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一下買一塊豬肉把它密封在一個罐子裏埋入地下後一年再挖出來的那種酸爽,這種味道是超越人所能承受的極限的,更何況這還是一具死屍,一具死了可能有上千年的死屍。

胖子剛把嘴湊上的那一刻就覺得自己的胃裏一陣翻江倒海,好似五髒六腑都要噴了出來,一旁的查文斌卻還在吼著讓他不要亂動。憋得滿臉通紅的胖子終於是鼓足了力氣把自己腹腔中的空氣全都盡數吹了過去,隻是他沒有注意到,隨著他的氣慢慢進去,那屍體的眼睛也在同時慢慢的睜開……

等到那屍體雙眼完全睜開之時,大概沒想到自己死了那麽久竟然在被這麽個胖子侵犯,“嘭”得一聲,剩下那些剩餘包裹著的人俑外殼盡數崩裂,十隻鋒利的指甲轉瞬就朝著胖子的脖子處插去。查文斌見這死屍已經完全蘇醒,一腳踹在胖子的屁股上把他踹到一旁,可憐那胖子一陣狂吐,是連膽汁都要吐了出來。

那死屍一個撲空後,轉而雙手朝前叉向查文斌,他身體往後一傾,單腳正中那死屍的胸口將他死死抵住,同時拋出一根繩索道:“捆屍索!”

這種用馬尾鬃加麻用童子尿浸泡撮合而成的繩索除了異常堅固外,還有一個最大的作用就是克製變異的死屍,也就是僵屍的克星。

查文斌一聲喊叫後,超子立刻心有領悟的接過繩索繞過那屍體的喉嚨,一個交叉後又將繩索穿過那死屍的雙臂接著向後一拉,再用單腳抵住它的後背。查文斌順勢收腳後猛地蹲下身子朝著那死屍的下盤一踹,這麽一前一後一拉一踹,那死屍撐不住轟然往地上一趴。

超子乘機高高躍起用雙膝狠狠跪在那屍的背上扳起他的雙腿,查文斌再用捆屍索從繞過它的雙腳用力一拉,那死屍頓時就像個粽子似得再也動彈不得了。

超子起身揉了揉自己的腰道:“這麽多年沒幹了,還真有點累,還好,手藝還在……”

查文斌抓著那死屍的頭發往上一提,隻見那死屍的嘴角已經有了一顆尖尖的屍牙冒出,他用手中的桃木釘往上輕輕一磕,那牙齒頓時就落了下來,這就叫一物降一物。

不過這裏也說明桃木雖然貴為是五木之精,能壓伏邪氣,插桃枝於戶,童子入不畏,而鬼畏之,但也並不是所有的桃木都是有用的。需要在寅年寅月寅時寅分在一片桃林的寅位選用六十年,既滿一個甲子年以上的老桃樹才有辟邪的作用。而一般普通的桃樹通常不過三十年左右的樹齡就因掛果減少而被淘汰砍伐,這種果樹桃木是沒有什麽用處的。

“葉秋,你還行嘛?”查文斌遞過那顆牙齒給他,這種牙齒質地堅硬,在這樣的簡陋條件下唯有寒月刀能粉碎它。葉秋拔下那刀又把那頭顱扔進水裏,找了個石頭用刀身橫麵往下一拍,那牙齒頓時碎了一堆,他再用雙手按上刀身來來回回碾了幾下,不多久的功夫便將那牙齒磨成了細粉狀。

“石頭吐好了沒,吐完了把水壺拿過來!”

胖子蹲在地上斜插著腰喘著大氣道:“查爺,下次可別再讓我幹這活了,這他娘的是人能幹的嘛……”

讓風起雲服下那牙齒粉後,查文斌又走到那死屍跟前,那死屍的眼睛瞪的大大的,滿眼的幽怨,查文斌道:“你雖無意害人,但人卻因你而受害,人死燈滅,入土為安,今天我就送你一程,超度你個亡魂。”

“鏘”得一聲,七星劍緩緩出鞘,它一如當年那般寒光閃閃,查文斌緩緩閉上眼睛,“噗”得一聲,劍身從那死屍的背部直入胸口。隻見那死屍迅速開始幹癟下去,抽離捆屍索後,他拔劍再挑出一道符在空中輕輕一抖,符紙瞬間點燃,腳踏天罡,三步環繞,熊熊烈火,焚盡陰魂。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敕救等眾,急急超生!”

七星劍輕輕一抖,符紙立刻撲向了死屍,這屍本身就有一層厚厚的屍油,遇符火當即燃了起來,一股惡臭味頓時騰空而起。

說來也怪,那風起雲吃了那粉末後,身上的紅色斑點就開始快速消退,體溫也逐漸開始恢複正常,待到那屍體燒了大半之時,她已經能夠起身行走,想必已是沒有什麽大礙了。

在一處凹進去的岩石下,張天仇此時已是狼狽不堪,他喘著大氣道:“青青,那些東西追過來沒?”

“沒有。”那女人身上已經多處掛彩,那副墨鏡也不知道丟哪裏去了,一路跟著過來的手下也隻剩四人了,出去阿狗之外,其餘也都或多或少有些受傷,這支部隊不知道遭遇了什麽,竟是變成了這幅模樣。

“你放心,我剛才已經炸塌了那個洞,”阿狗道:“就是裏麵的幾個兄弟……”說道這兒,阿狗忍不住開始啜泣起來,堂堂一個一米八幾的男子漢都哭了,可想而知他是遇到了多麽絕望的事情。

“你放心阿狗,你們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你們的兒女就是我的兒女,任何兄弟出了事,我張天仇都會安頓好他們,就算我出不去,公司也會安頓好他們。”

阿狗道:“大哥,我一想到老墩兒的被活活撕成兩半的那慘樣我就忍不住,他跟我是從小一塊兒長大的啊……”

“好了阿狗!”那個叫青青的女人道:“現在不是你哭喪的時候,這地方太邪門了,子彈都打不動那些東西,怪不得那個女人一定要找安培寇海和查文斌來,我看就憑我們幾個真有可能走不出去。”

張天仇的鼻子動了動,他環顧了一下四周道:“咦,怎麽這麽臭啊,像什麽東西燒焦了似得……”

“那兒!”青青用手一指,離著他們不遠處,有一塊岩石縫裏正在往上冒著煙,她湊過去一聞,那股惡臭頓時讓她覺得作嘔,不過出於職業的直覺她還是扒拉了幾下那些碎石頭,竟是露出了一道縫隙,隔著那縫隙,她瞧見下麵約莫三四十米的地方有一團火堆正在燒著,那火堆旁邊還依稀站著幾個人。

“查文斌……老大,是查文斌,是他們在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