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棺材“啪”得一聲被超子撬開後,迎麵裏頭就躺著個人,一杆黑漆漆的獵槍正對著超子,“呯”得一槍,那子彈是擦著超子的頭皮飛了過去……

“怎麽是你!”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喊出了這句。

胖子掙紮著從棺材裏頭爬了出來,一邊揉著自己腦袋一邊罵道:“狗日的李老禿子,別讓老子逮著你,老子逮著你老子非要剝了你的皮!”

風起雲瞧那鼻青臉腫的樣子道:“你怎麽會在這兒?”

“他媽的,讓那個老小子給暗算了,那道門是那個老烏龜故意放下的,他想撇掉你們去獨吞什麽《蘭亭序》。起初的時候變著法兒拉我入夥,後來我倆不知道就爬進了一個棺材山,滿山全是棺材架在那兒,那老烏龜非說這裏肯定是埋著王羲之,讓我去撬棺材看看,結果我剛開棺,他娘的後脖子就被他狠狠砸了一下。

等我醒來,隻感覺自己被撞得七暈八素的,這不剛覺得消停了就碰上了你們,我還以為是李老禿子,還好,人摔暈了槍都打不穩,要不然真闖下大禍了。

對了,這是哪,怎麽就你們仨,其他人呢?查爺呢?”

風起雲又把前前後後的事情跟胖子說了一遍,聽到查文斌掉進這河裏,他的反應跟超子一樣,都覺得是安培寇海搗的鬼,在把安培寇海和李禿子的族譜先人又問候了幾遍後,胖子道:“既然這事兒不靠譜,那咱們還是先去找查爺。”說罷他就翻身跳進那棺材裏頭拿出了個死人骷髏,又對骷髏道:“哥們兒,對不住了,這筆賬要算您就去找李禿子,小爺現在要借您老的床板用用。”

在他把那些個人骨一股腦的全丟進水裏後,他招呼著岸上的三人道:“愣著幹啥啊,上來啊,這棺材料子好著呢,正兒八經的‘四角料’,接縫的地方全都用桐油刷過,滴水不漏,剛才差點沒把我給悶死。”

四腳料的意思就是棺材的四個麵全都是整塊的木頭製成,這就意味著需要極其粗壯的樹幹才能成材,一般人能用到六角或者八角就算是大富大貴了。胖子又從河裏撈了兩塊板子讓葉秋用刀削成了木漿,四個人陸續跳進棺材裏頭半蹲著用那船槳用力一波,這棺材船便像是漂流筏子一般順著水流飛速而下了。

本以為這裏的水流很急,誰知道沒顛簸多久之後水流竟然迅速放緩,此處竟然是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水潭。水潭的存在就意味著查文斌極有可能會生還,這讓四人頓時來了精神,四周時不時的有一些鍾乳石倒掛著,當真是別有一番風味,不過現在沒人顧得上欣賞這些東西,兩盞礦燈交替著搜尋著四周並大聲叫喊著他的名字。

這裏的水麵上漂浮著眾多從上遊下來的棺木,前後堆積在一起,形成了一條狹長的垃圾帶,船槳在水麵上輕輕的撥弄著,他們生怕錯過了每一個細節。

“查爺,查文斌,聽到了沒有啊!”,就在他們路過了一個鍾乳石的時候,忽然聽到水底下傳來了“嘩啦”一聲,胖子趕緊低下頭去一看,隻隱約看見水底下好像有什麽動靜,他心想莫不是查文斌的屍體吧?於是他就把手慢慢夠到水麵,想去扒拉一下瞧瞧。誰知,他手還沒碰到水麵,就見從水底“嘩”得鑽出一個黑乎乎的腦袋,迎著他那礦燈就是“咿呀”一聲怪叫,一雙鋒利的獠牙直撲他而去,胖子是嚇得往回一哆嗦,可是手臂卻被水底下的那玩意給拽住了,一股巨大的力瞬間就把棺材小船給弄得往右一個斜切,胖子哪裏還穩得住,“噗通”一聲就直接給拽到了水裏去了。

說時遲是那時快,還沒等船上那三位反應過來,隻聽“呯”得一聲,一塊木板狠狠得拍到那玩意的腦門上頓時斷成了幾截,胖子頓時覺得手一鬆,趕緊用力一蹬水浮了出來,正在水麵大呼著兩口氣,赫然發現自己跟前站著一個人!

“查爺!”棺材船上的目光全都聚焦了過去,隻見查文斌渾身濕透了的蹲他們旁邊一棵鍾乳石上,手裏還拿著一塊斷裂的木板,正用手指貼著嘴唇對他們道:“噓……”接著他便把渾身發抖的胖子也拉了上去,一直等到那棺材停靠在鍾乳石上後他才小聲說道:“這水裏有東西,咱們得想辦法去那個對岸,在那兒有一片沙石攤。”

隻見胖子的胳膊上頭幾道血淋淋的抓痕,最寬的地方都能趕上細支的香煙了,用手觸摸上去還有一層黏糊糊的粘液,聞著有一股淡淡的腥臭味兒。

“你怎麽在這兒?”風起雲道:“到底是誰把你給弄下來的知道嘛?”

“現在別說這些,”查文斌壓低著身子把褲腿慢慢卷了起來,隻見他的腿上到處都是傷,其中幾道大的傷口依稀都快能看見裏麵的骨頭了,他咬著牙把那三足蟾的唾液輕輕倒了上去,頓時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等到稍稍緩過點神後他才說道:“這東西聞著血腥味兒就能過來,但是它怕火,我就是靠著手裏的這個火折子才勉強保住一命。”

“水猴子?”風起雲道:“這個地方居然有那個東西!”

史書記載:水中有物,如三四歲小兒,鱗甲如鯉,射之不可入。七八月中,好在磧上自曝。膝頭似虎,掌爪常沒水中,出膝頭。小兒不知,欲取弄戲,便殺人。

這裏說的便是這種叫作水猴子的東西,有的地方也稱它叫河童或者是水虎,通常跟三四歲的孩子差不多高,長得有些像猴但身上卻有像魚一樣的鱗片,在水中力大無窮,能分泌和魚一樣的粘液,所以渾身滑溜,極難製服。

“這種地下溶洞,有什麽稀奇古怪的東西也正常,”查文斌道:“依我看,我們全都上了那個女人的道,整個王氏古**村祖上估計是個盜墓家族,他們一直守著這座大墓,但是卻一直沒有找到能成功進去的辦法。”

“李老禿子也是這麽說的,說他們是監守自盜,”胖子道:“那孫子腳底抹油跑得最快,他娘的,依我看,我們就不要趟這趟渾水了,根本不可能有什麽《蘭亭序》,咱們找到出去的路才是當務之急,要不然把小命送在這麽個鬼地方實在是太不劃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