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山索被拴在了那棵鬆樹上,超子一馬當先。這不比速降,他一路還要清理那些張牙舞爪的荊棘和灌木。這裏的岩壁生的十分猙獰,有的石頭凸起,下一秒就是一個大斜麵,始終他無法看清楚腳下。

大約下到二十米處,又遇到了一塊鋒利的凸起岩石,超子試著擺動了一下繩索,他想選擇繞過這裏。貼著那塊凸起的邊緣,再往下的時候,透過右側的灌木,他隱約看見自己的右側好像有個建築,那是一段被挑出來的飛梁。

拽著那些灌木,他又朝那邊挪了挪,一通揮砍過後,他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呆了!

隻見在這片懸崖的正中位置,有一座懸空建於懸崖峭壁上的古建築,其主體就是這片懸崖雕刻而成。更讓超子覺得震撼的是,這座樓的下方有兩個龍首模樣的石雕正張著嘴,而嘴中各有一股巨大的水流再往外噴湧。更為巧妙的是,這龍首是斜著的,兩股水流又在下方一塊石板上匯合到了一起……

水流之上則是一道被藤曼包裹起來的石橋,石橋的左右兩側又各有一座石刻的牌坊。而那座石樓更是了不得,門窗走廊,屋簷樓角是一樣不少,隻不過眼下它的身軀已經密布上了厚厚的一層苔蘚和灌木。在這層綠色之下,那種穿越了時間和空間的滄桑叫人為止驚歎。

在拂去那牌匾上厚厚的苔蘚後,三個蟲鳥篆體的字眼是那麽的清晰。

查文斌忍不住內心的激動,一字一句的頓道:“萬!年!樓!”

沒有人可以抵抗這種場景,也沒有人想過所謂的“萬年樓”會在這個時間,會在這個地點以這種方式和他們見麵。

踏上那道石橋,仿佛橫跨了兩個世界。站在這橋上,看著兩道噴湧而出的白色瀑布,可以試想等會兒當陽光照射下來後,一道彩虹會在橋下升起。人走在這彩虹之上,加之那翻騰的水霧,這不正是那傳說中的天宮了嘛?

橋上是一道石雕的走廊,整個取材全部是鏤空雕刻,就這山勢開鑿而成。走廊後方就是那坐樓,這樓的一半是雕出來的,而另一半則是隱在山體裏麵。它的巧妙之處便在於,山勢上下各有兩個斜麵,再加上周身的綠植,無論你是在山頂還是穀底都瞧不見這個內嵌在山體中的樓。

而此處山勢又是三麵環繞,山頂便是至今無人攀登成功的擱船尖,唯一能夠有可能見到它的便是正北麵的那片開闊地。隻可惜正如梁寶成所言,那是一片尚無人煙的荒山,綿延百裏。加之這樓又被植被所包裹,不走近看,根本察覺不了,就連世世代代生活在這附近的六甲村人也不曾知道,這裏竟然還有這般的奇觀。

樓的門是關著的,剝去苔蘚之後,果然是有了第三處需要鑰匙的孔。這一次別無其它,隻是清理那鑰匙孔花費了點時間罷了。第三把鑰匙,也是查文斌手裏的最後一把鑰匙被用掉了,所有人都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這座樓裏到底藏著什麽秘密。

幾人合力推動著那道並不大的石門,隨著石鉚的“嘎嘎”聲,門緩緩轉動了!

進門後,裏麵一片黑乎乎的,且耳邊傳來了陣陣的水聲。幾道雪白的礦燈四下搜索著,讓人頗有些意外的是,這裏空空****的,唯獨正中的位置有一口圓形的水潭。

水潭邊,不斷的有水暈拍打著四周,用燈往下一照,一道光柱穿越了下去,將那潭水襯的格外的翠。幾股水流在這潭中交匯,幾人圍著它研究了半天終於是搞懂了,原來那走廊外的龍首與這水潭是相通的。進水口則在水潭的內測,水潭的旁邊還有四根被拴在柱子上的銅鏈。

超子道:“你們說那些人該不會把搜刮來的寶物都沉在這口水潭裏吧?”

“有可能的,”風起雲點頭道:“那不是有鏈子嘛,你們拉拉看。”

大山試著拽了一把,那鏈子異常的沉,超子和葉秋見狀也去幫忙,三人合力拽了兩下後,忽然那水潭中便有大股黃色的混濁物往上翻,並且還帶著一種“嗚嗚”的轟鳴聲。這下超子心裏有些沒底了,一來這鏈子著實沉的厲害,非人力可以拽動。二來,這突發的異象讓人的心頭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隻是誰都沒有說破。

“怎麽不拉了?”那邊等著發大財的梁寶成好不容易等到了這一招,卻見他們都停了下來。

“拉不動,”超子沒好氣的道:“別以為我們總會坑你,不信的話自己來試試。”那梁寶成還真就去試了,但這家夥仍然不死心,又道:“拉不動,那派個人潛下去看看不就行了。

“不行,”風起雲道:“這水潭裏有兩股水流,水溫又極低,萬一被卡在出水口或是抽了筋都會送命,風險太大了。”

“風險不大你們跑這兒來幹啥?”

“少說風涼話,”超子懟他道:“這誰的命不是自己的命,有本事你上啊!”

梁寶成環顧了一圈道:“我上就我上!年輕的時候我沒少掌排,落到那湍流之中更是多少次都記不住了。話我先說在前頭,若是這下麵真有東西,回頭大家再想辦法把它給弄上來,誰也不準獨吞,更不能背後下黑手。”

“老爺子,別衝動。”風起雲好心勸道:“你手裏不是還有三把鑰匙嘛,這就說明最後的目的地還沒到,你跟他較勁幹嘛!”

“鑰匙給你們!”他還真就拍出了那三把鑰匙道:“這麽個地方弄鏈子掛著,肯定是有什麽東西在下麵,你們看這是什麽?”隻見他攤開手心,是一個金色的小葉片。

風起雲拿過來一瞧道:“金子,哪來的?”

“剛才你們拉這東西的時候,跟著那黃湯一起翻上來的,我原本以為是個樹葉,可沒想到是片金葉子!這說明什麽,說明這裏一定就是藏寶地!”

這梁寶成去意已決,誰勸也沒用。隻見他脫掉了衣服,套上防水燈,又用那潭水先給自己周身拍打了一遍,然後像個老猴子似的摸到那鐵鏈上道:“後生們,這一路上也虧得你們照顧,老頭子我就信你們這一回了。”

說罷,那梁寶成便深吸了一口氣,身子倒栽蔥般的紮入那水潭裏。他選擇的辦法很簡單,用一根繩索把自己和那銅鏈套在一起,類似於爬電線杆的電工繩,然後再借助那銅鏈手腳並用采用攀爬的方式穿過水流層。

隨著他頭頂的那盞防水燈越來越深,一旁的超子也佩服道:“想不到這老頭還真有一手……”

“希望他沒事吧,”查文斌反複的看著那片金葉子疑惑道:“金字不應該都沉底嘛,怎麽會漂上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