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血,也叫精血,陽氣最盛,辟邪,治鬼,尤其是以沒有**的童子之身為佳。查文斌偶爾在釋放時需要強行提高道行,往往也會咬破舌尖,瞬間便能讓自己的道行提升。

同類,還有一處指尖血也有類似作用,但威力自然無法與舌尖血相比。但舌尖是人最為敏感的部分之一,一個道士再牛也不可能承受那種肉體的痛苦,沒事就咬自己的舌尖玩。再一個舌尖血又名真陽涎,隻能在情況最為危及的時候才能使用,一般情況下是不能隨意用的。

因為一旦咬破舌尖,噴出精血,那麽此時雖然陽氣大增,能救一時之急,但是一個人回噴掉了精血,就等於自身流失了純陽之氣,那麽一旦接下來沒能壓倒對方,那麽後果就將是被對方給壓倒。

但是這個孩童的舌頭都是自舌根處斷裂,這也是他們的致命傷。舌的動脈來問自於頸部大動脈,都位於舌根部答。傳說中的咬舌自盡,如果候沒有咬到舌根大動脈,其實一般是不會死的,但一個正常人也很難用牙齒咬到自己的那個位置,很明顯他們是被人為割去了舌頭。

查文斌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這些孩子是被人取了精血,舌根處血流量大,可以瞬間噴湧。因其性質屬極陽,他知道在一些歪門邪道學說裏,有采陽補陽的說法。

再看蒿裏山的地位和曾經的用途,裝那些孩童的箱子質地,裏麵鋪著的錦緞,無一不顯示他們絕非是被凡人安放在此處,極有可能是來自皇家。

而施法之人自然也知道,這些孩童被取血後無辜枉死,怨氣太盛。唯恐將來這些孩童會化作陰靈厲鬼前去複仇,於是給他們找一處地方安葬,這頭頂上又放著一具酆都大帝坐鎮,你哪怕是再厲害的主還能鬥的過統治萬鬼的酆都大帝?

這麽想來,那尊雕像為何會被埋在地下一層也就有了解釋:它的作用其實個封印,封的便是這下方的怨靈們。一想到這兒,查文斌這心裏就不是滋味兒,作為一個道門弟子,自己所尊重的神靈竟然在無意中也成了幫凶。

怪不得為何自己的香一直升不過十尺,他查文斌就是再厲害,哪怕讓師祖淩正陽上身,那也無力壓過頭頂那尊酆都大帝啊。再一個,這些孩童的精血已經被人取盡,也就成了純陰之物,擱在這兒又被關了不知多少年月,幾處相加之下,這等凶靈又豈是那般容易可以超度的?

明白了這其中的道理,查文斌心想,這結還在上麵的封印上。這封印不解,等於自己就是在做無用功。無奈之下隻能收了法,再次睜開眼睛後起身對古雪道:“看樣子隻能等人來救了。”說話間他瞥見古雪那臉色難看的很,嘴唇也在發白,渾身不停的在打著哆嗦。

“怎麽了?”

“文斌哥,這裏好冷啊……”古雪搓著自己的衣袖道:“我感覺就像是掉進了冰窟窿裏,身上隻覺得越來越冷,人也越來越困……”

查文斌立刻反應了過來,她一個女孩子家家本來陽氣就不怎麽旺,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裏又飄**著如此多的亡靈,即使這些亡靈沒有主動傷人,但這怨氣卻是無法被隔離的,這是她的身體受到了怨氣的侵害。

連忙解下自己身上的那枚東嶽真形印鑒塞到了古雪的手中,道經記載:【五嶽真形,諸仙佩之,皆如傳章;道士執之,經行山川,百神羣靈,尊奉親迎。】

隻捏到那印鑒後不久,古雪便覺得周身開始暖和了起來,查文斌又取出一枚遞給嘴唇同樣微微發白的葉秋。他暗自覺得幸運,這一次,要不是這古博軒給了他這幾件東西,他們仨能不能挺到被人發現真要另說,就算能夠撐過去,那也免不了被這滔天的鬼氣所傷,最輕也得落個一場大病。

但很快,查文斌就又發現了新的情況,古雪的臉色在好了不多久後便開始逐漸潮紅,額頭上隱約有汗珠滾落,那邊葉秋也有類似狀況。他連忙抓起那古雪的手腕一搭脈,發現這脈象亢盛,且越來越宏大,再探其臉頰隻覺得滾燙,這是陽氣過盛的狀況,與那人臨危之際回光返照現象有的一拚。

根據陰陽學說,陰陽二氣均衡才是最佳,過陰或者過陽都不是什麽好事。且他二人如此怪異,就如同是在燃燒著自己的生命一般。他立刻懷疑是不是這印鑒導致的,於是又連忙收回了這那兩枚印鑒,沒一會兒的功夫,二人果真又恢複了正常。

古雪不解道:“一會兒冷的要命,一會兒我又覺得熱的要死,文斌哥,怎麽會這樣啊?”

查文斌翻看這那幾枚五嶽真形印鑒,若有所思道:“道經中一直有記載,說這五嶽真形圖是道家無上辟邪之物,也一直強調此圖是為修道之人所用。我估猜,你們是被這東西給反噬了。任何東西都有兩麵性,道行不夠者就駕馭不了這麽強大的法器,就像那些道門中的法咒,越高明的法咒就需要越高明的道行才能施展,強行亂用隻會讓自己走火入魔。

同理,普通人拿著它抵禦妖邪,更是在透支自己的陽氣,就等於是在自殺。”

古雪道:“拿了等於自殺,不拿,活活被這怨氣所傷,這橫豎都是個死啊!我真是太糊塗了,不僅害了自己,還連累了你們……”

“既然這裏不能呆了,那就換個地方。”查文斌用力踹了踹腳下的地板道:“先前我預料這裏應該是按十八層地獄建造的。往上走行不通,為今之計,我想或許能不能往下走走看?隻是這些石頭少說都是幾千斤……”

就在這時,那個最凶的孩童再次出現了,隻見它向查文斌作了下揖,然後指了指牆角一處的兩口箱子比劃了一下。

“那兒!”查文斌走近那箱子時這才發現,這兩口箱子和其餘的箱子的確有些區別,比如它並沒有被貼上封條,材質也和其它的略有不同。於是他便打算掀開這箱子,這時才發現箱子是被焊死的,隻不過年數久了,早已鏽蝕,用力扯了幾下後,這箱子被打開了,隻見裏麵空空如也。

查文斌又把手伸進箱子底下輕輕叩擊,隻聽傳來了空洞聲,他索性抬腳猛地朝著箱子底部一踹。“啪”的一聲,木板當即被踹出一個洞,他的一隻腳也隨即卡了進去,但這兒還不算完,隻那一瞬間,他便感覺箱子底部有個冰冷的東西捏住了自己的腳腕……