找點草藥來,我可不想你死的這麽早……”

“嗯。”葉秋輕聲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